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青词      更新:2021-02-27 01:27      字数:5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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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先别说话了。绍韵,我见你的脸色不好,我们赶紧的出去找郎中诊治一下!”苏倾皇摇了摇头打断了单绍韵的话,拉着他的手一脸关心的说道。
  单绍韵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望着苏倾皇,忽然一把抱住了苏倾皇的身子,语气带着深深的恐惧和微微的颤抖,“殿下,以后你不要丢下韵好不好?这世上的人谁都可以丢下韵,求求殿下不要丢下韵……韵真的受够了那种感觉,那种被人背叛、丢弃的感觉。”
  “每到夜半人静的时候,韵都能看到当年那一幕幕可怕的情景!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他们都丢弃我,为什么、殿下!”
  听到单绍韵这一句句的质问,苏倾皇心中听的揪痛,连忙小声安慰道,“绍韵,你很好,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要害怕,殿下永远都不会丢弃你,好不好?我们先去看郎中……”
  “不……我不要去!”单绍韵眼神一暗,忽然失控一般的推开了苏倾皇,身子颤颤巍巍的在不小的寺庙中连滚带爬的向外跑去。
  苏倾皇望着他的双腿,眼眶忍不住的红了起来——
  那白皙似玉的双腿现在上面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口子,就像一只只黑红色的蜈蚣盘曲在上面,触目惊心!
  苏倾皇拉住了那颤抖的身子,忍着心中的痛意问着单绍韵,“绍韵,我离开的那三个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竟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
  单绍韵眼中闪着泪花,摇了摇头,手中死死的抱住那寺庙中的大红柱子不放手。
  “我不是要慕昭信照顾好你们吗?为何你还……”苏倾皇抓住单绍韵的胳膊,小声啜泣道。
  “在您离开的第二天,绍韵就被人掳出东宫了。这个事不愿昭信殿下……”单绍韵轻轻的摇了摇头,含着泪说道。
  “绍韵,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样的仇家竟恨你如此……”苏倾皇望着单绍韵,步步逼问。
  “我真的不能告诉殿下……对不起。”单绍韵拼命的摇着头,死也不肯把心中的秘密告诉苏倾皇。
  “绍韵,你可以不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但是这个病我们今天必须要治好!在这么恶劣的情况下,若是你的伤口真的不小心感染了,你会死的!”苏倾皇锲而不舍的拉着单绍韵的身子,大声的喊道。
  “我不能出去。殿下,你不要管我了,我的脸成了这个样子,本不想要殿下看见的。如果上天真的要我死的话,那么我就死掉吧。在这个世上,我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留恋的了。能在死之前看到殿下,韵心里已经很高兴了。”单绍韵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望着苏倾皇笑道。
  “闭嘴!如果你真的一心求死,那么就躲到一个地方悄悄的不要让我看见!既然叫我看见了,那你就不要在我的面前死掉!”苏倾皇抓起了单绍韵的衣领,声嘶力竭大声吼道。
  这么平地的一吼,单绍韵一脸呆愣的望着苏倾皇,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该说着什么。
  “单绍韵,既然你来到了这个世上,就要对生你养你的娘亲负责。不要这么随随便便的说死!就算全天下的人抛弃了你又怎么样?只要你不放弃你自己就行!”
  “如果你自己先放弃了你自己,那你还凭什么说别人抛弃了你?这样的你哪一点值得人喜欢!”苏倾皇红着眼眶,盯着单绍韵的脸大声说道。
  说罢,顾不得一脸呆愣的单绍韵,一把拉起了他的手拽着他离开了破旧的寺庙,“跟我走,去治好你身上的伤!等你身上的好治好了以后,不管你是去死也好,活也罢。我绝对不会在管你一下……”
  单绍韵的手被苏倾皇强制的拉着,他望着苏倾皇的背影,眼眶中的泪水夺目而出……
  ……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百草堂的门忽然被人撞开了……
  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手中拿着火炬硬硬的闯进了百草堂的后院!
  宇文弃生性敏感,一听到声音,立刻坐起身子穿好了衣服,手下意识的向枕头底下摸去,手指的触感冰凉——是一把用于防身的刀子!
