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
江暖 更新:2021-02-27 00:32 字数:4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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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X你妈你个臭马子还敢动我朋友!”
丽丽舞燎嚎疯的冲上来也想打还老炮,结果可想而知,一个是20出头的女孩,一个是久经沙场的老流氓,不但没够着老炮,丽丽自己还被老炮一脚踢到了肚子上痛得蹲在了地上,刚才被淋啤酒的小子见老炮动了手,也上来给了丽丽一脚把她踢倒在地,然后把一只手伸进了丽丽的衣服里想摸她的乳房,
“你个臭马子让你装正经!啊……呀,”
原来丽丽躺在地上伸手在他脸上挠了一把,把他的脸划出几道长长的血痕,老炮见此情景更加火了,上来用脚一下接一下的使劲踢丽丽,丽丽用手护着脸倦缩在地上痛得哀叫起来。附近群众看到这边出事忽啦一下围上来,
“看个机吧,都给我滚!”老炮的几个兄弟都站起来咋咋呼呼把人群驱散,老炮用手拽起丽丽的头发就往院子里走,边走还边低声吼着,
“你个臭马子让你装B,今天大爷就好好玩玩你!”由于剧痛丽丽不得不伸出手来把住自己的头发,几乎是躺在地上被拖进去的,但丽丽嘴里还没服软,不停的厉声哭骂着。紧接着一大群人都进到院里把她往屋里架,院门也随之关上了。站在不远处的沙小红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全过程,开始还以为认识是闹着玩的呢,一发现不对就赶紧往傻杰家跑去搬救兵,路上正好遇到从台球厅往傻杰家走的二毛,就顺嘴问了句小刚呢,二毛看出事情紧急就告诉了她冯刚在柴宏家。由于柴宏家离市场要比傻杰家近了好多所以沙小红和二毛兵分两路,自己先过来柴宏家报信儿。
写到这里需要声明一下,其实东北各大城市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治安情况都相当不错,至少比部分沿海发达城市的治安情况要好的多,那些有意来东北旅游或投资的朋友尽管来,不要看这段文字就产生某种错觉,以为既然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如此嚣张,那治安还不是差的极点了?真实情况就象本书开头介绍的那样,流氓也有其一定的行为准则,他们也不会随便侮辱良家妇女,但对于马子他们就不会那么客气了,流氓欺负马子一直是天经地义的,而马子由于其声名狼藉也很难获得社会正义力量的同情和帮助。
老炮那天之所以这么干,主要有两层原因,一是因为他弟弟的事儿他一直对丽丽有很深的积怨,白脸在老炮去探监时说起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后来丽丽对自己的绝情,老炮早就有底火;再有被丽丽淋啤酒的还有另外几个都是从铁路那边过来探望他的朋友,丽丽在朋友面前让老炮很没面子,再加上他喝了不少酒正处于极度冲动亢奋状态,所以就坡下驴发作起来。
老炮今年三十出头,成名已久手下兄弟众多,和市里很多老大名流交从甚密,有很多年都是东大营当之无愧的无冕老大,他那时也是刚刚从监狱出来,没什么事儿干就找到了当时如日中天的疯宝,说想做点买卖求宝子帮忙;早年在疯宝尚未成名时老炮和他就是不错的朋友,也曾多次帮过疯宝,所以疯宝满口答应,借了他一笔钱还帮他办了这家啤酒批发部。可别小瞧这小小的啤酒批发部,在当时却是极热门的买卖,因为市国营啤酒厂被一家有外资背景的公司收购,扩建厂房项目改造需用几年的时间,啤酒供应一下就出现了紧张,那时谁有啤酒厂家的经销权谁就肯定能一年赚个几十万。当时老炮的啤酒批发部也是新开张没几天,四处的朋友知道消息都纷纷过来捧场。
当冯刚拎着菜刀一路狂奔跑到啤酒批发部时,离出事儿不过十五六分钟,他心里非常明白丽丽落到老炮这帮人手里会是什么情形,一想到结果他不由得血脉贲张心急如焚,虽然他那时已经对丽丽不报希望了,但多年的眷恋之情和友谊依然会在最危急的时刻爆发出强劲的火花,让他义无反顾孤身一人冲上来。
本来冯刚对老炮还是很有顾忌的,除了因为曾经跟老炮的弟弟白脸混过有些旧日情面外,从小到大冯刚他们这帮都是在老炮的余威阴影下混过来的,很有些根深蒂固的恐惧,所以即使冯刚渴望成名也从未考虑过拿家门口的老炮开刀,对于老炮和他的那帮兄弟冯刚他们也一直客客气气,保持足够的尊重,老炮的啤酒批发部开业那天冯刚甚至还礼节性的来拜访过,礼数周到的说几句漂亮话。但这次是丽丽,他生命里最重要最爱的女孩,别说是老炮,即使天王老子来,我们的热血小流氓冯刚同样也会毫不犹豫的冲杀上来。
