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作者:
漂亮格子 更新:2021-02-17 09:12 字数:4856
“混蛋!”我大声骂道。
我越走越烦躁,“可恶!”我恨恨啐道。
“为什么!”我大喊着,仓一声抽出战刀,一甩胳膊,战刀旋转着砍进实木门里,几乎刀身尽没。
阿力克奇怪的看着我的举动,站立起来,靠近我,用大舌头舔着我的右手,我烦躁的一把推开他的鼻子,“走开!”
他奇怪的迟疑了片刻,又凑近我,继续讨好我,边舔我边摇尾巴,我勃然大怒,大吼道,“都不当我是一回事吗?没有听见我叫你走开吗?”我抬腿一记鞭腿,正踢在阿力克身侧,一点没有提防的阿力克被凌空踢了个跟头,重重的撞在石墙上。
石墙上的油画震动着砸在地上,阿力克沉重地摔下来,他大声凄惨的哀号着,两只眼睛无辜地瞪着我,对我伸长着脖子,如同痛哭的一个孩子一样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企图站起来,但是一条腿无法受力,一个踉跄又倒在地上,他躺在墙边痛苦的惨叫着。
哦,天啦,我做了什么?
我有些手足无措,随即惊慌地扑过去,抚摩他的伤腿,搂住阿力克的脖子,后悔的哀求着,“原谅我,原谅我,刚才我简直疯了,居然踢我的阿力克,哦,阿力克,原谅我。”
阿力克挣脱我的拥抱,用极端委屈的眼神瞪着我,大声的对着四周惨叫,哀号不已,仿佛要告诉整个世界,他此时的委屈和难过。
我心中充满了悔恨,难过的几乎哽咽,我抚摩着惨叫的阿力克,极力地安慰着他,我的心里痛的几乎流血,天啦,我简直发疯了,我居然如此残忍的对待安慰我的阿力克。
良久,阿力克才平息下来,当我企图抚摩他的时候,他移开了身体,在地上挣扎着爬着企图离开我。
我伤心的站起来,形影孤单的走了两步,内心更加混乱和烦躁,而且夹杂着对自己的怨恨。猛然,我狠狠地扬起右手,用力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温热粘稠的鲜血立刻顺着嘴角流淌出来。
我靠着床沿坐在地上,看着畏缩在角落中的阿力克,嘴角的鲜血没有停息,剧烈的疼痛撕扯着我的脸夹,但是这远比不上我此时胸口的疼痛,我的心痛的十分的绝望,痛的十分的悲伤。
不知道坐了多久,靠在墙边的阿力克站了起来,看着我,缓缓走近,将巨大的头颅埋在我的胸前,轻轻地摩擦着,我紧紧的将它抱着,脸贴在它的毛茸茸的身体上,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我已经失去主张,我该怎么办。
正 文 第二十三章 竭死之战
我的头突然剧烈的疼痛,额头的血液流动的声音仿佛天边的滚雷,我痛苦的闭上眼睛。
当如飓风一样袭击我的头疼消失的时候,我睁开双眼,愕然发现,我突然置身在银龙城堡的餐厅。
餐桌旁坐满了人,四周墙壁上点燃着蜡烛,这里正在举行晚宴,福陵兰郡主坐在餐桌的一端,入席的包括所有福陵兰家族的成员。
这难道又是梦境?我疑惑的问着自己,我不记得自己何时来到的这里,我已经不能分辨,自己究竟生活在现实中,还是身处梦境。
金碧辉煌,奢侈,舒适,美丽的女人陪伴着,她们顾盼矫情,她们婉转嫣然,仆从和侍女恭敬地满足着我,注视着我的举手顿足。
衣着浅紫色盛装的埃嘉在我旁边,巧盼莺啼,风情撩人。
我用铁叉悄悄试探自己的左手,疼痛,清晰的疼痛,我心里暗叹,这是现实中,如果是梦境,则又将是梦魇,而且是和现实一样真实的梦魇。
我对着身后的仆从招了招手,他恭敬的走过来,“阁下,您需要什么?”
