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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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是 更新:2021-02-27 02:59 字数:4772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贾珠之前虽然有些气元春,此时看妹妹跪在跟前请罪,气也消了大半,给了李纨一个眼色。李纨心中虽然还是非常不满,不过在贾珠面前却表现得极为大度,忙俯身将元春扶了起来:“姑娘快起来吧,我和你哥哥如何会生你的气呢?只是惭愧不能让妹妹更加风光地出门。”
贾政看兄妹姑**之间一幅彼此谅解的样子,也不管他们是表面上体谅了还是真心的不责怪了,挥手道:“就算元春嫁人了,也要记住你姓贾,兄妹之间有什么不能敞开说的?少点算计多相信点家人,怎么会被人挑拨离间产生误会?好了,你们都想想吧。今日这事就到这里了,以后大家都不要再提了。”等三个晚辈都走了,贾政才将宋婆子弄得那份从王子腾夫人处得来的假的嫁妆单子,笑眯了眼,王子腾啊王子腾,就算这个是假的,我也要你掉一块肉给我吞!
而贾政不知道的是,王子腾正在斥责妻子,怪她不该弄张假的假装单子给宋婆子,怕假的也生出事端来。
王子腾夫人委屈地道:“老爷的担心我何尝没有想到?那单子我只是说了说,假的单子有什么关系?就算真的出事,只要说是宋婆子自作主张心生了歪念就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王子腾想了想,也想不出会出什么事端来,心中虽然依旧有些不安,却也和妻子一样抱着侥幸之心,大概应该真的不会出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给妹子们拜年啦!
55偷鸡不成将蚀米
王子腾是王夫人的亲哥哥,作为元春的亲娘舅;他必须在元春出嫁的前夕来贾家,还要备下重重的添妆礼;才算合乎规矩。只是一想到自家如今和贾家就差撕破脸成仇人了;他还真就不大想添太重的礼,不过他在官场多年,也知道私底下的龌龊不好明着说,也就是心中想想罢了;面上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只以为他这个舅舅对几个外甥真的看重。也就是他的妻子,和他做了几十年的夫妻;自然能够猜到丈夫的一些心思,且她也是知道如今两家的关系并不如从前亲密,她心中也是愿意的,所以也没有背着王子腾收拾给元春添妆的东西,都是看着不错其实价值一般的东西,看王子腾没有反对,心知自己猜到了,对贾家的事儿也就更加不放在心中了。
这日里王子腾随着三位王爷、五军都督府以及兵部的一些大人们一道往城外的神机营去了巡视了,贾政捏着两份不一样的王夫人的“嫁妆单子”,押着宋婆子和礼部的赵侍郎一道来了王府。
王子腾夫人听小丫头报说贾家姑老爷来了,她一开始并不打算去见的,又听说贾政是带着宋婆子和礼部的一位侍郎大人一道来的,心中这才咯噔一声,难不成贾政真打算就一张假的嫁妆单子来闹事?
王子腾夫人忙让丫头替她梳妆换上见客的衣裳,又让人唤了独生儿子王信先去花厅招呼客人,这才扶着婆子的手缓缓去迎客的。
花厅中,王信面对着贾政这等老油子无赖,如何是对手?几句话下来就词穷了,只能尴尬地陪坐在一边让丫头们添茶倒水而已。
“侄儿不必忙活了,我今日过来也不是为了喝茶的,你父亲不在家中,便让你母亲出来将事情说清楚也是一样的。”贾政故意神情纠结复杂地看着王信道,心中暗道王家人的基因真的不错,这个王信看着软趴趴畏畏缩缩的,可是却有着一副好样貌,想来贾宝玉长大了后也是这个样子了——因为他的双眼眶外是重重的青影,一定不是读书或者习武太过勤奋造成的,酒色一定是没有沾软的。
“侄儿若不好生招待姑父和赵大人,岂不是太失礼了?”而贾政确实没有看错,如果说长大的贾宝玉对着女孩子并没有心,不过是喜欢漂亮女孩子围着自己而已。那么王信则是纯粹是好色了,看上眼的丫头一定要想法设法地弄到手,反正事情自有王子腾夫人来遮掩收尾,他也不怕公务繁忙的父亲会察觉,就算真的被晓得了,自己独子,不过是一顿责骂而已,所以王信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摸样。
