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
宫本宝藏 更新:2021-02-27 02:45 字数:4785
绝世宝剑。
又对上几招后,虞子期再次挺剑而来,直刺项羽胸口,项羽不闪不躲,徒以双掌夹住剑刃,剑锋锐利,只一瞬,项羽掌心立刻见血,还不待虞妙弋尖叫出声,项羽双掌夹剑,大喝一声,飞起一脚直接踢中虞子期的胸口,虞子期受痛脱手,那把天子剑终于被项羽截下握在了手中。
“哥哥。”虞妙弋上前扶起半跪在地上的虞子期。虞子期抚胸咳了几下才慢慢缓过气,被妹妹扶着站了起来。见哥哥的瞳孔之色恢复了最初的墨黑,虞妙弋才松了一口气看向眼前的项羽。
端详着手中的天子剑,项羽忽地扯出一抹阴鸷的笑意,这让刚好望过来的虞妙弋心头一惊,“项郎?”虞妙弋唤道,上前抓住了项羽的手臂,生怕他亦像虞子期那样被天子剑驾驭,然而,阴鸷的笑意一闪而逝,就连项羽重瞳深处的凶狠之光亦瞬间消散,所以,待项羽转过头看向虞妙弋时,他已恢复了常态,“妙弋,这是把好剑。”项羽兴奋地说着,声线清朗就连笑容也很干净,这让刚刚瞧见他露出阴鸷笑意的虞妙弋不解地蹙了下眉,只以为自己刚刚眼花。
“项郎,让我看看你的手心。”刚刚他徒以双掌夹剑,手心一定被剑锋催破,果然,当项羽把天子剑插在地上,展开手心时,里面果真是血肉模糊……
虞妙弋心疼地咬了下唇瓣,从怀里拿出了伤药和纱布。项羽和虞子期都有些讶然,“妹妹,你还真有先见之明,居然随携带伤药。啧啧,项兄弟你有服了,我这妹子没啥长处,心细这点倒是百里挑一。”虞子期感叹,但在虞妙弋听来怎么更像在取笑?虞妙弋咬咬牙没有回答。上一世虞子期只带项羽来到龙虎山宝库,说她是新嫁娘不宜多见凶器。这一次她是故意缠着他俩跟过来,跟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及时替项羽包扎。上一世虞子期也是用天子剑试项羽,项羽也是以双掌夹剑,然后弄得血肉模糊的,她当时多心疼,而且由于没有及时用药包扎,天子剑造成的伤口受到感染,折腾了项羽半个月之久。这一世她不会让项羽再受这次苦。
二十几年来一直随着叔父在外奔波,特别是最近起义,什么样的伤没有受过?项羽根本没把手心这点小伤放在眼里,但当看到虞妙弋对他的伤口这样的小心呵护,项羽笑了,顿觉心里温暖如阳。看见项羽笑了,虞妙弋也笑了。堆放着锋芒兵刃的洞府却因这样的新婚燕尔而氤氲着脉脉流光。
虞子期无奈了,新婚燕尔就是如此,上个药都能眉来眼去、含情脉脉。揉了揉被项羽踢中的胸口,虞子期咳了一声。这咳引起了两人注意,项羽、虞妙弋看了过来,“子期兄,刚刚项某出手过重,还望见谅。”项羽抱歉地说道。虞子期摆了摆手不以为意,“不怪你。是我低估这把剑的凶狠,哎,其实父亲在生前就警告过我不可轻易碰触,今天我兴起想试试祖上传承下来的宝剑,没想到就成这样了。还好有项兄弟在,子期应该谢你才是。”
“子期兄言重。”项羽回道,双手捧起了宝剑递到了虞子期的身前,“子期兄,物归原主。”
“别,我可不敢再碰了。”虞子期下意识地倒退一步,“项兄弟,绝世好剑如同罕世烈马,谁能驾驭得了就归谁。自先祖打造出这把剑已经有好几百年了,一直以来都未曾寻到不被此剑反噬的人,没想到几百年后,竟让我虞子期找到了。”虞子期越说越兴奋,说罢上前拍了下项羽的肩膀,“宝剑赠英雄,这把天子剑从今天开始就归你项羽所有。”
“送我?”项羽有些受宠若惊。虞子期点了下头,“不送你难道继续搁在这不见天日的山洞让宝剑蒙尘?”听虞子期这样说道,项羽也不再推辞,当下忙拱手郑重地谢过虞子期。
“不必谢了,这把剑还有这个洞府里的所有兵器就算是虞家给妙弋置办的嫁妆吧。”虞子期忽地叹了口气,看向了妹妹,“妙弋,哥一直希望你平安幸福。”所以他一开始才会坚决反对她与项羽的婚事,他真不希望妹妹以后的生活是在刀口上舔血,更舍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虞子期的企盼虞妙弋再清楚不过,但是,“哥,惟有天下安定太平才有个人的所谓平安幸福,暴秦无道,妙弋为有抗秦的夫君而感到骄傲,也为能伴他左右而感到庆幸。”
