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节
作者:
蝎子王 更新:2021-02-27 01:36 字数:4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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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儿一听这话,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忙千恩万谢的接了送到牡丹房里去.
听琴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大家的脸色更加沉重了.
燕飞飞低头想了半晌,便命门口的下人们去将那张公公找来.
钱氏听了这话,突然从燕飞飞的身后绕了出来,笑着施礼道:“殿下,还是老奴去罢.”
燕飞飞见自己乳公主动要去,不由怔了怔,可最终却点了点头应允了.
见钱氏下去了,燕飞飞便向怜月道:“让祈公子受委屈了.”紧接着又命人将兰儿等人都放了.
一旁的田氏见怜月竟然脱了干系,脸上的表情便难看了起来,只推说身子不好,要下去歇歇.
燕飞飞也不好拦着,只得由他去了.那些个看热闹的见主子们互相气氛不对,便也都告辞走了,只怕惹祸上身.一时间正厅里只剩下燕飞飞,牡丹,任倾情,怜月,初雪和扶桑.
因为刚刚是扶桑出了单独审问的主意,所以燕飞飞这会儿便笑道:“刚刚多亏了扶桑哥哥,不然飞飞倒要在大家面前出丑了.”
扶桑听了这话忙笑着客气了几句,可转而却又道:“依殿下看来,今天这事可有什么眉目?”
燕飞飞想了想道:“依我看这下毒的人定然是后府里的,而且多半是有主子指使.”
扶桑听了这话脸上不由露出赞许的表情,笑道:“殿下说的是,扶桑也这么看,一会儿这个张氏可要细审审才是.”
燕飞飞听了也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太阳已经渐渐偏西了,钱氏去带人也有一会儿了,可不知为什么还没有来.燕飞飞只怕那人畏罪潜逃,于是又便人去催.可正在这时,却只见钱氏已经带着那人回来了.
那张氏进门见了眼前的阵势便有些哆嗦,只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边磕边哭道:“殿下饶命,小的只是听了主子的话才这么干的,求您放了奴才吧.”
燕飞飞一听这话,心里倒有些奇怪了,只觉得这人招得太容易,可脸上却不动声色,只道:“你知错就好,今天你若将真相仔细说了,我定然不会为难你.”
那张氏听了这话便好些了,只管伏在地上道:“殿下英明,奴才也是不情愿,实在是任公子逼我这么做的,您可要给小的做主啊……”
燕飞飞听了这话一楞,不由转头看向任倾情.
任倾情心里也是一惊,可继而却气得小脸通红,只管站起来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见都没见过你,又怎么会指使你做这种事?”
那张氏见任倾情站起来,反倒抬起了头道:“任主子,您不能没良心啊,前几天您不是还说事情之后要重重赏我,就算不成也会保我周全吗?怎么这会子又变了?”
任倾情听了这话直气得差点儿没晕过去,瞪着一双杏眼骂道:“老东西,我什么时候说了这话?你竟敢污蔑主子,真是不要命了!”说着,便上去要打那张氏.
初雪怜月等人站在一旁忙上前劝开,可任倾情却一边挣扎一边哭道:“这个狗奴才,不知听了谁的话,竟然说是我想害牡丹,呜呜呜……快拖出去把他打死!把他打死啊!呜呜呜……”
燕飞飞见事情闹成这样,便又问那张氏所说可是实情,那张公公听了这话,忙哭着磕头道:“殿下明鉴,小的说的句句属实,任公子早就忌妒沈公子怀了女胎,便命小的去外头铺子里弄了药回来,还说这事儿要做得隐蔽,不能让人知道.今天他听说祈公子给沈公子送粥,便命我将那粥碗换过来.可没想到管事的大人将那粥吃了,于是小的便将这碗给了琴儿.任公子还说了,这一招叫‘一石二鸟’,管保一下子将祈公子和沈公子都除了去.”
一旁的任倾情听了这话,不由又急又怒,只管哭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怎么就敢这样害我,呜呜呜……我是冤枉的啊……”说着,便扑在怜月身上大哭.
燕飞飞听那张氏说的有理有据,倒不像是假的,可是见任倾情这样拼命挣扎,又不像是他做的,一时间,燕飞飞倒有些为难了.
正在这时,却只见那钱公公上前一步道:“主子,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叶主子不在家,您就是这叶府的主子,出了这样的事谁也担不了干系.”说着又瞪了任倾情一眼道:“就知道像那样不知好歹又不安份的人留在家里早晚都要生事,不除去了只怕众人都不服.”