  ------题外话------
  哦,那个花卿者是谁呢?嗯哼?
  第十章 看姑娘姿态,已不是处子之身
  绾绾此刻也坐了起来,迅速的望了宇文弃一眼,“什么声音?”
  宇文弃摇了摇头,眼神望向窗外示意绾绾先不要出声。
  夫妻两个刚坐起身子,那寝室的门就被人一脚给狠狠的踹开了!
  一股冷风随即刮了进来,几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凶神恶煞的拿着火把望着宇文弃和绾绾,态度十分傲慢的说道,“你们两个谁是这百草堂中的郎中?”
  宇文弃听罢,连忙向前一步陪着笑脸说道,“回官爷,小的宇文弃就是……”
  “奉大元帅武王殿下的命令,要求永安城中所有的郎中都前去永安府集合。你,赶紧的穿好衣服到永安府的衙门前去一趟!”那士兵说话的横的紧,轻蔑的望了这屋子一眼。
  宇文弃一听到那‘武王’两个字,脸色骤然一变,随即掏出衣袖中的几张银票给那士兵悄悄的塞了进去,“官爷,平民百姓,只有这么一点小钱,望您笑纳。只是小的想问问,那武王殿下招郎中想做什么呢?”
  那士兵见那银票,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立刻小声说道,“罢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告诉你也罢……武王殿下在泾州城打败的时候,带着他的副将萧淄将军和一小队士兵本来先是到永安城驻扎的,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安王殿下派来的人,遭到了刺杀,差点就死在了半路上。”
  “到现在了,武王殿下身上的伤还没有治好,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总是好几天、差几天的挨着。武王殿下着急回京城复命,所以啊,就招城中的郎中为他治病。说是谁治好了他的病,重重有赏呢!”
  “哦,原来是这样。”宇文弃佯装出喜出望外的样子,言辞显得格外的兴奋,“既然有赏赐,那老夫可要好好的准备一下呢!兵爷,你们一大早的这么出来也累了吧!小的准备一下就回去永安城的府衙,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那士兵点了点头,似乎对于宇文弃的话表示很满意,“好,那我们先走了!”
  说罢,揣起了那几张银票带着他身后的走狗们,迅速的离开了百草堂……
  宇文弃见那群士兵走远了,连忙关上门一脸凝重的对绾绾说道,“糟了……这可怎么办?单霆均真的到永安城了,他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快?现在,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绾绾叹了一口气,“现在该怎么办,他现在身受重伤在永安城中四处找郎中。你一旦去了那永安府的衙门,便是死路一条。可是不去,也是死。”
  宇文弃缓缓的坐在床榻上,想了好一会,忽然想出一计,“绾绾,花卿现在在哪?”
  绾绾听罢,瞪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要花卿代替你前去?这怎么能行!花卿才刚刚跟着你学习医术,怎么能治好那单霆均的病?”
  “为何要治好他的病?只要去那永安衙门一趟就好。一会我告诉花卿一些办法,教她一会去那里做些什么。”宇文弃点了点头,轻轻的说道,“绾绾,你赶紧的收拾一下,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南萧!”
  “嗯,好……等花卿回来,我们立刻就离开。”绾绾点了点头,连忙叠好了身下的被子。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找花卿,向她说明白。”宇文弃随意的披上了一件衣服,推开门就向苏倾皇的西厢房中走去。
  走到西厢房,宇文弃轻轻的敲了敲门,“花儿,花儿醒醒……”
  宇文弃敲了好半天,苏倾皇的屋子里面仍是一片的安静。
  他不由得担心起来,站在门前胡思乱想起来。
  正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弃师傅,你快来救救他吧!”
  宇文弃望着苏倾皇身边搀扶着的人,手中的药方毫无觉察的掉落在了地上。苍老的脸上瞬间变得煞白一片!
  ……
  望着单绍韵昏迷不醒却眉头皱的紧紧的脸,苏倾皇一脸担忧的问着沉默不语的宇文弃,“弃师傅,他到底怎么样了?”
