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1-03-08 19:15      字数:4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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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忙忙地拽过毯子将自己裹成了个粽子,蹭在她身边,满脸是讨好的笑。“昭姐姐……”
  昭王心疼地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想通了怎么不赶紧回来,半夜三更的,跑去抓什么鱼!”
  小七一咧嘴。“我是先跳进水里,然后才想通的嘛。”
  他当时红了眼睛,在树林里横冲直撞,鬼哭狼嚎,不辨方向,最后居然冲到了潏水河边。胸腹间闷得要涨裂,头脑一片混乱,他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水里。然后被冰凉的河水冻得一个激灵,胳膊腿脚一起抽筋,疼得他龇牙咧嘴。仗着水性好,仰面漂浮在水上,等着抽搐过去的时候,他发热的大脑也被河水给泡冷静了,然后忽然发现自己是个白痴。
  小七哼唧着。“反正已经下水了,湿也湿了,冻也冻了,要是不抓上两条鱼来吃,那不是亏大了!”
  忽然看见地上还放着铁六打来的山鸡野兔,小七一脚将其远远踢飞。对于傅汉卿烤过啃过的那一只,小七不得不仔细辨认了一下,终于确定那也是兔子中的一只,将其更加远远踢飞的同时,无比同情地看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傅汉卿。
  “阿汉,你这烧烤手艺,天下倒数第一!那东西能吃嘛!”
  傅汉卿迷迷糊糊地点头:“可以啊。”
  小七抽搐。
  昭王微笑着看着他。“真的不怪我了?”
  小七坐了下来,添了些柴在火里,低下头去。到底还是止不住父亲大哥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若说仇恨,战场之上,本来是有敌无仇。齐军剿灭雁翎不是仇恨,背信弃义,出卖我们才是。居庸关的统帅贪婪无忌,要拿雁翎的血肉钱,但那时候雁翎毕竟是敌方,说是和他有仇,都已经勉强了。”
  昭王坐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背。小七的声音带上了点鼻音。“我是一下子糊涂了,那时候雁翎可是你的敌人呢。总不能要求你巴巴地跑去通知敌军,当心后方吧。天下没有这种道理。再说,就算你去说了,雁翎也不会相信。居庸关前,雁翎也并无一人伤在晋国的羽箭之下。你既然负责守关,如果没有确认雁翎军不是唱苦肉计诈关,怎么能开城门。”
  小七吐出一口郁气。“你放剩下的人进关,也是冒了天大的风险。何况当年的雁翎是无处容身,主动跟了你,不是你挟恩图报。其实就算是挟,又有什么不应当?”
  小七再扔一根柴禾。“昭姐姐,当年事情的前因后果,大哥二哥那些老人,是不是其实都清楚的?”
  昭王点头。“嗯,又不是什么秘密。”
  小七郁闷。“果然,就数我最好骗。”
  昭王笑了。“好啦,以前的事,不说了吧?”
  小七已经暖和过来,两下将身上的毯子剥了,跳起来跑到散乱的包袱那里找衣服穿。一边套裤子一边说:“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昭姐姐,我给你们做鱼吃。”
  他手脚倒是麻利,两下就将倒塌在地的帐篷稳稳地重新支好了,推着昭王往里去。“休息,休息。等下烧好了我叫你。”
  昭王的确是累了,也就顺着他,进帐篷去躺了。半梦半醒间,帐篷外面有轻轻的说话声,丁零当啷的锅铲撞击声,然后听见小七提高了嗓门叫:“算了,阿汉,不要你帮忙了!你这是越帮越忙!你也去休息吧,啊,休息,休息……”
  帐帘一挑,小七不顾傅汉卿反对,硬是将他也推了进来,一双眼睛在后面贼溜溜地转。“昭姐姐,你们休息啊,我保证不偷看!”然后刷拉!帐帘放下,帘上几个绊扣也都给系死了,这下谁想出去都不容易。昭王哭笑不得:“小七!”
  铁六胡说的话,你也当真么!
