第 16 节
作者:孤悟      更新:2021-03-08 19:17      字数:4792
  真是善哉。
  林恩见我唇角笑意,不怒反笑了,他伸出食指抚唇,邪肆地看了我半天,挑眉说:“要不咱们来个全套吧?啊?”
  他被自己说兴奋了,得得瑟瑟地说:“小娘子,今夜良宵美景,何不与小生共赴那巫山?”
  我拄着下巴仍旧看着窗外,轻描淡写说:“这荒郊野外,你我力量悬殊,公子若是想用强,小女子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真的?!”林恩一挑眉,激动地往我身边靠,“徐冉,我可不是开玩笑!”
  我这才回头看他,林恩脸都有些泛红,跟一朵盛开的大桃花似的。我向他跟前凑了凑,他就开始解扣子,没几下就把衬衫给脱了,豪放地一抛,露出比他那张脸还要骚包的身体,精干利落,漂亮修长的肌理,很是诱惑。
  林恩松了松皮带扣,拉开裤腰神秘兮兮说:“徐冉,让你看看我的纹身。”
  我拄着下巴挑眉一看,这家伙居然在下腹的位置纹了个图案,我刚想看仔细,他一下子就给捂上了。
  这小子脸居然红成了酡色,诱敌深入说:“等会儿你想看多久都可以,越往里面越好看,纹身的时候我没打麻药,睁眼看着他纹,那纹身师都吓出汗了。”
  我心想废话,那可是黑社会老大儿子的宝贝老二啊,要是失手给废了,估计那纹身师得死一户口本吧?
  我不说话,信手摸了摸林恩窄而结实的小腰,那厮立马一哆嗦,伸爪子就往我身上抓。
  我这才微微一侧身,仰脸笑眯眯说:“林恩,你这头老牛是不是太性急了些?妹妹几年才十六岁,难道你喜欢诱=奸未成年少女?”
  林恩僵了一下,安禄山之爪还伸在半道,他听完这话脸都绿了,咬牙切齿说:“徐冉你!你过分了啊!”
  我无辜地看着他:“是么?可我就是十六岁的高中生啊。”
  “可你跟那个温航……”
  我等着他说完。
  林恩却只是张了张嘴,俊脸扭曲,良久干巴巴说:“算了。”
  他猛地往车后座狠狠一靠,摇头说:“妹妹啊,你说话比喷放固态二氧化碳都好用,太TM能灭火了!”
  他仰脸闭眼,表示对这个世界的彻底绝望。
  我笑起来,拾起衬衫扔到他脸上:“开车吧哥哥!”
  十六岁,哎,确实是小了点呢。
  我感叹着:年轻还是好啊,弄得摧花辣手都软了手。
  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两点了。因为明天是周末,爷爷又不在家,我倒不急于回去。
  林恩坚持要送我到家门口,用他的话说,虽然被扇了巴掌啃了嘴,又被放了鸽子熄了火,但绅士风度还是要有滴,这是他那个黑社会拔拔教他滴,林恩说着还唱上了:送女送到家门口,再到里面喝个酒儿……
  我没工夫理他。
  林恩就跟那甩不开的粘豆包似的,一路跟我上了那栋老旧楼,楼梯口没有灯,这家伙不熟悉格局,一脑袋就给撞墙上了,差点笑得我肝肠寸断。
  弄了半天才知道,林恩居然有点夜盲症,晚上没有光看不见道,刚才我光顾着上楼没看他,他跟个瞎子似的在后面一通乱摸,还怕我知道笑话他,不肯开口,结果一狠心往前跨了一步,就给脑袋磕了个包。
  我一摸,这包还真是货真价实,跟个鸭蛋似的。
  林恩疼的直抽气,天黑看不清神色,我估计他眼泪都出来了,心里就憋着笑:心想着再让你哼小曲儿玷污我偶像邓丽君的代表作,该。
  不过人家好歹也是送我来的,我想了想,决定允许他占点便宜,摸个小手儿啥的,牵着他上楼。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这家伙送完我自己怎么回去啊?
  我再送他下去?有完没完?!
