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
阎王 更新:2021-02-27 01:23 字数:4751
这么辛苦,一只簪子而已,就充作給自己的犒劳好了。
公良靖却是假意吃醉酒,一路上闲适地把整个身子都倚靠在官娘单薄的身上,官娘累得像狗,公良靖却意态闲闲,不时地往她身上蹭一蹭,身下人发间幽幽袅袅的香气不住往他鼻子里钻,一个掌不住,他把手搭在了她腰上,忍了忍,这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一路上只要官娘走得慢了,公良靖就把放在她身上的重量减少一点,等官娘走得平稳了,他便又心安理得地靠过去,此中乐趣恐怕只他自己知晓。
却说官娘额上津津地冒汗,她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似乎快赶上唐僧西天取经一般艰难了,这时她突然看到公良靖的书房院近在眼前,不由停下脚步抹了抹额头湿汗,暗暗給自己鼓劲。
等到了门首边,那守门的小厮见有个漂亮小娘子背着他家郎君回来,迎头照面一瞧,心道这不是那会子进来过的那使女么,怎又来了?还和他家郎君这般… …年轻的小厮眼睛转了转,心领神会地把官娘迎了进去。
官娘大感纳闷,她原是觉着那小厮该接替自己的工作把公良靖弄进屋才是,到头来怎么却把自己迎了进来,还笑得贼兮兮的,真是莫名其妙。官娘杵在庭院里,一个仆从都见不着,她想问问公良靖的寝屋在哪里都无从问起。
不过既然决定贪下那只金簪子,官娘自然是要送佛送到西的,实在没法子了,官娘侧头小心翼翼地问公良靖,“郎君,你还醒着么?”
公良靖掀了掀眼皮,在她脖颈上呼出灼灼一口气,这意思是自己醒着。他这一口气倒把官娘臊红了脸,几分不自在道:“喔,是这样的…郎君,你这院子里的人都不知哪里去了,奴不知把你放到哪里好。”
“… …”公良靖随手一指,把头枕在官娘肩窝上,说道:“那里。”
官娘通红着一张脸,也不知自己是热的累的还是怎么的,只想快点解决掉这个麻烦回去歇一歇,况且不知今日乔瑞桂没能如愿会不会找她和花Ф穆榉场?br />
想着官娘沮丧地摇了摇头,也不知自己该如何,这么着过日子总归是不行的… …看来还是要多多积攒些银钱,待时机成熟了方可为自己赎身,至于赎身以后,那时天高海阔,这世间必定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处的。
官娘这边扶着公良靖开门往内室里去,公良靖却不再遮掩,猛一伸手揽了官娘进怀里,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儿,忍不住点点她的鼻子笑道:“嗳,你怎能傻得这般可人意儿,不过那一点儿酒水,我怎会醉?”
好容易消化完公良靖的话,官娘迅速伸手在两人之间隔出半臂距离,板着脸道:“郎君这还是醉了,岂不闻吃醉酒的人都是要说自己不曾醉的。”说着又赔出笑脸慢慢退出公良靖的禁锢,往门边靠拢。
公良靖好整以暇瞧着她,眼里无波无澜的,这眼神却叫官娘心里直打鼓,忽而门外传来落锁的声儿,官娘对这个再熟悉不过,不由用力拍打那门,拍了几下才转过身来靠在门上,脸上一丝假笑也挤不出来。
门外来安儿拿着钥匙,冲里头张望两眼,一头在石阶上坐下一头却想,这官娘好赖是半个四郎的人,他家郎君此番着实不妥,哪有平日不在家的,一回来就睡自己兄长的女人,这实在是… …
有想法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来安儿往廊柱上一靠,闭上眼,只等着里头公良靖召唤他开门。
屋里官娘忍不住急红了眼眶,不想公良靖生得一表人才,结果却是个衣冠禽兽,自己都“朴素”成这样儿了他竟然瞧得上眼,确定眼神没问题吗?
官娘本就瘦弱,这泫然欲泣的小模样落在对面男人眼中愈加讨人喜欢,公良靖也不知自己怎就对这官娘有了兴趣,这些年走南闯北什么样的美人不曾见过,却独独被面前这小娘子纤纤弱质的小模样弄的心里着实不安生,跟有人挠着似的。
本他那时候在市井上纵马撞着官娘时心里就留了印象,故今日再见着便觉分外面善,竟觉那一张憨然妩媚的面庞怎么瞧怎么称意,稚气却不失明媚,乍一见似占尽风情,真真是个百般难描的可人儿。
公良靖咳了一声道:“我的乖乖,躲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说着朝官娘招招手。
官娘却因他一个小小动作惊惧地煞白了脸,眼泪汪汪地含在眼眶里,心说这样可不成,自己来日还要出去嫁人的,怎么能毁在他这里?
