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古诗乐      更新:2021-02-27 03:05      字数:4774
  当初也没有检查过唐阀的尸体,他们精疲力竭地险胜过唐阀之后,却是一把火将他给烧了个干净。
  这挥刀自宫,究竟是不是唐阀为了戏谑偷他秘籍的人而故意添上去的呢?
  宗清剑阴晴不定地想着。
  残卷上并未有过多的语言去解释为何要自宫,然而那为数不多提及自宫的话里,寥寥几笔,却也有些道理。
  宗清剑虽有个女儿,但他却也是个男人。
  是男人,要为了尝试些东西而放弃那个器官,对他而言,也是十分艰难的事情。
  难道这些年无法突破,就是因为他迟迟没有下定决心么。
  宗清剑捏紧了拳头,沉默地吐出一口气。
  宗清剑在这里左右为难着要不要为了掌门之位而放弃男人的尊严,他的女儿却又和沐梓杏给撞上了,毫不客气地又吵了起来。
  “哟,你这华山神医,一来就带来两个陌生男人上华山,还安置在离你房间最近的客房,我说,你还要不要脸了。”宗恋花遇见沐梓杏总是会自动找茬,你必须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毫无理由地对你无理取闹,觉得看你不爽。
  沐梓杏看着面前那个高挑健美,明艳不可方物的泼辣女人,皱鼻挥了挥手:“哪来那么大的狗屁味,真是难闻。某些人张口便放屁,真是臭不可闻。”
  “放你的屁!”宗恋花英气的眉毛愤怒地扬起,整张脸仿佛燃着火焰,越发明艳了,
  “某些人做地出那种下流事,却还怕别人说!”
  “本神医做了什么下流事了?本神医行的端坐得正!”
  “那两个臭男人怎么解释?”宗恋花一指着远处正开心地朝沐梓杏挥手,欢快地扭着尾巴飞奔过来的任无极以及无奈地跟着主子的瘦高个范松。
  虽然宗恋花的语气非常像是对她在外拈花惹草的未婚夫的诘问,但沐梓杏抽了抽嘴角,还是尽量耐下心地回答:“我们三个在华山脚下遇到了魔教毒女,他们中毒又受伤的,本神医秉着一颗救济天下的仁心,就把他们给救了。”
  “魔教毒女?”宗恋花一挑眉,“下毒很厉害的那个?你不是自诩天底下几乎没有解不出的毒药么?平时就会吹牛皮,真正遇到高手就怂了吧?”
  “人家毒女唐药的武功也很厉害的!她爹可是唐阀!大名鼎鼎的唐阀!”沐梓杏斩钉截铁地说,“若是单单比拼毒的话,我未必会输!”
  这话说的,好像之前被那螯蛛吓地到处跑的人不是她一样。
  “哼!唐阀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爹当初可是将他刃于他的清风剑下的!”宗恋花瞥了沐梓杏一眼,“不过是你自己的武功差而已,我华山剑法,对付一个区区毒女,不在话下。若是我在,定叫她输的屁滚尿流!”
  “人家可是干掉了和你爹齐名的关东大侠韩德云,就凭你这个微末的剑法,也想对付她?我只能呵呵了!”沐梓杏补充道,
  “据说那毒女近些日子就要上华山来找掌门麻烦了,你觉得有兴趣地话就去会会她,慢走不送!明天的今天,我一定在你的忌日,踩着你的坟头哈哈大笑的!”
  “区区魔教妖女,竟还想找我华山的麻烦,可笑之极!她还想报所谓的杀父之仇么?”
  宗恋花气势嚣张,“唐阀作恶多端,我爹当初是为名除害,也好,就让我会会那个魔教妖女!”
  “其实我觉得那个毒女应该也没那么孝顺,据说她爹唐阀风流不羁,种子遍布江南各地,真正提出要帮他报仇的,也就毒女那么一个,在我觉得,那毒女定是为了寻他爹那魔功才故意找个由头一路将杀她爹的人按着名单杀过来的。”
  沐梓杏难得好心地拍了拍宗恋花的肩膀,“你比人家单纯太多了,狠不过人家,打不过人家,毒不过人家,还是别白日做梦地想着会那个魔教妖女了。”
  “她真正想要的是唐阀的魔功秘籍?”宗恋花惊叫,“难道她一个女子,也想独步江湖么?”
