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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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热线 更新:2021-02-27 02:03 字数:4841
我的心莫地一动。
早该淡忘的事他还在执着吗?对比吕士我一直都很抱歉,但我以为他已经没事了,因为百合子在他身边不是吗?
我移开了视线,看着远方,很坚定地说:“是的,我决定了。”
比吕士眼中的恍然归于清明,他苦笑了一下。
清幽的铃声打断我们之间沉默的气氛,是百合子,她说过她最喜欢这个旋律。比吕士背对着我,接了电话。
“我要走了。”这是比吕士挂断电话后对我说的,但是他的样子却让人有些伤感,似乎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得很真诚,“嗯!”我点着头,可比吕士还在看着我。“不要让百合子久等了,拜拜!”
我望着比吕士的背影离去,久久地站在原地。
我觉得自己很坏,我重要的朋友们都因为我而伤心了。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突兀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迹部,“你终于想起我了?”
迹部叹了口气,右手抚上我的头,“不要故作凶悍来掩饰你的心情,这是瞒不过我的。”
他自以为是的语气让我有些气,但是心里的阴霾也消散了。
“爸爸呢?”我问。
“在那边,走吧。”
重新回到了人群,不过这一次迹部一直呆在我身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他愿意和我一起充当旁观的人。
他说今天和爸爸的感情交流的差不多了,所以不需要再对其他人那么积极了。如此嚣张的他让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有他在身边,我的心里很安心。
“喂,” 他撞了下我的手肘,“我刚才有看见,你的高尔夫打得太糟糕了吧?”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居然被这家伙看到,我的脸都丢光了。“干嘛,我一定要打得好吗?”我硬撑着说,“我又不会!”
“反正都来了,你今天怎么也要打出去一球,别忘了,这是你家的地方。”
拗不过迹部,我只好又拿起球杆。
“你要这样拿球杆。”迹部环住我,手把手的教我姿势,“好了,双肩放松,准备……”
由他带着我,这一球,我狠狠的打出去,就好像要扔掉心中沉重的包袱一样。
看着球在空中滚动,心里总算轻松了许多,我舒了口气。“成功了!”
“心情好点了吗?”迹部笑着问。
“嗯。”我点点头。
不过……
“那是什么意思,有人在挥小旗子?”我指着球飞落的方向问迹部。
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突然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不会这么巧吧?”
“怎么了?”他还是愣愣地看着我,我使劲推了他一下。
“那个,你……你好像一杆进洞了。”
“哎?那是什么意思?”
迹部想了想跟我解释道:“也就是说,你只打了一次比赛就结束了,你赢了,要知道这个概率是非常渺小的……”
“真的吗?”我激动地问。这么说来,就像字面上的意思,我一杆就把球打到那么远的洞里去了。“太好了!”我开心得跳起来,给迹部来了个熊抱,在他颈间不停地重复着。
“咳!”
我停下来,发现爸爸还有其他人都在看着我。
然后看看被我抱住的迹部,啊啊啊啊,原来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迹部做了这么大胆的动作!
暧昧不明的眼神中,只有迹部一个人很高兴,因为我和他的“朋友”关系已经证据确凿了!!
……
……
☆、各怀心思
清冷的秋色无声无息地走过,步入了初冬。
天色总是阴阴沉沉的,也许最近会下第一场雪,不知看到那晶莹的白色纷飞飘落又会是怎样一种心情呢?
我想自己的心情比那阴沉的天气更加惆怅。望着窗外,我重重地叹口气,苦闷的声音让讲台上的老师有几秒钟的分神,我立刻收起自己低落的心情。
如果说我以前没有对自己将来的生活做过深入的考虑,那么也只限于在上个周末,因为我无意中听到了爸爸妈妈的谈话,让我不得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爸爸妈妈一直都希望我过最幸福的生活,但是对象是迹部的话,家族的道场和事业由谁来继承呢?我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也忘记了爸爸曾对我说过的对弦一郎的期望,这个期望,迹部是做不到的。
“你在听我说吗?”迹部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他正为我的走神不满,“你怎么了,午餐也没吃多少? ”
“我……对不起。”仔细想想,我还是决定用比较委婉的方式跟他说,这家伙最近心情好得很,也许是因为事情都很顺利的缘故,只除了我无意中听到的。“其实,我考虑自己将来要干什么,因为……”
我正想说下去才发现迹部正奇怪的盯着我,好像我说错了什么。“还需要考虑什么,不是早已有了答案?”
喧闹的学生餐厅,那句轻柔的话清楚的传进我的耳朵里,隐隐透着坚定,“你当然会嫁给我,像现在一样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做我想做的事’我可以一直任性下去吗?无论是爸爸妈妈、叔叔还是迹部都太宠我了,有时候我是不是也应该承担起自己肩上的责任?
我们的谈话没有任何结果,因为我还没说出自己的疑虑,而且我暂时也不想增加迹部的负担,看他开心得飘飘然的样子也蛮有趣。他刚才跟我说的我完全没听进去,不过好像是在筹划着什么吧,我没去追问。
……
因为我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办,所以我本来不打算回神奈川的,没想到裕哥哥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我去帮理沙的忙。
他打算和理沙订婚了,真田爷爷和真田叔叔似乎也已经默许,而我自从上一次拒婚后就再没有去过弦一郎家。一方面是觉得抱歉,另一方面是不知道要以怎样的心情面对弦一郎。
我是不想去的,可碰上裕哥哥那样胡搅蛮缠的人,不去也得去。
青石流水,潺潺的水声在这个天气里显得有些冰凉,因为它的周围没有了为伴的花草,有的也只是披着薄雾的青松。
古老的和式大宅因为寒冬而更显老态。
我站在青石围城的浅水塘边,微微喘口气调整一下心情,已有浅浅的白气弥撒开来。
应裕哥哥的要求我穿了和服,但他究竟要我帮理沙作什么呢?
