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水王 更新:2021-03-08 19:17 字数:4749
第,但殊不知,最后仍旧成了笑柄。
不过这位公爵如果得到了纽约金字塔顶的范德卢顿家的重视,倒可能真的很有分量。
梅却给玛丽提了个醒:“据说这位伯爵信奉的是及时行乐的生活艺术,他每年都要去尼斯度假,但传言是去那里赌博。至于其他,他们说他很爱招惹姑娘……”
“如果是这样……”玛丽在这婚姻市场里打的交道比梅经验丰富得多,她开始有理有据地猜测这位公爵或许是来纽约寻找一个嫁资丰厚的新娘:“那他一定会离我远远的。”
梅才不相信:“玛丽你这样漂亮,又是伯爵的千金……”
玛丽失笑:“是的,是的,梅,谢谢你记得我是伯爵的千金,但你忘记了我不是伯爵的继承人啊。”
r》 这话一提,梅顿时气馁,她觉得自己提起了让玛丽伤心的事情:“对不起。”
玛丽拉着梅坐到了床上:“不必内疚,事情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这让梅很不解:“难道你甘心在出嫁后搬出住了20年的唐顿庄园吗?玛丽,你不要放弃,至少罗伯特姨夫还没有确定放弃申诉。”
〃没用的,〃玛丽拨弄了一下长长的手套:“唐顿没用任何正当理由非议限制继承法案,爸爸并没有绝嗣,唐顿也没有面临危机,而且……而且那位继承人也没有明确放弃将要到手的财产的意思。”
这让梅有些愤懑:“可他不能这样不劳而获,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从你手里夺走你在意的一切。”
玛丽却沉默,她的眼神盯着梳妆台的抽屉,然后在梅发觉之前回神:“他也许没有那么坏……”
梅盯着她仔细地看,然后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看穿了玛丽的内心:“玛丽,跟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叫马修,”玛丽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这男人还在大声嚷嚷着格兰瑟姆伯爵夫妇别想把女儿塞给他,他的婚姻要自己做主:“不过我们私下叫他海怪。”
梅大笑起来,看到安妮不赞同地看过来,她只好抬起纤纤手指为时未晚地捂住嘴:“伊迪丝和希珀也跟着你这么叫?为什么?”
“因为我在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晚宴上给大家说了个故事,古希腊的传说里,一个国王为了保住自己的国家,不得不将自己的大女儿献祭给海怪。”玛丽想到马修听到她这席话的时候,整个脸都在发青的样子就好笑。
“啊,我知道这个故事,后来公主被大英雄珀修斯救走了。”梅看着玛丽:“不过公主其实喜欢的是海怪也不一定,海怪那时什么反应?”
玛丽没料到梅也开始用“海怪”这个称呼,心里对马修有些内疚,也为自己曾经犀利的暗讽有些内疚:“海怪说他要多了解一下公主。”
梅“咯咯”笑着评判道:“真是个执着的海怪,玛丽,你大可考虑一下。”
因为这个插曲,梅整个晚上心情非常好,哪怕是身边跟着鲍伯,竟也难得得没有给他冷脸。她的手臂挂在纽兰的臂弯里,看着路易莎·范德卢顿,今天宴会的女主人,正把玛丽介绍给自己那个表亲圣奥斯特雷公爵。
“他可真胖,个头就比玛丽高那么一点点。”梅其实想说这个男人根本配不上玛丽,但她总不见得跟纽兰抱怨这个胖子既好赌又好色,因此只好在外貌上进行贬损。
纽兰拍拍
她的手:“玛丽是个大姑娘,她自有分寸,梅,我真想找个花园和你两人独处会儿,人这么多的场合可一点都不适合才订婚的我们俩。”
梅带着羞涩和甜蜜回头看他:“啊,纽兰,你这话可太让人害羞啦,我可不要理你,我去找别人说话了。”
不过一会儿,纽兰就看到梅众星捧月地出现在一群小姐和夫人中间,如鱼得水地展示着自己的社交地位,他略有些失落地看看月色下美丽的露台和绝对能够保证私密的茂盛植物,只得找了张角落的沙发椅,手上拿着潘趣酒,默默地一个人打发时间。
艾伦也是今天受人瞩目的嘉宾之一,当然众人看向她的目光不是面对圣奥斯特雷公爵时的尊重、不是面对玛丽·克劳利小姐的好奇,对她,不若说众人投注的是意外和轻鄙的目光,但她既然得到了范德卢顿家的承认,别人也没法再诟病她。且她做了这许多年的伯爵夫人,的确很有风姿和谈吐,这会儿正和宴会男主角公爵大人相谈甚欢。
