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翱翔1981      更新:2021-02-27 01:31      字数:4770
  三光来到玉姐面前,蹲下身子,看着玉姐问:“咱们把三婶婶也一起带去,好不好?”
  玉姐急忙点头:“三婶婶,我们一起上街买杏子吃!”
  奔月见三光看着自己,一脸期盼,想要说个好字,却怎么也出不了口,顿了顿,方道:“玉姐乖!婶婶还要留在家里做饭呢!”
  三光心里微微失望,面上却不露出,只牵了玉姐的手,自去牵马。
  三光骑马带了侄女,不多时就买了一小篓金黄的杏子回来,玉姐下得马来,见春桃正在洗衣服,就一蹦一跳地来到她面前,拉着春桃的手:“桃姐姐!给我洗杏子吃好不好?”
  春桃笑了,摸了摸她的小脸蛋,从三光手里接过篓子自去厨房打水清洗。
  三光环视一番,见院子里没有奔月的身影,又见新房的门虚掩,知道奔月独自在房间里,就轻轻走过去推开了门。
  奔月坐在房中那张槐木打造的圆桌旁,全神贯注地剥花生米。
  房间的窗户大开着,阳光无遮拦无拦地射进屋里,满室明亮,三光偷眼看了一下奔月明丽的侧脸,轻声问:“这花生米,留着晚上用油炒么?”
  “随便吧!我看家里人都喜欢切碎了烧酱。你要不要抓一把尝尝?”奔月头也不抬地回答。
  “不要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奔月哦了一声,继续剥她的花生米,由始至终连头都没抬一下,三光顿时气结,待要出去,到底又不甘心,于是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始没话找话说:“今年春天到现在还没下雨,照这样下去,地里的庄稼可就愁人了!”
  奔月又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家里还有不少存粮的!”
  “这几日,都是你和春桃给二嫂做饭,难得二嫂喜欢你们做的饭!”
  奔月漠然地吐出了三个字:“那就好!”
  “对了娘子,我方才带玉姐上街买的杏子可甜了,你要不要吃一点?”
  “不吃!”
  三光咬了咬牙,拂袖而出!
  回到堂屋,捧起一卷书,读不到几个字,又颓然放下,这女子,实在可恨!
  大光轻轻走了进来:“三弟!我有话同你说!”
  “大哥你说!”
  大光看了一眼弟弟,顿了一顿,方道:“弟妹这性子!是要强了些!你做丈夫的,却也不能事事由着她。”
  〃大哥!奔月她,也就是脾气硬了些,人是很不错的,二嫂平日里经常跟她过不去,她还是做饭给她吃了!〃
  大光看了弟弟一眼:“看样子,你很喜欢你媳妇?”
  三光低了头,默不作声。
  “可她处处惹娘不开心,咱们做儿子的,娶了媳妇不就是为了孝顺娘么?”
  “大哥!论理,不该做弟弟的说你,可是,大嫂平日里也是很孝顺娘的,你那日该护住她才是?”
  大光脸色一冷:“娘的话,即便是错的,咱们也只能认了!你难道忘了你二姐是怎么去的吗?”
  三光当然不敢再说什么,他二姐的死是杨家最惨痛的历史,也是杨母平日里教训他们的不二法宝,于是只好无奈表态:“大哥!我不是已经跟她分床而眠了吗!可是她依旧不买账,我还能如何呢?
  大光哼了一声“妇道人家,再强,她能强到哪里去?你难道就不能让她听你的?”
  三光哼了一声,没有做声。
  “三弟!你难道忘了,咱娘还在舅舅家住着呢!你难道忘了,临走时舅舅给咱们抛下的话,你倒是快点拿个主意,叫你媳妇跟你一起去舅舅门上磕头认错,把娘接回家来是正经!”
  三光无奈地看了兄长一眼,没有说话。
  第二日,三光起了个大早,骑着新买的马去了学堂,这几日,他耽误了不少功课,须得早早去,趁着众同窗还没到,自己先把课业补齐了。
  到了书舍,他才发现自己来得虽早,却有两人比他还要早,一个是学堂里年纪最长的黄胖子,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姚文礼。
  黄胖子见三光来了,忙拱了拱手:“杨老弟,有两日不见你了啊!平日那般勤奋,怎么现在大考在即,反倒懈怠起来了?”
