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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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道:“若真如此,你不回去,可就更让他们添话柄了,到时候还不知往你身上泼多少脏水。”
蒋夫子道:“你希望我回去?”
柳氏想了想道:“不是我希望,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说你闲话。不管是真是假,拖到现在才来寻你,我总觉得里头有些古怪。若是我们不回去,就打探不了他们的目的。借着病痛才来寻你回去,此事儿怎么想都觉得实在是耐人寻味。更何况你们的关系……”
蒋夫子道:“你说得有理。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想算到我头上,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了。那我这回便带你去京城四下转转。只是,即便要去,我看还是在等些日子的好。”
柳氏微微脸红,说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若是过得几日,没得让人失望。”
柳氏的小日子就在这几日了,可这个月里,柳氏总觉得身体有些异样,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更多的是怕失望。
是的,她想生个孩子,她和他的孩子……
☆、第62章 尾声(3)
尽管那管家一直催着蒋夫子快些归家;蒋夫子却不曾理睬;逼得急了;甩他冷脸避而不见。
如此过得四五日,蒋夫子眼巴巴去请了大夫来,证实柳氏确实有孕,只月份尚浅,嘱咐他好生照料。
柳氏闻言;不由喜极而泣。这么多年,她终于与他有了更深的纽带;有了孩子;这个家才算圆满。
蒋夫子年近四旬,此番还是头回当爹,欣喜不已;又让人把府里修葺一番,连柳氏走路稍微快些,都让他神经紧张,生怕她出事儿,勒令她不准如此这般。
如今柳氏有孕,蒋夫子更是不提要回京的事情。年管事再催,被蒋夫子当训斥一顿,扬言要么他等,要么就滚。年管事苦逼兮兮,如今真真是骑虎难下,万般后悔当初接下这个差事。
如此又过了两个月,头三个月过去,胎已经稳了。蒋夫子这才携了柳氏一块上京。
马车上垫了厚厚的褥子,一路行动很慢,蒋夫子途中买了两个十三四岁的半大丫头给柳氏使用,一个叫白芍,一个叫连翘。等他们一行人抵达京城,已经是一月有余。
前前后后算起来,从年管事出去寻人,到如今,已经是半年时间有余。此番从乡下一出来,年管事便在蒋夫子的照看下,给府里书信一封,说以寻到大郎,即日起便回。
年管事虽说在蒋家住了两个月,可关于这点,他也不敢给府里说,甚至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回了京,只说是自己一直在外寻人。
周府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也算不错了。
从年管事儿嘴里,得知府里头另外还有四位郎君,最小的那个不过四五岁光景。二郎三郎是夫人所出,俱已成亲生子。三郎不过十来岁的少年,前头也考上秀才,四郎作为周大人的老来子,平日很是得宠。
这么多人居住,如此一来,周家的宅院也不过勉强够住罢了。
说来周大人也有些本事,他进京后所娶的女子,在这京城也算是二三流世家的女儿。这座三进的宅院还是那女人的嫁妆。
这般想来,也难怪当年蒋夫子母子在府里头会过得这般艰难。
一到了这里,柳氏便发现丈夫绷着一张脸,显得很是冷静。柳氏捏了捏他的手,蒋夫子看了她一眼,说道:“吓着你了?我没事,只是心情不太好。”
柳氏道:“我明白,对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情,还要硬着头皮上,确实心情很不爽。不过,咱们也没必要委屈自己。”
马车停靠在周宅的侧门,年管事走上前去敲门,还有几分醉意的门房嘟嘟囔囔开了门,一见是年管事,顿时骇得脸都白了起来,磕磕巴巴叫了声年管事好。
蒋夫子冷眼看着,嘴角挂着几丝冷笑。巴巴请他回来,竟是让他走侧门,这一来便使个下马威,还真当他是蠢货不成!
