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作者:开了      更新:2021-02-27 02:37      字数:4760
  人用绳套上了脖颈,拽着不能动弹。
  只见那个披着黑底银纹袍子的人将我从地上打横抱起,摩挲着我的面颊,轻啄了我的唇,浅笑的唇角流出狡黠之态。
  “哥哥来找你了,芹儿开心吗?”
  哥哥……
  “三哥?”我咬牙切齿道,我早就怀疑三哥居心不良,他早就看我不顺眼,我抢走他的奴隶,这次是夺了他的官位,他对我怀恨在心的眼神我早就看不来了,尤其是在方才他不在现场我就觉得愈加奇怪,没想到仍旧着了他的道!
  可面前的人却把是当多么珍贵的人似的护在怀里,而且还吻了我。
  眯起眼,像是在大海中搜索一根针,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惜却只能辨识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眼。
  他不是三哥,那他是谁?不管他是谁,若是他真的如我所想,他不会不帮我的啊!
  还未等他回应,我便接着说道:“求你帮帮他,那个人要烧了他!”
  他若有所思了一阵,声音缓缓道:“不行喔,芹儿,你知道吗?如若不让三哥这样,怕是三哥他以后还会做伤害芹儿的事,比如给自己的父亲下药,然后出现幻想,对芹儿你……”
  原来!那个人是三哥!原来那件事也是他做的!怕是后来我j□j的事情也是他一手操办的,思萱公主送我通风报信的鸟估计也是他给毒死的!
  眼看着紫寒身上的火越来越大,胸口有血的气在翻腾,我气急向他咆哮道:“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不知喊了多少声,直至残存的一丝力气都不剩,我空洞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紫寒,最终被大火笼罩,灵魂像是被抽离了出来,万念俱灰。
  抱着我的人却发出刺耳的笑声,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真是神志不清了居然向他求救,他拉着银狐小犬,摆明了与三哥是一伙的。
  都是因为我不顾赵墨瑾阻拦,偏要进来,若我不进来,紫寒又怎会因我被烧,我是罪魁祸首,我伤害了在意我的人,也害死了我爱的人,我活在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
  好像还有一丝力气,用来咬舌刚刚好,好奇怪,无论怎么用力都不痛呢,只因为心太痛了吗,腥气在嘴里蔓延开来。
  骤然,有柔软的舌伸了进来,他不知往我嘴里渡了什么东西,苦涩至极,我眼前一黑,身子完全松软了下来。
  只听见耳畔嘈嘈杂杂,三哥的惊呼声传来:“南烟依琴,你说过你不会杀我的!”
  南烟依琴……
  他终究还是追来了吗?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似真似幻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转醒,立即嗅到了一丝钻心入窍的慑人香气,令我有些眩晕,但片刻后便神智清明了起来,感觉到耳畔有均匀的呼吸声,身子似乎被谁揽在了怀中,很温暖,心跳声砰咚砰咚,伴随着深浅不一的呼吸,如午后浸了阳光的韵律。
  我睁了眼,转头看过去,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美如春容的一张脸,骨清肌嫩,白皙里透着旖旎的粉,眉目如画 ,金色光泽的长发慵懒地缠绕于身。
  我凝视良久,见他缓缓睁眼,眼神朦胧地盯了我一阵,随即莞尔一笑,将我更紧地拥至怀中,浅声沉吟:“芹儿醒了?”
  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糯软甜腻。
  我记得,紫寒,他因为救我,被压在了木板下,还被三哥放火点燃了,为何现在却安然无恙地在我身旁,搂着我呓语。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抚摸上他的面颊,温温软软的,我如劫后余生般地伸出了双手轻抚他的每一寸肌肤,一切不真实地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这令我的手不禁颤抖了起来。
  他凑近了我的脸,将唇覆在我的唇上,呢喃道:“丫头,怎么哭了。”
  他伸出舌尖,怜惜地舔舐我湿润的眼角。
  “紫寒……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我梦见你被火烧了……我却只能见死不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哽咽地说着,喜极而泣,紧抱住他,将头倚在他的肩上,泪水浸湿了顺着他的脖颈流下,浸湿了枕巾。
  他像哄劝小孩子般轻拍我抽动的背部,静静地拍着,并未言语,安静地等待我平息情绪,见我不再颤抖后,揉去了我眼眶的湿润,眉头轻蹙,似在忍耐某种蚀骨的痛楚。
  我不安地问他:“紫寒,你不舒服吗?”
