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节
作者:
小秋 更新:2021-02-27 00:15 字数:4763
他眯起狐狸的眼睛笑道:“夫人此言甚是,夫君定当从命,往后好生伺候夫人。”
说着,他便抓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扯到怀里去,低着头在我的唇上轻咬了两下,辗转而下,吻到脖子上是又麻又痒,我顿时羞恼,用力推了推他,推他不动,于是气恼的道:“这白天呢,叫人瞧见了不好。”
他抬起头来,手上的动作却未停,睁着无辜的眼睛道:“看见了就看见了,又能怎么样?而且你说现在谁敢进来?”
我被他无赖的态度气的乐了,用力捶了他一记,他并未躲开,结结实实的挨下了,径自拦腰将我抱起,向着床榻走去。
去往皇太极书房的路上,半路上遇见了满礼,说起来,我与他也只有一面之缘,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那日他从皇太极的书房里出来时,一身青衣衬得他清新自然,初见时,他并无惊慌也无不敬,进退得当,看着虽是年少,当我知道能修到这样的城府,必定不是普通人。
“满礼见过侧福晋,侧福晋吉祥,”满礼见到我,立即停下脚步,对我恭敬行礼。
我对他微微颌首,权当是回礼:“无需多礼。”
满礼站直了身子,看了看我,唇角扬起笑意道:“爷这会子正和几位主子商量事情,侧福晋可慢些过去,免得在外头等候,天冷,仔细受冻。”
我恩了一声,对他的好意,只是回了笑容,“多谢提醒。”
“那侧福晋慢走,满礼告辞,”满礼再次稽首,起身离开了。
我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看着满礼的背影离开,眸线轻轻一动。
九篱站在我的身后,轻声的道:“姐姐,这人可是有不对?”
我摇摇头,唇角勾起,似是无心的道:“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此人非池中鱼。”
语毕,我转身继续向着书房的走去,只是谁知我不过是不走心的一句话,到后来竟会一语成谶。
到了书房,兰英照例守在门外,一见我,很友好的打了声招呼:“卑职见过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我颌首回礼,看了看书房的方向,问道:“爷在里头谈事?”
兰英摇摇头,回道:“爷刚谈完事情,在等着侧福晋,让侧福晋直接进去就可以。”
我回了声好,朝九篱挥手示意,九篱立即上前,从随身带来的食盒里取出一个酒瓶子,一股脑的塞进兰英的怀里,没好气的道:“这是主子赏你的,让你喝点酒,暖暖身子。”
兰英抓着酒瓶子,黢黑的脸颊露出几分羞涩,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握着瓶颈,不敢看九篱,只是看着我道谢:“谢侧福晋。”
我饶有趣味的看着情形,看看兰英,又看看九篱,她鼓着脸颊,瞪圆了眸子,不复素日里的古板,倒多了几分娇俏。
心头一动,我突然改了主意,吩咐九篱将食盒交给我,自己进了书房,将她一人留在门外,九篱不愿意,可是碍于我的命令,只好瞪圆了眸子,看着兰英,重重的哼了一声。
我笑笑,提着食盒进了书房,走进一看,发现皇太极坐在书桌前,以手扶额,神色疲惫,不过几天的时间,他憔悴了许多。
我放轻了脚步,走到他面前,放好食盒,手指扶上他的额头,轻轻的按摩。
他被我惊醒,抓着我的手,睁眼看着我,笑道:“来了?”
我看着他倦怠的神色,问道:“在烦什么?”
“没有,”他下意识的否认。
我自然不信,却未生气,只是凝着眸子,不轻不重的恩了一声,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他失笑的摇摇头,妥协道:“年关刚过,明朝那边尚未平息,蒙古那边又不太平了,父汗派额齐出征到蒙古剿灭。”
“蒙古?”我念道,看着他说:“看来阿巴亥那边是铁了心要保住额齐了?”
皇太极眼中露出赞赏,点头道:“为了这一仗,阿巴亥可是下了血本。”
“甚至不惜动用大玉儿这颗棋子?”我说道,语气带着嘲讽,“若是这样,那还真是下了血本。”
皇太极伸手拉住我的手,搂着我坐在他的膝上,贴着我的耳根道:“委屈了?可是怨我?”
我略有些惊讶,问道:“怎么这么说?”
皇太极握着我的手摩挲着,细声的道:“怨我没有杀了大玉儿,为你报仇?对不起,我”
我噗嗤一声笑了,用手掩住他的唇,阻止他继续往下说,望着他的眼睛道:“你不用道歉,你的苦衷我明白,你不能动她,动了她,就等于将寨桑完全推入阿巴亥他们的怀抱中,所以你要留着她,我都懂,所以就算要报仇,也不必急于一时,我可以等,等到合适的时机。”
皇太极的眼睛由黯淡转为明亮,压在我手心下的唇勾了起来,用手握住我的手,捏在手心细细揉捏,似是叹息似是心疼的道:“其实我真不愿你这么聪明,宁愿你莽撞一些,没脑子一些,即便你闯了祸,也有我兜着,也好过你将所有的事情想的太通透,活的太辛苦了。”
我也笑了,嘴上不屑道:“若是我真的那么傻,你还会喜欢我吗?”
