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
童舟 更新:2021-02-27 02:21 字数:4799
他微笑,把她的手攥得更紧:“没什么。我在想,盆栽的绿植和户外忍冬,你会更喜欢哪个?或者我们可以不在墙上挂那些聒噪的油画,换成中世纪的麻瓜风格,怎样?我想让我们的家更贴近麻瓜生活。等赫库勒斯再长大些的时候,带着这个啃巧克力蛙的调皮小少年,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小女巫,我还想要个长着大板牙的小女巫,赫敏,我们的赫库勒斯应该有个小妹妹,长得像你……”他憧憬着他们往后的日子,声线逐渐哽咽。德拉科伸手揽过赫敏,在她的耳边不断呢喃:“赫敏,赫敏……”
“德……德拉科……”赫敏被他勒得有些透不过气,小女巫对斯莱特林的奇怪反应不知所措,“我们……我们……德拉科,你,你怎么啦?”
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头脑的小姑娘,从来就没有想过,她的快乐像指尖细砂,正无知无觉地流泻。斯莱特林如同睥睨天下的王,残忍而自以为是地掌控他人的感情,他怎么可以不顾她的感受,把她视之如命的幸福弃如敝帚?可是他的痛苦分明那样真实,他紧锁的眉头,他眼底深不可测的寂寞,他搂着小女巫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喃喃不已:“赫敏,赫敏……”他伸手触之不及,仿佛一觉醒来,虚无缥缈的幸福势如溃堤。一切都只是在梦里。
作者有话要说:奉上日更~~~ 最近有点力不从心呢。。。。。我是苦逼的考试党!!可能会暂时隔日更,放心放心,一放暑假马上马不停蹄日更!楼下队形,来一句作者永不挂科永不挂科嘿哟!! 那个啥,留言也许会延迟回复,但是还是希望大家留言有木有!偶苦逼复习的年代里只能靠大家的留言涨积分爬榜有木有!亲们~~不要吝啬留言打分哟~好怕我出关考完试一看自然榜哗哗掉了一串名次额~~ 本来就是小小冷文额,想让更多人看到!谢谢大家!鞠躬……
☆、第十七章 镜花水月(下)
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头脑的小姑娘,从来就没有想过,她的快乐像指尖细砂,正无知无觉地流泻。斯莱特林如同睥睨天下的王,残忍而自以为是地掌控他人的感情,他怎么可以不顾她的感受,把她视之如命的幸福弃如敝帚?可是他的痛苦分明那样真实,他紧锁的眉头,他眼底深不可测的寂寞,他搂着小女巫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喃喃不已:“赫敏,赫敏……”他伸手触之不及,仿佛一觉醒来,虚无缥缈的幸福势如溃堤。一切都只是在梦里。
疼痛,左臂火辣辣的疼痛,仿佛马上就要冲破溃烂疮疖的毒蛇,毒牙嵌入他的肌肤,啮噬他的骨肉。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回归,回归斯莱特林的牢笼,完成食死徒未尽的使命。
他看着身边熟睡的赫敏,披衣起身,在小姑娘的额头轻轻落上一个吻,如同冬夜里入地即融的雪片,一点一滴沁入她安恬沉睡的梦。
“赫敏,好姑娘,那些都是真实的。我将永生难忘的幸福,由你交付。”
她喃喃应了一声,是梦呓,转头又睡了过去。
他们在一起一个月的时候,德拉科把她带到了猪头酒吧。
“是该庆祝一下。”他这样说道。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少年把长风衣紧紧裹在赫敏身上,他搂着小姑娘有些发抖的肩膀,熟练地穿街走巷。龙皮靴子踩过的水潭,溅起一地泥泞。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习惯黄油啤酒的味道呢。”赫敏嘟着嘴,有些抱怨,这该死的鬼天气!
“要知道,你的先生从小吮着黄油啤酒的怪味长大……”德拉科低头宠溺地看着怀里喋喋抱怨的赫敏,咯咯坏笑。
“‘未来的……’马尔福先生,加上这三个字不费劲。”她隔着风衣狠狠捶了德拉科一拳。
“不习惯蛇佬腔的花言巧语?”
“……”
“你可以把黄油啤酒换成火焰威士忌。”
“没差!”
