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作者:赖赖      更新:2021-02-27 00:20      字数:4908
  绿荷又看了一眼苏矜,这才将事情尽数说了出来,原来就在前几日,内务府说是御前人手不足,便将宁曦宫的映如姑姑调去了养心殿伺候,这件事本也是寻常之事,可是那映如姑姑却自持美貌,屡屡在御前献媚,终于勾得皇上的注目,原本众人都以为,映如姑姑这回定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可是,‘略得圣意’这个消息却传回了宁曦宫,映如姑姑在没有得到圣宠之前,便又被苏贵妃弄回了宁曦宫。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自持美貌,勾引皇帝的映如姑姑被苏贵妃随便罚了个由头,送入了掖庭局调|教。
  汐蓉听到这里,心中自然透亮,她看了看苏矜,拿起针线,故意对绿荷问道:
  “真是太巧了,怎么偏生内务府调派人手,就调派到映如姑姑呢?”
  绿荷喜笑开颜:“这个嘛……许是映如姑姑有做贵妃的机会,却没有做贵妃的命吧。”
  “苏贵妃也是,明知映如姑姑生得美艳,竟也放心让她去御前伺候……”
  “怎会放心呢。若是放心,她便不会时刻派人盯着映如姑姑了。”毕竟养心殿的事情,若不是有心盯着,又岂会那般迅速传去宁曦宫?
  “那皇上呢,是否真的如传闻中那样,对映如姑姑生了宠幸之意?”汐蓉在宫里时间最长,这种侍婢争宠的事情见得多了,因此并不以为意,她此刻担心的,倒是皇帝那边的态度。
  苏矜听汐蓉如是问,便也将头抬了起来,绿荷收敛了些笑意,说道:
  “这个……倒没听张公公说起,只是说,皇上……曾牵过映如姑姑的手……”
  绿荷说的有些顾忌,生怕这件事情会让苏矜觉得不痛快,因此说这一句话,便向苏矜看了好几眼。
  苏矜听后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眨了眨明眸,便状似无意的继续低头看书了。
  晚膳时分,苏矜以为晏岑今晚不会过来了,谁知道,刚叫人收拾了碗筷,那边便传来了太监的尖声吟唱,说是皇上驾到了。
  冷月殿众人手忙脚乱,开始接驾,苏矜赶忙漱了漱口,让绿荷为自己整理了一番仪容后,便迎了出去。
  晏岑握住苏矜的手,两人相携入内。
  一番热火朝天的云雨之后,晏岑趴在苏矜身上喘息,身体还未从苏矜双腿间退出,苏矜勾住晏岑的腰,勾住他的脖子,继续沉迷在先前的感觉之中。
  “宁曦宫映如的事,多谢皇上。”苏矜在晏岑耳旁如是说道。
  皇帝抬起上身,看了眼苏矜,便又勾起唇角埋了下去,用舌尖在苏矜的两点茱萸上舔吻。
  苏矜不禁舒服的弓起了身子,她自然知道,她想要整治映如这件事情,若没有皇帝的配合,成事的机会将减少一半,皇帝对于内务府的人手调派自然了然于胸,只要他稍微将最近冷月殿与宁曦宫所发生的事情捋一遍的话,便不难猜出此举的幕后之人是她苏矜,关于这一点,苏矜从未想过要隐瞒。
  而皇帝既然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苏矜,仍然决定配合,这对苏矜来说,便是个人情,是人情,就得要还。
  “那苏儿决定怎么谢朕?”晏岑握住苏矜的丰盈,抬起了一双深不可测的桃花眼,苏矜只觉得身体中的东西仿佛又抬起了头。
  苏矜自然知道晏岑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却不想这般容易让他如愿,缩了下腰肢,便让还未成气候的东西滑出了体外,自己则翻了个身,蜷入了里床,支肘撑住了脑袋,任乌黑发丝自指间流泻而下,与窈窕的身躯一同勾勒出一道美艳又风情的线条。
  “你就是这么谢朕的?”晏岑勾起嘴角,对苏矜说道。
  苏矜笑得媚眼如丝:“妾自有法子谢谢皇上。”
  晏岑挑眉:“哦?”
  苏矜但笑不语,对晏岑伸出了一只手,红鸾帐中,鸳鸯交颈,又是一场春风欢度。
  …
  青瑛丫头的伤日渐好转,这日,苏矜让绿荷把青瑛从屋子里扶了出来,趁着太阳正好,晒晒太阳,做做物理治疗。
  苏矜则拿着剪子在一旁修剪一株桂树,小福子自外头匆匆而入,来到苏矜身旁。
  苏矜头也不回的问道:
  “事都办好了?”
