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
漂亮格子 更新:2021-02-17 09:12 字数:4878
“你……你说过放过我们性命的。”剩下的两名首领拼命的挣扎着,对着我嘶叫着,“你还以骑士的荣誉发过誓。”
“对,我说过,我也发过誓,我是骗你们的。”我又拉过一名首领,手起刀落,利索的杀了他。
“你背信弃义,你这样的首领怎么能服众,你怎么能让你的手下信服你是个正直的骑士。”最后的首领对我大叫着,然后对着四周的骑士喊道。
我不屑一顾的说道,“少给我讲这些废话,如果不是你们设下陷阱,挖空心思的和我们设立虚假的盟约,对了,你们也曾经以骑士的荣誉发誓,而且是十三名骑士的荣誉呢,我们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刀兵相见的地步?你现在是个可怜的失败者,拿出接受失败的勇气吧。”
“慢着,我现在就剩下一个人了,我已经没有能力做任何事情了,求你放过我吧。”他哀求着。
“问你一个问题,回答的好再考虑是否放过你,你们为什么攻击我们?”我问道。
“因为你们看起来不堪一击,把你们全歼了,你们的战马,盾牌,铠甲和武器就是最好的战利品,但是我发现我们错了,我们太低估你们了。”他答道。
“是啊,这么愚蠢的错误我不想犯的,我也不能低估你一个人可能隐藏的报复的力量,所以,你死吧。”我说道,然后一把抓过他,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我最烦有人拿道德的框子来套我入局,同时我最恨别人轻视我而欺负我。”我对着抓着的尸体说道。
“天藏骑士,基安马斯军团的剩余部队有两万余众,已经全部投降,武器堆在帐篷外,请您检视。”一名骑士进帐说道。
我和战斧骑士们走出帐篷,帐外密密麻麻全是基安马斯军团的士兵,而帐篷的一侧,武器几乎已经堆的和帐篷一样高。
我注视着数量巨大的投降的骑士和士兵,他们轻微的反扑都会危及我们的安全,于是我拉过一匹战马,跃了上去。
“基安马斯军团的战士们,叛乱仅仅是基安马斯家族的行为,我不想你们因为这次叛乱行为遭受帝国法律的绞刑,将盔甲和武器留下,在帝国骑士团的主力军团没有到达之前迅速的离开,帝国骑士团的主力军团即将到达,我赦免你们自由离开。”
顿时,周围的士兵立刻骚动起来。不断夹杂着盔甲落地的声音,我命令着环形军阵的骑士们戒备。
骚动持续了一会儿,无数投降的骑士离开了,然后引发了更多的骑士离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逐渐的消散了,只有零星的少数骑士还在迟疑着,遍地都是武器和铠甲。
我脸上露出微笑,说道,“传令城堡的军士赶一百辆马车出来运战利品。”
※ ※ ※
我将十三名基安马斯家族首领的头颅装在匣子中带回了城堡,禀告伯爵,基安马斯家族的威胁已经解除,他们的十三名首领已经全部伏法。
同时继续安排军士清理基安马斯军团驻地的所有战利品,然后将虎威指挥团的指挥权交还给伯爵。
当伯爵用喜悦的声音在城堡主堡的高台上向骑士团宣布,基安马斯家族的十三名首领已经被天藏骑士全部消灭,并且基安马斯军团已经全部解散,虎威骑士团大获全胜的时候,整个石冠城堡彻底的沸腾了,欢呼声和呐喊声此起彼伏。
有些骑士在欢呼声中大喊着,“血魔,天藏!血魔,天藏!”所有的骑士都跟随着他一起欢呼着,埃嘉欢笑着,阿力克仰天长嚎着。
这就是被称为祭月远征中,名动帝国的落日之战。
落日平原上,基安马斯家族彻底的泯灭了,而另一个名字传遍了兰色大陆,血魔天藏。