玛丽不以为意,这位公爵原本就不在她设定的目标内,她打完一圈招呼后就回了梅的身边,兴致勃勃地加入交谈。余光却关注着公爵眼神闪烁地慢慢将客厅兜了一圈,最后仿佛力图自然地凑到了奥兰斯卡伯爵夫人的身边攀谈起来。
这情形更加坚定了玛丽的猜想,这位公爵的家底很可能只剩一个空壳,他此次来纽约抱的极可能是财色兼得的目的,玛丽立时决定离他越远越好。
公爵和艾伦的寒暄进行得很顺利,因两人每年几乎都能在度假的时候在尼斯遇到,算是点头之交的老相识。公爵反而没有那么拘束,他搂着女人坐在赌桌前的样子艾伦也是见过的,因为奥兰斯卡伯爵生前也好这口,因此他很轻松地展示着自己真正的一面,不必矫揉造作,因他明白艾伦是什么样的女人。
“夫人,自从在尼斯一别后,我们也有大半年不见,这可真令人想念。”这公爵假惺惺而又轻佻。
艾伦应付这样的人早已麻木:“公爵阁下,我猜您想念的是我的丈夫,因他不能在赌桌边陪你,也不能以心得告诉你哪里的姑娘比较好看。”
这话直白得让公爵尴尬,他正想开口辩驳,不想艾伦像风一样消失在眼前,耳边只留一句:“不好意思,失陪。”
此时的年代,在社交场合,一位举止得当的妇人是不能随意在宴会上扔下正在攀谈的男伴,更别提艾伦离开的原因是另一个男人。
她看到纽兰正带着明显的无聊神情坐在离自己不过几步远的沙发椅上,她漂亮地旋身,暗蓝色天
鹅绒的礼服在身后漂亮地打了个旋,公爵眼睁睁地看着这女人坐到了另一个年轻男子的身边。
这同样让纽兰意外极了,随着艾伦在他身边坐下,他赶紧正襟危坐,带着点可笑的紧张端稳了酒杯。
但艾伦却笑而不语,他只好勉强开口:“您和公爵是老相识?”
艾伦朝那个男人瞟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说:“从前我们每年冬天都要在尼斯碰到,他是赌桌上的英雄,但论输赢只配称狗熊。而且他还爱拈花惹草……”
纽兰不无惊讶又觉得有趣得听着艾伦谈论这个身份高贵的客人,最后她下了句结论:“他是我见过的最蠢的男人。”
纽兰心想艾伦还真是坦率而直白,但她脸上的表情就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可爱,这让他的心情也兴奋起来,这样一位女士实在是沉默宴会的良好伴侣。
但艾伦却冷不防看向处在众人层层包围中心的梅,她笑靥如花、谈吐风雅,风头一时无两,艾伦赞道:“全纽约再没有比梅更可爱的姑娘了,纽兰,你一定非常爱她。”
纽兰随她的眼光看过去,也看到了漂亮又聪明的未婚妻,用无数次剖白过的心声,连他自己也深信不疑的感情回答:“是的,一个男人最爱一个女人的程度有多深,我爱她就有多深!”
艾伦的眼神非常深邃:“那是否有那么一个极限存在呢?”
纽兰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深入,所以他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试图让氛围轻松下来:“极限?我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极限的存在呢!”
艾伦听到回答,脸上露出既惊讶又感动的表情:“这可真是非常深刻而忠贞的爱情!纽兰,你们一定是为彼此找到的对方,而与旁人介绍和安排无关。”
纽兰确定艾伦的问题里始终带着些引人深思的部分,他有些奇怪的答道:“艾伦,我们的宪法里赋予了我们的自由,所以婚姻在这个国家不是由他人安排的。”
听到这话,艾伦慌张地摸了下脸,脸颊因为羞愧红起来:“真是抱歉,我忘记了这里是美国,不是欧洲,在那里自由是罪大恶极的……”
纽兰也为自己的话后了悔,连忙解释道:“现在你回到了美国,自由就是你该得的,你得重新做回你自己,你是我们的朋友。”
这时公爵和范德卢顿先生走过来,想向自己特意邀请的奥兰斯卡伯爵夫人打个招呼,纽兰甚至已经看到了他们看他占着沙发椅流露出的不悦目光,他连忙站起来向艾伦告辞。
艾伦没有拦他,却在他起身的时候,拿着手里的扇子在
纽兰膝头拂了一下,纽兰一下子觉得那块地方轻柔而酥麻地战栗了一下。
他听到艾伦飞快地对自己说:“既然是朋友,请你明天一定要来见我,五点钟,就那么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说艾伦,你干嘛那么执着地要一个订了婚的男人去看你呀,不过奸情就要这样开始了!