  “你看,你连野心都不如人家。女子怎么就不能独步江湖了,你这个是旧思想,大封建,好了,姐姐没空理会帮你心理辅导,去去去,我还要磨药呢。”
  沐梓杏看着快要走过来的任无极,头痛地钻回了自己的房间,挂出牌子“请勿打扰”。
  “宗小花,帮我拦住门口那两个白痴别打扰我!”沐梓杏扔出一句话就缩回了头。
  宗恋花再次被激怒:“不要叫我宗小花!”
  接着她就把怒火全部喷到了刚好凑过来的任无极和范松头上了。
  她和沐梓杏没有发现的是,郭不庸悄悄离开的身影。
  郭不庸虽然是个傲娇少年,却也有些脑子,他通过沐梓杏和宗恋花对话之中,暗暗想到当年掌门秘密联络关东大侠韩德云,华北双侠沈偁夫妇,江东四侠,忻城三子,万道僧人,十二人共同围剿唐阀,极有可能是为了那本所谓的魔功秘籍。
  那一战让宗清剑一战成名之后,宗清剑却声称战中有所体悟,闭关不出了好些日子,三个月之后才脸色不愉地走了出来,也就是在这之后,宗清剑养成了时不时闭关修炼的习惯。
  郭清罚在家里极爱说宗万剑的坏话,对于他当了掌门之后,擅自改了‘清’为‘万’字更是颇有微词,整日念叨着宗清剑是个极有野心的人,万剑归一,他取名万剑,就是想消灭剑宗,独留气宗。
  郭不庸觉得华山掌门竟然为了魔功而唆使其他仁人侠客当他的刀子,杀死唐阀这件事太过骇然,却也是宗清剑无法洗去的污点。
  若是能证明这点,对于他父亲郭清罚的上位笼络人心无疑是极有帮助的!
  因此,他打算一探究竟,寻找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节、不过也是讲清了一些伏笔,大致就是宗老头在犹豫要不要自宫的问题,咳咳。这一章木有独孤小败,我知道你们很想他,相信我他也很想你们,但是赌岛来华山是需要时间滴,就算是金手指,也不能直接biu一下飞过来~~~OK今天的更完了,窝要去做四级去了。发觉最近日更了,发觉sf原来是沙发的意思,涨姿势~~么么哒
  ☆、第二十八章:郭不庸之死
  郭不庸是剑宗一派的,因此他极难接近由气宗一派把手的,宗清剑的书房。
  他等了很久,从日薄西山,一直到夜色深沉,月上枝头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地趁着气宗弟子浑浑噩噩地打瞌睡时候,如一阵风一般掠了过去,悄无声息地潜到了掌门书房。
  书房里漆黑一片,似乎没有人。但郭不庸知道,宗万剑根本就没有从书房出来过。
  他感觉心如擂鼓,有些紧张,悄悄地从窗口戳出一个洞,往里头看去。
  月光照过,书房里空无一人。
  郭不庸顿了顿,知道书房一定是有密室,于是蹑手蹑脚地踮起脚尖,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黑暗吞噬了他的影子,隐隐显出一种不祥。
  第二天清晨,
  露水盈盈地坠在叶子上,一划而过。
  一声尖叫划破静谧的天空:
  “郭师兄——”
  早起的弟子连滚带爬地从树林里逃了出去。
  郭清罚只觉得心里一痛,从睡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手心里紧紧地攥着一张纸条:
  “掌门欲练魔功,挥刀自宫。”
  短短十个字,却叫他出了一身汗,这字迹,分明是自己儿子郭不庸的,然而他是知道自己儿子功力的,绝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将纸条塞到自己的手心里。
  他忽然有了种非常不详的预感,立刻外披了一件中衣,出去找守门弟子:
  “昨晚,看见你郭师兄回来了么?”
  弟子略显茫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昨天弟子感觉困了就打了个盹,一直到刚刚才醒过来。”
  郭清罚只觉得心仿佛秤砣一般地往下沉,抖起眉毛:“快把不庸房里的小厮叫出来问!”
  “是,师父!”弟子连忙慌慌张张地跑向了下人房间。
  “师伯师伯不好了!”平日颇得郭清罚宠爱师侄,封不平惨白着一张脸,不似平日那般稳妥,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郭清罚瞪圆了一双眼,冷汗直冒,急问:“何事惊慌?”
  “郭师弟,郭师弟他!”封不平通红着一双眼,颤抖着嘴唇,好半天才在郭清罚瞪出血丝的目光下吐出那沉重的几个字,
  “郭师弟,被贼人害了!”