“我的阿力克呢?怎么没有听见他的叫声?”我问道。
“阁下刚才将他用钢索锁在下面的广场中,从窗口就可以看见他。”他答道。
“哦,他在干什么?”我问道。
“请稍等,我为阁下看看。”他说完,缓慢离开我身后,慢步走到巨大的石窗旁,微向下探望,然后再次回来,“阁下放心,他非常安静,正匐在广场中,广场上燃烧的篝火吸引了他,他在歪着脑袋看篝火呢。”
“哦。”我点了点头。
餐桌上传来清脆的叮叮声,众人都安静下来,福陵兰郡主正在用铁叉轻轻敲击着面前的高脚酒杯。
“非常高兴家族的成员能再一次这样聚会。”他边说,边笑着注视着身旁的福陵兰郡主夫人,我心里奇怪,福陵兰郡主夫人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虽然现在不是感恩节,但是我想我们需要感谢一直眷顾我们家族的神灵,又一次让我们聚集在一起。”福陵兰郡主说道。
“现在,只有在静夜中沉思,才能感受诸神对我们的恩宠。”他说完,对着旁边的侍从们做了个手势。
侍从们熄灭了四周所有的烛火,整个餐厅中,仅剩下狭长的餐桌中间的数十只蜡烛。
众人虔诚的感谢诸神的恩宠,轻垂眼帘,默默的沉思着。
“当……”一声浑厚的钟声从城堡的深处传来,所有人都不禁身体一震。
“当……”又一声刺耳的钟声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当……”第三声钟声仿佛在众人头顶敲响,众人抬起头,发现餐桌的上面,居然出现了一尊巨大的挂钟,旋转着,不断持续的敲响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钟声,而且挂钟的指针赫然指着八点十分,这并不是应该报时的时间。
餐桌旁的女眷尖叫起来,惊慌的跳起来,将坐着的椅子踢翻在地,跑了两步,有的又一脚踩在自己的长裙上促然摔倒。
“神甫!卫兵,快去找神甫!”混乱中听见费尔南多伯爵的喊声。
轰然连续几声巨响,餐厅出口的三个门自动的紧紧关上,横销自动将高大的木门锁上,而且实木大门突然生长出枝杈,两扇门上的密集的枝杈互相纠缠在一起,枝杈中窜出无数茂密的古藤,转眼,原来三个餐厅的出口被茂密的树丛堵的严严实实。
餐桌上的蜡烛的火苗又一次爆发成凶猛的火浪,火舌几乎要舔到高高的天花板,餐厅四周墙壁上油画中的所有人物全复活了,再次呈现出惊恐逃遁的场面,从油画中传来轻叹声和惊恐的吸气声。
餐厅的四周墙角,全都迸发出逐渐明亮的白光,靠墙放置着数尊青铜武士的雕塑,都仿佛快要熔化一样失去原来的形状,一尊雕塑终于失去了平衡,轰然一声倒在地上,雕塑手中的长剑在地面上摔成数段碎片。
餐桌上的金属盘子和叉子,包括所有闪亮的金属物品,都飞快的蒙上一层暗色的锈斑,同时,绿色的青苔爬满了桌子和每一把椅子。
我已经确定无疑,这是血族攻击的先兆,而且气势和威胁更甚于恐怖的降神肯尼克勒斯。
女眷们已经抱成一团,半跪在地上。因为进餐的关系,男士们几乎都取下了随身的长剑和战刀,而且房间中并没有武装的卫兵,几乎找不到什么可以自卫的武器,男士们几乎束手无策的站在女眷外围。
海杜克举起墙边的一尊青铜雕塑,高高举过头顶,用力砸在地面上,青铜雕塑碎成几段,他抓起了一条青铜断臂,仿佛抓着一个巨大的铜锤。
埃嘉拔出护身的匕首,戒备的站在颤抖哭泣的女眷们的外围,眼神毫不畏惧。
我抽出随身的血魔战刀,敏锐地侦测着四周变化的魔力场。
福陵兰郡主自始至终都怪异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端坐在餐桌旁,我也越来越骇然的发现,接近形成的威胁,巨大变化的魔力源泉在福陵兰郡主体内逐渐增强。
终于,全身戒备的我超过了临界状态,橘红色的火焰再次飞翔在血魔战刀上,妖异狰狞的蝎灵铠甲覆盖了我的全身,身后再次出现黑色战翼一样的触角,因为我的精神力与以前相比,再次得到提升,这次的蝎灵铠甲出现了微小的变化,铠甲的表面出现了恐吓型的骨盾,而且头部凤冠头盔上的尖角变成了五只,脖颈周围的触角变的尤其稠密,仿佛雄狮保护颈部的棕毛一样。
我的脚下,第一次出现了一圈急速围绕着我旋转的黑色气流,我的身周出现了尖锐的破空的啸叫声,气流形成了小型的漩涡,更多的能量被我吸引过来,熊熊飞腾的绿色气焰开始和周围扩散的未知气势对抗,我如同被黑夜笼罩的星团的光芒。
一直端坐在桌边的福陵兰郡主缓缓站起来,身周越来越明显的出现十几股旋风一样的气流,现在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到他的怪异,女眷们恐慌的逃向远离他的地方。
海杜克和埃嘉惊呼着,“父亲!”
