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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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热线 更新:2021-02-27 02:03 字数:4789
“喂,天宫信孝,你怎么认出我的?”
“嘘~”他摇了摇食指,颇为得意地说:“现在我是你的客人。”
好吧,我忍,于是笑容可掬的又问了一次,他的回答却是,“因为你身上的味道。”
“我没擦香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是狗吗?还能嗅出味道。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让我全身不自在,“我认识的女人都用香水,你是例外。”这算什么理由,是不是我以后也应该把自己喷的香喷喷,以免因为这种原因被发现?
唯一值得庆幸的,天宫信孝没有点破我的身份,让我还能在家里的休闲度假中心得以继续工作。不过,他似乎对我的行为产生兴趣,主动要求帮我保密,并且建议我调到VIP高级服务区,在那里能更好地接触到政界官员和商界的高层。他说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才能帮助我更好的接管家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别有用心,但是我接受了建议,为此我还欠了他一个人情。
“榊,泽川少爷预约了A区。”
“是。”小仓前辈通知了我下午的工作。
即使进了VIP高级服务区也要从低做起,正如我现在是高尔夫球场富人区的随行人员一样,这里所有的高尔夫球都归我管,如果我的VIP客户不见了球,我负责重新摆上一颗。
我承认这工作有失身份,如果被人知道肯定会给家族抹黑,但我确实从中学到不少东西。例如,我可以听到政府要员探讨未来一年内的规划项目,也可以听到一些大公司老板们议论股市,商谈合作计划等等,所以说有弊就有利。况且这里的客户都有预约,碰上认识的人可以立刻溜号找人代替,相对来说十分安全。
当然,也不都是对我有帮助的客人,其中也不乏名门的少爷、小姐们,这些人就是我的危险人群,每次碰上我都很小心。对于这个泽川,我仔细想了想,会不会是泽川雅史,我记得在柳生爷爷的生日宴见过他。不过没关系,我见过他,他没见过我,应该安全。
太阳照射下的球场绿油油的一片,天气有些燥热,长时间的站立有点让人吃不消。泽川根本不认识我,他和一位朋友打了几杆之后一直在聊天,我猜想他们是不是在等人。
“久等了。”清亮的声音,非常熟悉。
带着温和的笑容向这边走来的正是比吕士,不由得一惊,我以最快速度挪到其他同事身后,没有被他发现。
比吕士喜欢来这儿打高尔夫我是知道的,有一次我当班时正巧是他的预约,我立刻和别人换了一下,今天怎么会……
“我们已经热身过了,等你来较量一下。”泽川笑着跟比吕士握手,看来比吕士就是泽川他们等的人。
第一杆由比吕士开始,幸好那里已经有颗球摆上了。
我悄悄伸出头,比吕士整了整手套,然后准备挥杆,希望他能启杆漂亮。这时,他突然无意的回下头,惊奇地看见我,但手下的杆已经挥了出去,打偏了。
泽川安慰地拍着比吕士的肩膀,吩咐道:“球。”
心跳一滞,我只得硬着头皮走出来。
不自在地抬起头,比吕士还在惊讶地看着我,他想问,却在我轻微的摇头下住了口。我从球箱里拿出一颗球,洁白的手套衬着手里的小球更加精致可爱,拿着它向前走了几步,“我来吧。”说着,比吕士把球接过去。
比吕士的举动让泽川和他的朋友很奇怪,他却笑了笑,说:“这样的天气还是不要让工作人员更辛苦吧。”
泽川和他的朋友对视一眼觉得莫名其妙,但之后,都是他们自己来摆球。
比吕士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很顾及我的感受,久而久之,我也当成了一种习惯。带着舒心的笑容,我静立在一旁,看着他优雅地挥动球杆。
比吕士的高尔夫球技自然没话说,泽川他们不可能比他打的更好,除了开球被我惊到的那一杆。与泽川在A区分手,比吕士要请我喝咖啡,所以我们先各自去更衣室冲凉,然后约在这里的餐厅见面。
都说这里的蓝山咖啡很有名,平时作为员工的我是喝不到的。自从开始在这里打工,我每天都感叹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差别,也许普通人和有钱人的差距只有在这种地方才特别能体现。
抿了一口,果然香浓可口,我微微的笑了一下,发现比吕士在看我。他满含笑意地对我说:“月音,你又让我吃了一惊。”
我耸耸肩,想起来从小到大我确实做了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最早的,应该是我让自己掉到了井里那一次。
“比吕士一定要替我保密。”
“我会的。”他肯定的回答,眼神变得更加温柔,而且看上去很高兴,“我们之间又多了一个秘密。”
“嗯?”我奇怪地看着他。
“饭团的故事,不记得了吗?”
