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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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点 更新:2021-02-16 19:38 字数:4870
王逸轩将视线转回秦龋|怡人的脸蛋上,终于开口,「我想问妳,可不可接受我的追求?」他明知时间不对,不过今晚不说,好像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为何会这样认为?大概是连于皓给他的感觉让他必须要这么做。
秦龋|不意外也没有惊喜,早知道他喜欢她,然而对他不看时间、场合,贸然地开口要求,她最直接的反应竟是忧心地大叫,冲动的抱住连于皓,「小皓,你不要生气!」
两个男人的眼睛同时莫名其妙地瞥向她,看着她闭着眼,口里不断嚷嚷,「小皓,你冷静一点,不要生气……」
「笨女人,妳什么时候看见我在生气?」连于皓寒着声音问,拳头握得紧紧的。
对喔!她并没感觉到他要跳出来打人,那她穷紧张什么?她抬眼看向嘴角微微扭曲的连于皓,讪讪地说:「抱歉,我以为你要打人。」
连于皓只是冷冷地唇角一撇,低声骂道:「笨蛋!」
秦龋|松开他,尴尬地傻笑,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的担心。
看着他们恍若无人地将他排除在外,被忽略在一旁的王逸轩赶忙插话,出声问道:「龋|,不知道妳愿不愿意?」他还在等着她的回复。
猛然意识到王逸轩还存在,秦龋|愣了一下,随后低声吶吶地说:「可以给我考虑几天,再回答你吗?」
连于皓臭着一张脸回到租屋处,没理会随他进屋的秦龋|。
关上大门,她嗫嚅地喊住连于皓,「小、小皓,你在生气什么?」
连于皓铁青着脸,声音无比地刺骨,「妳不是很清楚我在生什么气吗?」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气什么?「我不知道耶!」
闻言,连于皓瞠目瞪着她,被压抑的气愤全部爆开,如狮吼般地咆哮,「妳白目吗?居然不知道我气什么!」
「如果我知道,还用得着问你吗?」被他一凶,秦龋|气也上来了,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她猜一定跟王逸轩有关,可是她并没有答应王逸轩的追求,他在气什么?
连于皓暴跳如雷,怒气惊人地逼近她,把憋在心里的气愤和疑惑一古脑地吐出,「妳还不知道为什么吗?那么我来告诉妳!妳为什么不直接拒绝那个男人的追求?妳是不是想要脚踏两条船?」
他气势好吓人,她不禁缩了缩身子,「我才没有要脚踏两条船。」太扯了,都应付不了他一个人了,她哪敢劈腿。
「是吗?那为何不当着他的面拒绝?妳存什么心?」他声色俱厉。
她耐心地向他解释,「我没存什么心,我本来就要拒绝他的追求,只是当着你的面婉拒,不是很不给他面子、很伤人吗?小皓,他是我的同事,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我干嘛一定要给人难堪呢?」
「是吗?妳好心地为他维持尊严,却没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他唇角勾出一丝嘲讽,俊眸投以指责的目光,「妳为何不当着他的面说出我们是男女朋友?妳早早说出来,不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吗?」
她呆愣,随后如坐针毡,闪烁其词,「我、我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他。」
「是吗?对一个妄想追求妳的男子,为什么没必要说?是想给他一丝希望吧!妳还有脸敢告诉我,妳不会脚踏两条船。」他苛责的目光凌厉又尖锐。
「你别无中生有,我对他没意思就是没意思,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呢?」她的声音不禁也提高。
「要我相信很简单,妳现在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是妳的男朋友。」
「小皓,你别强人所难!」对他的要求,她愤愤地抗议。
他惊讶后,阴沉地拉下脸,「妳说我强人所难?要妳告诉他我是妳的男友是在为难妳?秦龋|,妳将我当成什么人?秘密情人还是炮友?」愤慨到极点,他口不择言地伤人。
她浑身一颤,厉声斥骂,「连于皓,你说话放干净点!」他怎么可以污蔑两人的关系?她强压住心中的难受。
喜欢他是真的,绝对不是贪图他年轻的肉体才和他在一起,只是,两人亲密的关系真正的突破是在最近发生的事,她心里还不够成熟的可以不在意两人年纪的差距。
如果是他大她六岁不是很好吗?她就不用在意外界会拿什么眼光来审视这段姊弟恋。
「够干净了,比起妳心中污秽的念头,我的嘴巴很干净。」他顶回去。
「你说够了没?你懂什么?你还没踏入社会,可以不用在意大家的眼光,我呢?一个闲言闲语就可以把我逼死!」她当然没这么脆弱,只是她无法忍受大家拿她的情事说三道四,嚼舌根。
闻言,他玻ё潘淝谱潘谄布浔涞帽洌笂呉馑际恰臀医煌鶌吘醯煤芏常俊?br />
她没承认,不过却别开脸不去直视他,「我不喜欢让人家注意到我们年龄的差距。」两人六岁的差距远比六千万公里还要长。
他凝僵半晌,颤着嘴角问道:「原来妳不愿公布出来,是因为这是一场姊弟恋的关系?妳别忘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后,我们仍然差六岁,难道这辈子妳都不会公布吗?」她在乎的年纪,是他努力一生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我不知道……」她懦弱地选择逃避问题。有天她或许能够坦然接受两人女大男小的恋情,可是绝非现在。
这样还算交往吗?他苦涩地控诉她,「妳不知道?妳还真残忍。」
残忍的女人,要他苦等待到她愿意承认这段恋情吗?他登时觉得自己好委屈。
他这么爱她,她却觉得姊弟恋好丢人!