年管事让门房去前头回话,这立马折回蒋夫子这里,说道:“如今府里头遭难,委屈大郎这回。”
蒋夫子瞥了他一眼,咧了咧嘴,道:“也不再乎这一次两次了,年管事带路吧。”
蒋夫子携了柳氏的手,引她进门。
周宅如今的当家主母甄氏,年纪约莫五十岁左右。看起来身材瘦小,裹在那身繁重的衣裳里,越发显得瘦弱不堪。尽管画着精致的妆容,也能瞧见疲态,双鬓梳得一丝不苟,隐隐透着几丝银白,一双丹凤眼,眼角微微有些上翘,透着几分精明,参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第一眼,柳氏对这个老女人心底产生了防备。
在婆子丫头的簇拥下,甄氏走得有些急迫,见着他们一行,甄氏立马换上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眼睛湿润,还未走近,便拿着帕子捂着口鼻,喊道:“大郎……你可算是回来了。”
待她走近,想要伸手去拉蒋夫子,却被他躲开来,这甄氏立马换了个方位,换成手指着柳氏,说道:“大郎,这位是……”
蒋夫子护着柳氏,一边道:“这是我妻子,乡下丫头,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比不得京城里的大家闺秀。”
这甄氏,以前自视身份,没少讥讽自己娘亲是乡野村妇。自己这一行人回京,年管事是早早便写了书信回来,他就不信她不知晓。这会儿这般故作惊讶的样子,到了这节骨眼儿来还想借故奚落自己的妻子,蒋夫子对这个女人是深恶痛绝。
甄氏听他说话这般不留情面,连装也懒得装,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甄氏说道:“大郎说的哪里话,你若是不说,小娘子这通身的气派与京城里那些闺阁千金也不逞不让。”
甄氏这话明明白白便是说她柳氏这山沟里出来的女人,即便是穿上了华服,也掩饰不了内里的粗鄙。
柳氏笑了笑,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来打击夫君呢。先前是走后门,不远千里寻他回来,临进门了还来个下马威。这会儿看见她这上不得台面的媳妇,也不由挖苦他娶了个村野乡妇。这后头,还不知要使用什么招数来对付他们呢。
柳氏靠着蒋夫子,说道:“夫君,我有些累了。咱们快些去看公公吧。”
蒋夫子也有些懊恼不已,暗暗责怪自己粗心。
蒋夫子道:“管事说大人病重,不知如今何故?”
竟是不愿再称呼他一声父亲!
甄氏这回不得不真正伤心抹泪,她道:“你父亲如今已经是病入膏肓,大夫说只怕就这几日了。你父亲他一直挂着你回来,没准儿他看见你,会慢慢好起来。”
蒋夫子对柳氏道:“我先去看看,如今你怀着身孕,就不随我一道了。且去厅堂等我,很快就来。”
蒋夫子说完,对甄氏道:“我便随夫人去。”
甄氏说道:“大郎,你如今娶了妻,也该带去给你父亲瞧瞧。”
蒋夫子冷笑道:“我妻如今怀着身孕,让她去见大人,没得惊扰了他。想来大人也会见谅,他可是最信这些的。”
甄氏有些讪讪的,当下只得让得力的妈妈带了柳氏去休息,自己亲自带着大郎去丈夫的院子。
☆、第63章 尾声(4)
柳氏来到花厅;领她来的妈妈姓许,只见许妈妈一边吩咐下人去将瓜果点心端来,一边陪着柳氏说笑。
许妈妈一边说着自家老爷如今如何的病重;家中又是多么艰难,继而又说起在外头飘荡多年的大郎,说他生母早逝;太太是如何将他视为己出,待他大了,还积极给他说亲,奈何大郎运道不好;前几位女郎竟是无福的,还未过门便去了;又说大郎受此打击;竟然离家出走,家里这些年为找回大郎,不知是费了多少心思,这番话说得是肝藏寸断,若是不明真相者还真会被许妈妈这番话说得泪眼迷蒙不可。
柳氏在心头把这家子颠倒黑白的举动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做出一番伤心不已的样子,怕做得不真被她瞧出一二,拿着帕子假装擦着眼睛,嘴里却说道:“竟有这般缘故,郎君真是可怜。本是世家子弟,这些年却甘愿过那般贫苦生活……”
说罢假装哭嚎几声,这会儿子这眼睛被她死命揉着,已是双眼泛红。
那许妈妈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越发不把眼前的女人放在眼里。然却走上几步,劝道:“大奶奶切莫伤心,横竖如今大郎已经回京。大奶奶是有了身子的人,可不能大悲。”
柳氏便依言住了嘴,擦了擦眼睛。许妈妈见她面色怅然,又有些怯怯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许妈妈心道这村姑一瞧就是个好拿捏的,即便大郎再如何要强,若是太太拿住了这村妇,还怕大郎不搭理咱周家不成?