  我正想推林恩下楼呢,就听到家门口好像有人在喘气。
  我吓得一激灵,不过立刻就反应过来。
  林恩显然也听到有人在,手攥得我紧紧地。
  他把我扯到身后。
  “谁在那?”林恩的声音不大,却带让人胆怯冷意,与刚刚那个嬉闹狼狈的他完全不同。
  虽然黑了些,我看出来那人本来抱膝坐在门口,一听这话慢慢站了起来,他往我这儿迈了一步,完全没有理会林恩的话,只冲我喃喃说:“冉冉,你去哪了?我等了你好久。”
  他望着我跟林恩交握的手,默默站着。
  我自然知道是温航,要说我刚才没有想过温航,那是假话。不过我转念又想,既然温航是那么会变通的一个人,见我不在家,他就该自己走了才是,不会真像他装的那么蠢,傻乎乎等我。当然,我潜意识还是希望温航等我的,不过此刻见他等我,我又没有想象中的快感,总之,我的心里是有些复杂的。
  刚刚同林恩在一起很开心,让我暂时忘却了烦恼,此刻再次见到温航,内心又开始觉得堵。
  我冷冷说:“我的行踪不需要向你汇报。”
  我看了看他,说,“你怎么还不走?在这儿堵着干嘛?”
  “冉冉……”温航拖着书包,孤零零站着。
  我们三人在黑暗的楼道默默对峙。
  终于,林恩率先打破沉默,拍了下手说:“护花任务完成,我也功成身退!”
  他转身就要走。
  我拉了拉他:“得了,我送你。”
  一个瞎眼蒙还装什么酷?
  “我走得了。”林恩的声音却蓦地变得有些低,他固执拿开我的手,说,“你在这儿吧,我自己走。”
  我一愣,就想要看看他的神情,然而夜太黑,除了林恩模糊的轮廓,我什么也看不清。
  林恩转身就往楼下走。
  我吓了一跳,想开口告诉他方向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林恩又酷又帅地一头撞到对面邻居家的铁门上,哐当一声巨响。
  林恩捂着脸,蹲下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颤颤说:“你妈,怎么还有个铁门?”
  他抽了几下,吸气说:“出血了……”
  对面的铁门倏地前开一条缝,里面露出一只惺忪的肿眼泡,里面有光倾泻出来,照在我和温航的脸上。男人没有看见蹲在地上的林恩,冲着我骂骂咧咧说:“有人生没人养的太妹!大半夜的不睡觉,就知道勾野汉子!老子……”
  “X你妈的闭嘴!”林恩猛地站起来怒吼,哐当一脚就踹在那铁门上!铁门被踹出个瘪,一下子关的严实,门里面发出杂乱的闷响,混合着男女的惊叫,再来,竟没了半点声音。
  夜深沉寂寞,仿佛从来也没有一个肿眼泡出现过。
  林恩微微调整了下脚踝,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摩挲着楼梯扶手,一句话不说,磕磕绊绊下了楼。
  我回头看着黑暗中的温航,又看了看黑黝黝的楼梯口,还是快步走了下去。
  身后温航动了动,最终没说话。
  林恩的车还在,他却没有在里面。
  我找了他好久,才在小区的昏黄路灯底下看见林恩。
  他一个人坐在路灯底下的花坛边,手里有一根未点燃的烟,他正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一小团影子。
  我慢慢走过,拉长的身影渐渐缩小。
  林恩才抬头看向我这边,他脸上血渍未净,额头和鼻子都有点青肿,衬衫上也染着血点子,模样很狼狈。
  我看着他笑。
  他起先还很严肃,后来也渐渐挂不住,拧眉说:“见识我生气的样子还不害怕的,也就你一个。”
  我走到他身边坐着,给他擦了擦脸上沾的血,说:“有什么好怕?我偷笑还来不及,咱们林大公子向来光鲜,这么狼狈还是头一遭,我得好好记在心里,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起来乐呵一下。”
  “你真不怕我?”他认真盯着我。
  我斜了他一眼:“有什么可怕的?反正你有夜盲症,要是你敢欺负我,我就晚上把你弄出来,让你找不着家,最后哭着求我送你回去。呒,想起来就觉得爽。”
  林恩眯着眼不说话,他不再看我,转头把烟叼在唇上,在身上摸打火机。
  “抽烟不好。”我习惯性地说。
  林恩嗯了一声,含着烟说:“我还抽大麻呢,抽烟算什么。”
  “吸毒更不好。”我拧着眉,听他这样说话,我真觉得不舒服。刚才还觉得他人其实不错的,现在又发觉他真是堕落的无可救药。
  林恩没有摸到火,有点烦躁。
  他站起来,说:“我走了。”
  他说走却没走,干巴巴站着命令我:“你先走。”
  我看着他,身子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林恩才挫败地骂了一句:“算我倒霉行了吧,刚才踹门把脚扭了,现在开不了车。你先回去,一会儿我打车走。”
  我愣了一会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人品得多差呀?!
