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
江暖 更新:2021-02-27 00:32 字数:4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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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过了会儿恢复常态的沙小红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你可真够痴情的,丽丽现在挺好,就是在忙正事儿不想瞎混了而已……”
“那她……她”冯刚接了句却发现自己想说的话竟然无从表达,憋得脸都红了。
“她?她啥呀?她是你姐又始终没和你处对象,她的事儿你也没权利管啊。”
沙小红一句话就把给冯刚数落蔫了,之前想好的话更说不出来了。
“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可回屋了……”沙小红很潇洒的把双手插在裤兜里象个男孩子似的,冯刚知道她这习惯是跟丽丽学的,刚来东大营时她的举止还很有些小家碧玉的优雅,就神色黯然的恩了一声,他没想到沙小红经过他身边时突然回身一把抱住了他,并有些迷乱的仰脸吻他,还是原来那种感觉那种味道和同样的温柔。冯刚的第一感觉是吓坏了,毕竟是人来人往的大白天而且离球子又这么近,要是被人看到……但她的袭击太突然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很快他也迷失在曾经熟悉的温柔中,沙小红一边忘情吻他一边用近乎哭腔的声音呢喃着,你咋这么狠心呢?咋就不能对我好点呢?在她使劲推开他并把他的手从她的衣服里拿开前,她咬破了他的嘴唇。
周围一片寂静,过往的人流并未注意到这对躲在阴暗角落里的男女,只有一个年纪很大的老爷们进游戏厅前好奇的瞄了他俩一眼。沙小红镇定的整了整乱了的头发和衣服,然后看着冯刚不停的吐着带血的唾沫妩媚的笑了。
“在里面有没有想过我?”
“有,经常想……”
沙小红听了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表情已经准备回去了,冯刚忍不住又笨拙的补充了句,“其实……那时你要是不那样……我可能真的就……就跟你了……”
“算啦,是我的终究是我的,强求不来,我早就想开了,过去的事儿你再提又有啥意思?也活该你遭报应,谁让你不珍惜我啦……”沙小红说完往里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站住了转脸说道:
“现在丽丽上班上得很开心,好多人追她,尤其单位里的一个大学生,我看她是真动心了,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沙小红最后的话好似晴空霹雳在冯刚耳边回响,他呆立当场,心里隐隐作痛全身的血液也开始往脸上涌。世上早有无聊的科学家研究过,暗恋和单恋的人,远比正常恋爱中的人敏感及脆弱,依赖性更强,其症状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加剧,我们叛逆的小青年冯刚在这方面表现得尤为明显,毕竟他十几年的生活里感情寄托和人情往来是如此的匮乏,所以他才会比一般人更专注也更动情,尽管这对几乎没什么文化,感知思维能力有限的他来说,一切都是懵懂纯粹的自然反应,他自己根本弄不明白。
冯刚抿着嘴唇再回到游戏机前的时候,又出了几个四条,而且球子还是和傻杰换了座位正趾高气扬的冲着哗哗涨分的机器手舞足蹈,沙小红表情自然象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傍着球子。
到球子带着沙小红离开,冯刚又拿着上分卡去吧台兑换了八千多块,之前他就把柴宏打发走了去办事儿,而他也再无任何兴致拍机,只是干坐在机台前抽烟发呆,始终无法从沙小红最后的话中解脱出来。三胖子也礼节性的来过,见一切都按预定的在进行,就陪冯刚唠了会才放心的回去。
到第二天晚上七点,冯刚他们一切顺利从这台机器上整整赢了两万七千多块钱,这中间冯刚就是困了也没离开机台,而且始终牢牢的把着钱和积分卡坚决不让傻杰染指,后者几次央求偷偷把钱分了都被他无情的拒绝。
临走时他故意把机器的按钮搞坏,让游戏厅老板趁机接手以修机器为名弄走了这台已经让所有人眼红的吐钱机器。
回到东大营冯刚把参与的众兄弟都叫到了傻杰家,当面把厚厚的钱拿出来引发一片惊呼,他很公正的把钱分了出来,给了傻杰八千作为还本,拿出三千说是给三胖子的,另外八千给众人分了,最后剩下来的放到自己兜里并向大家解释,这笔钱就存起来,以后兄弟们谁出事儿就拿这笔公共基金来摆,赔钱或者跑路用。这是他在号子里学到的知识之一,他听说很多市里的老大之所以能聚集那么人马就是因为有“量”儿,手下兄弟出了事儿能拿钱出来摆,要不然谁还会死心踏地的为你卖命啊?