他们拐进一道小巷,逐渐消失在雨雾尽头的矮墙里。
“一周年!”德拉科举起酒杯,他今天似乎很高兴,苍白的面颊上浮现出少有的红晕。他的手有些发抖,满杯的黄油啤酒不安分地嗤嗤冒泡,仿佛随时要溢出来一样。
“怎样差的记性!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我们在一起!”小女巫假装抱怨,心里却乐开了花。
德拉科一愣,随即笑意失落——赫敏当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少年随手扯下兜帽,雨水顺着帽檐不断落下,铂金色的短发三三两两粘连在一处,漂亮的眼睛里落着星子的光芒。黑袍骑士绅士地拉起小姑娘的手:“总之,值得庆祝!”
赫敏皱着眉头,有些勉强地捏着鼻子喝下了呛人的黄油啤酒:“德拉科,真是失败的尝试,不如麻瓜街区的咖啡!”
他笑着把她扯进怀里,黑色的长袍把他的小姑娘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褐色的发卷。她微微喘气,幸福洋溢在脸上。
他们还会有那样长的日子,对吗?
一切流动的溢满生机的物体,终究静止在厚底胶片的回忆里。抵不过年华寂寞,他们堪堪老去的光阴,那样孤独,那样疼痛。
一个月。赫敏把她少女萌动的心事装在古堡的每一个角落里。她极尽所能地快乐,衷心地歌唱。日后韦斯莱太太坐在安多米达的小屋里翻开这一段往事,埋头饮泣,豆蔻之年的怦然心动,随着年华凋朽一同埋没在霍格沃兹草木枯荣的残景里。
尽管年华会老,塔楼上的少年却依然是最初的样子。
等她回来,在十七岁的风景里,把自己站成了风景。
他只听见小女巫的欢笑声以及年少时候的自己由自肺腑的快乐:
“德拉科!德拉科!啊——你感受到了吗——风是软的!”
“赫敏,保持平衡——我们就在这里降落吧……”
“啊——斯莱特林不称职的找球手,这不是魁地奇比赛——”
“下面是霍格沃兹的湖泊!”
“啊!德拉科——”
……
她扬了扬脖子:“小少年,你的眼睛真美!”
“谬赞!”德拉科得意地大笑,“它像霍格沃兹的深湖!”
他们手拉手在湖边漫步,风温和地刮过耳畔——“德拉科,这样的场景,此时此刻,我好像是曾经经历过一样!”
德拉科微微闭眼,陷入了回忆:“我们从前经常来呀!”
……
可惜爱太短,思念太绵长。
他踩在树枝上握着修理工具的场景还在眼前,转瞬又是另一个世界了。
“姑娘……我下不去啦,把我的飞行扫把扔上来!”德拉科把摇晃的树枝踩得咔咔作响,冲树下的赫敏喊。这样的场景,仿佛就是居家的太太在协助难得休闲在家的先生料理自己的小花园。
赫敏嘘声连连:“你要小心点!……作为一个巫师,真想不通为什么魔杖可以解决的事情你非要亲自弄!”
“给那只呆鸟一个家!”德拉科小心翼翼地微微倾斜身子,使承重落后,“赫赫……赫敏……快把我的扫把拿来——如果你不想在圣芒戈的病床上看到固定脚板的德拉科的话!”
小姑娘焦急地向庄园里挂满壁画的大厅跑去。起伏跳跃的背影几乎晃疼了德拉科的眼,他虚扶着粗壮的树干喃喃自语:“再见了,赫敏,但愿你会恨我,像我在禁林里对你的诅咒那样深刻。”
在回忆的时候,赫敏仰头,眼泪顺着脖颈滑入敞开的领口,湿凉湿凉的。仅仅只是几天前的事,如今她却需要苍老地用不断反刍的“回忆”来留住德拉科在她心里残存的温度。他依然走得头也不回。斯莱特林连“残忍”都这样潇洒。
是的,德拉科失踪了。在邓布利多的死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这是食死徒无可抗争的命运。第二次迷失在禁林的时候,少年对她说,赫敏,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注定殊途,我必须去做一件事,尽管我并不愿意。这之后,我们才真正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必然恨我入骨。
原来他指的是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用消失柜引食死徒进入霍格沃兹,杀死邓布利多。他成了接骨木魔杖的主人,用这样足以毁掉他们爱情的方式。
邓布利多的葬礼,年少的年长的巫师们点亮魔杖顶端的萤火,沉痛默哀。斯莱特林的阵营,再也找不到那个标志性的金色脑袋。她怎么还能企望,他会出现。
那个天倾地陷的雨夜,赫敏格兰杰第一次尝到了背叛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
