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冷如冰      更新:2021-02-27 01:46      字数:4779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要不是你闲着没事四处乱放电,会有这事吗?会有这事吗!
  妹纸怒了,抬脚踹之,却被眼前的男人轻巧的躲过。
  “皇上这是恼羞成怒了么?”立在白玉拱桥上,落离殇依靠着栏杆,看着双手紧握成拳,两眼嗖嗖冒火的木倾颜哈哈大笑起来。紫色的眸光不经意的扫了眼木倾颜睡袍上的泥土,再想起刚才她来的方向,眉宇微微一挑,半勾着唇角说道“皇上这是······去色诱?”
  抬头望天。
  “没成功?”
  低头看地。
  “被丢出来了?”
  “闭嘴!”
  落离殇见眼前的木倾颜面红耳赤,身子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眼底的眸光逐渐转暗,嘴角的玩味也慢慢收起。刚要转身离开,衣襟却突然被人给抓住。
  “你跟踪朕?”
  “嗯?”双手环胸,挑了挑眉。
  “你看见朕被丢出来了?”手上的力度无声无息的加大,唇角微微勾出一抹弧度。
  “呃···嗯···”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哦。”木倾颜松开手,面无表情的同他对视。
  一阵夜风侧面吹来,二人的衣袍随风而舞,而在这习习的夜风中,木倾颜的阴森的声音突然传来。
  “落离殇。”牙槽相磨得声音让落离殇眉角忍不住一跳,脚下的步子刚想滑立,自己的肩膀就突然被抓住,然后耳边突然想起声声爆吼:“你丫的就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丢出去竟不知道出手相救!良心被狗吃了有木有!乐于助人啊懂不懂!团结友爱啊懂不懂!你丫的混蛋啊懂不懂!······”木倾颜转眼化身为小马哥,对着落离殇就是一顿咆哮。
  落离殇只觉得头昏眼花,耳边轰鸣,每一次想要提气就被那剧烈的晃动给打乱,这样几次下去,他干脆直接放弃求饶:“错···错了···”
  “败类啊你!”
  放···放手!
  “我晃死你丫的!”
  “······”
  这夜祭璃月沐浴后因为睡不着,便一个人出来走走,谁知正好碰到在湖边吹完笛子准备回去的江秋影,二人平时关系还算是不错,便结伴而行,刚走到拱桥边上,就看见惊恐的一幕。
  只见木倾颜一袭藕荷色的睡袍,黑发凌乱、满身泥污的立在拱桥上,双眼猩红,面目狰狞,宽大的袍子和一头长发被夜风吹得凌乱无比,宛若女鬼降临。而她的手中,一名辨不出性别的人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做着前后摇晃运动,借着月光,他们勉强在黑发乱舞中看清楚了那人的脸——雪白的容颜,双眼紧闭,生不如死的神情,鸟巢一般的头发,正是落离殇无疑。
  二人见到这幕均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看见木倾颜大手突然一甩,然后落离殇就像是一个布袋一般“噗通”一声落入了桥下的湖水中。
  “!”
  掉······掉下去了?
  木倾颜趴在栏杆上,看着那一圈圈散开的水花和涟漪,表情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于是身子比大脑先一步反应,抬腿就要跑。可刚蹦踏没两步,衣领就被人给抓住。
  “想跑?没这么容易!”看着在他的手中拼命地蹼蹬两只脚丫的木倾颜,祭璃月心情大好的勾起唇角。
  木倾颜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祭璃月和江秋影,呆愣了两秒,才爆吼出声:“靠!你们什么时候出现的!”
  “有一会子了!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跑!”好不容易可以看到女人吃亏,他怎么会错过?