“奴本是好人家的女儿… …”官娘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谁知她才说完就听到公良靖“嗤”的一声闷笑。
官娘捏了捏拳,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有什么笑点,定了定神,她思忖公良靖不过一时对自己起了兴致,想来自己好好说他还是能懂的,就不信如公良靖这样的富家子弟,脂粉堆里爬出来的人物,会对家里一个小使女有什么执念不成。
于是乎官娘整肃面容,尽量诚恳地说道:“奴的家就在这上蔡县里,可是爹爹娘亲都去得早,不然也不会被后娘卖到这里… …”这是阐述了自己可怜的身世,她说完看了看公良靖,见他摇着扇面朝自己点头。
看来是在听了,官娘放下心来,却想起一事,陡然间福至心灵,只觉着旁的话儿都不消说了,有意提醒他道:“郎君,奴是四娘买进来的。”这话的意思是,我是你嫂嫂买给你哥哥暖床的。
不想公良靖听了却只是咂了咂嘴巴,一脸混不在意的样儿,他朝官娘走近几步,视线落定在她愈加紧绷的小脸上,唇畔笑意加深道:“我知晓,嗯…那又如何?”
官娘一听他这样说便知晓公良靖根本不在乎这个,说不得只消他一句话儿公良甫就会把自己送给他,一个使女罢了,在这个时代如同物件一样,都是随意可转手送人的。
官娘兀自出神的功夫,公良靖已经长臂一伸把她扯进自己怀里,顿时温香软玉在怀,公良靖又不是柳下惠,他也不顾官娘如何踢腾双腿,只管把她往床榻上一扔,自己压下去就要去亲吻那两片粉润润的唇瓣,官娘忙侧头避过去,那吻便落在她脖颈上。
“…官娘,我的乖乖,”公良靖坏笑着舔了舔官娘敏感的耳垂,见她耳朵尖尖立时染了胭脂一般红透,越发喜欢上来,低哑的嗓音含着笑意道:“官儿身上是熏了什么,怎么有这样香甜的气味,跟那蜜糖似的。”
到底谁是他的乖乖啊,官娘简直要崩溃,面红耳赤地推拒着,忽然眼风扫见旁边案几上放着只小型的青花瓷瓶,那恰是她伸手可及的地方。这时公良靖更加肆意起来,不安分的手拨开官娘的外衫探进里头,官娘一时情急只能先按住他,胸口起伏着,眼睛一眨不眨盯住趴在自己身上的陌生男人。
“还未被人碰过?”公良靖俯下|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神情里夹了一丝促狭,他的手从官娘衣襟中抽出来,慢慢覆在她的脸颊上,竟有些温柔的意味,惯常散漫的脸上多了丝少有的认真,只是拿眼瞧着她。
官娘松了一口气,左手悄悄往案几上伸去,才伸到一半整个人就如同被点穴一般。
皆因公良靖只是笑眯眯瞅了她一会儿,下一瞬却是颔首将淡色的唇贴上了官娘的,唇与唇互相碰触,蜻蜓点水似的轻盈掠过。
公良靖扬唇闷闷笑着,渐渐加深这个吻。
官娘不再挣扎正合了他的心意,满以为就要好事可成,谁承想官娘却握住了床榻边上,那案几上瓷瓶的瓶口,感受到公良靖的手又不安分起来,摸索着往她身上探… …
这是导火索,官娘把眼一闭,心一横,抄起那瓷瓶就往公良靖后颈上砸去。
只听沉闷的“砰”一声,公良靖慢慢伏倒在官娘身上,他的唇擦着官娘的脸颊滑落耳际,引起她轻微的痒。
紧接着,公良靖就一动不动的,晕了过去。
官娘咽了咽口水,心跳如鼓,无声无息把瓷瓶放回原处,这才吃力地从公良靖身|下爬将出来,她也不知公良靖这一下会晕到几时,不是不着慌的,可慌张有什么法子,做都做了。
想着官娘就把公良靖平躺在床上,拉过里边的锦被为他盖好,又放下床两边金钩上的幔帐,走至床前瞧了瞧,确定从外边认不清里边如何了才顺了口气,走至外间。
官娘思量着公良靖叫人锁了门,那锁门的人是不会走远的,便在里头唤人,只言说是公良靖要吃茶果。屋外靠在廊柱上的来安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敲门声霍然惊醒,麻利地走到门边道:“郎君可有什么吩咐?”