  “说来惭愧!小弟家中有事,□乏术,这才跟先生告了两天假。”三光一边答话,一边整理自己的书籍。
  “我看不是家中有事,是刚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闺房中轻怜□,把书本抛在一边了吧!”黄胖子眯缝着眼,促狭地笑。
  三光听了这玩笑,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摇了摇头,说了一声:“这黄兄——”然后自去翻书温习。
  黄胖子却意犹未尽,凑上来问三光:“老弟!你年轻力壮,精力旺盛,想必把新娘子收拾得服服帖帖,唯你之命是从吧!?”
  “黄胖子!你这句说的,可相当之外行了!”坐在一旁的姚文礼听了,忍不住插嘴道。
  黄胖子斜了姚文礼一眼:“我怎么外行了?”
  “就冲你这句话,我就知道对天下女人的通性知之甚少!想你平日只知去村口那小饭馆中喝酒吃肉,哪里懂得女人的小心思!”姚文礼撑开折扇,徐徐地扇着。
  黄胖子呸了一声,笑骂道:“小姚,你莫以为自己长了一张小白脸,就自命风流,以为天下女人都可以在你掌控之中。
  这对付女人的窍门呀!可不是生了一张俊俏脸蛋就让女人对你死心塌地的!这里头的学问可多可大呢!”
  听到这里,三光心中一动,随即笑吟吟地对黄姚二人道:“姚兄,小弟早就听人说你风流无敌,与嫂夫人恩爱甜蜜,滁州城的青楼里还有相好的分文不要来应酬你,看来你对女人果然是有一手的,只是不知窍门何在?”
  至于黄兄你,三光又把话头对准了黄胖子:“小弟也素闻嫂夫人对你唯命是从,你家中已经娶了两个小妾,却依旧和和睦睦,从不起争执,不知你用了什么高招,更不知你的高招,跟姚兄比起来,到底谁更加高明些!”
  黄姚二人听三光说起自己生平得意事,都是颇为兴奋。
  黄胖子摇头晃脑地道:“老弟呀!要想女人对你服帖,首先要明白女人的喜好!”
  “女人的喜好?天下女人何其多,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喜好,可就难猜了!”三光道。
  呵呵!可是有两样东西,上至皇后娘娘,下至乞丐娘子,没有不喜欢的,那便是衣服首饰,胭脂花粉。”黄胖子得意洋洋的说。
  我家有一妻二妾,雨露均沾是不可能的,可是,我每次买衣服首饰,那是绝不偏袒,人人有份,所以,妻妾门都很爱重我,也都对我言听计从!”
  听了黄胖子的话,姚文礼也点头道:“黄胖子说的,大抵不差,然而,要女人离不开你的手段,办法绝对不止这一种。
  三光对姚文礼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这女人嘛!她也是个人,哪个少妇不怀春呢!只要床上功夫到家,就算你没有钱买衣服首饰胭脂花粉,她倒贴钱跟了你都愿意!”
  “哦?还有这等事?”三光简直难以置信。
  姚文礼站起身来,拍了拍三光的肩膀:“老弟!听我的没错,上街买一册春宫画来,跟弟妹闺房中一起研读,保你受益无穷!”
  三光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嘴上却道:“我家娘子么?她不用这些的,她一直都很听我的呢!”
  黄姚二人对望一眼,黄胖子笑道:“那么我们这番嘴皮子,果真是白费了吗!
  姚文礼挤了挤眼:“后生家脸皮薄,等他一一试过了,自会对我们感激涕零!”
  ☆、21图画
  “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为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我与?”
  书舍中,众学子摇头晃脑,语音朗朗,三光嘴上乱七八糟地附和着,心里却在想黄姚二人的那番话。
  黄胖子说取悦女人靠花钱买衣服首饰,姚文礼说征服女人要靠床上功夫,到底谁说的对呢?
  在对他们的话经过一番分析,综合,归纳等一系列思维活动之后,三光拍了拍脑袋,决定将两种手段完美结合!
  中午下了学,他又跟先生告了假,兴冲冲去马槽牵了那匹大黑马,翻身跃上马背,快马加鞭,一溜烟向一百多里外的滁州城而去。
  到了滁州城,他先是到买胭脂水粉的铺子里买了一盒新上市的茉莉花粉,又去首饰铺子里花了一两多银子给奔月买了一根打造成牡丹花形状的银簪。
  最后,他钻进了一间书画铺子里。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见他身着长衫,面目英俊白净,一看就是个读书人,便笑道:“这位公子,敢是来买颜料画画的吗?”
