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孤悟      更新:2021-03-08 19:17      字数:4810
  然而前面的人反应极快,就势勾住温航手腕的锁链,接着整个人压过去,手肘压在温航下颚的脖颈处。
  而温航后面的人更是用力将温航双臂反剪,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夹住温航,令他半分动弹不得。
  温航还在挣命一样挣扎,他已经快被勒的窒息,嘴里还在竭力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变态!我X……”
  我想他一辈子也没骂过这么多的脏话,此时正源源不断从他嘴里冒出来,变了调的声音,并不好听。
  我走过去,拿过胶质口塞,两个调=教师心领神会,用力捏紧他的下颚。
  他全身姿态怪异,被人贴身肉=搏滋味已经很不好受,此刻下颚像是要被捏碎,更是刺激的他眼泪都要流出来。
  他被迫张开嘴,看睁睁看着我把口塞塞到他嘴里,黝黑的瞳孔一阵阵收缩,肩膀一直在抖。
  接下来的一天,他是铁了心的玉石俱焚。
  但凡有机会挣扎他绝不歇息,但凡有机会喊叫他绝不沉默。
  疯子一样。
  还是个有自残倾向的疯子。
  他手腕脖颈脚踝处的皮都被挣得破损流血,喉咙也哑了,眼睛更是红肿充血,整个人都处在癫狂状态。
  看起来都脱了形。
  他要是这样下去,早晚会把自己给折腾死。
  他这状态倒让我想起以前,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
  我了解他的无助恐慌和绝望,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好在林恩真是个很有应变能力的变态。
  他给温航穿上精神病人的束缚衣,然后用束缚带把温航固定在床上,堵上嘴。
  他便没有办法伤害自己了。
  “他很狂躁。”林恩慢条斯理咬了块牛排,细嚼慢咽之后才抬头冲我微微一笑,挑眉道,“你也吃呀,很不错的。”
  他穿的西装革履,绑着规矩的领结,袖子上的纽扣漂亮异常。头发虽然有点凌乱,但胜在乌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旧时的英贵族,典型的斯文败类。
  视线微微向下,我皱了眉,但他穿着一双拖鞋!
  左脚两只干净的脚趾还叠在一起,不时舒服地动一下。
  林恩顺着我的视线向下,眉头登时蹙起,他倏然叹了口气,手背撑起额头,无奈道:“看!我总是这样马虎,居然忘了换鞋。”
  他抬眼望着我,撇嘴说:“你不会介意吧?”
  我木讷摇摇头:“还好。”
  他这才吐口气,笑说:“那咱们继续。”
  我仍旧摇头,指着林恩后脑勺处的显示器说:“我不认为自己的吃的下,你能搞定这种状况吗?”
  我指的是温航。
  林恩身后的画面上,温航还在不时抽搐般挣扎,雪白的病服已经被汗水打湿,粘在身上。
  林恩不置可否,动作优雅地将一整块牛排吃净,用餐巾布擦了擦手,而后喝了一口红酒,闭眼享受了会儿,才淡淡道:“小意思。”
  “不过……”他睁开眼来看着我,微笑说,“还需要你的配合。毕竟那是你的宠物。”
  **
  林恩将我带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里面的摆设十分干净整齐,各种设施都摆放有序,给人一种规矩森严的感觉,一进来就有种不敢破坏的冲动。
  房间正中央有一个长形的白色仪器,大约两米长,半米宽,像是美容院常用的瘦身仪。
  林恩让我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裤,黑皮靴,露指的黑皮手套。
  他说黑色代表高雅、冷酷、距离。让人心生敬畏。
  我站在镜子前,尖跟皮靴,皮短裤,无袖皮衣将原本不大的胸部勒出吸人视线的轮廓,细腰、长腿,身上的金属铆钉泛着冷冷银光,一头乌发吊在脑后,显得干练利落。
  本该是灰姑娘一样纯洁的少女,穿上这样的装束,竟好像成了妖娆阴毒的女巫。
  林恩看着我,赞叹着说:“都说眼睛会出卖灵魂,看到没,你的灵魂是黑的。”
  我仔细看向那一双眼,果然,那一双杏眸里全是深沉的黑。
  呵,我果然是女巫不假。
  房间里有一座大气的黑皮沙发,刚够一个人微蜷着躺卧,我自然而然地走过去,坐在正中央。
  沙发边就有一把小而精致的皮鞭,我把它握在手里,抻了抻,愈发得心应手。
  林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片刻之后,有人拖着温航走了进来。
  温航已经变得有些有气无力,但眼睛里射出的光却是不屈和倔强,我甚至感觉到他咬牙切齿的恨意。
  他看到我,眼睛里划过那么一丝光,而后是冰冷。
  来人径直把温航塞进那个长形的白色仪器中。
  接着有人给我送来一叠牛排,一杯红酒。
  我惬意挑眉,拿起刀叉享受起用餐时光。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
  红酒还剩下一口,温航被人抬了出来。
  我微笑看着他,摇了摇手里的红酒:“要不要来一点?”
