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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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 更新:2021-02-27 01:20 字数:4804
满处跑,她也不会认识陈心茗,陈心茗给她的钱虽然不多,但足够她到香港去见林秋天了,林秋天救了她,帮她保住了她的房子,所以蓉蓉一直都在心里感激林秋天。她长这么大,生活的经历告诉她,谁也不能信,谁也不可信,可对她来说,不包括林秋天和陈心茗,虽然有时候她跟她们两个也说点小谎儿,玩点儿小心眼儿,但在心里,她从来没有想伤害过这两个人,她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信赖的朋友。可现在……蓉蓉越想越心烦,她又点了根烟。
“秋天姐的要求的确有些过分了。虽然她嘴上一直都说不强迫我,让我自己考虑,可她的做法明明就是在强迫我。自己嫁了个老头,什么也没捞到,现在后悔了,却要拉我做垫背的。是,日本是比中国生活好,可我不喜欢去。我现在既不缺钱,也不缺男朋友,我为什么要到那个地方去?天天守着一个糟老头子。我现在已经不是那种非得靠出卖自己才能生活的女人了,我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这样的朋友去糟蹋自己的青春,我都三十多岁了,我的青春还有几年哪。如果我不同意的话,那公司的事……”蓉蓉皱了皱眉头。当初办这个公司的时候,说好了公司是属于林秋天的,但由蓉蓉来经营和管理,利润两个人平分,可说实话,公司的状况一直都不太好,林秋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反正她手里有蓉蓉的房契,怎么算她也不吃亏,还卖给蓉蓉一个大人情。“可现在不一样了。”蓉蓉想,“现在一切都刚刚有了好转,我还说等和梦妍他爸的这笔生意做完了,就再也不干什么‘梦之侣’了呢,以前是没钱逼的,现在何苦找这个雷顶着,万一出了事就完了。对了,一定不能让秋天姐知道现在公司的情况,如果她知道的话,那我就更被动了,她一定会拿公司跟我说事儿,逼着我帮她这个忙,我才不呢。实在不行我就同意给她一半公司,可她能同意吗?万一不同意呢?虽然她不可能在国内呆着,但她老公要是一死,她在那边也就没什么牵挂了,又没有生意和产业,这也是没准的事,真回来也说不定。要不就翻脸?也不行啊,我的房子,还有,她这个人也不好惹啊,虽然她现在不太了解我,可真要害我一下的话也够我呛,以前的那些生意都是她的朋友介绍过来的,她要是想查全能知道啊。不行不行。怎么办呢。”蓉蓉一面想着一面不禁摇头,连林秋天从浴室里走出来都没发觉。
“干什么呢你?一个人坐那儿摇头晃脑的。”林秋天一面拿下包在头上的毛巾,一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噢,秋天姐,你洗完了。”蓉蓉刚才被吓了一跳,这会儿才回过神儿来。
“是啊,你洗不洗?反正我还得化妆,有的是时间。”
“我不洗了,我来的时候刚洗过。”
林秋天在镜子前坐下,开始化妆。“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她有些漫不经心地问。
“还没考虑好呢。”
“我知道你没考虑好,我是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如果你要是觉得根本不想的话就告诉我,我再做别的打算。”
“秋天姐,你说的事我肯定是会办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呢?你觉得有困难?”
“是啊。”
“什么?说出来听听,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商量,其实我也只是个想法,具体怎么做我也没想好。我主要是为你想,你都这么大了,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问题了,不能老一辈子这么下去啊。他年纪是大了些,但人长得不差,而且性格比他哥可好多了,不言不语的,也挺温柔,再说,他没结过婚,你嫁给她就是结发夫妻,过两年再生个孩子,不就什么都有了。”林秋天一边对镜化妆,一边劝着蓉蓉。
“是,这我知道,我知道秋天姐一向都是为我好的。只是,我觉得语言不通,没法交流,怎么沟通啊?而且,我也不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有,他那么大岁数了,我怕拿不住他。”蓉蓉也一脸诚恳地说出了心中的忧虑。
“这些都是小事,什么沟通不沟通的,一上了床就全都通了。他的意思我知道,我都问过他了,他挺喜欢你的,还怕你不愿意呢。”
“是吗?”