  小福子立刻躬身回话:“是,娘娘。都按您的吩咐,办好了。只是……”
  苏矜将剪掉的树枝递给小福子,抬眼看了看他,道:“只是什么?”
  小福子大着胆子跟在苏矜身后问道:“只是……奴才不明白,为何娘娘要把安排映如姑姑养心殿伺候这个消息透露给宁曦宫那位知道。”
  苏矜勾起唇角,又剪下一根多余的枝桠:“那位即便知道又如何?”
  “奴才听说,今早宁曦宫那位已经派人去了掖庭局,看来映如姑姑还有翻身的余地。”
  苏矜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嗯,也是她命不该绝。”
  小福子恭敬的跟在苏矜身后,等着帮她拿剪掉的枝桠,对主子的行为很是不解:“可是,这样的话,主子之前又何必那般费心算计呢?映如姑姑回到宁曦宫,咱们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在他看来,既然主子要打击宁曦宫,除去了苏贵妃身边的贴身侍婢,可如今却又透露消息,让苏贵妃接回映如姑姑,这样的举动,委实多余了吧。
  苏矜又岂会不知小福子此刻的心思,只见她嘴角的笑勾得更深,意味深长说了一句:
  “破镜难圆啊……”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这一章,元芳,你怎么看?
  ☆、第49章《一品皇贵妃》》
  苏矜将绿荷叫来;将一封信交给她,叮嘱道:“将这封信交给五少爷,让他速回。”
  绿荷接过信件,麻利的卷入了衣袖;匆匆而去,与送来早膳的汐蓉擦肩而过,汐蓉回头看了看,将早膳陈列在桌,待苏矜坐好之后,才说道:
  “绿荷丫头这是去哪儿?”
  苏矜舀了一勺子甜粥,答道:“让她送封信给我哥哥。”
  “娘娘的哥哥……在朝吗?”汐蓉将姜片送至苏矜面前;随口问道。
  苏矜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哥哥和我一样是庶出,生性耿直,不适合在朝为官。”
  汐蓉笑了笑:“娘娘的哥哥是明白人。官场委实黑暗,权利倾轧,一不留神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苏矜知道汐蓉又想起了自家的遭遇,难免伤怀,便转移话题问道:
  “对了,汐蓉你还有一个嫡亲姐姐吧。”
  “是,娘娘。”汐蓉在苏矜身旁坐下,等待苏矜用膳:“她是慈宁宫的掌事姑姑。”
  “你们姐妹还有来往吗?”苏矜问道。
  汐蓉点头:“有,但很少。太后不喜欢身边的人与后宫里其他人多接触,所以……”
  苏矜点点头,太后不与后宫妃嫔相交的事她早就听说过,怪不得从前汐蓉被罚至净污房,也不见汐蓉姐姐出面求情,以至于后宫中还真没多少人知道,从前的罪婢汐蓉还有这么一个姐姐。
  “娘娘,听小福子说,最近总是有人在咱们冷月殿周围转悠,若娘娘要办什么事,得让人警醒着点儿,别让人抓了错漏才好。”
  苏矜用完了早膳,汐蓉将碗筷收拾了正准备出去,想起这一茬儿,便对苏矜提醒道。
  苏矜敛眉想了想后,才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午后,绿荷便回来了,不复所望交给苏矜一封回信,另外还有一个包裹。
  苏矜将回信收起,打开包裹一看,只见又是厚厚一叠纸,苏矜哭笑不得,看着绿荷问道:
  “五少爷最近在外头做什么营生?”