  “嗯——那个,我不会作画!”三光呐呐答道。
  “哦!那一定是来买画儿的了!”老板笑道。
  “对对!是买画儿,不知你们这里可有好的!”
  老板笑道:“好画儿却有,只是还要烦请移动尊步,到里间去看。”
  三光欲要说出春宫二字,却又觉得面上发烧,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硬着头皮随老板去了店铺里间。
  到了里间,老板从货架中抽出一卷画册,满脸诡秘地笑:“公子爷!您看这册画儿好不好?”
  三光低头仔细一看:“只见那是一本极为精巧的画卷,第一页上,便是两个不穿衣裳的男女,女子体态丰满婀娜,双臂撑开伏在一个井栏上,男子则紧紧贴在女子的身后,正干那闺房之事!”
  三光面红耳赤,那老板嘻嘻一笑,又掀起一页,同样是两个不穿衣裳的男女相抱缠绕。
  “老板!你如何知道我想买这春宫画?”
  “这还用问么?像您这般年纪的爷们,来书画铺子里十有□都是为这个!公子也看样子也有二十岁了,若是头一回来□宫,是有点太晚了些啊!”老板惋惜地看着他。
  三光打心底暗叫了一声惭愧!怪不得自己驾驭不了奔月,原来自己早比同龄男子落后一大截了!
  怀里揣着这三样东西,三光一路疾驰回到乌山村时,日头还未落山,他下了马,将马牵进院子,栓在老槐树上,下意识地朝奔月房中一瞧,只见房门紧闭,房后的菜园子里却传来她与春娇的笑语声,中间还夹杂着玉姐奶腔奶调的声音。
  三光走到客房,将那三样物件从怀里掏出来,又拿起那本春宫画册,一页一页细细翻阅,越是看到后来,越是□中烧。
  他坐在案前,听着奔月带了春娇和玉姐回来,又听见她们在厨房里择菜做饭的声音,最后春娇敲门叫他出来吃饭,他才叫东西塞到枕头底下,去了厨房。
  饭桌上,三光见一味卤煮鸭翅膀平日里难得吃到,就夹了一筷子,轻轻放倒进奔月的饭碗里:“娘子,这几日辛苦你了!”
  奔月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突然掠过一丝感动,自己下午对他那般难堪,他居然都忍了,还要讨好自己,嗯!难道他真的转了性子,不那么大男子主义了?”
  夜幕降临,三光眼睁睁看着奔月与春娇一齐进了新房,他忍不住暗暗讨厌起春娇来,这小丫头,这般不明事理,不瞅眼色。
  上床之后,主仆二人共枕而眠,春娇笑道:“姑娘!桃小姐那屋子里,再没人住,只怕就要落灰了!”
  “那你明日抽个空子,去她那屋里打扫一下呗!不然婆婆回来了,定要拿此事做筏子,挑我们的短儿!”
  “小姐!姑爷对您,仿佛越来越好了呢?”
  奔月不答,春娇又道:“说起来,姑爷这个人,除了对老娘有点愚孝之外,其他的真的还不错,相貌呢是英俊潇洒,又饱读诗书,将来中个状元也未可知,还有,他不像那一起酸腐文人爱犯书呆子气,知冷知热的晓得心疼你——”
  “春娇!你是不是对姑爷动了什么心思?若有,我替你说去?“奔月打断了春娇的滔滔不绝。
  “小姐!”春娇嘟起小嘴:“人家可是一心为你打算!”
  奔月拍了拍春娇的头:“好了傻丫头,我心里都有数,快睡吧!”
  春娇翻了个身,不一会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奔月却有点辗转难眠了,这些日子以来,三光对她一点一滴的的好都浮现在脑际。
  若是杨三光真的肯为她改变那些深植在他骨子里的封建社会那些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观念,将来再与杨母分了家,以后的日子岂不是还可以过得?
  奔月又想起新婚之初,三光是如何因为与婆婆之间的一点小事对她横眉冷对,又想起杨母跪在亡夫灵前哭灵的那足以摧毁一切的巨大威力,心里又开始矛盾起来。
  第二日早起,奔月正要穿中衣,却觉得亵裤上有点潮湿难受,脱下一看,方知是月信提前两日到了。
  春娇见了,忙开箱子,取出了一条干净的亵裤给她换上。
  每次月信来了,奔月的肚子都要疼上好几天,最厉害的时候,她什么也干不成,只能卧床休息。
  春娇本是扶她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