“是啊,年纪大更知道疼人,年纪大的男人最喜欢小女人撒娇,你一撒娇他就晕了,再说,你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对付他肯定没问题。”林秋天说着笑着回头看了蓉蓉一眼,她脸上的妆刚化了一半,蓉蓉觉得她的笑容有些狰狞。
“我还是有些害怕,我得再想想。”
林秋天又重新对着镜子,“你怕什么?”
“不知道,说不清楚,反正老是觉得心里没底。”
林秋天停了手,从镜子里面看着蓉蓉,好一会儿才又开始往嘴上抹口红,“也难怪,那你就再想想吧。不过,我们过两天就要回去了,其实今天事情就已经办完了,我劝他再呆两天,他同意了,我看他是有心了。也许今天晚上你就应该和他上床了,女人啊,必须得在床上抓住男人的心才行。”
“这么快就上床?他会不会觉得我轻浮啊?他不是要娶老婆吗?又不是找情人。”蓉蓉边问边在心里骂了一句:真他妈的,皇帝还没急呢,太监就急成这样了。
“你真逗,越活越回去了,日本才不在乎这个呢。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可以假装绷着点啊,别让他看出来你在这方面特熟练,这还用我教你?”
“你不教我谁教我啊?我还不都是你教出来的?”蓉蓉半真半假地笑着说,走到林秋天的身后,看着镜子里的林秋天说:“秋天姐,怎么你还是这么漂亮啊?我都自卑了。”
林秋天忍不住高兴地笑了:“这死丫头,就是嘴好。”
“本来的嘛,我要是到了你这岁数,还不知道得老成什么样儿呢。”蓉蓉见说到了林秋天的心里,越发地使劲恭维起林秋天来,“你看你,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我现在都有鱼尾纹了,唉,真是烦人,我要是能像你这样就好了,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有才华,歌唱得那么好,而且又聪明,以那么多男人喜欢……”蓉蓉不停地说着,脸上带着真诚而甜蜜的微笑,可她的心里却不知怎么有些难过,因为她知道,她和林秋天的缘分已经到头了。
二十二 红姐的往事
林子杰给陈心茗打了两天的电话,都没人接,他心里有些郁闷,还有几分担心,正在家里转磨子,不知道干些什么才好的时候,红姐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去一趟,林子杰随便穿了件外衣,就出了门。
林子杰来到百乐门,红姐正在办公室里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来了,起身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一样东西,“这是王岚临走前交给我的,她让我等她走了后现给你,这两天忙,
我都忘了。”红姐把一个牛皮纸的纸袋交给林子杰。
林子杰接过来,手往下一沉,“什么呀这是,还挺沉的。”
“好像是纸,我也没看,不知道是什么,总不是会钱吧。”红姐笑着说。
“是钱就好了。”林子杰边说边撕开封着袋口,撑开纸袋看了一眼。
“杰子,我看小岚子是爱上你了,可惜啊,要不是做这行,她也是个好姑娘。”红姐在一旁说道。
林子杰笑了笑,“好坏能怎么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他拿出袋子里面的东西,是一沓子稿纸,“这是什么?”林子杰有些疑惑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看红姐。
红姐正伸头看,见林子杰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撤了撤身子,笑着说:“是情书吧。你看,我说小岚子爱上你了吧。”
“别开玩笑了你。情书写这么多?还不得累死?得写多长时间啊。”
“那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你们怎么回事,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行了,你自己回家看吧,我还有事呢。”
林子杰把稿纸放进口袋里,“怎么着?轰我啊?我还就不走了,赖你这儿了。”
“好啊,我想请还请不来呢,别走了,姐姐这儿正缺人呢。小冬子也走了,现在一个贴心的都没有,别人我还真不敢让他们在这儿干。”红姐边说边从桌上拿起包烟,拿出一根递给林子杰。
“我有,抽这个。”林子杰从兜里拿出烟,递给红姐,给红姐点上,又自己点了一根,“现在生意怎么样?”