经编辑要求把书名改了,这文冷了点,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写冷文的乐趣在于,可以从茫茫人海里找出那个几个爱好相同的基友……
周末休息,周一继续更
去吧,约会去了,纽兰你一定要来啊~
☆、第十二桩丑闻
纽兰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立式大钟缓缓走着,“滴答滴答”的声音伴随着他无所事事的对房间的打量,显得分外烦躁。
接待他的女仆纳斯塔西娅正在门廊和起居室间忙碌地走来走去,间或往客厅这里看一眼,纽兰不知道这个黑壮健硕的女仆的眼里是不是带着些嘲笑:哈,一个自作多情的男人!
迄今为止,艾伦已经对他执着地邀请了两次,出于对一个女士的尊重,纽兰很准时地在五点按响了西街这幢小楼的门铃。
他先前让马车停在了一个街区外的十字路口,仿佛是一个散步的绅士一般不招人注意地闲晃到了这条略显颓败的街上。
纽兰不只一次地设想,艾伦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也许她会像往常那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与喜悦,这种直白的表达会让惊喜制造者本身纽兰很有成就感;或者她就像个孩子一样露出天真的神情,得意地和自己打招呼:“看吧,纽兰,你还是来了!”
不管纽兰紧张忐忑地在脑海中模拟了多少见面的场景,事实却出乎任何一种预料,艾伦并不在家。
女仆纳斯塔西娅很尽职地没有透露女主人的去向,但她很肯定地说奥兰斯卡伯爵夫人很快就会回来,于是就导致了纽兰一个人坐在客厅空等的局面。
终于,窗外响起了马蹄踩在石子路上的清脆“答答”声,纽兰猜这条街上唯一会坐马车出入的就是这幢房子的主人,他忙正襟危坐,却又意识到此刻没人在注意他,这样的故作正经会显得很可笑。
这虽然不是他的家,却是个极其秘密的环境,更别说他的家里有妈妈和妹妹,她们要么喋喋不休、词不达意地对最近的新闻说个不停;要不就是装作看书、眼睛却一刻不停地关注着房子里的一切动静。
思及此,纽兰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几步就冲到窗前,看到一辆黑顶的布朗四轮马车稳稳地停在门前。
纳斯塔西娅开门招呼的声音也传来。
纽兰整整领口,大步地走到门前。
可是站在纳斯塔西娅身后的他一下子愣住了,通过打开的门,他看到艾伦的确坐在马车里边,但她并非没人陪伴。
她的身边坐的是纽约最出名的银行家博福特先生,出名是因为他的太太每月会举办全纽约最奢华最没有品位的舞会,而他本人则总是投资失败。
纽兰突然气闷起来,她那样殷切地邀请自己前来,却转头就将自己忘了。
艾伦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但她马上掩盖住了,回头和博福特先生握手,打发他走了。
她将自己的外套和手套交给纳斯塔西娅,一边看着不大自然的纽兰,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般地问:“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啊,不错……”纽兰想了想补充道:“很不错,你把它布置得非常有情调。”
是的,纽兰刚才有足够的时间观察这个房子,来自意大利的古老油画、奇形怪状的青铜摆件和细腻洁白的东方瓷器,都代表房主人不可小觑的财力和与众不同的高雅品位。
艾伦坐到茶几的另一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去去寒意:“是的,我爱这个地方,这栋房子。在纽约,在我的家乡,一幢合心意的房子,住着我一个人。”
纽兰惊讶地笑了:“你喜欢一个人待着?不不,艾伦,昨天你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你并不是孤独一个人。”
“孤独?”艾伦不同意:“不不,我并不孤独,作为艾伦·明戈特我有自己的朋友们,不过作为奥兰斯卡伯爵夫人,我只有一些萍水相逢的相识。比如今天在剧院碰到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