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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教公主，遇意外
  第二天再见到洛佳，七公主便柔顺了很多，虽然还是有点疏远，但是只要有了新糕点打底，两人的感情便好了起来，洛佳看着七公主吃的开心，便想着自己这是把她当女儿养了？不由失笑。
  洛佳陪着七公主练习完例行的文字功课，七公主便想去练马场看阿哥们骑射，洛佳本不想去，推脱无效，转念想到若是硬拘着她怕是又要被反抗，只好答应。
  练马场的小太监看到七公主便急忙上来打了千儿，“七公主吉祥，这位格格吉祥，奴才恭候多时了，今儿个是骑马还是射箭啊？”
  七公主看看洛佳，听十四哥说她骑术很好，便说：“今儿个骑马。”
  “渣，奴才这就给牵马去。”小太监笑声笑气的跑开了。
  “小李子，来牵公主的小马儿啊。”看马的太监姚公公正给马加草料，走到最喜爱的白马面前，忍不住摸摸它的额头，这马儿通体雪白身材矫健，姚公公养了十几年的马还头一次遇到这么可心的好骏马，打心眼里喜欢，也就跟养儿子般疼爱着，平日里便舍不得轻易给人骑。
  “是啊，今儿这白马儿也得给小的我一并牵走。”小李子笑嘻嘻的伸手拉白马的缰绳。
  “哎？”姚公公看着这白如雪的骏马，跟割肉似的，“这是哪位主子要啊？”
  “您不知啊？可是大名鼎鼎的完颜家的格格来了，咱们十四爷点名要给这匹马，您就算舍不得也得给了。”
  姚公公轻叹一声，得，都是惹不起的主！不情不愿的打开栅栏，小李子机灵的赶紧牵马跑了。这白马被圈了太久，一看得了自由，心情大好，也不顾姚公公一旁割肉掏心般的表情，喷着鼻子撒着欢抬着蹄子就走，姚公公恋恋不舍看着白马摇着尾巴头都没回一下，心里难免失落，不禁叫一句：“小李子你慢点，它刚吃饱！哎~！”
  七公主看着小李子把那匹短腿的小矮马牵给她便不甘心的嘴撅的老高，装作看不见，直奔向小李子身后的白马，拉着马鞍翘起脚，兴奋道：“今儿个终于可以骑大马了。”无奈个子太小，居然翻不上马，气哼哼的叫：“小李子，过来！”
  “哎哟，公主饶了奴才吧！”小李子噗通跪在地上，“借奴才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擅自给公主您骑这么高的马呀！”
  “哼！”七公主气结，看着那匹短腿小矮马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白马是十四阿哥点名给洛佳格格的，十四阿哥说了，今儿个要劳烦洛佳哥哥教公主骑马。”小李子伏在地上眼睛瞟着洛佳的脚委屈的说。
  七公主没了声音，她骑马技艺不精，一来人太小，二来没人敢放开了教她，唯恐她摔了碰了。听说这洛佳格格骑术精湛，只好先委曲求全，失落的走到小矮马身边，翻身上马，“十四哥说你骑术花样多，今天就教我一些吧。”
  洛佳点点头，一身白色骑马装抬腿间利索翻上马背，轻如鸿雁灵动敏捷，七公主瞬间长大了嘴巴，这姿势，真漂亮！
  白马因为平日里没人骑，突然有人骑在身上一时不适应，昂头摆尾的喷着鼻子尥蹶子，洛佳抓紧缰绳，如同海浪上的小舟荡了几下，看到七公主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便冲她眉毛一挑，笑意翻飞在阳光泼洒的粉红脸颊。
  洛佳收紧缰绳双腿夹紧马肚，马儿嘶鸣一声昂头抬腿间瞬间收了性子，只剩下马蹄仍不甘心的胡乱踢踏，洛佳立刻俯身轻拍马儿额头，马儿竟立刻安静下来，七公主一旁看的惊讶，看着洛佳策马上了操场，立刻策上她的小矮马跟上。
  洛佳想着小公主太小也不便学什么危险动作，姑且教她些简单的，满足一下她，想起当年奶奶教她时的严厉，她摇摇头，断断不可用在这里，她不过是拉感情，怎么能真刀实枪的教让七公主不爱红妆更爱武装，若是如此便是违了初衷。
  几个动作教下来，小小的七公主已经累得气喘如牛，却也兴致勃勃，同时对洛佳的崇拜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心里赞叹十四哥的眼光果然好，若是她做了自己的嫂子，以后还真是可以邀她一起骑马射箭，为了自己有个玩伴她也要拼了！