我一呆,想了想,然后笑起来,“我记得。”那是我们很小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比吕士发脾气时给他讲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很清楚。
比吕士注视着我,眼中突然多了一种千言万语的感情,很浓很深,我赶紧移开了视线,心里竟有些害怕,这样的他是否能给百合子幸福呢。在我离开神奈川的几年中,他们相处得很好不是吗?
“月音,很久以前我就想对你说,谢谢你给我讲了那个故事,也谢谢你在拒绝我的时候仍不愿伤害我。你说的那个一直在我身后看着我的人,是百合子对吗?”第一次听到比吕士跟我说这样的话,我有点不知所措。
“别让她失望,好吗?”因为在我心里,一直都盼着百合子能幸福。
比吕士轻扯着嘴唇,却没有笑出来,“爷爷已经决定让我和百合子订婚,我也答应了。”
柳生爷爷的决定我早能猜到,这位老爷爷对其他名门的小姐都不太喜欢,唯独对百合子颇有好感,而且近几年两家还有些商务往来,他们的订婚是早晚的。虽然这算是政策婚姻,但只要比吕士愿意的话就……
“比吕士,你爱百合子吗?”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也许现在还不能要求他和百合子的感情一样深,但是我希望他心里是有百合子的。
比吕士低下头,眼镜挡住了他的表情,他在犹豫吗?
仔细考虑了一番,比吕士方才正视我的眼睛,“月音,百合子很好,我只能说我喜欢她,但是,但是……”我等待着,但他没有说下去。
当我们长大了,成熟了,我们总是想把喜欢升华为爱,但是爱这个字有时太过沉重。不轻言爱的人也许有一天会发现,其实爱早已存在。我想比吕士不会单纯的因为柳生爷爷的要求而答应订婚,他是珍惜百合子的吧。
也许大家都应该糊涂一点,也许现在时间还没有冲淡过去的记忆,但人的一生很长。
“我们好像又多了一个秘密。”我笑着向比吕士眨眨眼睛。
“什么?”他好像还没有缓过来。
“想想看,你早知道百合子喜欢你了,那傻丫头还不知道是我说的,你打算告诉她吗?”
比吕士一愣,然后笑了,那笑容像一株清新的百合花,这样的笑百合子也有,所以他们是天生一对。他摇摇头,有些尴尬地说:“其实,我还没有……”
“所以喽,我们又多了个秘密。”我知道他想说,他还没有对百合子说过任何表白的话,但是让比吕士当着我的面说的那么直白肯定会难为他,而且也太残忍。
我们两个都笑起来,笑声冲淡了刚才的阴郁,我真心希望比吕士永远都能够这样开心。
“原来你在这儿?”我们桌前突然多了个人,是自来熟的天宫信孝,这个时间看见他真让人意外。
“是你。”比吕士皱着眉头,因为早在天宫信孝正式来神奈川任职之前我就把他的恶习公布于众,所以他在我的圈子里非常不受欢迎。
这不是我的错,他之前的吊儿郎当是我和弦一郎亲眼看到的,我这么做无非是避免我的朋友们受害。谁曾想,他改过自新还帮了我的忙。
“你找我有什么事?”看他身着正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应该有正经事。
“我要去参加一个重要会晤,很不幸,我的秘书请假需要人代替,这对你应该是个好机会,要来吗?”