从基安马斯军团驻地返回石冠城堡的下午,我浑身发热,昏迷的躺在床上,不断说着胡话,随军的医护骑士对我的病症无计可施,伯爵也担心的到处派人寻找医生。
傍晚的时候,我稍微好转,这时候,埃嘉跳跃着扑到我的面前,对我大叫着,“天藏,你猜我们在城堡的暗室里发现了什么?你猜猜看。”
我头昏眼花,全身乏力的不想说话,勉强裂开嘴对她笑了笑。
她叫道,“地下室下面有个暗室,地上的石砖被大炮震开了裂缝,我们才发现了它,里面有十几箱珠宝,伯父说是这个城堡的建造者的宝藏,你看,这颗黑色的钻石就是我从里面拿的,快看啊。”
我看着埃嘉手中鸽子蛋一样大小的一颗闪耀着异彩的黑钻石,真好看。
“伯父说,黑色的钻石世间罕有,连帝国皇宫中的护国大法师铠南奉为至宝的那颗黑钻石也只是深紫色的呢。”埃嘉兴奋的转动着手中的钻石。
“我这颗是纯粹的黑色的呢,哇!你看,钻石反射的光芒有图案呢。”埃嘉叫着,仔细的借着火烛端详着新的玩具,“图案是只朱雀,是只黑色的朱雀呢。”
“哇!我拿给伯父看去。”埃嘉叫着跑了出去。
阿力克匐在我的床边,面无表情的左右看来看去,然后看着埃嘉跑了出去,他伸出长长的舌头,打了一个偌大的哈欠,又对我摇了摇尾巴。
我牵动着嘴角对着阿力克笑了笑。
昏迷中,有个遥远的、模糊的声音喊我的名字,“天藏……天藏……天藏……”
四周一片混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光,一无所有。
“帮帮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是谁,谁在喊我?”我对着混沌喊道。
“天藏……天藏……你终于来了……帮帮我……”
“你是谁,你是谁?”
“帮帮我,他马上就会来找你了。他就快来了……”
“谁?”我一声大叫,睁开眼睛,我仍然在石冠城堡里,高耸的石窗外已经是早晨,清新明亮。
在我们进驻石冠城堡的第七天,攻击怒风城堡的骑士团派来了骑士,通报伯爵骑士团主力随后就到,同时另外求援的数名骑士也返回,落日平原周围的兵团也即将到达。
伯爵立刻派出了骑士,感谢救援的骑士团和附近的兵团,并且告诉他们危机已经解除,基安马斯兵团已经全面溃败,虎威骑士团已经获胜,同时虎威骑士团即将返回亚平宁大陆。
相信救援的骑士团和附近的兵团都十分惊讶,虎威骑士团从落日平原离开的时候,遭遇了驻扎在落日平原附近的兵团,兵团的指挥官声称自己和附近的数个兵团在月圆之夜也受到零星僵尸的攻击,说明整个兰色大陆的亡灵都受到月圆之夜的影响,只是程度不同。
伯爵向兵团的爵爷们介绍已经病的无法骑马的我,他们看着被马车拉着的我,都面露疑惑之色。
每个人都用眼睛在说,就这个病的快断气的家伙指挥八千名骑士,打败了基安马斯家族的兵团?
当他们看到骑士团后面无数辆满满的马车和十几门缴获的铁炮,也不禁连连称奇。
经过漫长的跋涉,远征军团回到了省城。我的病情也忽好忽坏,此时已经可以骑马,我和埃嘉告辞伯爵,返回了福陵兰郡,落日平原之战早已经通报了福陵兰郡主,我和埃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因为我仍然被病痛折磨着,还是象平时一样沉默而略有些冷淡,不过他们也都没有在意。
埃嘉仍然在向福陵兰郡所有人展示着自己的宝贝,那颗鸽子蛋大小的黑钻石。
我们刚到福陵兰郡银龙城堡的第二天,伯爵随即派来一队百名骑士组成的骑士团,骑士团送来了近五百万金盾的双面金路易和一叠厚厚的帝国银契,埃嘉将伯爵给我的信笺抢着打开,大叫道,“一千八百万金盾!一千八百万金盾!”她几乎要跳到我怀里,惊喜的大叫着,“伯父将战利品全部分配了以后,你名下的居然有一千八百万金盾!”
我听了,点了点头,对着来的骑士问道,“这么说,这些钱都是我的?”