  又是一大叠银票,苏矜不得不说,她这个暴发户哥哥真不是一般的给力。
  绿荷愣了愣,苏矜赶忙摇摇手说:“没什么,你下去吧。”
  这么说完,苏矜才舀着厚厚的一叠银票进了内室,将袖中书信打开看了看,书信很短,但言简意赅,将苏矜想知道的尽数写在上头,原来她的猜测是对的,苏然立了战功,苏家那头的势头与气焰水涨船高,俨然有挑战皇权之势,而这一切都发生在逐鹿王晏楼魂回朝之后……
  对于苏家,苏矜本身是没什么感情的。不仅仅因为她不是这具身体的本尊,与她而言,除了被养在外府的娘亲和一个嫡亲哥哥,苏府的任何一个人,都让她感觉不到任何亲情的存在,苏府的兴衰,跟苏宁有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却对她苏矜没有任何影响。
  受宠也好,不受宠也罢,到头来不过就是三千浮世中的一场空梦而已。
  夜幕降临,冷月殿上方星月当空,流云稀薄,凭的是古意盎然。
  苏矜将硬纸裁剪结束后,正准备让绿荷去取彩墨,做出一副扑克牌来解闷,可刚抬手,便听见殿外传来一阵悠扬至极的箫声,听着有些耳熟,但苏矜却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听过了,只是觉得很好听而已,倒是汐蓉出声提醒道:
  “娘娘,湣鹗悄萸跋孜璧氖焙蛳炱鸬牡焉!?br />
  经汐蓉提醒,苏矜才回想起来,又抬头听了听后,道:“听声音,好像就在附近……”
  将这个猜测说出来之后,苏矜便放下了手中的纸牌,站起来说道:
  “我去看看。”
  说完,不等汐蓉和绿荷她们出声阻止,苏矜便提着裙摆跑出了冷月殿,站在门前分辨了下声音来源后,苏矜奇怪的看了看冷月殿左侧梅林的方向,心中对吹箫之人有了定夺。
  原来是他!以他与晏岑之间的恩怨情仇来看,怪不得那日晚宴献舞过后,晏岑那厮对她是百般‘宠爱’,恨不得让她成为整个后宫中的公敌,这下总算找到根源了。
  循着箫声,苏矜来到梅林之中,梅花已谢,有的只是绿意梢头的生气。
  苏矜的侵扰,让安的曲子没再继续,一杆玉箫随即放下,回首凝眸,苏矜不得不感叹,这个男人确实有着叫人羡慕的天人之礀,只见安王一袭白锦华服月下临仙般出众。
  “这片梅林是先帝赐给我母妃的,她从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与先帝在梅林中吹箫对弈,就在那里。”
  安王对苏矜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的凉亭,虽然年代久远,亭子的四角已然有了漆彩斑驳的迹象,但却没有年代的腐朽,有的只是岁月的沉淀,那种古朴之感,叫人凭的在心中就生出一种宁静。
  苏矜耸了耸肩,提着裙摆向安王所指凉亭走去,边走边说道:
  “那你现在是在吹箫缅怀你的母妃?”
  安王跟在苏矜身后,也一同入了凉亭,笑道:“没,我是想叫你出来。”
  冷月殿与梅林不过一墙之隔,他在这里吹箫,苏矜不可能听不见,只要她听见了,便不可能不对他的箫声感到兴趣,既然有了兴趣,那以她的性格定然会出来瞧瞧的。
  “深更半夜,你这算是勾引深宫怨妇吗?”
  苏矜回身掀唇一笑,在银色月光下皮肤更显白皙,有一种叫人难以忘怀的神秘魅惑,安王站在石阶上,看着苏矜的笑容出神,竟然忘记了再上一层。
  “你……”安王唇角露出浅浅一笑,低声说道:“岂会算得上是深宫怨妇?他对你……”
  苏矜大咧咧的坐下,摆摆手:“怎么不算?这后宫的女人多如繁星,我不过就是沧海一粟,说是深宫怨妇都算是客气的,再过些时日,待我容颜凋零,只怕就连怨妇的资格都没有了。”
  对于安王,苏矜知道他与晏岑不和,但对于她而言,安是她在这个宫里交的第一个朋友,所以,跟他说话,总是控制不住的随意,因为苏矜知道,在这个波诡云谲的后宫中,只有安不会将她当做是威胁。
  “待在宫里,你不快活?”安王在苏矜对面坐下,满目期盼的问道。
  苏矜笑了笑答道:“无所谓快不快活,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在哪里生活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在那个社会,她是个孤儿,本就没什么羁绊,只要能让她安稳的生存下去,在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都行。
  安王盯着苏矜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她唇边的那抹微笑是那样落寞,湣鹛焐啡绷税踩邪憬腥肆В唤档溃?br />
  “若不快活,若想出去,便跟我说。”
  苏矜奇怪的看了一眼安王,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快活跟他说,想出去也跟他说?他又不是电台的知心姐姐,把这个后宫当成是他家后院?把晏岑当做是一个摆设?
  苏矜想了想后,猜测道:“不会是……先皇又给了你什么秘密武器吧。”让他可以随意挑选后宫中的妃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苏矜觉得,晏岑那厮就实在太可怜了。有一个像鳌拜一样野心勃勃的叔叔也就罢了,还有一个拥有先皇n多遗诏,总是想着挖他墙角的弟弟!
  “秘密武器?”安王对苏矜的这个形容很是不解。
  苏矜摇了摇手,打哈哈般笑了笑,便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对安王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