走进院子冯刚就听到屋里人声鼎沸明显很多人在,登时冷静了一些,明白自己孤身一人这样拎菜刀进去不但救不了丽丽还可能坏事,因为他想到如果他自己倒下了,就很难指望球子他们再有什么作为。所以他还是把菜刀掖到了后裤腰里尽量不露声色的推门走进去,那时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老炮能卖个面子最好不冲突的把丽丽救下来。
屋里果然一屋子人,正兴高采烈的争着什么,见到冯刚进来一下都楞住了,老炮和手下那帮人当然明白冯刚是来干啥的,
“呦,小刚来了啊……”老炮打了声招呼但原本有笑容的脸上一下严肃起来,冷冷的斜视着冯刚,冯刚竟然没有看到丽丽,就东张西望的开始找丽丽,嘴里问了句,
“炮哥,丽丽呢,听说你把她整屋来了,她是我马子,有啥得罪的地方……”冯刚话都没说完就看见里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个小半截,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往这边望过来,也就是顺着门开的一道缝隙,冯刚见到了里屋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被绑在一把长条凳子上的丽丽,下身已经被脱光裤子褪到了脚上,上衣也被撕碎了露出白晰的皮肉,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脚把里屋门踹开,门边的那张脸瞬即向后倒去,一个不认识的混身纹身已经脱光了下身的混小子坐倒在地,冯刚这次看得更清楚了,丽丽眼睛和嘴唇已经被打得青肿而且下身似乎在流血,被绑得死死的丽丽只能稍微的动下头,用一种凄苦而又希冀的目光望着他,仿佛在说,你总算来救我了;冯刚脑袋嗡的一下,明白自己终究晚到了一步,胸中那份怒火以核裂变的方式爆发开来,哇呀的抽出菜刀冲地上那人脖子上砍过去,那人还算机灵的缩了下头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还是在他胸前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那人痛得妈呀叫了起来拼命的往外屋跑,这边老炮和手下的人也没想到冯刚只身一人过来,话都没说完就动手,等反应过来也往里屋冲的时候正好和往外逃的这个撞了个满怀,冯刚的第二刀也到了,当时冯刚急红了眼已经动了杀心,就想宰了祸害丽丽的坏小子,所以下手又快又狠,幸好屋外的人反应快,一把把那小子拉了出去,饶是如此那人背上又挨了一刀,这刀比刚才那刀砍实了许多,那人惨叫着软倒在地被人拽走了。
当时外屋是批发部的仓库,由于天气尚热所以啤酒箱子都摆到了院子里所以空了下来,而里屋面积并不大,是办公室兼值班休息室,虽然老炮他们人多势重,但遇到已经近乎全疯的冯刚,加上易守难攻的地形却也冲不进去。老炮看到自己的朋友被伤得那么重有点急了,指挥兄弟们操家伙准备硬往里闯。
就在这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屋外的院子里传来一阵人声嘈杂,很多人大呼小叫的在喊丽丽和小刚,冯刚听出是他的兄弟们到了,不禁松了口气。老炮他们也明白今天这架看来是非大打不可了,反而停下来不再往屋里冲。
“操,大家都出去磕去,屋里施展不开,小刚你也出来吧……”老炮不愧是老驴马烂子,遇到这事儿一点都不惊慌,连他的手下们也是个个摩拳擦掌信心十足。
冯刚见众人都出去了才放心的回过身来,为丽丽松了绑拿开堵在她嘴里的烂内裤,还把身上的衣服和衬衫脱下来给她包住,解除束缚的丽丽一下扑到冯刚的怀里哇的大哭起来,嗓子已经完全沙哑了。冯刚紧紧的抱住她用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尽量温柔的低声说着,丽丽,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说到最后已经忍不住哽咽抽泣起来,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丽丽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冯刚把她整个抱起来轻轻放到了屋里的炕上,拉过炕上的被子给她盖上,擦了把眼泪说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给你报仇,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别人再欺负你了!!”