  “好了，七公主，咱们歇息歇息吧。”洛佳勒马道，别说学的人，她教的都要累死了。
  “再玩一会儿。”七公主央求道，“你再给我表演一次，我好加深印象。”
  洛佳笑笑，领会精神道：“那一会儿就休息？”
  七公主无奈，赶紧点头。
  洛佳策马围着操场跑了半圈，高头大马之上雪白的身影宛若一片流云舒卷流转，满天泼洒下来的金色阳光下，自是一片清爽养眼的风景。只是若洛佳知道这样的骑术给她今后的生活带来无尽的麻烦，她怕是绝对收敛不再骑马。
  马棚里，小李子半跪着给七阿哥禀报：“七爷，真不巧，您要的那匹白马今儿个给了进宫的洛佳格格。”
  “哦？”七阿哥挑挑眉毛，顺着小李子远目的方向望去。
  尚书房里，胤祯发现不知为何今天的功课尤其多，他跟几个弟弟在上书房从早上一直要学到下午，眼看着几个哥哥上午结束了功课，回家的回家逍遥的逍遥，弟弟们也小辫子一甩撒丫子玩去了，偏偏他要被师傅留下做文章，这眼看就太阳西斜，真是心急如焚，今天怕是要跟洛佳无缘了，想到这里便莫名的心浮气躁，一旁的师傅捋捋胡子，“欲速则不达，淡定淡定。”
  胤祯斜睨一眼师傅，挑挑眉毛，手一抖，险些滴了墨汁在纸上。
  夜晚，完颜家的饭桌上，洛佳破例吃了一大碗米饭，瓜尔佳氏一旁看着女儿的脸微红，明显是太阳下面晒太久的缘故，不免心疼，“洛儿，这小公主可曾又刁难你？”想到昨日回来洛佳一副苍白的脸色她便是心疼的不行，可是皇命难违，宫里的邀请由不得他们这种人家拒绝，只好晚上给女儿好好补身子。
  “没有，七公主其实很善良的，只是人淘气了点。若想让她听话，”洛佳俏皮的笑笑，若不是本来就知道七公主的秉性，她恐怕也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了，“春华，一会儿跟赵大娘说，我上次教她的糕点再做点新花样。”
  春华笑着点头，急忙去厨房吩咐。
  “小孩到底是小孩，摊上好吃的就乖乖的。”洛佳安慰瓜尔佳氏，瓜尔佳氏无奈的点点头，在她眼里，女儿何尝不是个小孩子？
  睡觉前，瓜尔佳氏又送来珍珠粉，吩咐春华给洛佳细细厚厚的涂在洛佳脸和脖子上，这粉白通透的皮肤若是脱皮变黑可如何是好？
  几天骑术教下来，七公主已经完全对洛佳敞开了心扉，说话间带着亲昵与信任，看的方嬷嬷胆战心惊，唯恐是洛佳给七公主吃了迷药一般，德妃听了也没做过多评价，李嬷嬷笑着让方嬷嬷继续观察，方嬷嬷唯恐自己哪里做的不好，看主子也没什么表情，便只好讪讪的退出来，寸步不离的跟着七公主。
  不日，乐师便搬着古筝来到了菡萏阁，七公主看到小脸拧成了包子。
  “七公主吉祥，奴才奉德妃娘娘之命来教公主。”乐师紧张无比，都说这小公主刁蛮任性，上次教她琵琶，她嫌抱着太沉，教她古琴，她嫌琴弦太少，这次乐师抱来了琴弦多且不用抱在怀中受累的古筝，不知道这小公主又出什么幺蛾子。乐师拭去额头的汗珠，等着七公主说话。
  “嗯，起来吧。”七公主眼睛看向已经被奴才放好的古筝，
  “是。”乐师汗涔涔。
  “公主，筝弹起来会比琴的曲子更悠扬婉转，也更适合女孩子。”洛佳走过来，袖摆微扬间手抚过琴弦弹了几个简单的调子，正是高山流水溪水潺潺般流畅悦耳。
  七公主一看洛佳会弹筝便卸下抵触，小手使劲挑了两下琴弦，只听“嘣嘣”两声带着颤音渐渐消失，洛佳掩嘴而笑，“不可以挑，要这样。”　拉过七公主的小手，握住她的细嫩肉肉的手指拨了两下，“咦，我碰为什么就不出调子？”七公主惊讶道。
  “刚刚公主用力有点大，所以就……”乐师忍不住插嘴，说着说着又没了底气，怕又被赶走。
  “是吗？”七公主拍拍小手有点不乐意，绷着小嘴迸出两个字。
  “不不…”乐师急忙摇头，“是…”
  “好了好了。”洛佳笑着把七公主按在座位上，“好好学吧，如果你学会了弹筝，再会骑马，旁人只有羡慕的说，七公主果然是聪慧敏捷，还有糕点吃哦。”
  “嗯哼，谁稀罕！”七公主嘟嘟囔囔，声音小到微不可闻，看着眼前的筝，一根根密密麻麻晕花了眼睛，脑海中不知什么一闪而过，七公主眼神一跳，“好了好了，快点教我！”
  洛佳松口气，笑的合不拢嘴，乐师摸摸额头，赶紧小心翼翼的教起来。