所有人都很高兴但球子还有些不满足,怂恿他把共用基金也分了直说以后想办法再弄,冯刚不为所动,显出权威而不容置疑的一面。
“别他妈见钱眼开,只要咱们兄弟齐心,我保证还有机会弄钱,你们等着吧,不就是钱嘛,有啥啊?”
冯刚豪情满怀的话语回荡在满是欢声笑语的房子内,把弥漫在这伙小流氓中的喜庆气氛推到了沸点,情景很象当年赤贫的农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起来闹革命,打土豪分田地后的那一片扬眉吐气锣鼓喧天的狂欢画面。
冯刚尽管困得走路都打晃了,却还是拒绝了傻杰和柴宏的挽留以及球子提出的去外面吃饭然后去洗浴潇洒的建议,一路向丽丽家走去,从他回来到现在已经五天没再看到她了,出狱前所有的期盼都化作无穷的苦涩让他再也无法忍受,他必须见到她当面问个清楚,还要投入那久违了一年多的怀抱,去倾听熟悉的心跳去呼吸那埋头温软的芬芳。
冯刚砸了半天门但丽丽家没人应,那时已近晚上九点,东大营的胡同里漆黑一片,到丽丽妈妈打完麻将回家在门口撞到了已经靠着门睡着的冯刚时,吓得妈呀一声大叫起来,借手电筒的黄光她认出是自己女儿的朋友,才心有余悸的出了口气,
“你这孩子咋跑这来睡了呢?喂!醒醒,……”见冯刚醒来就毫不相让的推门进去,临关门前告诉他,丽丽最近不经常回来,叫他还是别等了,有啥事儿以后再说。
冯刚只好回到了自己家。已经熄灯睡觉的冯得才终于见到了失踪多日或者说一年多未回家的儿子,气得暴跳如雷,不顾儿子面容憔悴睡眼惺松,激动的数落着儿子。冯刚头痛欲裂又困意十足,根本受不了自己老子的念秧,就极不奈烦的手捂耳朵想直接走到里屋去睡觉,愤怒到极点的老冯快步追了上去半推半打的给儿子一杵子,嘴里咬牙骂着,我打死你个小王八犊子。
身高马大的冯刚一挥手就把老冯甩了个跟头,老冯已经急红了眼,一边高喊我和你拼了一边揉身再上,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冯刚恶狠狠的举起了拳头,只一下就把他老子打倒在地,让他老子捂着嘴半天都动弹不得。
“妈了个X的你个老机吧灯,看你还来劲儿不……”说完这句话,冯刚头也不回的甩门走出了家。
第二十六章
很多老人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判断某个孩子的未来,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三岁看到老,这孩子有没有出息从小一看就能知道个大概。而衡量好坏的标准也往往过于简单和形式化;面相是关键,仿佛面目可憎者其心也必异;另外是看脾气秉性,乖巧而中庸者往往会获得更多赞誉。如果还有什么能让孩子引起大人的注意的话,就是其从小展现出来的过人才华。
假如世事可以按照人类的逻辑思维按部就班循序渐进的话,可能就简单透明多了。然而人生历程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性,以至于会出现各种难以想象的结果,只有成为悠远的历史,人们才能偶尔从中想清楚部分因果,但一切都已大江东去浪涛尽了。所以人们又给自己对人生的判断强加上宿命的记号,使所有可能都有了更统一的解释,是命运的安排!甚至是上天的安排,旦夕祸福、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嘛。
与冯刚还有丽丽等其他人不同的是,傻杰在三四岁的时候就脱颖而出成为当时东大营非常出名的小孩,被周围人广泛看好。傻杰叫许德是随他妈妈的姓,本来他该姓金,叫金德才对,但那是在他爸爸还和他们娘俩一起过的时候。在傻杰出生时,他的父母亲都是东大营的名人,那时他妈妈许丽兰是省机职工医院的一名牙科大夫,但同时也是省机械厂职工女子篮球队的队长,在那个厂矿企业职工文体活动盛行的年代,省机械厂女篮所向披靡在市里各大企业女篮中鲜有对手,一直打到省职运会女篮冠军,有一年以省机女篮为班底的省职女篮在全国职运会上破天荒的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作为主力中锋的许丽兰的半职业篮球生涯也达到了辉煌的顶峰。计划经济时代各单位体育交流活动频繁,省机厂有设施齐全的灯光篮球场,有几界市里的职工篮球联赛就是在省机举办的,身高一米七三,长着大眼睛和漂亮脸蛋的许丽兰也成了球场上的明星,东大营和省机厂的人都喜欢这个球风泼辣英姿飒爽的美女球员,即使在外单位也有很多她的球迷。