秦龋|茫无头绪地看着他,「我没有,小皓,你……」怎说她残忍?她并没有说不喜欢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愁闷爬上他心头,默不作声片刻,他终于掀唇,「等妳有天可以告诉大家,妳的男朋友就是我,妳再来找我!」伤心地撂下这些话后,他冷漠地转过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砰!」
被摔上的门扉,发出震耳的声响。
她惊愕事情的演变,往他消失的背影看去。
「小皓……」他骤冷的态度,让她的泪水猛地像瀑布一样从眼底倾泻而下。
她是不是做了一件傻事?
第七章
从回台北的那晚起,连于皓和秦龋|的关系始终处于凝僵状态。
这阵子以来,因为气恼秦龋|,连于皓常在补习班下课后不回家,跟褚沂人一起杀去夜店狂欢把妹。
褚沂人背靠在吧台上,轻松地看着夜店门口不断涌入的客人,口气有掩不住的兴奋,「小皓,今天来的正妹很多耶!」
和他同一个姿势的连于皓撇下嘴角,「我有眼睛会看,好不好!」随便阿猫阿狗都看成正妹,这家伙真没眼光!
吃到炸药啊……不对,是他又不小心踩中埋在他身上的地雷吗?这些日子连于皓在他的眼里,已等同于危险的地雷区。
「兄弟,自己兄弟用这个口气没关系,可是待会儿正妹来搭讪就不可以这样了。」褚沂人苦口婆心地劝说。
他们两位帅哥素来不需要亲自出马勾搭女生,只要俊挺地一站出,就像牛粪招苍蝇……不对,是招蜂引蝶,将夜店一拖拉库的女生吸引过来。
连于皓冷冷地睨他一眼。小褚这人还算有义气,只不过非常啰唆,话多如牛毛,净说些废话。
没预料中开骂,褚沂人以为他将话听进去,神色竟有些骄傲,「嘿嘿!难得你觉得我说得对?」
没事在臭屁什么?连于皓赏他一记白眼,「我要喝一杯,你呢?」他转身向酒保点酒。
褚沂人欣喜地咧嘴笑,「今天请我啊?那我就不客气啰!我要……」高兴的声音忽然停住,眼睛直瞪瞪地望着前方。
「怎不说你要喝什么?」连于皓转头好奇地看他。
「还喝咧!你看谁来了?先说好,我没告诉她我们在这里混。」褚沂人有些推责的说。
「谁来了?」顺着他的目光,连于皓看到穿得一身火辣的马怡臻在男人此起彼落的口哨声中扭腰摆臀地走过来,嫌恶地骂着,「靠!又是她,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我去哪里就跟到哪里,我下地狱,她去不去?」
「嘘!她过来了。」褚沂人悄声地提醒。
「Hi!小皓、小褚,你们也在这里啊!」马怡臻眨眨戴着假睫毛的眼睛,佯装惊喜。很可惜并不成功,脸上的大浓妆让她的表情看起来假到不行。
真帅!帅到无人可比!花三千元向褚沂人买连于皓出没的消息真值得啊!马怡臻笑得阖不拢嘴。
褚沂人怒瞪着为连于皓痴狂的马怡臻。
花痴!不是警告过她,要来之前得先问他会不会在,要是在,就打消企图,他可不想让小皓知道是他出卖了他。
「是啊!怡臻,真巧,妳也来这里。」褚沂人也佯笑问候。
只有连于皓摆出一张臭脸色,「是真的很巧,最近除了补习班以外,常遇到妳,妳是不是常跟着我屁股跑?还是闻着褚沂人的屁味追来?」他嘴巴一向恶毒,对讨厌的人更是如此。
他不留情面的话让马怡臻倏地脸色一红,不过,生性厚颜的她很快的恢复正常,「我觉得这是有缘,不然台北那么大,我为何偏偏遇见你。」说完,还不忘投给他一个含情脉脉的眼色。