听了这话,任倾情吓得也忘了哭,只管伏在地上哭道:“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殿下明查啊……”说着,便只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众人见此情形,心里也不由叹气,虽然感觉任倾情不是做这事的人,可既然皇子身边的乳公开口了,别人倒不好说什么.再加上任倾情平时就小性不容人,大家一时间也不敢保证他不会因妒生恨,做出这没良心的事.
燕飞飞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那张氏一口咬定是任倾情,而且自己的乳公也说是他,他这个做主子的倒不好再为任倾情开脱,于是犹豫了半天,只得让几个公公将任倾情带去一间空屋子里看好,等主夫公公回来再做定夺.
可怜任倾情哭得泪人一般,喊得嗓子都哑了也解释不了自己的冤屈,只得被几个公公拖了出去.
怜月,牡丹和初雪等人看着任倾情这副模样都不由得偷偷流泪,可却也没有法子.
只有扶桑站在地上看了看那张氏,又看了看燕飞飞身后的钱氏,琢磨了半晌也不言语.
连环套(四)
燕飞飞见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便命众人在他房里用饭,几个男人心里都惦着任倾情,于是只草草吃了几口便都回去了,只有扶桑仿佛不着急似的仍留在桌前喝茶.
钱公公见扶桑还不走,心里便有些不快,再加上他知道这个男人出身不好,而且被那双大大的媚眼盯着看时,钱公公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虚,仿佛什么事都瞒不过扶桑似的.
燕飞飞虽然与扶桑见面不多,可经过了叶青虹受伤时的相处,便觉得这男人是个极爽快又能干的,于是心里倒没了以前的忌妒,只管向扶桑道:“今天这事儿,哥哥怎么看?”
扶桑听燕飞飞这么问,倒是没正面回答,只看了看那钱公公才笑道:“哎呀,我忘了件事,刚刚来的时候带了两包上好的茶叶,本想给您一包,可却忘在初雪房里了.”说着,又看了看那钱公公道:“烦劳公公去将我那茶叶取来,再沏点过来罢.”
那钱公公本想站在燕飞飞身边听听他们怎么决断下毒一事,没想到扶桑开口便将他打发走,于是心里便有些不快,只管磨蹭着不肯走.
燕飞飞是极聪明的,见此情形便向那钱氏道:“公公快去吧,我也想尝尝那好茶呢.”
钱公公听主子开了口,便不敢再说什么,只管磨磨蹭蹭的去了.
这边扶桑见钱氏走了,身边无人,于是便放下手里的茶正色道:“殿下,咱们这里只怕出了内奸呢.”
燕飞飞听了这话不由一怔,可想了一会儿便一下子明白过来,惊讶地道:“你是说……钱公公?”
扶桑没有正面回答,却只道:“依殿下看那张氏可是任公子的人?”
燕飞飞听了这话,想了一会儿才道:“按理说应该不是,听说任公子嫁进来时带了几个家人,不过听说后来都被派到了别处,现在他身边只有绿竹一个是陪嫁过来的.这张氏……说来应该是主夫公公的人……”
扶桑听了这话心里便有了数,只道:“我看今天这张氏说话间语气甚是闪躲,虽然理由听起来很充分,可除他自己竟没有别的人证.就凭他这几句话定任公子的罪只怕有些勉强.”
“哥哥所说极是,”燕飞飞也不由皱眉道:“可惜当时人太多,问起话来也有些顾忌,而且怕他再乱说起来,这事儿更不好收场.”
扶桑知道燕飞飞身为正夫要顾虑的事多,于是便道:“依我看,咱们如今天晚上亲自去关押张氏的房里走一趟,私下里问个明白才是真的.”
“好主意,”燕飞飞听了这话小脸不由一亮,道:“我也是这么想,可只怕我经验不够镇不住他,有哥哥陪我敢情好,今天一定要问出个究竟来.”
扶桑也笑了,只管道:“殿下,这事儿最好你知我知,那些下人们若是知道了只怕要乱嚼舌头的.”
“你放心.”燕飞飞撇了撇小嘴轻笑道:“这是当然.”
两个人说办就办,燕飞飞没叫别人,只吩咐两个小童在前面提了灯笼带路,便和扶桑两个挽着手往下人房走去.
那看押张氏的公公见皇子殿下亲自来审问,忙上前开了门,又想去找别人来伺候,却被燕飞飞劝住了,只管让他好生坐着不许动.
扶桑见那张氏被绑在柱子上昏睡,便拿了凉水将他泼醒,又让人拿了竹签子,蜡烛等物摆在他面前.