  说完,身后蒙着层白布的郭不庸的尸体被弟子抬了过来。
  郭清罚颤抖地揭开了白布,看到了面带死气,五官僵硬,瞪着一双眼睛仿佛要说什么的郭不庸,只觉的胸口痛滞,血脉逆流,张口欲呼却喷出一道血箭,在众人骇然神色下,眼睛翻白,委顿地软下身。
  封不平连忙和弟子一起扶住他,掐他人中,好不容易才让他清醒过来。
  郭清罚目光呆滞半晌,愣愣道:“不平……你怎么来了,师伯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封不平忍不住恸哭起来:“师伯,您要保重身体,为郭师弟报仇啊!”
  郭清罚闻言,泪水簌簌地流了下来,这才捶胸顿足,号啕痛哭:“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男人嘶嚎的声音就像是失去了幼仔的绝望野兽,不断地用头去撞地,心痛地仿佛要昏厥。
  “——是谁!是谁害了我的儿子!!”
  “我的不庸,是个好孩子啊!”他涕泪横飞,重重地用拳捶地,拳拳砸出了血,封不平扑过去抱住他,哭道:“师伯,您要保重身体啊,否则,只会让害了郭师弟的贼人痛快!您今天还要与掌门比剑,您若是伤了手,该怎么比啊!”
  郭清罚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喘息,通红着眼睛,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突然又抚开了那张,有着自己儿子笔迹的纸条。
  “掌门欲练魔功,挥刀自宫。”
  封不平看见纸上写的字一惊:“掌门欲练魔功?”
  众弟子皆为惊愕,窃窃私语如沸水一般传开。
  郭清罚隐忍地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儿定是为了查掌门连魔功,才丧命的,杀他的人不用想,定是那宗万剑!杀了我儿,他就觉得能乱我剑道,稳操胜券了吗?我呸!我非赢了他不可!”
  他神色温柔地摸了摸郭不庸僵硬的脸颊,道:“不庸,爹一定为你报仇!”
  五岳各派的掌门及弟子陆续赶到了华山。
  因华山通知的太晚,五岳掌门纵使接到通知便动身,也只能在第三日下午险险赶到华山。
  当所有掌门都来齐的时候,宗万剑与郭清罚之间的比试,也就展开了。
  他们比武的场地是华山的第一练武场。
  原本应该在练武场练剑的弟子都被清理了出去,练武场临时搭了个红毯铺就的擂台,擂台的四周围绕着十八根木柱,木柱上以红绸为栏,这是界限,谁若是出了界限,谁便是输了。
  郭清罚面色苍白,眼里犹带血丝,精神略带萎靡,只是眼带着怒火,死死盯着远处正与各位掌门人寒暄的,笑得一副温文儒雅,气度不凡的宗万剑。
  宗万剑的脸色,是耐人寻味的惨白,仿佛失血过多一般没有血色,然而他整个人却是精神极佳,嘴角自带了一抹自信的笑意,招待各位掌门也是进退有度,面对他们的各种试探更是滴水不漏。
  看到这一幕,一些剑宗的弟子纷纷眼带异样地相互对视一眼,互相意会地带上几分嘲笑、耻辱和恶心,窃窃私语中神色颇为瞧不起他们的这个掌门。
  有些气宗弟子听了之后脸色涨红,气得欲拔剑相向,却又被人拦住,场下的气氛,渐渐失去了控制。
  沐梓杏耳力不错,恰好听到了剑宗弟子的一些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自觉受宗万剑照顾颇多,宗万剑在她心里是个值得信赖的,为华山默默付出却不叫人知晓的好掌门,更是个好前辈。
  听到剑宗弟子大逆不道地扬言宗万剑自宫以练魔功,早就没有当华山掌门的资格了,她心里不禁暗有火气窜出,第一反应便是不信!
  然而金庸的世界里,男人为了天下第一,不惜断子绝孙的却不在少数,沐梓杏第一个便是华山下下任的掌门人,假君子岳不群。
  而且,宗万剑当初与其他义士一起围攻唐阀的事太过突然,隐秘,总让人有点捉摸不透。
  难道,那个毒女揣测的事是真的?
  唐阀的秘籍,在宗万剑手里?
  而他的秘籍……难道是与葵花宝典一般,也是要断根之后才能修炼的么?
  沐梓杏心思流转,不禁想得出神了。
  “杏儿,你在想什么呢?”宗万剑突然出现在了沐梓杏的眼前,沐梓杏心底不知为何一虚,脸色微微不自然地红了红,结结巴巴道:“掌、掌门……”
  “沐师妹,我找你好久,原来你在这。” 一个温润的男声恰巧解救了沐梓杏的尴尬。
  沐梓杏闻言抬头,只见安子君含笑,如玉般的温和,山风扬起他月牙白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