“是呀,妹夫怎么这样客气?信儿,你去遣人往城外给你父亲送信,就说你姑父过来了,许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让他事情一完了就快些回家来才是。”王子腾夫人扶着婆子的手进了花厅,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后,又对贾政和赵侍郎福了福后坐在了东首的第二张交椅上。
贾政心中坏笑了两声,这个时候叫王子腾回来?晚了,老子要你们家这次偷鸡不成还要蚀把米!嘿嘿嘿嘿——
“外甥女再过几日就要出门子了,妹妹至今还昏迷的时候居多,妹夫该很忙才是,怎么有空来我们家?”王子腾夫人这话冠冕堂皇中带着恶意,好似他不关心老婆不重视女儿一样。
“哎——”贾政心中冷哼,嘴中却是像是纠结不定为难得很地叹了一声才道:“嫂子是知道妹夫我一向老实的,今日来也是为了太太和元春才过来的。前几日里我从宋婆子那里得了一张嫁妆单子,说是太太的当年的陪嫁单子。我一看,就奇了,这好像和太太当年的嫁妆单子不合。就一样芙蓉花雕玻璃小炕屏,我就不曾从太太的嫁妆中看过。我便怀疑是宋婆子使坏,故意拿一张假的单子来离间元丫头和家中人的。哪知道一审问,宋婆子说这单子是嫂子你亲口说的,让你身边的丫头红翠抄写的。我依旧不大相信,嫂子您可是大家太太,怎么可能将出嫁了快二十年的妹妹的嫁妆单子交给一个下人?我便趁着太太还算清醒的时候问了问太太,太太却说,却说……哎,嫂子,若是您将单子上的东西用好了便还回来吧,这么多年了,也该用好了才是呢。”
王子腾夫人被贾政的信口开河气得脸颊通红,差点就难以维持贵妇的端庄破口骂了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平静了下她才开口道:“妹夫这话我就不明白了,宋婆子一个下人,她说的话岂能做真?再说妹妹,她自从撞坏了脑袋后,每日里昏睡大半天,就算醒过来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的,她说的话又怎么能当真呢?妹夫,我知道你想要将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有什么置办不起来的,和我们说一声就是了,我们做舅舅舅妈的,自然会尽力去置办然后给外甥女添妆的。”
贾政心中得意极了,老子早就想到你会这样推脱的,所以才提前请来了赵侍郎的。他看了一眼赵侍郎,为难道:“我们贾家和王家毕竟是亲家,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是缺那点东西的……”
“这怎么成?”赵侍郎不同意了,他的儿子能够补上一个龙禁尉的虚衔,还多亏了贾政暗中的提醒,且这件事儿是自己亲眼撞见的,怎么能容忍这等不合乎常情的事情出现?他看向王子腾夫人的目光变得很是鄙夷:“王夫人你将姑子的陪嫁一借就是十几年,若是实在喜欢,也该拿银子来淘换才是。这样占着不还也不替补钱的事儿,说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了。王夫人您也是有诰命在身的,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贾王氏确实大半日地昏迷着,但是因为这几日有太医的诊治,贾王氏清醒的时候和常人也没有太大的分别的。今日里更是清楚地说出了你这个嫂子是如何借去了她的陪嫁不还的事儿来的。”
赵侍郎的话一落,王子腾夫人彻底傻了,小姑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她这是故意坑娘家了?一时间王子腾夫人甚至暗想王夫人要是被魇咒的时候死了回更好一些了。只是她也不是傻瓜,想起王夫人的嫁妆单子只要一对就清楚了,忙道:“小姑的嫁妆她自己也有单子的,我们家也有一张单子,两张一对比就清楚了。”
贾政心中胜利的冲锋号已经响起了,忙将使用特殊手法弄出来的一张看着很陈旧的纸张拿了出来,对王子腾夫人又是惋惜又是纠结地苦笑道:“嫂子这是何必呢?我和你妹妹也不是小气之人的,弄到如今这般,两家的脸面都是无光呀!”说着将两张单子都给了丫头传给了王子腾夫人。
王子腾夫人看着陈旧的纸张,看着上面自己随口胡诌的东西都在上面,心中懊丧不已,若非她手中还有一份留底的单子,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给记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实在撑不住了,昨天晚上守岁到了三点半,早上七点半又起床了,所以这章还是很短,明天有时间的话,我尽量多更点!最后,给所有追文的妹子们拜年啦,恭祝姐妹们蛇年大吉,运气好到爆!