许妈妈面上隐隐带着些许得意,又问起柳氏两人的生活。柳氏道:“庄户人家,不过扒家中几亩地罢了。幸得夫子在村里教学,倒也是份好差。说不上生活富足,倒也能护得全家温饱。盖了两三间瓦房,喂些许牲畜,日子过得也和美。当然,比不得京中富贵。”
许妈妈脸上带着笑,道:“瞧大奶奶说得,没得打趣妈妈。咱家大郎把生意都做到京城了,可是很能干的。”
柳氏心里一紧,面上惊讶道:“咦……竟有这事?莫不是妈妈弄错了,这些年我与夫君住在乡下,可没听说夫君在做买卖什么的。若不然,咱家早早就搬到镇上了,郎君可是说过等以后攒够了钱,要买个大房子。”
柳氏说完有些羞怯的笑了笑,许妈妈心里暗想果真是农妇,连话都听不懂,真真是四季豆不进油盐!
许妈妈又笑着给柳氏介绍了家中其他几位主人,柳氏听闻甄氏所出的两位郎君竟然都做了官儿,不由睁大了眼,不住恭喜,言行里流露出满满的羡慕。
许妈妈见她如此,心下畅快,不由多说了几句。在柳氏刻意奉承下,两人说得很是投机,倒也其乐融融。
柳氏秉承少说多听多拍马屁的方针,还真从这许妈妈嘴里探听出不少事情来。
却说蒋夫子离开那院子,便直接去接柳氏,还未走近,便听见那花厅里传来一阵笑声,其中可不就有妻子的闷笑声来。蒋夫子眉头舒缓了片刻,先前有些阴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蒋夫子走进房门,见妻子笑意盈盈地坐在那里,旁边茶几上摆放的果子茶水点心也是纹丝不动,蒋夫子心里松了口气儿。
柳氏一见着他,赶忙站起身就小跑着到他身边。蒋夫子拿她没办法,瞅了她一大眼,她也只管嘻嘻傻笑。
许妈妈满脸堆笑道:“大郎来了,前些日子太太知晓大郎要回京,早命人把东院收拾了出来。舟车劳顿,大郎和大奶奶便先去休息片刻……”
没成想蒋夫子压根就不理会她,只顾着对那妇人道:“待了这么久,你也该饿了,这京里可有不少好去处,我待会儿便带你去。”
一说到吃,柳氏就觉得浑身饥肠辘辘,她如今怀着孕,食量确实大了许多,但又怕吃得过猛,以后生孩子时自己遭罪,平日里除了合理搭配饮食,坚决奉行少吃多餐制,绝对不敢多吃乱吃。
这周家虽是上了几碟子造型别致的点心,然知晓这家子和夫君水火不容的关系,柳氏又哪里敢吃,便是上的茶水也装着样子抿了抿杯沿,是一口也未曾沾染,便一直跟许婆子说话,又刻意奉承,生怕两人一歇下来这婆子便劝她吃东西。
许妈妈面庞涨红,作为夫人的陪嫁,深得夫人重用,许妈妈在周府很是有脸面,便是小郎们见着她也给她几分面子。眼前的大郎,竟然把她当空气,许妈妈一口气憋在心里快内伤。暗道这小兔崽子当初还不是任由人戳捏的主儿,这会儿摆什么谱!
许妈妈压下心里的火,知晓事关重大,不能坏了夫人的算计。许妈妈又道:“大郎,大少奶奶如今怀了身子,仔细身子要紧。那外头的吃食,可不能随便吃。不若大郎和大奶奶先稍事休息,老身马上去厨房安排整治吃食来。”
蒋夫子瞥了她一眼,这老虔婆,惯会偷巧卖乖,昔年他母子二人在这老婆子手里吃了多少闷亏。蒋夫子淡淡道:“什么大郎,大奶奶,莫要说错话。”
蒋夫子携了柳氏的手便要带她离开,许妈妈见留不住人,急得不行。匆匆跟着两人,在身后一个劲儿的劝说。
甄氏宽慰了丈夫几句,就急急出来寻大郎夫妻二人。
走到半路,便见许妈妈跟在两人身后,一直开口挽留两人。甄氏轻皱了下眉头,立马迎上去。
甄氏看着两人,问道:“大郎,你们这是……”
许妈妈忙道:“太太,大郎和大奶奶执意要走,老奴嘴笨,挽留不下,还望太太原谅则个……”
一边说着也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糊了一脸。看得柳氏莫名其妙,又佩服这人机灵。
甄氏看向大郎,见他不理睬她,又看向柳氏,眼泪就在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