  学了几天，七公主便觉得手指尖痛的不得了，即使戴了义甲依旧难过的要命，便耍赖不弹，乐师一脸无可奈何，“七公主，刚开始是如此，弹久了也就不疼了。”
  “嗯，我知道，”七公主吃掉一颗桂花糖，“你弹个曲子给我听听，我休息休息。”
  乐师点头，坐下沉思一下，一首《高山流水》流畅倾泻，如高山临清风碧川浸流水，正是和风拂面碧水清凉沁人心脾，洛佳在旁听得如痴如醉间，却见七公主脸色骤然凄恻，猛然起身带倒了椅子飞奔出去。
  乐声戛然而止，乐师登时吓白了脸，洛佳直接追了出去，一旁的方嬷嬷恍然大悟道：“坏了！”
  追出菡萏阁，洛佳正看到胤祯一身悠闲的溜达而来，一时来不及福身，叫道：“看到七公主了没”
  “没啊，小丫头又别扭了？”胤祯蹙蹙眉，一脸不屑，看着洛佳一脸焦急的不知所措。
  “听了乐师谈筝突然就跑了。”
  “奴婢参加十四阿哥。”方嬷嬷追出来，看到胤祯急忙问安。
  “免了，公主怎么回事？”
  “奴婢该死，忘了那曲子正是妍贵人以前常弹的曲子。公主怕是想起妍贵人了。”方嬷嬷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流，经年不听，方嬷嬷一时没想起来，待看到七公主的反应才猛然记起。
  “跟我来！”胤祯拉起洛佳的手便走，全然忘了宫里人多眼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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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已忘记，意难忘
  “额娘，额娘，开门！额娘，开门啊~呜呜呜呜呜”七公主声嘶力竭的大哭，稚嫩的小手猛拍在清宜轩斑驳的大门上，门环随震动叩击出声余音缭绕，自妍贵人病逝后，康熙因忧思便着人关了清宜轩，不再有嫔妃居住，而七公主当时年纪小，被挪出院子安置在了菡萏阁，想着她当时年纪小，换个地方也便不会再睹物思人。
  “额娘，我好想你，额娘，是嫣儿不好，竟然忘了额娘。”七公主身子娇小因哭得太痛如秋风中落叶颤抖凄凉滑落，身子脱力的伏在门上呜咽不止。
  身后的洛佳看着，眼泪无声滑落，这么小的人没了额娘，纵使别人对她再好，纵使皇上再疼爱她，当内心深处想起亲娘时，别人的爱终是无力。
  一旁的胤祯不禁动容，伸手握紧洛佳的手，低头看到她滑落在手腕尽头的手钏，心头喜悦如轻烟一缕悠然升起，虽然这个场合对妹妹不够厚道。
  “七妹。”胤祯蹲下展臂搂住缩成一团的小人儿。
  “十四哥，嫣儿竟忘了，竟忘了额娘会弹筝，嫣儿也忘了额娘弹过的曲子，嫣儿不孝，嫣儿对不起额娘。”七公主呜咽道，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啪啪打在青石板转之上。
  “那时候你那么小现在想起来也不晚呀。”胤祯拍拍七公主的头柔声道。
  洛佳站在不远处，心软成一汪清水，这样的胤祯她也忘记了，忘记了他曾经一脸喜悦抱着那个香软的小婴儿说：“叫阿玛，阿玛最疼你。”也忘了女儿没了时他整夜失眠眼红如兽，抱着她失声痛哭。
  洛佳再看不下去，转身离开，不觉间攥紧了拳头，血腥之气蔓延口腔才发现无意间早已咬破了嘴唇。
  毫无方向的走在后宫之中，意识模糊间似要与人擦身而过，洛佳忘记行礼，便听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大胆，见了七阿哥居然不行礼问安。”
  洛佳惊醒，举目间看到七阿哥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洛佳急忙福身问安，七阿哥清单一笑，让她起来。
  “可是完颜家的洛佳格格？”七阿哥声音清雅不紧不慢。
  “回七阿哥，正是小女。”风起拂香，洛佳直觉脸上冰凉触手间才惊觉满脸是泪，她赶紧低头拿出帕子拭干眼泪，让人看到她在御花园里哭怕是要被责罚。
  “何事惹得佳人哭的如此凄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