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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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2-27 00:35 字数:4784
☆、江南
十几日的光阴一晃而过;苏文青身上的外伤已尽数好了;虽然性子沉静;教养良好;可是总脱不了五岁的小男孩该有的活泼好动。
于是林婕仪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整日蹦蹦跳跳地在眼前晃来晃去,哭笑不得。而且苏文青还和芳儿成了好朋友,两人整天一起去掏鸟蛋捅蜂窝;弄得灰头土脸地回来;有一次甚至捉了一条毛毛虫回来养在茶杯里;把半夜起来倒茶喝的林婕仪吓得哇哇大叫。
林婕仪不无心酸地看着两个人两小无猜,颇有点青梅竹马的意味,决心要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确定一下自己的所有权。
这个时间便定在了夜深人静的床上,苏文青玩了一天累得两眼都睁不开;却活生生给林婕仪给摇醒了。
〃姐姐娘子,青儿要睡觉。〃苏文青揉着眼睛道。
〃青儿乖,回答姐姐几个问题,就让你睡觉。〃因为苏文青总是自称青儿,林婕仪潜移默化也唤起他青儿来,〃谁是你的娘子?〃
〃你呀!〃苏文青一脸不耐烦,一副这还用问吗的表情。
〃那芳儿呢?〃
〃芳儿是姐姐啊!〃苏文青回答得很顺溜。
林婕仪一头冷汗:〃那你是喜欢芳儿还是喜欢我啊?〃
〃喜欢跟芳儿玩。〃
〃什么?〃林婕仪炸毛。
〃可是我最喜欢的还是姐姐娘子。〃苏文青双手搂住林婕仪的脖子,整个头埋在她的怀里拱啊拱啊,〃姐姐娘子身上真香真软,好舒服。〃
林婕仪拍着他的头道:〃那青儿你要记着了,一个男人一辈子只能够喜欢一个姑娘,只能娶一个娘子,你如果喜欢我的话,那这辈子就只能喜欢我一个,决不能再喜欢别人,你可以做得到吗?〃林婕仪有种自己在诱导小孩的错觉,不过一夫一妻制教育,还是要从小抓起才行。
苏文青点头:〃青儿明白,青儿这辈子只喜欢娘子一个。〃
〃还有很多事情,比如说牵手啊,搂搂抱抱啊,甚至是亲嘴什么的,这些都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你绝对不可以跟别的女孩子做,如果做了的话,我会很难过,很伤心,然后就离开你再也不回来了。〃
苏文青急道:〃姐姐娘子你不要走,青儿一定会乖乖的,一定不会做姐姐不喜欢的事情。姐姐娘子说的话,青儿一直都记在心里的,跟芳儿一起玩的时候,每次去尿尿,我都会躲得远远的,从来不让她看见。〃
〃嗯,这就乖了,好了,睡觉吧!〃林婕仪拍拍苏文青的脑袋。
苏文青倚在林婕仪怀里,调整了一下位置,舒舒服服地睡着了。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一只大掌搁在她的胸前,刚刚好就包覆住了一团柔软。林婕仪觉得一阵阵热力从他的掌心透过薄薄的衣衫不断地传递过来,汇集成一股热流,在全身各处不住流窜,只觉得烦躁难安。
好不容易才进入了梦乡,睡得正舒服,突然被人在身上蹭来蹭去弄醒了,迷迷糊糊之间推了他一把:〃你干嘛啊?〃
苏文青的声音怪怪的:〃姐姐娘子,我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啊?〃林婕仪马上清醒过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脸红红的,体温也有点高,难道是发烧了?
苏文青抓着林婕仪一只手按向自己下面的坚硬之处:〃这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变得又硬又热,还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刚才我在你身上蹭了蹭,好像舒服了一点,可是又好像更难受了。姐姐娘子,这可怎么办才好?我会不会要死了?〃
这可的确难办,林婕仪心道,这个人心智是变成孩子了,可生理反应却完全还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到底该怎么说才能既不荼毒他纯洁的心灵又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呢?
正沉吟间,一只手无意识地沿着那火热的轮廓上下滑动着,忽然听得苏文青满足地喟叹一声:〃这样好舒服。〃
林婕仪脑中刚冒出一个要不就顺势把洞房花烛那夜没办成的事给办了的想法,马上就被自己吓了一跳,不行不行,你以为这真的是肉文啊,对着一个五岁的小孩,谁干得出这种事?