☆、第十八章 细雨闲庭
第十八章细雨闲庭
赫敏开始讨厌檐雨如注愁声咂咂的雨季,仿佛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是在这样阴晦的雨天里发生的。
她站在塔楼上凹进的落地大圆窗前,面无表情地闲看镜湖点滴落下,涟漪迭起,霍格沃兹笼罩在濛濛雨雾里。
雨越下越大。
她有些冷,微微轻咳了一声,准备转身离开。
连接塔楼的长廊里,龙皮靴子踢踏落下击节层叠的脆响。檐外雨势滔天,几乎掩盖了一阵响过一阵的脚步声。
装镂精致的长廊,拐角处,一道颀长的影子压覆着地面,踽踽行走,愈来愈浓重。仿佛旧式电影里晃动的窗影。借着廊檐两处卡在精美雕镂纹饰里的巨大火烛,能够清晰地看到来人苍白的面颊上隐隐透着憔悴,那头标志性的铂金色长发被风微微卷起,明明灭灭地在偎在风衣领子里勾出诡异的锯型阴影。
赫敏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马……马尔福……”过度的惊讶使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格兰杰,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老先生挥了挥蛇头魔杖,尽量保持平静,“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儿子,我羞于跑这一趟。”
马尔福先生倨傲地扬起尖下巴,——这个动作像极了德拉科!赫敏骇了一跳,她的脑袋有些发晕,在她迷迷蒙蒙的眼中,老马尔福的身影与德拉科竟在缓缓重合。
她大抵是太想他了。
卢修斯走到她跟前:“格兰杰,我该感谢你。尽管你现在并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感谢你成全并且理解作为一个父亲的无奈的心——为你曾经的仗义。”他微微颔首,难得地,赫敏第一次在卢修斯的脸上望见父亲的温和与慈爱——也许那是德拉科都不曾见过的。映着长廊里明灭的烛火,老马尔福看起来像极了线条柔和的雕塑。
“他……他现在还好么?”赫敏有些紧张。
“你说呢?”老马尔福聪明地反问。
赫敏抿嘴,没有说话。
“你不想去看看他吗?”
赫敏仰起脸,笑容惨淡:“看他?马尔福先生会需要泥巴种的探望?他把我的尊严与感情统统踩在脚底下!”她迎着卢修斯的目光,毫无畏惧:“啧啧!龙皮靴子的质地真好!马尔福脚底下的泥巴种微贱的尊严像粉末一样!”
“没心没肺的格兰芬多!”卢修斯叹了一口气,“格兰杰,你连我儿子的葬礼都不愿去吗?”
雨声滔天。很快淹没了塔楼上巫师们的对话。
长廊拐角处,绝望的父亲踉跄苍老。身后跟着黑袍小女巫,瘦弱的背影在烛光下拖得老长。
她记得那个阴雨连绵的黄昏,她跟在卢修斯身后离开霍格沃兹的时候,她步履踽踽,形同失了整个天堂的惶恐。她浑身都在发抖,恐惧连天漫溯,不断落下的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滴落,滚过苍白的面颊,溢入唇齿,涩得发苦。
她像跟着哈默尔的彩衣吹笛人离开小镇的孩子,空虚的躯体里住着没有思想的死灵,她面无表情,踽踽跟随在老马尔福身后。去找她的少年,一个或许已经死掉的孩子。
“唉……那孩子……”老马尔福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她,“赫敏,你看起来很糟糕。”没有生疏的“格兰杰”,尊贵的马尔福第一次这样叫她,赫敏,——像他的儿子那样。
她咬着下唇,没有说话。泪水从她空洞的大眼睛里夺溢而出,掺杂着清凉的雨水,很快又流下来,没入泥泞的土里。
老马尔福从衣兜里拖出一方黑色的边角料子,默念咒语,衣料逐渐展开,原来是一件质地上乘的巫师长袍。卢修斯把它递给身后已经冷得发抖的小姑娘:“披上它,防水咒是你现在需要的,格兰芬多。”
赫敏终于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溢满复杂的情愫,她愣了一下,没有伸手。
“不要怀疑我的目的,我想德拉科也愿意我善待你。”老先生说。
她这回没再犹豫,机械地把巫师长袍穿好,她觉得这样正好——黑袍子,麻瓜世界里,失去丈夫的黑寡妇行头!
“很抱歉,我难得的善意,竟会让你这样惊恐。”
“客气。马尔福先生。”她竟觉得,站在她面前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