  眼看林恩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我才勉强止住笑,说:“行了,一个秀色可餐的美人三更半夜出行实在不安全,你要是被人强了,我还得负责,姑且就收留你一晚吧。”
  林恩黑了脸,别过头不吱声了。
  ☆、桃缚
  就这样,我又牵着林恩上了楼。
  这家伙似乎脚扭得不轻,刚才因为赌气,咚咚咚一口气就下了楼,现在他气消了,也没那么酷了,没走几步就“哎呦哎呦”叫唤,脸都扭曲了。
  我以为他装呢,等回屋挽起裤腿一看,好家伙,脚踝肿的跟个馒头似的。
  我赶紧拧块凉毛巾给林恩敷上了。又把他按在椅子上,同时让他把脚踝搁在书桌上,以利于消肿。
  林恩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会儿正好奇地四下打量。
  而温航从刚才进门就站在一边,满脸敌意地盯着林恩。
  我一时没注意,这两人就对上眼了。
  林恩开始的表情还算自然,他毕竟大温航几岁,也没怎么太把温航放在眼里。可温航就一直那么面无表情地瞪他,最后弄得林恩不得不正视温航的敌意。
  林恩微微正了正身子,冲温航说:“你有话就说,这么盯着我看有意思吗?”
  温航也不说话,站在阴影里就那么看他。
  “艹!”林恩低低骂了一句,想要爆发,大概又有些顾忌我,一时忍着没发作。只瞅了温航一眼,又气不打一处来,愤愤说,“徐冉,管管你家狗行不行?”
  我没想到林恩能这么说话,当下一愣。
  结果就在愣神的时候,温航一个箭步冲上来,冲着林恩就是一脚!
  谁都没反应过来。
  林恩脚还搁在桌子上呢,被温航一脚踹在胸口上,当时就扑通一下仰在后面,手脚都向上伸着,后脑勺还给磕桌子上了。
  林恩扑腾了几下没爬起来,被温航堵在桌子和椅子之间一顿好踹。
  我确实没想到温航会这么有爆发力,吓了一跳。不过也暗暗觉着爽,谁叫他林恩口没遮拦。再说看这么牛叉自以为是的人被一个小少年给揍了,实在挺欢乐的。
  林恩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人都有点懵,给温航照着胸口踹了好几脚之后,才想起来反击。
  林恩再怎么说也是黑社会的儿子,而且两人年龄身高都有差距,就算林恩一只脚不好使,温航也绝不会是他的对手。林恩回过神来,一手就抓住温航的小腿,温航挣了几下没挣开,被林恩用力向上一抬,人就站不住了,往旁边倒。
  林恩单腿跳着站起来,扯温航就跟扯条破麻袋似的,两人撕扯几下,温航就给林恩反手按在身下了。
  温航学的是学术性的跆拳道,劈腿出拳都有章法,却也刻板,颇有点花架子的感觉。林恩却不同,从小打出来的,他打架只重实用,管他王八拳还是螳螂腿,能把对手打倒就算赢。
  林恩一手反剪温航的两只手,一手揪着温航的头发,就拿脑袋往墙上撞。
  看那架势,脑震荡都算是轻伤了!
  我可不想在家里闹出人命,忙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鞭子,隔空挥了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林恩和温航倒都愣了一下。
  林恩揪着温航的头发看过来,眼神还没从残忍中转变过来,看得我都有些悚然。
  我握着鞭子说:“林恩,既然是我的狗,就用不着你来调=教。”
  林恩就那么笑了一下,语气不明说:“徐冉,你偏心的太明显。”
  我没吱声,趁这功夫赶紧把温航从他手里扯出来,我怕林恩会再把温航抓过去,忙劈头就给了温航一鞭子!
  温航唔得一声别过脸,等他回过头来我才看清,我这一鞭子竟是抽在他脸上!
  从脖颈路过下巴,一道血红的痕倏地爬上右脸颊。
  温航略有些委屈迷茫地望向我,弄得我有点心软。
  我看了林恩一眼,他正翘着脚靠墙看我,眼神明暗不清,衬衫上全是温航深浅不一的脚印。
  “跪下!”我回过头命令温航。
  温航脸色暗了几分,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对我的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林恩啪的打开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我退后一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