触电般地把自己手缩了回来,林婕仪告诉他:〃放心,你没生病,这是一种正常现象,每个男人每天早上都会这样的,这样就说明你有了传宗接代的能力,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林婕仪一边说一边擦了一头的冷汗,这知心姐姐,还真不容易做啊!
〃每天早上都会这样吗?可是真的好难受啊!姐姐娘子,你再帮我摸一下好不好?〃
〃不行,这不可以乱摸的。你要是真的难受,就到外面用冷水泡一下就没事了。〃
话刚说完,苏文青就冲了出去,看来真的是忍得很难受。不久之后带着一身水湿回来,高兴地对林婕仪说:〃姐姐娘子说得太对了,果然泡了一会而冷水它就软下去了,一点儿也不难受了。〃说完毫不避讳地就在林婕仪面前换起衣服来。
林婕仪〃呵呵〃干笑两声:〃没事了就好。〃心道如果常常这样强行抑制欲/望,不知道对功能会不会有影响,如果因此而影响了自己将来的福利,那会不会有点得不偿失?
忽忽又是十几天过去,苏文青已经问过好多次什么时候带他去找娘亲,该找的借口都找过了,林婕仪觉得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推脱的时候,终于收到了安平通过狄浩然辗转送过来的信,告诉林婕仪他们已经在一个江南小镇找到了落脚之处,买下了一片茶园及房子,随信附上详细地址,等着林婕仪去找他们。
路大嫂也到京城去打探过消息,苏文青的死并没有引起过太大的波澜,苏府一场大火也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几天谈资,很快就淹没在八卦的洪流中了,一个多月过去之后,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会想起这件事情。
林婕仪觉得,也该是时候离开,去开创自己的新生活了。路大嫂帮他们准备了一辆马车,雇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车夫,收拾了为数不多的一点行李,依依惜别之后,踏上了旅途。
一路上倒也顺利,马车摇摇晃晃地走了近一个月,已到了烟雨朦胧的江南地区。
当初决定来江南,白芷和安平是有过争执的,安平本来想去的是大漠孤烟直的漠北,一来离京城远远的,不会惹上是非,二来也是向往那种长河落日圆的豪迈;可白芷不依,一定要去江南,理由是小姐说过,她的梦想是在江南有一座房子,前面养鸡后面种菜,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生活。
虽然安平听起来这怎么都不像一个大家闺秀的梦想,但看见白芷也是一脸神往的表情,他觉得去江南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于是找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江南小镇,小镇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枕溪〃,婉约、安静,延绵的小雨把青石板小巷冲刷得干干净净的,整个小镇笼罩在一种烟雨迷蒙的静谧之中,白芷一看就爱上了这儿:〃安管事,就在这儿吧,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就这样停了下来,找个了客栈安顿好之后,安平很快就发挥了他管事多年来长袖善舞的特长,以极合理的价格买下了一座临水的院子和随房子附赠的一大片茶园。对于这个茶园,安平的说法是,虽然小姐身上带着的钱不少,但中不能坐吃山空,总要有点能入息的产业才好。
白芷深以为然。
笑笑也极喜欢这个地方,不过是住了短短一个月,就被这江南水乡的灵气滋养得更加唇红齿白,水灵灵地一把就能掐出水来。
小镇上的居民温文好客,也很喜欢这两个带着孩子的干净斯文的年轻人,三个人很快就融入了江南小镇的生活。
这天早上,白芷一起来就发现笑笑有点儿不对劲,身上滚烫,整个人都蔫蔫的,喂她喝了点米汤,白芷就匆匆带着笑笑赶去镇上唯一的一家医馆——宝芝堂。
“大夫,大夫快救人啊!”一个妇人用一辆独轮车推着一个壮汉出现在宝芝堂门口。
一位十三四岁的药僮走了出来:“这位大姐,大夫出诊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妇人急道:“那可怎么办呀,这位小大夫,你帮我看看吧,我相公好好的突然就晕倒了。”
小药僮挠挠头:“大姐,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也不会看病呀。”
“小大夫,你好歹也跟了张大夫那么长时间,就帮帮忙救救我相公吧。”
小药僮硬着头皮给病人把脉,又掀开眼睛扒开嘴巴看看闻闻,实在是不得头绪,急得满头大汗。
医馆门外聚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林婕仪和苏文青正好经过此处,也来凑个热闹。苏文青扯扯林婕仪的袖子,轻声道:“这个人是不小心吃了类似八角的莽草中毒了。”
林婕仪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可不能乱说啊!”