  外面的人装聋。
  其实昭王虽然不方便动用武功,傅汉卿也能徒手将帐门撕开。那几个绊扣,算得了什么。
  可是直到鱼汤滚了,烤鱼熟了,两个人都没有出来。
  小七蹑手蹑脚凑过来,听了半天,没有声音,敲敲帐篷,悄声问:“阿汉,阿汉……”
  傅汉卿的声音也是轻轻的。
  “她睡了。”
  同人 男宠篇(棕黑色著) 【续二十七】依偎之心
  章节字数:2272 更新时间:07…11…11 09:22
  连绵不绝的低矮丘陵,层层梯田,花卷般盘旋。丘陵顶上都被削平了,铺上肥土,种了耐旱的作物。挖出的石头,垒到梯田边沿,护住水土。时间久远,白色的石头上,爬满了青苔,似乎从亘古就坐镇在那里。每个山包,从高处到底端,引水的沟壑,串起一个个蓄水的小池,珍珠项链一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没有一滴雨水会不灌溉过田地,便直接流入江河。背阴之处,不适于耕作的地方,是郁郁葱葱的林木。间或也有几片草地,黑白牛羊,漫步其间。
  这里是卫国。易攻难守的卫国。千年时间,勤劳的卫人,硬是将这片自然条件并不是上佳的土地,开垦成了天下闻名的粮仓。这片浸透了他们先辈汗水的土地,经不起战火。所以,卫人总是柔顺的,谦卑的。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底线,他们便会容忍欺压,容忍他们辛苦耕作的收获被大量掳夺。然而,如果觉得被压迫得不能生存,卫人也会爆发,而他们的爆发,总是有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和可怕。所以,卫国总是属国,任何人,很容易就可以让它臣服。但卫国也总是卫国。如果有人试图得到更多,得到的,便是一片焦土。
  如今的卫人,在观望。
  自从过了潏水,昭王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从地图上、风情地理录中得来的印象,和真正踏上这片土地所感受到的震撼,是无法相比的。秋收已过,现在本是农闲,身材瘦小的卫人们,却仍然在田里劳作。梯田要修补,水渠要清理,压肥用的豆草要撒籽……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每个人看向他们这三个徒步而行的外乡人时,都充满了警惕和排斥。
  看来,云第的日子不好过啊。这块土地上,若要得到民心,绝非旦夕之功。云第脾气又急,现在不知道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一念至此,她不敢再耽搁下去,又遇到一拨胸前别了雁羽的兵士时,昭王亮了身份。那几个士兵激动得就差没哭出来了,一个撒丫子去报信,剩下的几个拥在昭王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急急向昭王诉苦。小七还好,傅汉卿是三两下就被挤到后面去没人理睬了。
  李监军是如何跋扈啦……提出的种种要求是如何荒谬啦……云将军是如何据理力争啦……只把昭王听得是脸色越来越黑。等听到云第因为坚持己见,不肯屈服,已经被李监军数次杖责,恨得骂了一句:“这个混帐!”接过旁边递过的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那马便载着她,撒着欢地急急跑远了。其余人也跟着加速飞奔,立时便将动作照旧迟缓的某人独自抛在了路上。
  傅汉卿昨晚没睡好。事实上,昨晚他躺都没能躺下。小七将他和昭王关在帐篷里,也不知道昭王怎么想的,居然没有让他出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昭王指指毯子,向他提出了一个很古怪的请求:我累了。你可不可以坐在这里,不要动?借你的身体用用。
  他莫名其妙地坐下,昭王将头枕在他大腿上,叹了口气,闭了眼,说,一会儿就好。便蜷起身子,在他腿上睡了。的64
  刚开始的时候,傅汉卿很是怀疑了张敏欣一下。谁说女王都很难伺候?昭王,不就是女的王吗?七国外语、品酒、音乐?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会在意那些的样子。后宫?昭王会有吗?如果说,伺候女王,不过是晚上让出大腿给她当枕头睡觉,这岂不是比伺候男人还要简单轻松。傅汉卿开始考虑改行给昭王当男宠的可能性。张敏欣的聒噪他可以忍。可是……
  昭王从来不猜忌他,也从没有打算要占有他,更别提“独占”了。更要命的是,傅汉卿不觉得昭王现在爱他,也不觉得她将来会有爱上他的可能。他现在这张俊秀到令人发指的脸,昭王明显免疫。而除了这张面皮,还有他当年很是辛苦才学习来的,昭王是明显用不着的,伺候“男人”的床上功夫,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筹码能让人爱上他了。几世下来,这点自知之明,傅汉卿还是有的。这样怎么可能完成论题?于是只得将这个念头丢到脑后。
  开始好歹还有一点遗憾,等到了第二天早上,这点遗憾也飞不见了。昭王枕着他的腿,熟睡了一夜。他坐到后来,腿麻腰疼,困得睁不开眼,不停地打盹。唉,这人体枕头,当起来很辛苦啊!伺候女王,没有点肌肉,没有点体力,果然是不行。更不要说,他最怕的就是不能睡觉了!张敏欣啊,我方才怎么会怀疑你呢?