“怎么不进去?”弦一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吓了一跳。
我转过身,想要说‘这就进去’,但看到他,我又沉默了。
“进去吧,外面很冷。”他想拉我的手,可是放弃了。
就算我和弦一郎已经了解了自己的想法,已经放下了,但是难言的尴尬还是隐隐约约存在我们之间。
“嗯。”我轻轻应着。
裕哥哥和理沙已经在等了,裕哥哥看到我们,皱紧眉头,双臂一环,“你们俩是第一次见面吗?干嘛搞得跟陌生人一样!两个别扭的小鬼!”
我扁扁嘴,裕哥哥这个坏嘴巴!
弦一郎没表情地看看他哥哥,回了自己房间。
“裕哥哥,你不要废话了,说吧,让我干什么?”我截住正要长篇大论的裕哥哥,要是让他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理沙在一边笑着推推他。
“我是让你……等一下,噢,对了,我叫你来是教理沙一些礼仪,没问题吧?”
什么没问题,问题大了,我自己在这方面是半斤八两,怎么能教人?
“喂,裕哥哥,我那些都是唬人的,做做样子罢了。” 我抗议的坐下来,因为穿着和服让我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理沙看看我,温柔的笑了,“才不会呢,月音,拜托你了,好吗?”
“对嘛,你别谦虚了,再说,我就是想理沙学一些装装样子,不然太辛苦她了。”原来裕哥哥还挺会关心人嘛,既然如此,我也只好答应了。
因为理沙要练习,所以我把裕哥哥赶了出去,他在也只会打扰我们。
喝茶也是一门学问,有相应的礼仪和姿势,尤其在传统的家里,茶会是经常要有的。我想,如果理沙要嫁进来,这个是必需要学的。
“理沙姐姐为什么急着学礼仪?”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我问出了心理的疑问,她和裕哥哥才准备订婚不是吗?
理沙恬静地笑笑,轻轻放下茶碗,眼神十分的清澈,她是美丽善良的女人。“和裕一郎订婚后,我会经常来这里照顾爷爷和伯父,我想做的尽量好一点。”
她的用心令我很吃惊,理沙一定很喜欢裕哥哥吧,虽然我一直觉得裕哥哥配不上她。
“那,理沙姐姐自己的事情呢?”对一个大学生来说,梦想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吧。
理沙愣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看着我,说:“月音,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做一个幼稚园的老师,和小朋友在一起是很开心的事。但是,我很清楚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裕一郎,有时,我们会为了重要的人或事放弃一些东西不是吗?”
理沙的话拨动了我的心弦,那么我呢?我忍不住去思考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你会后悔吗?”我问得有些急,因为我很想知道答案。
“不,我不后悔!”理沙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
那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因为我看到了一份坚定的感情,理沙很让我感动,裕哥哥那家伙真是赚到了。
要离开的时候,弦一郎站在门外等我。
他好像有话想说,却一直没有开口。
“怎么了?”我问他。
他摇摇头,依然沉默。
“月音,也许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但是,如果你有心事,我愿意为你分担。”要出大门的时候,弦一郎对我说了这样的话。
这是第一次,弦一郎和我说话时有了顾虑,我不怪他刻意跟我保持距离,因为我理解他的想法。
“弦一郎,你以后想做什么?”我忍不住问。如果是弦一郎,他应该会坚定的选网球吧。
他停顿了一下,“我……还没有决定。”
我很奇怪地看看他,问道:“弦一郎难道不是继续打网球吗?”我记得,以前哥哥曾很坚定地告诉过我他的这个决定。
弦一郎叹了口气,表情有些苦涩,“因为我现在才知道,网球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我没有仔细去想弦一郎对我说的话,已经坚定要走下去的路就不应该再动摇,那天之后,我跟父母认真地恳谈了一次,决定了自己未来人生的大事。既然不能逃避,那么我要担起家族的责任。
……
……
☆、北海道的雪山
迹部的父母真的回来了,最开始,我确实被吓到了,因为我是被架着送进迹部家的豪宅的,而迹部本人也是一样。被如此对待的缘由,我不清楚,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直到见到了迹部财团的现任会长,我才稍稍松了口气。
迹部的父亲是在大厅里迎接我们的,我原以为他会是个严厉的商人,有敏锐的洞察力、眼神犀利,但出人意外的,他有着能温暖人心的绅士微笑,即使年过四十,也依然风度翩翩。
我不禁为这样的人折服,以他的举止优雅、谈笑风生,我觉得他一定是个浪漫的人。我忍不住想起了叔叔,他虽然是从浪漫之都的法国回来的,可是一点都不浪漫,又或许是没有浪漫的对象吧。总而言之,我对迹部的父亲印象非常好
那一天,我在迹部家逗留了很久,直至晚餐。看似平常的家宴其实是经过精心准备的,这一点,我完全可以感受到。
迹部夫人惯有的冷傲尽收,看起来也算是个贤妻良母,从些许的细节就可以看出迹部先生和迹部夫人的爱意浓浓,更难得的是,迹部夫人就像迹部爷爷和迹部奶奶的女儿一般。
虽然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但是也没有把我当外人,迹部夫人甚至要我叫她伯母,听着话里画外的意思,我好像已经是他们中的一分子了。这样的默许让我有点不安,尽管如此,我还是尽量的配合着……
后来我只从迹部哪里知道,她母亲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变来自对迹部家长辈的尊重,而且似乎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迹部夫人又从自己的儿子那里得到了很多乐趣。值得一提的是,迹部夫人会在日本呆一段时间,她正致力于某种乐此不疲的斗争事业,据说对象是她的好朋友。
这个冬天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我们迎来了今年的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