  “你混蛋!快放手!不然就来不——”
  “砰——!”破水声传入耳中。
  “咚——!”某人沉重的落地。
  “吧嗒吧嗒——”这是水滴在地上和木倾颜汗如雨下的声音。
  “木—倾—颜—!”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落离殇亮着一双渗人的紫眸,如同索命的水鬼一般突然朝木倾颜袭来。而木倾颜危机之下也不知哪来的爆发力,手腕向后抓住祭璃月的胳膊,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然后一个转身跳到他的背后,然后抬腿一脚就朝祭璃月的屁股踹去。
  这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江秋影看着“砰”的一声撞在一起,然后一个唇印在另一个脖子上,一个牙磕在另一个脸上的两个男人,嘴角狠狠一抽。又看着二人一边被撞的头昏眼花挣扎着要起来,另一边某个不怕死的小女人再次抬起她的脚凌空一踢,两个大男人就如同绳索一般相交缠的从栏杆上翻了过去,终于忍不住两眼一瞪,双手紧握,接着——
  “嘎嘣——”
  玉体脆裂的声音清脆入耳。
  江秋影和木倾颜同时一愣,随后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一直被江秋影拿在手中的宝贝翡翠玉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龟裂着,就在木倾颜纳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就看见那玉笛化成碎片一般落了一地。
  然后······
  她突然觉得更冷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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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14 说吧,你想怎么死?
  御书房里,木倾颜把自己弱小的身躯掩埋在成堆的奏折后,一边奋笔疾书的批改着折子,一边竖起耳朵时刻观察周围的动静。每有个风吹草动,那小小的眼睛就嗖的一声从奏折中抬起,然后透过重重叠叠的奏折四处查看。
  “主子,奴婢把这些奏折搬下去吧。”见每回木倾颜抬头都要费好大力,香雪便提议道。
  “不许动!”见香雪伸出手,木倾颜两眼一瞪叫出声,声音之大,速度之快,只把香雪吓得愣在原处。好一会儿才眨眨眼睛回过神来。
  主子这两天···究竟是怎么了?
  对上香雪疑惑的眼神,木倾颜讪讪的一笑,然后在心底默默给自己鞠了把同情泪。
  自从前天一不小心得罪了四位大佛,她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就是做梦都梦见那四个人磨刀霍霍朝自己杀过来。每天除了在御书房就是呆在寝宫,能不一个人呆着,就绝对不让香雪离开自己半步!生怕哪天他们把自己给宰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不过,这话能对香雪说吗?
  不能!所以,再多的苦和泪她都要一个人默默的尝!
  不过,这都过了三天了,那三个人都没找过来,想必是气消了不和她一般计较了?木倾颜摸着下巴,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于是神经一放松,如烂泥一般瘫在椅子上。
  “朕没事,你去御书房找点好吃的给我压压惊。”她这几天被吓得连饭都没吃好。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压惊?香雪怔了怔,见自家主子一副劫后重生的模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怪不得觉得这两天主子特别小心,原来是怕被报复啊!至于报复者是谁,香雪压根都没想。能让主子怕成这样的,用脚后跟猜也知道是谁,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家主子饿了!给主子找吃的才是根本。
  看着香雪风一般的跑出去,木倾颜欣慰的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打开杯盖,刚想赞叹这茶色真是青翠娇嫩,茶香真是沁人心脾,就听见御书房的房门被打开。
  “这么早就回来了,正好,朕有些饿了。”
  “哦?只是不知皇上先吃哪一个呢?”
  悠扬的小调调刚落下,一道喷水生就突然响起,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杯子落在桌上的声、毛笔滚落在地上的声、某人的哀叫声不绝于耳,最后以一桌的奏折轰到在地某女狼狈的趴在桌上做死尸状为结局。
  “······”
  来人看着只是一句话就造成的这一系列惨案,忍不住嘴角一抽,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朝趴在桌子上的做惨死状的某女看去。
  祭璃月左眼角一挑“先鞭还是先分?”
  落离殇看着那‘尸体’一抖,紧跟着唇角一弯“先分吧。”
  江秋影嘴角一抽,看着那又一抖动的‘尸体’选择沉默。
  就在那二人悠闲地迈着步子准备上前把那尸体先卸成八大块在鞭尸时,那头磕在桌子上的‘尸体’却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凶狠说道:“客观,本尸体只卖身不卖艺!嗯?不对!是只卖艺不卖身!”
  然后江秋影看到那风度翩翩的二男“砰”的一声又磕在了一起。
  “······”
  “木—倾—颜—!”
  摸着额头,祭璃月和落离殇凶神恶煞的看着不知何时蜷缩在龙椅上做兔子扮无辜的某女,一口白牙咬的咯吱咯吱直响。
  要不是他们落了水都受了点惊吓着了点风寒,他们哪允许这小妮子蹦踏到今日?