丽丽虚弱的点了下头,然后用眼神示意冯刚过去,等冯刚把脸凑过去想听她说什么时,她再次伸手抱住了冯刚的脸,流着眼泪在上面不停的亲着,由于嘴唇肿得厉害,那种亲吻更象是蹭在冯刚的脸上,冯刚激动的再次抱了抱她并在她脸上未受伤的部位上深情的吻了几下,然后毅然决然的走了出来。
院子里两帮人各站一头手里拿着家伙对峙着,没有家伙的随手操起空啤酒瓶子敲碎作为武器,见冯刚拎着沾血的菜刀赤裸上身走出来,球子傻杰他们这帮个个面露欣喜表情,士气明显大振。
“小刚,你说咋抠吧?单抠还是找个再大点的地方甩点群抠?”老炮倨傲的仰脸说道,满不在乎的样子根本没把这帮半大小子放在眼里。
“你进屋来,咱俩单抠!”冯刚满脸杀气的死死的盯着老炮说,
“你们听见没?他要和我单抠,你们谁也别进来啊,谁要进来帮我谁就不是我兄弟……”老炮冲他那帮说道,他这手既狡猾又做得很漂亮,因为单从人数上他们这帮只有七八个人明显处于劣势,而球子他们浩浩荡荡的来了十五六个,而且因为都是有备而来手里的家伙也都比较合手,单抠正合他意,而那时小刚看过丽丽的惨状,更是非要报仇杀了老炮不可,所以都没考虑什么方式更有利于己方,
“你们也都别进来啊,我和他就只能出来一个,要是我出不来你们也散了吧……”冯刚冲自己的兄弟说,说到最后冯刚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老炮当时并未更多在意只是把这当做一场普通的打架,把冯刚的话当作为自己壮胆的狠话。他哪里知道冯刚的勇猛和丽丽在其心目中的地位,否则以他的老道又怎会轻易答应单抠而不是甩点群抠呢?正是他对江湖后辈的轻视驱使他和小刚一起走进了屋。
两个领头人物的单抠一下让双方人马都放松下来,铁路来的几个赶紧搀扶着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的伤员往医院去了,球子他们也没拦阻,毕竟说好单抠,整件事儿已经变成了这两人的私人恩怨了。这个结果对在场其他人来说也是最佳方式,毕竟大家都是东大营的,彼此很熟悉有的还有些人情往来,徒然间就大打出手心理上总有些障碍,尤其那些在对方阵营里有关系要好的人都在心里面暗自嘀咕,等下动上手尽量别往朋友身上招呼而去打那些平时看不上眼的,免得日后见面尴尬。
当门关上后院里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屏住呼吸等待最后的结果,双方人等都对自己的主将很有信心,表情不约而同都是趾高气扬的样子,对峙的眼神表达的也是同样的意思----等着瞧吧,肯定是我们赢!
这边屋里已经动上了手,但最初阶段里面却几乎没有任何异样的声响,让院里那帮人支楞着耳朵倾听的人们都有些满心狐疑。几分钟也许更短,里面才逐渐开始有了动静。
老炮进屋后抽出自己的成名凶器,一把加长的三角刮刀迅速占据有利地形进入战斗状态。冯刚的警匕还挂在裤腰上用的依旧是那把菜刀,他那时已经不考虑用什么了,心里只想着杀人。
在工厂呆过的人都知道,三角刮刀样子虽然普通但确是非常可怕的凶器,材质多是高号碳钢,工业上常用它来刮磨各种密封钢瓦,连钢都刮得动其锋利可想而知,而且自带的三道血槽一旦扎进人体,会造成严重伤害和大量失血,所以单纯从武器上来看冯刚已经明显吃亏。
流氓打架没有任何花里唬哨的招式,都是日常殴斗的经验积累,但是用刺的凶器往往都比用砍的要更具威胁,虽然气势上要矮一截。除非是砍中要害否则砍的多是皮外伤,而刺的选择就大得多,人体多处内脏都在胸腔,面积比较大。所以真正的流氓或者亡命之徒都会选择尖利的刺刀作为武器。
那天在屋里冯刚高举菜刀冲上来搂头就砍,老炮倒是很有经验,一边在开阔地带躲闪着一边用刮刀往冯刚身上招呼,很快就在冯刚的身体上扎出浅浅的几处伤口,但老炮始终没有机会把冯刚扎倒,因为冯刚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恶狠狠毫不躲闪的和身往上扑,只要距离快到就用菜刀往老炮脖子上抡,有好几次干脆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