56反坑一把没商量
“小姑当年嫁去贾家时;正是先太爷孝期将满的时候;也是咱们王家最艰难的时候;所以嫁妆只过得去而已,这是小姑的嫁妆单子存在王家的一张,赵侍郎也请过目一下;我这个做大嫂的虽然不敢说对小姑如同对亲妹妹亲闺女一样,但是也是真心真意的;自问并没有亏待于她;真不知道她为何这样污蔑于我呀?”王子腾夫人说着掩袖抹起来眼泪来。
贾政冷笑,你和老子比装傻?当即起身对着赵侍郎鞠躬施礼纠结不已地道:“赵大人,下官早就说过了;钱财事小;亲戚情分重,何必太一究到底呢?大人还是同下官一道告辞吧。”
赵侍郎的心里,贾政从前是死读书不知俗务之人,如今是精通农事的有趣之人,且还帮了自己,他既然瞧见了王家人欺负贾家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的。忙拉着贾政道:“话不能这样说,人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亲戚的情分也不是让人欺到头上来的。”他又转过头看向王子腾夫人道:“夫人也是朝廷的诰命夫人,也该知道礼义廉耻的,幸好贾大人厚道,若是早早将事情传出去了,王家还有王大人如何在京城里立足?岂不是被人笑话死?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夫人再死不承认只会让事情变得难以收场,夫人难道是想要王贾两家反目成仇吗?”
赵侍郎的话说得很重,完全就差指着王子腾夫人的鼻子说你丫就不要狡辩了,哥们不相信你说的话!
王子腾夫人的脸都绿了,让身边的一个大丫头回房去取王夫人当年的嫁妆单子去了,眼泪流得更凶了,此时确实是真哭了,看向贾政的目光尖锐似钢刀,真是恨不得割下他的一块肉来。抽抽噎噎地开口道:“赵侍郎这样污蔑于我,我真是心寒。我一介妇人名声坏了倒也罢了,只是连累了整个王家,我还有什么面目见人?大人和妹夫这是想逼我去死呀!”
贾政忙用力拉着赵侍郎着急道:“大人还是随下官快快离开吧!就当是贱内信错了人就是了,我贾家也不缺那几样东西的。”心中却在暗想王家的嫁妆单子出现时王子腾老婆的脸色,心中真是乐开了花!至于他怎么知道王家留底的嫁妆单子出了个小小的瑕疵,还真是要多些宋婆子无疑间的一句话呢。
不一会儿,丫头将单子给拿了回来,只是脸色有点奇怪,就是王子腾夫人看丫头这样,心中顿时一咯噔,糟糕!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一截了?她怎么就忘记了嫁妆单子给虫子蛀了好几个洞的事儿来?也不知道碍不碍事,应该不碍事吧?!她是王家最喜欢的媳妇——不识字。“因为时日长久,故而姑太太的嫁妆单子很是陈旧,赵侍郎,您是进士老爷,读了不少书,缺了几个洞应该不碍事儿的,还请您过目一下,可不要再污蔑于我墨下了妹妹的嫁妆!我可担不起这样的恶名!”
赵侍郎接过单子一看脸就黑了,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王子腾夫人,而是对着贾政道:“存周兄,我看我真是糊涂了,我这就随你离开,不过得先去顺天府衙门才成,这娘家兄嫂贪墨了出嫁后妹妹的嫁妆,还死不认账的一定得报官才成!”
贾政心中得意非凡,脸上的神情却从纠结转为了失望,他对着王子腾夫人叹了一口气抱拳行礼了后开口:“嫂子即便不想承认,也不必拿出一张被虫子蛀得少了好多行字的单子太糊弄我等才是。对不起了,太太在家中叮嘱了,一定要将嫁妆如数取回还给元春添妆,而我本来就不大赞成的,只是嫂子您也真是做得太过火了!”贾政摇了摇头就要和赵侍郎一道出去。
王子腾夫人呆愣住了,待反应过来的时候,脸皮迅速地烧成了赤红色,想到赵侍郎和贾政要去顺天府衙门,她的脸又成了黑色!怎么办?一时间惊慌失措,竟然咕隆一声晕了过去,脑袋撞在了椅背上,将丫头婆子都吓得不轻,竟然没有半个人去阻拦赵侍郎和贾政一行人。
贾政听到了屋子里丫头婆子大呼小叫的声音,忙拉住赵侍郎道:“赵大人,嫂子肯定是气得不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这样去顺天府,哪怕再站得住理字,也会被人以为我贾政爱钱爱到和岳家翻脸,最后得回了物件,但是弄得亲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