“好啊。”听他的语气十分诚恳,所以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比吕士担心我,所以问了天宫信孝许多问题,有点像警察录口供,再三确认情况属实才没有阻拦。
“会议结束就马上回家,好吗?”送我们出来的时比吕士对我说。
“好。”我点头。
看着比吕士离开我才转身对天宫信孝说:“走吧。”
“我这么帮你,你又欠我个人情。”天宫信孝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车门。
“那就先欠着好了。”我也跟着上车。
车子启动的时,突然有一辆跑车横在前面,吓了我一跳。
上面下来一个人,修长的人影是那么熟悉,我的心提了起来,当他取下墨镜的那一刻,眼睛已经模糊。
他比以前消瘦了一些,唇角勾起的笑容是我想念已久的,距离他上次回来已经过了两年零五个月又一十八天,因为太想念他,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终于回来了!”我冲进他怀里,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衫。
他也紧紧抱住我,声音同样激动,“我回来了。”
我们久久地拥抱着,我忘了身后的人,也忘了要做的事。此刻,我只觉得无比幸福。
……
……
☆、番外 裕哥哥结婚了
神奈川通往东京的快速路上,一辆宝蓝色轿车飞速奔跑,压过一条条白色路线,路边的白杨随之闪过,急速的风刮在脸上,说不出的清凉。阳光明媚的午后,这样的风让人清爽不少,难怪车子的主人和她的女友都不禁露出灿烂的笑脸。
“弦一郎,拜托你开心一点吧,和哥哥嫂子一起去东京不高兴吗?”真田裕一郎眉开眼笑,口气像在问一个小朋友。
真田抬眼看了看,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西岛理沙嗔怪地看了眼自己的男友,生动的表情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活力四射。裕一郎看在眼里,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从反光镜里瞅了两眼自己弟弟的表情,故意说道:“别扭的家伙,这次正好检验一下你能不能和月音正常相处。”接着又哀叹一声,那副样子就像自己吃了多大的亏,“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呀!”
其实,裕一郎是想关心自己弟弟的,可话到嘴边就走了样,这大概跟他的性格有关,某种角度上说,他也很别扭。这么多年,裕一郎早就不期待弦一郎和月音还有什么,只不过希望他们还能做好朋友,这要求不过分吧,有时该放手就放手,这样彼此都会好受点。
况且,他舍不得月音这个好妹妹,虽然在一起的大多时候他们都在拌嘴,可这不妨碍他们的感情,特别是他要结婚了,月音不来帮忙可不行,用她的事情还多着呢。
……
空荡荡的阶梯教室里稀稀落落的坐着上课的学生,与这间教室的规模相比,学生算是少得可怜了。尽管如此,认真听讲的人却寥寥无几。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人都是大四的学生,谁愿意在无趣的选修课浪费时间呢,为的不过是凑学分。
黑板上粉笔写字的声音一直没停,应该是个负责任的老师,不过他的课确实没意思。我打个哈欠,继续窝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睡觉,没错,我也是为了凑学分,但本质区别是,我在校行为良好,成绩优秀,可万万没想到为了打工,我少选了一门课,所以成了现在这样。
换了个姿势,我继续睡……
铃声响起的时候我睁开眼睛,伸个懒腰,总算下课了。
“你是上课还是睡觉啊?”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这个烦人声音的主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转头一看,站在后面的不是裕哥哥是谁。
我心里高兴得很,大学以来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但面上还装作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你怎么来了?”
裕哥哥耸耸肩,往旁边一闪,理沙笑眯眯地跟我招手,我还看到了弦一郎,他还是他,但是长高了也成熟了,虽然还是没有多余的表情。我不由得笑了,是发自心底的,四年来他尽量避免和我见面,大多时候几个月通一次电话。我想我理解,我们有各自的生活,这么久才见,那份熟悉感丝毫无减,但是心境已经变了。
“弦一郎。”这个名字念在嘴里还是觉得温馨,我看着他,心里有点期许,希望他这几年一切都好,也希望对于我们,他真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