  宇文弃摇了摇头,强力的忍住心中的那份悸动,抬眸问着苏倾皇,声音颤抖,“花儿,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苏倾皇一脸的疑惑,有些迟疑的回答道,“他……以前是我家的下人。”
  下人……
  这两个字听的宇文弃心中一阵的绞痛……
  呆呆的望向单绍韵昏迷不醒的那张脸,眼眶忍不住一阵的发酸。
  小十八,你离开南萧整整三载,那三载的时光、看起来并不长,不能使沧海变桑田、却足足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竟然会让这么一个清高孤傲的人沦落成为一个下人。
  曾经的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谁会料到,今天他会落到这步田地?
  真可笑,他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去怜悯单绍韵呢?以前他也不是高高在上吗……
  就那么一步走错,怎会料到步步错?
  如今东躲西藏、天下之大,竟无一分他的安身之地。
  宇文弃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望着单绍韵的脸,双眸中布满了苦涩——
  小十八,你怎么回来了呢?
  好不容易逃脱了那个囚笼,为何现在又再次的踏上了这片土地?
  望见宇文弃望向单绍韵的眼眸竟是一片的刻骨铭心的悲恸,苏倾皇有些惊诧的问道,“弃师傅,您难不成认识绍韵?”
  绍韵……对,他的名字叫绍韵呢!
  多么美好的名字,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曾经他们兄弟几个多么惊羡他的名字,那般的诗情画意。还有他的那个天生的、至高无上的嫡子身份。
  可是……那一切的一切竟都成了他的催命符。
  收回了那道凄凄的目光,都化成了嘴边淡淡苦涩的笑意,“不,他不是你们大陈的人吗?你师傅活了这么大,可是从未出过这南萧一步,怎么会识得这位公子呢?”
  “也是。”苏倾皇收回了自己的疑心,点了点头又问道,“弃师傅说了这么半天您还没有告诉我,他的病况呢!”
  宇文弃为单绍韵盖上了被子,缓缓说道,“他的伤无大碍,只是伤口没有及时的清洗,又住在了潮湿的地方伤口感染了而已。只要喝上几天的无颜草便会痊愈,不过……”眼神望了望他的双腿,顿时一暗。
  “不过什么?”苏倾皇听到宇文弃的这么一卷转折之话,她连忙问道。
  “他的腿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看他的伤势应该是在高空中坠落,摔断了双腿。没有死算是万幸了……”宇文弃轻轻的说道,“一会儿,我去写好药方。在这之前花儿,你先替我办一个事……”
  “什么事?”苏倾皇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问道,“师傅说就是……”
  “刚才有一群的士兵闯进了百草堂,他们点名要我去永安城的衙门为武王治病。我这几天身子不太好,怕是去不得那衙门了。花儿我已经写好了那药方开了一些止血消炎的药物。到那里你只需按照这个药方为武王抓药就好。”宇文弃从衣袖中掏出药方递给苏倾皇,又小声的嘱咐道,“记住,一定不要众人的面前轻易的出风头。那武王不点名要你出来诊治最好!”
  苏倾皇接过那张药方点了点头,“花儿记住了。师傅,你在这里帮忙照看下单绍韵。我去去就回来……”
  “好……”宇文弃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的望了苏倾皇一眼,沉声说道,“一定记住师傅的话,不要出风头。要早去早回知道么?”
  “嗯。”苏倾皇虽然有些讶异宇文弃为何这么担忧的、再三的叮嘱她,但看到他脸上那严肃的神情,还是点了点头,“师傅放心,花儿都记住了……那师傅,我走了啊!”
  宇文弃望着苏倾皇点了点头,目送着她的背影,目光又一次的转移到了躺在床榻上,紧闭着双眼的单绍韵,喃喃的说道,“韵弟……但愿,我们能逃过这一劫。真不知道,你这个时候回到南萧,究竟是一个福还是一个祸。”
  ……
  苏倾皇回到寝室换上了一件水蓝色的素华流仙裙,带着宇文弃给予她的药方。跨上红棕马就匆匆的离开了百草堂。那红棕马本是出自北胡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是苏倾皇十八生辰之时,慕昭信派人送给她的礼物。
  到了永安城的衙门外,望着手中牵着的这匹马,苏倾皇一时间有些讶然。
  睹物思人,原来还真的有这么一说。
  看着这匹马,她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