“好吧。”虞子期笑笑,“你这丫头就是认定项羽了,哥祝你们伉俪到白首。”
“项某谢过子期兄。”项羽说罢把身旁的妻子搂在怀里,手中是绝世的好剑,怀中是贤惠的妻子,项羽郑重地向虞子期承诺道,“此剑永不弃,此人永相惜。”
“如此甚好。”虞子期回以欣慰一笑,虞妙弋亦笑着深望身旁的项羽一眼,她知道他说出话必会践行,那一世他做得很好,七年相伴不离不弃,对这把天子剑更是喜爱有加,只是最后……虞妙弋正视项羽手中这把天子剑,发誓再也不会让它夺走自己与项羽的生命。
“对了,子期兄。你说这把剑叫天子剑?”项羽明显地对手中的宝剑兴致浓烈,虞子期点了下头回道,“此剑采六种南方暑地金属以象乾,采六种北方极寒之地金属以象坤,乾坤交缠而不相合,故其剑名曰‘天子剑’。此剑凶狠锐利、削铁如泥,是世上难得的神兵利器。祖师爷铸成此剑后曾说得天子剑者可一统天下。所以天子剑自出炉后就受到世人关注,却也引来不少盗剑者。你们听过蚩尤吧?”
虞子期突然一问让两人思索片刻后,点了下头,继续听虞子期说道,“蚩尤是上古时代九黎族部落的酋长,曾自封为战神。蚩尤勇猛无比,不死不休,曾与炎黄二帝争夺天下后被轩辕黄帝所灭。由于蚩尤是不死之身,所以黄帝就将其身首分开,分别埋葬是南方暑地和北方极寒之地。而天子剑的用料就是来自这两个地方,所以,这把天子剑戾气很重,在冶炼的七七四十九天里就吞噬了不少铸剑师的生命,就连我们虞家的祖师爷也因此断了一臂。”
关于天子剑的来历虞妙弋在上一世也听哥哥说过,当年,为了避免宝剑成为魔剑,虞家祖师爷在此剑出炉后立即将它封住,以期用九九八十一天来削散它以身带来的嗜杀之气。无奈最后仍是功亏一篑,在第八十天时天子剑被盗剑者盗去,天子剑开始嗜血,之后又辗转了好多年,待祖虞家师爷寻得天子剑时,天子剑已在吴王夫差手中。
那时的吴王夫差刚战败强敌越国,俘虏了越王勾践,吴国取代越国成为当时的霸主。吴王夫差请来虞家祖师爷,说他就是用这把天子剑斩杀了勾践的战马生擒了勾践,意气风发的吴王说要以这把剑一统天下,可虞家祖师爷却在天子剑上看到了煞气。虞家祖师爷怕天子剑上的煞气反噬持剑者,遂请求吴王归还天子剑,吴王大怒,差点下令斩杀虞家祖师爷,幸得伍子胥大夫出言相劝才幸免于难。
重获自由后,虞家祖师爷隐世深山,十几年后吴国终为越过所灭,称雄一时的吴王夫差就自刎在天子剑下,虞家祖师爷再次出山从越国大臣范蠡手中要回了天子剑。
“在外辗转数十年,再次回到我们祖师爷手中的天子剑戾气更重,为了洗去这股戾气,祖师爷把自己同这把剑关在了深山石洞,以生命来洗涤。”虞子期说罢看了一眼手持此剑却仍安然无恙的项羽,露出了敬服之情,“当年我们祖师爷是耗尽了余生来洗涤天子剑戾气,但天子剑仍旧不是常人能驾驭的,刚刚我一拔出剑刃,一股邪气就窜入我的心肺,之后脑中就只剩嗜杀的念头,项兄弟你当真觉得无碍?”
“无碍。”项羽将天子剑持到眼前回道。虞妙弋看了剑一眼又望了下那双重瞳之眸,待发觉里面仍旧黑白分明,也放下了心。
“项兄弟是真英雄,妙弋没看错你。”虞子期说罢搭着项羽的肩头笑起,项羽夫妇互望对方一眼后也欣慰地笑了,虞子期终于真心地认同了项羽,往后将会成为项羽身边的五虎将之一,随着他出生入死。
从龙虎山的洞府里出来后,手持着天子剑的项羽仍旧神态自若,是以虞妙弋没再把刚刚从他脸上看到的那抹阴鸷笑意记在心上。天子剑虽然凶狠嗜杀,但上一世自从为项羽所得后它倒是与寻常的宝剑无异。虞妙弋慢慢放心,却不知有些事早超出了她的认知,冥冥之中已然悄悄在变……
【卷二完】
☆、随君
混沌的黑暗里,传来铁链曳地的“哗啦”声,有人冷哼一声,讥笑道,“凭你想要度化本尊?”