费尔南多伯爵吼道,“退后,他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的父亲啦。”
家族中的数名青年骑士和胆大的几名侍从包围着怪异的福陵兰郡主,海杜克和埃嘉保护着女眷呆呆地看着一切的变化。
“杀死他!”有骑士提议道。
“不,不要伤害他!”郡主夫人绝望地叫着,眼神中充满惊异、迷惑和痛苦。
福陵兰郡主被高速旋转的气流笼罩,气流消失以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苍白色的巨人。
福陵兰郡主,消、失、了!
刚刚出现的巨人身高接近四米,苍白色,人形,体格修长匀称,浑身几乎赤裸,无处不显示出强悍和完美,关节和少数地方还覆盖着闪亮的披毛,长发微卷,自由落在双肩上。
他温和神圣,浅黄色的眼睛,几乎俊秀的面容。他的气度超过了我所有见过的生命,拥有天神一样的威严,海一样宽阔的包容,无上的王者风仪。
他整个身体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周围的数人抵御不了他的气势,竟然忍不住一头跪倒在地,泪流满面,虔诚的对他顿首膜拜。
我身周飞腾的绿色气焰逐渐减弱,若隐若现,几乎熄灭,我心底深处已经不想和他为敌,我感觉到自己跳跃的生命中和他有千丝万屡的联系,我现在只想和他亲近,拜倒在他面前,膜拜他,等他的手抚摩在我头上,感受他的顾眷和恩宠,就象儿童时期父亲给儿子的感觉一样。
猛然脑海中电光闪过,上古冥宿托力该亚,与天神大战过的托力该亚;在人族还没有繁荣之前就已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上古冥宿;经历沧桑年代,曾经比我们祖先还要古老的上古传说中的叛乱者,一个天生就高贵,神圣;一个和天庭的统治者,世界的主宰抗衡的生命,上古冥宿托力该亚;对,一定是他。
只有他,才能让人族感觉自己的卑微和渺小,才能让人族产生出虔诚的膜拜的愿望,才能让人族心甘情愿的束手待毙。
对于他来说,象人族这样落后和新生的种族仅仅视若尘埃。
怨愤和对自己卑微生命的仇恨再次点燃我的斗志,我身周飞腾的绿色气焰猛然大盛,战刀冒出呼呼的火焰。
神一样气势的巨人几乎露出笑容,他周围原来温和的空间急剧降温,瞬间变的森寒刺骨,同时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头上缓缓生出麋鹿一样枝杈的肉角,整个躯干出现了黑白相间的恐怖的警告形态的颜色,黑色的巨大条纹的肌肉群,白色坚硬的肉质铠甲,全身散发出金光,此时身高四米的他比天神还令人畏惧,强壮惊人的肢体隐藏的恐怖力量令人不寒栗,托力该亚的战斗形态悍然出现。
原来覆盖着关节和少数部位的披毛变成了战斗型的骨剑,闪烁着战刀才具有的金属一样的光芒,而原本威严的面容已经变的恐怖,毛骨悚然的恐怖,浅黄色的眼睛变的雪亮,不敢让人对视。
更可怕的是他散发出来的气势,已经使企图和他对抗的我接近崩溃的边沿,我的身体的每一滴血,每一根经络,每一寸肌肤,都在簌簌颤抖,无法抵抗的恐惧,如同一个幼儿置身在狂狮吻下。
我五脏六腹因为恐惧几乎痉挛的疼痛,我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会掉头逃跑,我也感觉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感觉他随便移动一下手指就能把我捻的粉碎。
不,不要对他恐惧,现在的恐惧只是自己对和神一样远古种族的天生反应,这种原始的反应是远古的记忆,是天庭的神统治我祖先无数年来的印记,不管对手是谁,我都必须克服恐惧,我必须和他一战,如果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就彻底崩溃,那绝对不是我!
就算我只是个婴孩,他是头饿狮,我也要用我的骨头,磕碎他的牙!我绝对不会束手待毙!
周围的众人已经全部跪在地上,恐惧的膜拜着,唯一剩下浑身发抖的我还在企图顽抗。
我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