  他骨碌一声滚到地上,而后喘着气,像是突然失明一样,慌乱四顾。
  一个人躺在狭小的好似棺材一般的仪器中,看不见、听不到、发不出声,所有的感官都被封闭,大概大脑也会变成可怕的空白,想不到任何事情。
  那样的痛苦足以把正常人逼疯。
  他把视线定在我身上,一时间扩散的瞳孔还来不及收缩。
  我等了他一会儿,才又说:“航航,要不要来一点?”
  有人把他的口塞拿掉。可能一段时间不说话,他突然忘记怎样开口,他哽了一会儿,才迟钝地组织起语言:“你……想怎样?让我,我做你的狗吗?告诉你,那不可能!”
  他说话渐渐顺利起来,趴在地上嘿嘿冷笑着:“那你就弄死我吧!徐冉,你弄死我试试!我不信你能好好活着!顶多还有一个星期,学生旅游团回来了,看你怎么掩盖我失踪的事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在一个星期内把我打垮?!告诉你徐冉,那不可能!那不可能!”
  我不愿意听他再说下去,站起来抻了抻手里的皮鞭,劈头盖脸抽了他十分钟。
  直到我胳膊抬不起来,他疼得满地打滚。
  然后我又把他关到封闭仪里,这次的时间延长了半个小时。
  他说得没错,学生旅游团一旦回来,纸便包不住火了。
  到时候,该怎么收场?
  ☆、阴
  少年时期的温航,看起来白净孱弱,但他的心智绝对比一般同龄人要成熟的多。他独立地生活,很多事都是自己做主。
  现下不过一个礼拜的时间,我完全没有把握将温航驯服。
  我想我有些心浮气躁了,我来来回回走着。
  这时候,封闭的门从外面开了,林恩走了进来。
  我不由自主看向他的脚下,他也顺着我的视线低了头,而后笑着说:“我换了鞋,你注意到啦?”
  他何止换了鞋?他现在穿了一身和我有些配套的衣裳。黑色,有些类似英伦宫廷服饰,肩膀上有金属铆钉和参差的流苏,袖口的扣子个个别致精美,闪着细碎的流光。
  林恩不算笔挺的站着,腰有点细,显得肩膀宽平,像个衣架子。
  我微微叹了口气,颓然坐进沙发里。
  其实林恩不过是我重生后认识不到四天的人,然而我对他就是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他这样一笑,我就无法将故作的镇定保持下去。
  我的心很乱,也很累。现在距离我重生还不到十天,我却好像已经经历了十年那般。我冲动地想要报复温航,却根本完全没有考虑太多,接下来的路该怎样走?我什么都没想过。
  林恩走过来,靠近我坐在沙发的一侧,手肘撑着沙发背,头微微侧着,屈起的右手食指点着太阳穴。
  “没信心了?”他眯眼问。
  我没有说话,神色想必是黯然的。
  林恩就指了指封闭温航的仪器:“你猜他在想什么?”
  他指的是温航,我愣了一下,林恩就又说:“在监狱里,犯人犯错是很少体罚的,他们关禁闭。但绝大多数犯人甘愿被打一顿狠得,也不愿意住进那座小黑屋。知道原因吗?”
  我看着林恩,他也看着我,神色柔和。
  我烦躁的心,竟渐渐平静下来。
  是啊,心理的折磨往往比肉体的疼痛更为可怕。
  温航的处境绝对比我要艰难的多,他每时每刻都要同心理的恐惧作斗争。七天,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漫长?我真的没有把握赢他吗?