“是。”女子的声音清淡无波,她在他的身前坐下,一道白光萦绕在她的周身,柔和地绽放在这混沌的黑暗中。这在地府的十八层炼狱中,眼前的女子犹能如此不受干扰地绽放自己身上的灵光,可见道行不浅。要知道这个地方是集三界之中所有怨气、戾气所在。黑暗中的那人勾起了一抹笑意,可眼色却一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冷眼看着她,加在全身的锁链又是一阵“哗啦”作响。
四条铁链穿过他四肢的骨头,限制住他的行动,一条铁链穿过他的胸膛,将他永世囚禁在地府,不仅如此,这些由天柱不周山山顶的镇魔玄铁锻造而成的铁链,不止能限制他的行动,桎梏他的灵魂,更能降罚于他。每一天,镇魔铁链时而聚集三界至阴至寒化成冰寒之刃,时而聚集三界至热至烈化成炙热之刃,就这样穿过他的四肢,刺透他的胸膛,让受刑者一会儿冰寒刺骨,一会灼热焚身,每一次降罚,那种惨烈都能让人活生生地死过一遍,而眼前这个拥有不死之身的人却是生不如死。每每血液被冻结成冰,抽搐而死后又被灼热焚醒,继而又在烈火焚身中被烧得肌骨无剩。然而即使这样他仍旧死不了,即使化成灰烬他仍旧可以重生,然后,继续生不如死地受尽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如果今天不是她来探监,他此刻便是继续受着那样的折磨。
“已经千年了,蚩尤,只要你肯认错,放下怨恨,臣服于天帝,你就可以解脱,不必再受这样的折磨。”白衣女子淡然无波地说着,那看着黑暗中那人的眼神已经升起了怜悯。传说中的战神蚩尤仍旧是不以为意地一笑,“要我臣服公孙轩辕?笑话!涿鹿之战他远不如我蚩尤,若不是他得天神相助,本尊岂会输?他公孙岂能坐上那天帝的位置?这些你应该比我清楚不是么?”蚩尤说罢,满意地看见她淡然无波的眸子一暗,“不用枉费心机了,白箩。这世上最没有资格出现在本尊眼前,大言不惭说什么度化本尊的人就是你,地藏菩萨坐下第一弟子,冥司白箩!”
被唤作白箩的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可深藏眼底的伤痛却也一并流露,蚩尤看见了,却只是冷笑在心底。“千年了,你是不是忘了我蚩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仇必报,有恨必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想要本尊臣服?可笑。他公孙轩辕若觉得本尊碍眼就杀了我,呵呵,可惜,杀不了,哈哈,三界之主又如何?他公孙轩辕也奈何不了我战神蚩尤。”蚩尤拍起了手掌,铁链在黑暗中哗啦作响。
白箩蹙了下眉,再次放淡语气劝慰道,“放下执念,何苦冥顽不灵?受苦的只有你自己。”
“呵,似乎冥顽不灵的不止我蚩尤,”蚩尤勾起了唇角,移动着被折磨得麻木无觉的身体靠近了白箩,柔和的灵光却是至纯至罡的正气,根本不是他这个被称之为“魔”的人能够碰触,然而即使灵光穿透他的手掌,如针密密麻麻地刺入他的每一寸肌骨,蚩尤仍是不管不顾地探入那道灵光,抓起了白箩的下颚,看到她平静面容下闪过的一丝惊慌,蚩尤唇角勾起的笑意更深,“我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已经一千年,而你这样隔三差五地过来说要度化本尊却也有五百年,呵呵,你的冥顽不灵又是为何?白箩。”蚩尤问着直接吻上她的唇,任她身上的灵光将他的身体刺成千疮百孔……
白箩错愕着不知所措,已然被他困在了身…下。“不是要度化本尊么?可你还理解我么?你是不是忘了?忘了我们曾经是多么的快乐。要不要我帮你记起?”
……
*
混混噩噩中,虞妙弋被一阵剧烈的心痛惊醒,但双眼睁开之后却不再有任何疼痛,头昏昏沉沉,似做了一场冗长的梦,但梦到了什么呢?呃……虞妙弋陡然睁大着眼睛,尽力回想梦中的场景,似乎是在一个很暗的地方,然后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然后他们说了些话,至于说了什么……她,想不起来了。之后……
“啊!”虞妙弋尖叫一声坐起,双颊瞬间冒烟熟透,想起梦中那男的压在女的身上做的事后,她更是无地自容……
春梦啊……她居然一大早做了这么场诡异的春梦……
虞妙弋无语地哀叫一声躺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