“你看他昏迷不醒,四肢偶尔抽搐,指甲青紫,面部有小红点,分明就是中毒的症状。”
“那你怎么知道就是莽草中毒?”如果是失忆之前,林婕仪当然相信苏文青的医术,但现在他就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
“你看他鞋子底下的泥巴上还粘着一块莽草的叶子呢!不信的话你问问他们,今天是不是吃过用八角做的菜。”
两人说着说着就忘记了压低嗓音,旁边早有人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张口便问:“这位大姐,你相公中午吃了什么?”
妇人想了一下道:“昨天我娘家的妹子送来一只肥鸭,我今上午杀了用香料焖了,给相公下酒,相公吃了大半只。”
“那请问大姐焖鸭的香料中是否有用到八角?”苏文青上前一步问道。
“姑爷,小姐!”不待妇人回答,人群中响起了一个惊喜的呼声。
☆、青园
苏文青现在的记忆中没有白芷这个人;当然不知道她叫的是自己,只是认真地听着妇人的回答:“有啊,刚好家中的八角用完了,我说去买;相公说他看见附近的山脚下长着不少野生的,他去摘点回来就行了。今天做这鸭子用的八角就是相公去摘的。”
“这就是了,莽草外形与八角极为相似,一般人不留意很容易认错的;不过没关系,用黑豆取汁服下;就可以解毒了。”
妇人将信将疑地看看苏文青又看看小药僮;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小药僮点点头道:“医书上确实是有这样的记载;权且试试也无妨。”说完就去帮忙准备黑豆汁。
却说那边林婕仪早跟白芷和笑笑又哭又笑地细诉了一番离情了,看见苏文青空了下来,白芷马上抱着笑笑过去:“姑爷,笑笑发烧了,快给她看看吧。”
林婕仪还来不及告诉她苏文青的事,见此刚想阻拦,却见苏文青已经认真地给笑笑看起病来,那熟练的动作,沉思的表情,哪里像一个失忆的人?
“没事,她只是在长牙,所以有点发烧,多喝点水,不用吃药,香菜去叶子留茎和根三四根,白萝卜两三片,生姜一两片,加冰糖加水煮一刻钟,放温后服下即可。”苏文青客气地对白芷道。
这时先前那昏迷不醒的壮汉服了黑豆汁,竟慢慢地醒了过来,妇人大呼神医,拉着他感激不已。苏文青不好意思道:“我哪里是什么神医,只不过是刚好知道而已。你相公中毒刚愈,身子还要好好调养才行。”
这时又有一个老头走了过来:“大夫,你也帮小老儿看看吧,我这气喘的毛病好几年了总好不了。”旁边还有几人跟着道:“大夫,我也要看。”
苏文青索性就当街给人看起病来,小药僮也是个机灵乖巧的,主动把大伙儿迎进医馆,纸笔伺候着把苏文青脱口而出的药方记录下来,分拣好了给病患送过来,这一看就是一个多时辰,虽然张大夫不在,可医馆光是卖药也赚了不少。
苏文青虽然看病看得熟练,可实在是不懂什么人情世故的,别人给他诊金他就收下,高高兴兴地给林婕仪收起来,张大夫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苏文青在他的医馆中收钱收得不亦乐乎的情景,生生把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老夫的医馆,岂容你这黄口小儿在此胡闹?”
小药僮急忙道:“师傅,不是的,这位苏大夫的医术十分高明……”
张大夫气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又怎么会有这许多外人在这里闹得乌烟瘴气?滚,都给我滚出去!”说着拿起柜上的鸡毛掸子就开始赶人。
人群一下子就被赶得散了个干净,白芷也激动地带着自家小姐和姑爷回家。林婕仪不解地问苏文青:“你怎么会给人看病的?”
苏文青自己也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东西好像是在我的脑子里自己冒出来的,只要一看到那人的症状,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该用的药也会自己就蹦了出来。”
“那你除此之外,脑子里还有没有想起其他的什么?”
“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