骑士指着堆在地上的四袋金币,恭敬的答道,“全是阁下的,这里有五百万金盾的双面金路易,帝国银契有一千三百万金盾,阁下随意可以在省城的帝国银庄兑换成金币或者金条,请阁下清点一下。”
我将银契全部接过来,看都没有看,递给狂喜的埃嘉,“这一千三百万金盾全是你的啦,地上的钱我拿着有点用。”
“啊!好耶!”埃嘉大叫着一把抱住我,吻了我一下,跳着挥舞着手中的银契,笑着跑了出去,“妈咪,妈咪。”
伯爵派来的骑士向我告辞,随后离开了。
我用手提起地上的钱袋,叫了两名埃嘉的亲兵,“你们随我到巫医科伦娜那里去一趟。”
在我和亲兵从福陵兰郡的银龙城堡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正从外面进来的亚尔祭祀,他远远看见了我,将帽子摘了下来,夹在胳膊下面,对我躬身问好,“天藏阁下,好啊。”
我脸上淡淡地笑着,也恭敬的还礼,“亚尔祭祀,您好。”
正 文 第十八章 黑色之影
两天后,我返回久别的橡木城堡。巫医科伦娜给我的答复使我重新又落入了寒冰刺骨的水底,她告诉我,她连延迟我体内魔咒发作的能力都没有,更枉谈解除它的可能,再多的钱也于事无补。
我用手提着四袋满满的金币,那瞬间,感觉自己象个自信的耍宝的白痴,无知、幼稚、可笑、傻呼呼地站在那里。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无法用钱解决的,这一点我知道的很清楚,可是我现在沦落到这样的情形恰恰是为了获得这些闪闪发光的双面金路易,这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悲哀。
巫医科伦娜拿走了五万金盾,第二次消散了我体内魔咒发作的症状。
我坐在橡木城堡主卧的地板上,四周的精美的淡红色帷幕从屋顶垂落到地板上,地板已经全部换成了塔亚山脉特有的落叶松木,墙上悬挂着几幅喜欢使用黄色和红色暖色调的提香派画风的油画,屋内所有摆设和雕塑都呈现出材料天然的花纹,厚重的质感,惟自然的风格,无一不显示出挑选者的品位和内涵。
埃嘉有着独特的眼光和欣赏水平,她挑选的很多东西,家具,油画,雕塑和各种服饰,都很美,但是并不是我厌恶的那种刺眼的绚丽,我个人固执地认为艳丽就是世俗,平淡中才显气质。
我坐在地板上,靠着巨大的床沿,阿力克匐在我旁边,前面是装有五百万金盾的四个袋子。
虎威骑士团,出征一万五千名骑士,数千名随军军士,回来全军共有不到八千人,也就是说接近九千人战死在兰色大陆。
九千条性命,我得到了一千八百万金盾,从我的收益来讲,平均一条命卖了两千金盾。
我仿佛就是在做一笔鲜血淋淋的交易,而面前每一枚双面金路易上面都往下滴着鲜红的血。
这个社会中很多谋取利益的事情都是赤裸裸、血淋淋的交易。屠夫屠杀比人低级的生物,然后出卖它们的尸体;而我和贵族指挥们变相的屠杀比自己低级的士族骑士,换取金钱。
手工作坊主屠杀雇佣者的健康,换取利益;商人挑逗民众的欲望,鼓噪和赞美欲望,而从人们手中剥夺财富。
永远是高级生物盘剥和欺凌低级生物,聪明的生物左右愚蠢的生物,强悍的生物指使弱小的生物,有价值的生物占有低价值的生物本来就可怜的资源。
这就是生命吗?就是我不得不遵守的生存的方式吗?
恍惚中我合上疲倦的双眼。
“天藏……天藏……天藏……”
曾经在兰色大陆的石冠城堡出现的声音又出现了。而我再次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
“谁,你是谁?”我茫然四顾。
“帮帮我,我需要你的帮助。”声音逐渐从遥不可闻变得依稀可辩,终于可以听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清缓而悠长,却莫名的感觉寒意逼人。
“你为什么喊我,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对着混沌的四周大喊着。
“是你发现的我,你一直在我身边。”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四周的寒意已经逼的我几乎愤怒,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恐惧逼的我几乎愤怒,我随手拔刀,但是却发现悬挂战刀的腰间空无一物。
“快没有时间了,他马上就会来找你了。他就快来了……”
“不要说这种没有边际的话,你到底是谁?”我几乎吼道。
“让梦回到开始的地方吧。”那个声音说道。
围绕着我四周的混沌迅速的飘散,四周的景物逐渐的清晰了,全身武装的我正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