她的话、她的秋波让连于皓想呕吐。「缘分?妳开什么玩笑?我倒了八辈子楣才和妳有缘分。」挖苦这种寡廉鲜耻的女人,连他那张毒嘴也使不上力。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褚沂人赶忙插嘴缓和气氛,「小皓,干嘛这样说?大家都是同学,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这算帮她忙吧!以后她可没借口把钱讨回去。
「什么?!看见她我都想逃之夭夭,还有缘相会!」连于皓极尽所能夸张地说,随即转换冷洌的口气,「小褚,跟我走,我有话问你。」说罢,推着褚沂人想离开。
见状,马怡臻不识相地也想跟过去,连于皓回头,恶声恶气喝阻,「我们去厕所,妳也要去吗?妳想看一屋子男人拉炼没拉就为妳冲出来吗?」
「不、不是。」她畏缩地否认。她是怕他们一溜掉,白费了她今晚精心装扮。
连于皓愠色骂道:「不是就给我乖乖待在这里!臭女人讨骂。」骂完,留下惊愕的马怡臻,头不回地推着褚沂人离开。
「兄弟,干嘛那么凶对待人家?人家又没欠你钱,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从夜店后门溜出来,在小巷子里的褚沂人为刚才的尴尬场面,替马怡臻说几句话。
他认为这辈子只有对欠钱的人才必须像个凶神恶煞,更何况她还是他心中的活财神咧!
早已怀疑马怡臻的出现很不单纯的连于皓,听了之后怒不可遏,「靠!你还有话说咧!为什么我最近几次不管去夜店或者去看场电影都会遇到她?是不是我去哪里做什么,你都通风报信告诉她?」他逼问。
褚沂人往后一退,冷汗直流,否认的声音很虚弱,「哪、哪有?你想太多了,这是巧合、巧合。」
「是吗?你确定是巧合吗?你知道的事她刚好也知道?连我一个人去看电影她也知道?我跑到内湖去看电影耶!不是在南阳街附近,这也是巧合?我看你怎么掰?」连于皓压根儿不相信他说的巧合,抱胸好整以暇地听他瞎掰。
褚沂人甩手背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嘛……」他灵光一闪,双掌一拍,「哈哈!我知道了,是你跟踪她,随她去内湖看电影,对不对?」
「给我装傻,你找死!」连于皓愤怒的拳头已到他眼前。
「不要打啦!兄弟。」褚沂人抱头逃窜,但狭窄的后巷让他无处可逃,「兄弟,你听我说,我这么做是有用心的。」临死前仍不忘瞎说。
都是陈腔滥调,听够了替他着想的话,「去死啦!」不过已放下拳头。
褚沂人喘吁吁地,龇牙咧嘴地喊痛,「很痛耶!兄弟,你的拳头是灌铅吗?痛死我了。」
「怕痛就别惹我生气!有什么屁话赶快给我放。」
褚沂人揉揉被他揍的地方,叹气地说:「兄弟,你兄弟一片苦心你真不能体会。」真糟糕,还想不出说辞,干脆先闲扯淡。
「废话太多,直接说重点。」连于皓看出他在使拖字诀,不耐烦地说。
「好啦!我还不是担心你最近变得很奇怪,以前苦着一张像欠人家钱一样,最近则像人家欠你钱一样,老凶着一张脸。」
「不喜欢我的脸就别看啊!」连于皓不高兴地撇嘴。
褚沂人说得没错,从那一夜起,他是板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