  不,我是有机会的。
  从前的他总是泰然自若,万事了若指掌的模样,他从不会如此丧失理智。他声嘶力竭、他伤人自残,统统是他承受不住的表现。
  因为害怕自己会屈服,他才强硬。
  林恩还说,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发现温航对我已经产生了依赖和敬畏的心理。当然,温航可能也察觉到这一点,正在竭力抵御着。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必须要乘胜追击,才有可能将温航彻底击垮。
  要想重塑一个人,必须先打破原来的他。
  一个半小时很快便到。
  当然,对于温航来说,可能比一个世纪更为漫长难熬。
  温航出来的时候,眼睛陷入更长时间的空洞。
  头脑可能也一片空白,只呆愣愣坐着。
  他脸上都是眼泪,但他自己分明没有察觉到。
  直到我抽了他一鞭子,他才茫茫然抬头。
  看我的眼神,说不清是恨是怕还是其他。
  我走过去把他的口塞取出来,口塞拿出来的时候,他仍旧半张着嘴,很多口水流了出来,他没有闭嘴的意识。那个质地很好的橡胶球,已经满是深深的牙印。
  他在我靠近的时候动了动,却明显没有反抗的动作。
  我也有些发愣,他不反抗,我就不知道该怎样对他了。
  他头发全湿了,脸色惨白,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我坐在沙发上,他低头坐在地上,十分可怜。
  我一来动了恻隐之心,二来想试试他,于是大胆将他的束缚衣解开来。
  他动也不动,任由我把他的衣服剥光。然后抬起头,睁着双红彤彤的眼,静静看我。
  他眼睛湿润,唇也红润晶莹,额上的胎发湿湿贴在脸上,分外诱惑。
  这是温航,这是那个冷漠高傲的温航!
  他现在就像一团柔软的面泥,任我揉捏。
  想到这里,我心潮澎湃,呼吸都有些颤抖,我不由得舔了舔下唇,低头朝他吻过去。
  他闭了眼,迎合地抬高了下巴。
  门外似乎有些响动,我愣了一下,闪神之间就发现温航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那眼睛里竟流露出狰狞的神色。
  我心下骇然,想要后退已然来不及,他飞蛾扑火般朝我扑过来,猛地把我按倒在地。
  他骑在我身上,双手死死卡住我的脖颈,全身更加剧烈地哆嗦,一双眼睁得老大,脸上的神色竟有些诡异的沉醉恍惚。
  我抓着他的手腕,少年的手腕并不结实,却如同铁钳般半分动摇不得。
  一时间呼吸停滞,双眼充血,我甚至听到脖颈骨骼断裂的声响。
  我也许会被他掐死!
  重生回来,竟又一次死在他手里!
  我不甘心!
  门被人踹开,有皮鞋踏击地面的凌乱声音。
  在这个时候,我居然还有心思想,那是林恩的马靴声。
  然后这只马靴一脚将温航踹开,又接连着踢踹了两脚,直将他踹飞到墙角,嗙的一声反弹回来。
  林恩的俊脸在我眼前放大,他把我拉起来,检查我的脖子。
  我扭头看着温航,眼睛模糊一片。
  温航被人按在地上,左臂右臂分别从后背和肩膀上方扭过,用手铐铐在一起。一指粗的马鞭已经抽在他身上,所到之处带起一片血肉。
  他不说话也不哼声,只抬头死死盯着我。
  那凛冽的恨意直射进我的心脏,我永远忘不了。
  就算后来,他温顺跪在我身畔,湿漉漉的眼里满是依恋。我也仍旧记得这一天,他的眼。
  那双眼睛告诉我,他的恨。
  林恩见我没有大碍,才沉着脸一步跨到温航身旁,掐着脖子将他拎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林恩危险的样子,他不说话,浑身都散发着叫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我才猛然意识到,他从来不是善男信女,他是远离我原本生活的黑社会。
  两人对视着,温航小他很多,又□着被人钳制,不论身高还是气势上都输了很多。
  他却几乎是漠然的看着林恩,而后一字一顿说:“我会记得你。”
  这次事件之后,温航被人吊起来打了一夜。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全身没有一块好皮,垂头吊着,不时地哆嗦。
  我不觉得解气,心里空落落的,又很酸楚。
  我找林恩谈了话,我告诉他,既然温航是我的人,那么不管是打是罚,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林恩不置可否,低头转着手指上的戒指,好半天才冷冷说一句:“随你。”
  他穿着睡衣,歪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