  其实,昭王第二天睡醒了,也很尴尬。她只是忽然很想,很想试一试,休息的时候,旁边有别人的体温,是什么感觉。本来只打算小睡一会儿,谁料想这十几天的疲倦积累下来,竟然就这样睡过去了。傅汉卿又是个死心眼的,居然不叫醒她,也不将她放下自己去休息。等早上起来一看,傅汉卿眼里布满血丝,腰弯腿肿,狼狈不堪。她心里是十分不安,但无措之下,居然连一句合适的道歉话也找不出。于是她最后只是简单地告诉傅汉卿,他们该上路了。
  自然,傅汉卿根本不会在意道歉或者不道歉。但是,现在,他的确非常想补一觉。被大家抛下,其实倒是他求之不得的。当赶着大马车,奉命来寻找他的两个小兵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大路边,阳光下的草地上,睡得香甜。
  两个小兵对望了一眼,回忆起昭王对他们的命令:“有个叫阿汉的兄弟掉队了。现在他应该正在路边睡着了。你们把他抬上马车带回来就好,不用叫醒他。”
  “是他吗?”
  “应该是吧?”
  “看看他有没有雁翎铁牌。”
  “好主意!”
  两个人蹑手蹑脚过来,傅汉卿脖子上挂的铁牌,竟然都没有塞进衣领里,正在阳光中闪闪发亮。
  三五五八七。
  揉揉眼睛,再读一遍铁牌上的编号,两个小兵脸上一齐露出了无比古怪的神色。于是乎,两人加倍小心,轻手轻脚地将仍然熟睡的傅汉卿搬运到马车里。扬鞭打马,往回赶路的时候,他们不时地扭过头来打量傅汉卿,好几次差点将马车赶到沟里去了。
  同人 男宠篇(棕黑色著) 【续二十八】完美爱人
  章节字数:3120 更新时间:07…11…11 09:22
  “楚帅方轻尘,受召回京,不堪猜忌,自裂胸掏心,自尽于楚君之前。”
  短短一份紧急军报,昭王连读了三遍,只觉得太阳穴胀得发疼。
  一个心思慎密的棋手,绞尽脑汁,如履薄冰,好不容易一步步将棋局推演到差不多可以把握终局了,旁边却忽然蹿出一位将棋子全给搅乱。这种郁闷,让昭王想吐血。秦楚两国,重兵相陈边界,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秦国的三王子秦旭飞,给楚国耍弄了离间计,她也早就得了消息。如果敌对的双方,不试图互相离间,那才真是见鬼了。楚国的小皇帝召回方轻尘,她根本没当一回事。那孩子才多大,耳根子难免软软么。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方轻尘的兵权武功,可都是实打实的。回去往朝堂上一站,暴喝两声,那些弹劾他的官员怕有一半会尿裤子。功高震主又如何,如果方轻尘愿意,他随时可以废了那个小东西自立。楚王最多不过耍耍脾气,摆摆架子。其实就是只任性的小狗,撸一撸,顺一顺毛,肯定又会向你摇尾巴。
  方轻尘啊,方轻尘!你!你气死我了!
  昭王很想冲到方轻尘的棺椁之前,掀了盖子,将他拎出来鞭尸三百。你是楚国的摄政王啊!兵马大元帅啊!你的谋略呢?你的隐忍呢?你居然去和一个小孩子比赛谁更任性,潇潇洒洒到拿自己的生命去报复他!作孽!你死得痛快,你就不管楚国外有强敌压境,内无良臣擎天。你一死,军心大乱。你这些年提拔上来的各处地方官员,面临朝堂上那些私心短视的大臣的排挤迫害时,又岂肯容忍?楚国眼看会四分五裂,你倒真是放得下啊!
  现在,她是不必担心秦国和楚国会联手来阻击晋军了。现在更惨,她要担心的是本来被牵制在楚国边境不能妄动的那五万秦兵。这些久经沙场的精兵,在秦旭飞的率领下,站到秦旭昌(信昌君)的对立面,介入萧墙之争的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秦旭飞此人,她了解不多。但据说他是从无争位的野心,和秦旭昌也一向交好。她只盼望他们对秦旭昌这个新秦王不要太言听计从了。秦旭昌是有统一天下的野心的。如果他能做主,肯定是要调动他们过来,先包围吃掉晋国的生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