傻杰的爸爸当时在东大营也同样赫赫有名,他爸爸是朝鲜族人,而东北的朝鲜族人都有酷爱足球的传统,所以当省机厂成立男子足球队时,所有主力球员几乎都是朝鲜族人,傻杰的爸爸正是队里的主力前锋;省机男足的战绩虽然没有女篮辉煌,在市里却也是名列前茅,与化工联队形成两强对峙的局面。即使在当年,足球运动的魅力也是所有其他体育项目所无法比拟的,所以每到省机男足有比赛的日子,会有很多省机职工甚至当时的领导都会一路追随去看比赛,场面之热烈并不比现在的职业足球联赛逊色多少。傻杰的爸爸外表俊郎又频频进球,很自然的成为省机械厂另外一位体育明星,号称省机金贝利深受广大干部职工喜爱。他与许丽兰的结合在当时的东大营也是一件大新闻而被人们津津乐道了很久。撮和这场不幸婚姻的是当时省机厂的团委王书记,一位酷爱体育的政工干部,负责组织厂里面的各项文体活动,与许丽兰两口子都很熟。
这场婚姻的最初阶段还算幸福,一年后傻杰出生了,那时由于年纪和孩子的缘故,许丽兰已经不再打球而专心自己的本职工作,同期由于经费、体制等多种原因,省机厂男足也宣告解散,傻杰的爸爸不得不回车间上班,也就在这时,这对曾被人形容为“天造地设”的夫妻间出现了裂痕。许丽兰是个好强的女人,一直要求进步想在单位干出点名堂来,而傻杰的爸爸却逐渐迷失沉沦。没有足球场上的摧城拔寨也不再有欢呼喝彩,在最平凡的工作岗位上,让他倍感失落,由于不善于交际和工作技能的生疏,他在车间里很不得志,和车间领导还有同事的关系紧张,回到家里他还象其他鄙视女权的朝鲜族大男人一样作威作福,于是,夫妻间的一些磕磕碰碰也就变得在所难免了。
和其他孩子一样,最初的傻杰也是作为治疗家庭痼疾的万能膏药出现,将夫妻感情暂时的维系起来。小时候的傻杰非常可爱,比周围的孩子长得都要高大漂亮,一举一动很招人喜欢,在省机幼儿园里他是最受阿姨欢迎的小朋友,单位同事和邻居们也都对他刮目相看。也许是遗传的缘故,他在三四岁时就已经展露他在文体方面的天赋,每次省机幼儿园的文艺汇演他都当仁不让的成为第一男主角出现在全厂职工面前,唱歌跳舞演小话剧讲三句半样样出色,很多当时观看过节目表演的人都会忍不住窃窃私语,
哎呀,这是谁家的孩子?真行啊,要是我孩子能……
这就是女篮五号许丽兰和省机金贝利的孩子,
怪不得呢,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啊,你瞧他那小样儿……
类似的赞叹不绝于耳也让傻杰的父母感到欣慰,他还代表整个东关区在市儿童体育运动大会上打破了五十米短跑记录,为省机幼儿园赢得了一座金闪闪的塑料奖杯。许多年后,傻杰在流氓斗殴中还时常展现他与生俱来的奔跑天赋,见事情不好跑的比谁都快。
有两年时间里,傻杰参加演出的照片和获得的各项荣誉都摆在省机幼儿园最醒目的展示栏中,让许丽兰两口子非常自豪,他们也总把儿子打扮得异常光鲜,一家三口时常以近乎完美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到了傻杰五岁时,事情发生了变化。他爸在自暴自弃中好上了喝酒,一有空闲就泡在酒里,喝多了还耍酒疯,开始打老婆后来甚至也动手打孩子;每到这时同样身强力壮而又个性坚强的许丽兰就和省机金贝利展开肉博拼死抗争。傻杰家里时常上演乒乓乒乓的全武行很快成为东大营和省机厂职工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更多的是为许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