  他摇了摇头,柔情似水地凝视我,小心翼翼地将我被压着的头发拈出,关切道:“芹儿饿不饿,我给你弄些吃的吧。”
  他说罢,起了身,顿时锦被滑落,线条妖娆的胴体显露,不着寸缕,馨白近乎透明的肌肤泛着诱人的浅粉色泽,这让我蓦地想起那天的水中缠绵,不禁脸窦的发烫,手不知不觉攀上了那勾人的美背。
  “紫寒。”喃喃细语,发烫的脸贴着他有些冰凉的后背,他像是突然感受到了我的温度,轻颤了一下,随即翻身将我压制身下。
  春帐暖暖,里面交叠缠绕的身子,翻云覆雨着……
  一段时间后,我松软在紫寒的身上,喘息着,不知是否错觉,怎觉得紫寒的技术变差了,上回是从所未有的极尽缠绵,我还险些昏厥,可这回他像是要将我吞噬殆尽,力道过大,有些横冲直撞,差点呼吸不上来,现在还浑身酸痛。
  天啊天啊天啊,我在想些什么!我这么详细地评判技术干嘛啊!我又不是那什么职业!不行不行,我要清心寡欲,我要神智清明!
  “紫寒?”我小声唤他。
  “嗯,知道了,芹儿饿了是吧。”他有些嗔怪地瞧了我一眼:“明明肚子都咕噜叫了,还勾我。”
  说完不忘轻刮了我的鼻子,我却美滋滋地傻笑,再多刮刮吧,把鼻子刮平了都没关系。
  我傻笑了好一阵,发现他依旧平躺着,似笑非笑地看我。
  我恍然大悟,赶紧起身,眼神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驰神往地看着他将一袭素淡的细纹长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拈了腰带随意一系,抬了藕臂将金色的长发从袍子里弄出,垂落在背,动作一气呵成,举手投足宛若轻飘灵翼的鸟,翩跹作舞。
  然后,他便径直往侧房走去,我快速将衣服穿上,奔跑跟上,跑至他身边,乐颠颠地走着。
  “我给你打下手吧。”见他瞥了我一眼后,沉默不语,我便耐不住这过于安静的气氛,打开了话匣子。
  “嗯。”他应了一声,依旧向前漫步着。
  “紫寒。”
  “嗯?”
  “你怎么不穿裤子?”
  他怔了一下,脚步骤然停了下来,像是不知如何回答我这个刁钻的问题,只是盯着我看,眼神里带着些我怎么会提出这种问题的惊讶。
  “哈哈,不穿裤子好,方便我看,是不是,哈哈哈。”我见气氛诡异,兀自大笑着向前走去。
  “方向错了。”他说着陡然将我拉向反方向,脸颊出却莫名冒出两朵红晕,脚步也加快了些,我不得不连走带小跑地跟上。
  风吹来,衣袍轻晃,我面对前方,斜了眼珠子瞧过去,一片旖旎风光,眼睛跟被电击了似的,陡然收回视线,故作镇定继续走。
  终于走到了厨房,紫寒动作娴熟地操刀煮菜,我则在一旁负责蒸饭的工作,然后时不时观察着紫寒,为何他做什么都那么有美感,我痴迷地看着,不料白饭最终还是躲不过劫难,起了锅巴。
  紫寒走了过来,瞧了一眼,如银铃般地轻笑了声就将饭菜舀了端至餐桌。
  我怯懦懦地接过紫寒夹好菜的碗,埋头吃菜,忽略那锅巴饭,见过于安静,于是抬了头瞅了眼身旁的紫寒,见他与我相反,竟然不怎么吃菜,反而吃干净了那很清淡的素白锅巴饭,一粒米也没落下,又去盛了碗。
  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异样的感觉,温暖而酸涩,于是低了头,拼命往嘴里扒菜,吃完后正要添,发现紫寒帮我夹了来,他脸上欢喜的笑止不住得往外溢,不知为何,我眼睛发了酸。
  要是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真好。
  我知道一切美好得太突然,一切都混乱得不真实,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实,我分不清,但我也不想弄清楚,我不敢问他也不想问他这些疑问。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却温温暖暖地过了下去。
  阳光明媚时,我们在周边的田野里踏春;风雨交加时,我依偎着他,他拥抱着我,窃窃私语,无关紧要地打情骂俏;他做饭,我打下手;他打扫房间,我归置物件;偶尔心血来潮,我会对他撒娇,让他为我表演节目,于是他会欣然一笑答应,奏出那曼妙清音,献出含情脉脉的舞蹈,而我则会讲个笑话,看他面无表情却脚跺地,手捶墙的样子捧腹不已;然后到了入夜时分,也是缠绵之时,随后相拥入眠。
  又到新的一天,可我却没有往日的舒心。
  “芹儿,怎么会突然发这么高的烧。”紫寒忧心忡忡喂我喝着汤药,兀自嘀咕着:“夜里打被子,也替你盖好了啊。”
  我却什么话也不想说,疲惫得很,只觉得浑身发冷,颤抖不已。
  他将药喂完,换了张敷在我额头的冰毛巾,叹息了一声,望向阴霾的窗外,说道:“我去寻些有效的药丸来吧,芹儿乖乖在这里休息好吗?我去去就来。”
  我点了点头,他抿了唇,浅笑了笑,抚了我红彤彤的脸颊良久,便换了身衣服,拉开门出去了。
  沉重的眼皮垂下,我闭眼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生生被热醒了过来,紫寒强迫我穿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厚衣服,把我严严实实捂在被子里,现在是汗流浃背。
  感觉身子没那么酸痛,脑袋也没那么天旋地转了,于是起了身,打算换件衣服,却听见外面有人走动的动静。
  是紫寒回来了吗?