官娘在门里捏了捏自己的手,镇定道:“郎君叫你开门,去准备些果酒进来。”来安儿万万料不到他家郎君会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在床上砸晕,因此是毫无戒心的,他从腰间摸出一串儿钥匙。
门开了,官娘也不急着冲出去,笑了笑道:“郎君在里间呢,烦小哥快些去准备才是。”
官娘如今在这里呆的时日久了,话也越说越溜,声音软软的,模样儿又生得好,来安儿把眼睛在官娘白净的脸颊上瞅了瞅,又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儿,便也不进里间问公良靖的话,直接就跨步出去准备果酒了。
来安儿走出院门外,约莫有个一盏茶的功夫,官娘略整了整自己衣衫头发也走将出去,那守门的小厮也不作疑,还笑嘻嘻朝官娘打招呼,“小娘子好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回
官娘尴尬地觑他一眼,也不说话,越到门边走得越快,最后抬脚跨出门槛急急便跑了个没影踪。
独留那小厮兀自挠头抓耳,心说自己有这么吓人么?
再说官娘,她一路上脚底抹油回了住处,小院里花Ф谑辣叱圆瑁蜓劬图倌锿贩⒁膊簧跗胝砩仙雷忧谱乓猜伊耍跎团谜庋爬矗倚猩掖遥谱疟阃噶思阜止殴帧?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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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娘“啊”了一声,果真回转身张望了下身后,她是真怕那公良靖一时醒过来会把自己如何,只是这些事儿终究不能说与旁人听的,官娘就拍了拍心口,推说道:“路上没留神走跌了一跤,怪疼的,想着回来躺一躺压压惊。”
说着也不管花Ф诒澈蠡挂祷埃倌锪呒覆骄徒俗约悍坷铮宰磐嫡樟苏兆约海成媸植睿值阑ǐ'儿要疑心,一时心中无限烦闷,往床上一躺,奈何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眼睛一闭上满脑子全是公良靖那厮的脸。
官娘越想越烦,抬手就把枕头往床尾一掷,直弄得床帐子摇摇摆摆个不住。
她这头忧心忡忡,满心的以为自己小命休矣,不曾想安安生生过去了四五日,却是一点儿事情也没有的,就好像她从没拿瓷瓶儿砸过公良靖,那只是她无谓的一场梦。转念想了想,她料许是公良靖不屑于与自己这小使女一般计较也未可知,就渐渐把这事儿抛在了一边。
话说那日酒席上乔瑞桂眼见着公良甫是对花Ф诵乃嫉模阊八甲畔敫鲇赏罚跎没ǐ'儿贴身伺候公良甫去,如此一来日日相对,还怕不成事的么?却又想到了官娘,这官娘模样儿虽不是自己夫君爱的,然那身段儿确实是百里挑一万里难寻的出挑,倒不如把她俩一齐弄过去,双管齐下,看云牡丹那小贱人还有没有安生觉可睡。
乔瑞桂算盘是打得啪啪直响,打定主意,一日就遣了孟婆子到大门口守着,要说公良甫生性风流,往常倒是十日有九日不着家的,可如今因着宠爱云牡丹,故此每日里便少去了那些勾栏院里,只在外与一干狐朋狗友吃酒玩乐,虽也会叫上一些相熟的粉头助兴,可到底也没怎么着,到了时辰准是要家来的。
他虽不曾纳云牡丹为二房娘子,可在下人们眼里云牡丹的体面是直逼大娘子乔瑞桂的,娶不娶也就差个形式了。
却说公良甫从外头家来,进了大门,正准备往云牡丹的院落走,迎头就被孟婆子拦了道。
孟婆子福了福身,满脸堆笑说道:“是郎君回来了!好叫郎君知晓,娘子今儿亲自烧备了一桌饭食,俱是郎君往日爱吃的,您看是不是——?”
公良甫听罢果然一挥手,笑道:“既是娘子亲手所备,那便随你去罢了。”就同孟婆子一路往乔瑞桂那里去。
那边自是酒食俱全,只见乔瑞桂一样样添菜在公良甫面前的小碗碟里,她做的饭菜公良甫一向合意,一时使女烫酒上来,乔瑞桂便频频把酒来斟,两人很快饮做一处,酒到浓时,孟婆子打了眼色支了房里伺候的几个使女出去,她出到外头把房门紧紧一拽,顺理成章的,今儿公良甫少不得要在这里歇下。
公良甫却是好些时候不曾睡在这里了,乔瑞桂虽吃酒吃得脸颊通红,脑子里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