“就那样,时好时坏的。最近抓得严。”
“红姐,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老干这个也不是长事,我看你不如开个饭馆得了,累是累点,可省心。”
红姐吐了个浓浓的烟圈,往沙发上一靠,两壁端在胸前:“兄弟,这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都这岁数了,你以为我愿意干这个?可不干这个干什么去啊,隔行如隔山,我这辈子你还不知道,唉,别提了,也就这样了。”红姐的眼圈有些发红,她连忙吸了口烟,忍住了。
林子杰没说话,红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她以前是好人家的孩子,她父母快四十岁才有了她,又是独生女,真真正正的掌上明珠。没考上大学,又不爱念书,高中毕业后就当了工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人却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加上家里的经济条件在当时也算不错,追求她的人挺多,可她都看不上,她发誓要找一个有文化的人,嫁个大学生,后来真的爱上了一个大学生,红姐一直在经济上资助那个人,那人毕业后,两人结了婚,红姐又供他读研究生,为了这,连孩子都没要,好容易熬到丈夫研究生毕业,那男人又要出国,红姐一咬牙,四处借钱凑足了路费,又开始供丈夫在国外读博士,丈夫的博士读完了,离婚通知书也寄到了红姐的手里,红姐那时候才知道那个男人跟她结婚是为了能留在当地念书,有个人照应,他看上了红姐漂亮,也看上了红姐的好脾气和单纯,其实他一到国外就和别的女人同居了,但为了红姐一直给他寄钱,所以直到念完书才和红姐离婚。林子杰经常想,这种人也叫人,还是个站着撒尿的老爷们,实在是损到家了,哪天要是让我碰上,非一拳打死他不可。红姐当时除了一身的债和满心的痛苦什么也没有,那情景不用想也知道……就这么个老套的故事,红姐下海全是为了还债,她要强,又怕人笑话,离婚的事跟父母都没说,父母直到死了还不知道女儿离了婚,那会儿红姐每个月都打着丈夫的旗号给父母寄钱、写信,她曾经跟林子杰说过:“我爹妈一死,我真少了块心病,不是我不孝顺,每次回家一看见我爹妈的脸,我的心就疼,他们辛苦了一辈子,就盼我能过上好日子,我宁愿苦死也不愿意让他们为我操心,打落了牙只能往肚子咽,每次我给他们念信的时候,你没看老两口那高兴的样子……好在他们有福,死得早,要是再多活几年,他们不死我也快死了。”红姐从爹妈死了以后就离开家乡了,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的人,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姓什么叫什么,谁也不知道她确实的年龄。红姐不止一次地说过:“等脸上的粉儿盖不住褶子,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清清静静地等死。”
林子杰看了看满脸忧郁的红姐,轻声地问了句:“怎么了?心里又不痛快了?要不是痛快我就陪你喝点儿。”
“没什么,我都习惯了。”红姐弹了弹手中已经老长的烟灰,笑了一下。
“怎么?跟我还客气?你要烦我就陪你!”
“噢?你怎么陪我?”红姐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子杰。
“你说怎么陪就怎么陪。”林子杰在烟缸里捻灭了烟头,故作豪迈地说:“我豁出去了我。”
“哈哈。”红姐笑了,站起来,到酒柜里拿出一瓶XO酒,又拿了两个杯子,回到沙发上坐下。
林子杰接过酒瓶,给两个杯子里倒满了酒,拿起一杯递给红姐,红姐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林子杰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你不用看我,我喝不醉,这点酒算什么。”红姐“嘁”一声,又干了一杯。
林子杰没说话,也喝了一口,“你说这破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我真不懂,这外国人怎么好这口儿,我喝着真不如二锅头呢。”
红姐不说话,只是喝酒,不一会儿,半瓶酒已经见了底了,红姐喝干了最后一口酒,扔下杯子,半倚半靠地坐在沙发的一角,眼睛斜睨着坐在沙发中间的林子杰,眉梢眼角已经带了些春意,“兄弟,今天没事就别走了,好好陪陪姐姐吧。”
林子杰坐在那儿,没回头,也没说话。
红姐一下子扑过来,从后面抱住林子杰,脸贴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