  要不是因为脸上/脖子上的齿印,他们哪允许这小妮子喝着茶翘着腿得瑟到现在?
  居然敢把他推下水!二人身子同时往前一倾。
  还推了他两次/踹了他两次!二人开始擦拳磨掌。
  二人眼冒红光,冷冷一笑:“说吧,你想怎么死?”
  某女小心翼翼抬头:“老···老死。”
  “噗嗤——!”
  一直坐在一边看戏的江秋影终于忍不住,唇角一弯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山涧临泉,竹间清风,风间云雾,清凉中透着温柔,优雅中带着分飘渺,如水边兰芷临风而立,直把木倾颜给看痴了。见他双手空无一物,于是嘴巴先大脑一步开了口:“你那翡翠玉笛呢?”
  然后,木倾颜欲哭无泪的看着立在她面前的又多了一人。
  要你嘴快!要你嘴快!
  要你不长脑子!要你不长脑子!
  呜呜,香雪你快回来啊!你家主子快要跪了!
  “呵呵,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见木倾颜不停的用脑袋去撞那龙椅,落离殇嘴角一弯,靠在御案上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有。”直到今天在所难逃,于是木倾颜干脆破罐子破摔,仰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香雪给朕拿吃的去了,你让朕吃饱喝足再去上路呗!朕听说做饿死鬼很可怜的。”
  “······”
  面前原本有些隐隐杀气的三人听了这话,身子均是往一侧一倾,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份无奈。
  “你瞧你这出息!”祭璃月鄙视的瞥了她一眼。
  不满的撅起嘴巴:“朕这是让着你们。要是别人······”她早就把他们给拆成无数块了!
  “呵呵。”看着低着头玩对手指的木倾颜,江秋影脸上的冰寒渐渐消退,忍不住再此笑出声,然后一撩青衫,在一旁坐下,显然是不再与她计较。毕竟玉笛的损坏是他直接造成,要怨,就怨他定力不够吧。
  而且,抬眸看向台上那个像小孩子一般听训的木倾颜,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她刚才说的那话要是放在以前,纯粹是句面子话,可是在如今,想起这几日先是玉亲王被打,接着礼部尚书出使城邦,朝堂上的风云变幻,那么这话就有几分别的含义了。
  看着那两人虽然嘴上依旧是威逼恐吓,但是身上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气,就知道他们其实气也消了,不过是面子上过意不去或者是故意逗弄她玩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习惯性的想要摸别在腰间的玉笛,可是搜索了一圈才记起那玉笛早就化为碎片吹落湖水之中,不由得哑然失笑。
  “砰砰——主子,奴婢回来了。”御书房的大门再次被打开,香雪提着一个大大地红木食盒走了进来,一边低着头打开食盒一边说道“主子,奴婢让人给你熬了点银耳莲子汤,又拿了点你平时爱吃的······”
  这是什么情况?
  香雪看着屋里或坐或立的三名男子,以及一地的奏折,瞬间呆愣在原地。而木倾颜却突然来了精神,屁颠屁颠的跑到她面前,伸着脑袋往那食盒里一看,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小笼灌汤包,香雪,你就是朕的贴心小棉袄!”伸出胳膊抱了抱那还傻愣傻愣的小丫鬟,然后就伸手拿出那热气腾腾的小包子,两眼一咪,张口一咬。
  “木倾颜!你给本王滚出来!”
  “咳咳咳——烫—咳咳—烫—”
  御书房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满身煞气的百里晟轩如杀神一般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张黄纸,一袭黑袍无风而动,泛着金边的眸子扫射到正捂着脖子在屋子里乱蹦乱跳的某人,嘴角一抽,然后杀气更烈。
  “你给本王——”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打断百里晟轩那充满杀气的嗓音,木倾颜撇着嘴巴在屋子里又是蹦又是跳,也没觉得那噎在嗓子眼的包子掉下去,反而一张小脸憋得越来越红。
  香雪见状也是一脸的着急,见她只是仰着头,刚想提醒她小心地上奏折别被绊了脚。就看见她脚底一个踉跄,然后朝自己摔了过来。
  “啊——!”祭璃月眉角一跳。
  “砰——!”落离殇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