张氏一见端上来的这些东西,身子便哆嗦起来,只管盯着扶桑看,不知他想做什么.
燕飞飞此时倒也不上前来,只管坐一旁,任着扶桑折腾.
见东西准备全了,扶桑便伸手拿了一根竹签,妩媚风骚地叉着腰道:“张公公别怕,我们今天来不过是想听你说几句实话,白天那么多人,只怕你讲话不方便,所以现在我和皇子殿下特意给你个机会.”说着,又轻抚着手里的竹签子道:“我劝你还是别耽误时间了,你也知道我的是什么地方出来的,这调教人不留伤痕的办法只怕用一晚上也用不完呢……”
那张氏原本就吓得浑身发抖,听扶桑这样一说,便只管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哭道:“公子饶命啊,我全都说,求您别用那竹签子折磨我……”
扶桑听了这话,便和燕飞飞对了个眼神,忙命张氏如实说来.
张氏见此情形便不敢隐瞒,只得如实说了.
原来今天这下毒一事,既不是怜月做的,更不是任倾情做的.那“轻身”竟然是田氏前些日子偷偷送到厨房里,又告诉张氏留意沁芳阁那边,只要怜月一送吃的到牡丹那里,便让他趁机放到牡丹的碗里.张氏本不想干这件事,可那田氏却威胁他,只说知道他儿子要嫁给京里的赵秀才,如果他不做这事儿,便让那赵家毁婚.
张氏生平就这么一个儿子,听田氏这样一威胁,便不敢不从.田氏又许了她一百两银子,于是便命他等机会.
可直等了四五天,才遇到这么个送粥的机会,于是张氏便也弄了碗一样的粥来想偷偷换过来.可偏巧原来那粥被管事的吃了,于是他便将自己的这碗送给了琴儿,心里只想着,要是出了事也找不到自己,自然是沁香阁的人担着.
可没想到牡丹并没吃那粥,而且事情还暴露了.田氏一听说这事被人知道了,便只命张氏偷偷逃跑.这张氏虽然被逼着做坏事,人却不傻,他知道自己若是逃了,叶家肯定以为是他做的,自己也逃不远.于是便没听田氏的.
果然没多久,燕飞飞的乳公钱氏便找了来.
那钱氏一见了张氏便逼着他说出了真相,可听完之后,便并不带着他去前厅,只管在地上踱了半天,才道:“你这个罪是个死罪,殿下定然不会饶你.何况那田氏是长辈,我们也动不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法子能让你活,一会儿上了前厅,你只管一口咬定是任公子让你做的便完了.事成之后,我定然会想办法保你周全.”
张氏本就吓得六神无主,此时见皇子的乳公愿意保自己,于是便只管答应了,所以下午在前厅才会有那一幕.
听了张氏这番话,扶桑和燕飞飞都惊讶不已,尤其是听说钱氏居然在里面兴风做浪时,燕飞飞气得一下子站起身来,一张小脸变得惨白,只管向张氏道:“事关重大,你说的话可句句属实?”
张氏忙回道:“奴才句句属实,如有假话,天打雷霹!”
一旁的扶桑见燕飞飞气得身子都颤了,忙上前扶住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倒要想法子将任公子救出来,再追究那田氏的罪行.”
连环套(五)
燕飞飞听了这话才渐渐冷静下来,冰冷的小手握着扶桑道:“我也是这么想,只是想放任公子容易,要让田氏伏罪只怕不易,主夫公公不在家,他又是长辈,我们打不得骂不得,若他就是一个不认,可怎么是好?”
扶桑知道燕飞飞担心的极是,可眼下却实在没什么好法子,想到这儿,他又看了看被绑在那里的张氏,向燕飞飞道:“不论怎样今天晚上是什么都做不了,这张氏是个重要人证,千万不能出事,要找个妥当人看着才行.”
燕飞飞心里也知道这个,因为这事儿与钱氏也有关,所以更不敢大意,想了半天,便让人去将柳氏身边的玉湘请了过来.
这个玉湘在柳氏身边是专管处罚下人的,而且年纪又大些,就连是柳氏也很信任他.
燕飞飞将事情简单向玉湘交待了一下,又将那厉害关系说给他,男人面无表情地听了,只道:“殿下放心,玉湘定不负所托.”
见事情安排完了,燕飞飞和扶桑便往前边来.此时夜已经深了,燕飞飞还想留扶桑在自己屋里歇息一晚.可扶桑却一连说了几个不用,便自去初雪房里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