  我拉开门,见一个人影往暗处走去,我不多想地跟了过去,这里鲜少有人来,自从与紫寒相处后,这里没见到别的人,他是谁呢
  看样子不像是紫寒啊,感觉身材更高大些。
  我循着那影子走至一个隐秘的小屋,小屋被从草覆盖,这离我住的地方不算特别远,但平日只把这里当没有路的丛林,便没有踏足过这里。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莫非是赵墨瑾派人来寻我跟紫寒了吗?
  我蹑手蹑脚地躲在窗户边往里瞧,脚却碰着了冰凉的器物,我蹲下来仔细看,发现在草丛遮掩下,有一只铁笼子,里面关着竟然是紫寒的小银狐犬,它了无生气地躺在里面,我伸了手指进去触了触它,丝毫不动,且小身子有些冰凉,一种恐惧袭上我的心头。
  我有些胆怯地起了身,从窗户往里望去,屋子里云蒸霞蔚,烟气氤氲,那个漆黑卷发的男子泡在大木桶里熏香,熏了许久,直至满屋都是那种我所熟悉的魅香后,他才从桶子里迈出,走入了内屋,我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烟云醉软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仿佛婆娑光影中拂动的魂魄,烟雾缭绕致使我看不清他的形神,仿佛一不留神转了眼波,他就会消失在这朦胧中,于是我屏息定睛瞧着,见他坐在梳妆台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针线,拈了一只,往脸上描绘,我看直了双眼。
  突然,从内屋里走出一个女子,那是……王怜珊。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衣衫不整的她走近那个男子,用丰满的胸部轻蹭那个男子,娇吟道:“南烟,你就这样对人家吗?要不是我,你怎能拿到那些灵药,再疼疼人家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有些站不住脚。
  事与愿违
  “她还病着,况且这药材虽是齐全了,但要配好那药丸还需些时日,你这段时间先不要来了。”南烟语气疏淡道,怜珊听后紧抿下唇,眼底尽是怨气但竟未做任何争辩,应了声“是”便谨慎地帮南烟的长卷发用药水浸直,挽成紫寒的发式。
  而南烟背对着我坐于铜镜前,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见那细白的指尖牵进引出丝丝银线,线上挂着浅浅血珠,令我心下生颤,慌忙跑开。
  一路上脑袋发紧,昏昏欲坠,就这样晃悠至房间里,钻进了被窝,瑟瑟发抖。
  原来这段日子与紫寒的朝夕相处,琴瑟和鸣竟都是假象吗?
  若是这样,那紫寒在哪里?难道,那个火焰肆虐的夜晚不是梦境,莫非,莫非紫寒已……不会的,不会的,我必须要去找他,他肯定还在他自己的住处等着我。
  这么想着,于是将被子掀了开,却陡然对上一张妍丽的容颜。
  “啊——”我吓得尖叫,却被那人揽入了怀里。
  若是我未看见那一幕,我会觉得这个怀抱温暖且令人安心,可此时此刻,我只有说不出的恶心反胃,觉得那一寸寸环绕于我的魅香像是荆棘藤条,划勒我的身体,溢满血腥和丑恶。
  甚至会想起与他的缠绵,往日那心驰神往的肢体交缠历历在目,可那令人垂涎的身子也曾与我的妹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