“喜欢!”皇太极没有犹豫的就点头了,我心里有几分感动,很快就被冲淡了,因为他又欠揍的补上了两句话:“当初你那么傻,我不是照样陷进去?”
“你才傻!我那叫本性纯良,”我一阵气恼,伸手就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他吃痛,却没有叫出来,反而是哈哈大笑,丝毫不在意我的越掐越大力。
笑过之后,我勾着他的脖子,半是撒娇半是要求的道:“其实我也不是不委屈,所以你要补偿我,你答应我一件事。”
皇太极并未一口答应,而是凝眸,谨慎的道:“什么事情?”
我低下了眼,躲开了他的目光,轻声的道:“我想习武。”
皇太极的身子明显一僵,只是仍故作淡定的问道:“怎么好好地想起习武了?”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撒谎:“自然是为了防身,而且我小时候,有武师说我根骨奇佳,是块练武的材料。”
话音刚落,就招来皇太极的奚落:“看来那武师是个江湖骗子。”
“你说什么!”我抬头,狠狠的瞪着皇太极,伸手又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皇太极吃痛的皱了皱眉头,但依旧不屑道:“就你这身板,我倒真未看出你哪里是块练武的材料。”
“我不管,反正我要学!”见威逼无效,我使出杀手锏,抱着皇太极的脖子撒娇道。
“真的?”皇太极挑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真的!”我确定的点头。
皇太极打量完毕,终于松口:“好吧,我教你。”
我立即摇头:“我不要,我要兰英教。”
“你说什么!”话一出口,皇太极的脸色马上暗了下来,就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似得,满含酸味的道:“你不要我教,要兰英教?”
我扬起笑容,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道:“若是你来教,必定会手下留情,不肯真教,那我的武艺根本不可能进步,而且要是你来教,我会分心的,只顾着看你的脸,根本不能专心练武。”
最后一句话说完,幼稚又自恋的皇太极同学的脸色才有阴转晴,饶有其事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经过皇太极的授意,暂由兰英教我武艺,待打定基础后,另觅良师再行学习。
因着我过了修炼内力的年纪,兰英并没有传授修炼内功,而是直接教我舞枪弄棒,学习近身格斗。
一开始兰英到底忌讳我是主子,不敢用真刀真枪教我练习,却是我主动要求,直接来真的,因此总是弄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九篱为我上药的时候,一边涂药一边骂兰英不懂得手下留情,偶尔我心情好,还会为兰英说说好话,毕竟他粗手粗脚惯了,冷不丁要教人武艺,习惯是改不过来的。
越是如此,九篱就越不屑,嘴上就越是贬损兰英,可是一听见我训斥兰英,却又不经意流露出维护之意,我每每见到,只觉得好笑,这俩冤家也不知怎么就对上了,这缘分来的奇妙,不过来的也很妙啊。
而兰英那边,听说他近来总是犯错,让皇太极罚了好几回,份例都快被罚光了,皇太极摆明了就是迁怒,可是他作为属下的又不敢说什么,欲哭无泪,平日教我,对打时都不由得放轻了手脚,唯恐将我磕着碰着,一段时间下来,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着实苦了他。
今日是天晴,我照旧来到教练场上,使着一柄长枪,将长枪舞的虎虎生风,一遍一遍的复习着把式。
兰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提点几句。
舞到最后,我的力气透支,将长枪甩脱手,单膝跪在地上直喘着粗气。
兰英见此,大骇之下,向我跑过来,“侧福晋?”
我朝他摆手,示意自己无事,用手撑着膝盖自己站了起来,看着兰英,有些遗憾的道:“我还是太弱了,到底不是块练武的材料。”
兰英赶忙摇头:“侧福晋千万不要这么说,以侧福晋的资质能练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兰英说着,顿了一会,脸色有些犹豫的道:“属卑职多言,其实依侧福晋的身子来说,根本不适宜练武,只是侧福晋何苦为难自己,苦了自个,又让主子心疼?”
他说完,看着我,神色有些惴惴,而我只是淡淡的瞧了他一眼,突然抽出腰上的软剑朝他招呼而去。
兰英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对他出手,但他到底是经历过世面的人,立即反应过来,化劣势为优势,可是却只守不攻,只是一味的闪躲。
我并不急,继续翻着剑花,招招朝他的要害刺去,兰英被我逼急,不得不抽剑与我抗衡,只是几招,他便化开了我的攻势,将剑抵在我的脖子上,有些气喘的抱歉:“卑职得罪了,侧福晋恕罪。”
我看了看他架在我脖子上的剑,没有生气,只是语气轻飘的道:“爷的武功尽失,是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兰英有些惊讶,一时忘了收剑,只是愣愣的看着我道:“侧福晋,你······”
“回答我,是不是?”我又重复道。
兰英犹豫了一会,却还是点头了,“是。”
听了他的回答,我浅浅一笑,用手拨开他的剑,仍是看着他道:“既是这样,我就越不能成为他的负担,若是我与他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日一旦遇到危险,你我都了解爷的个性,他必然会让你护我,如此,你可会心甘情愿?”
“卑职??????”兰英再次犹豫了,不与作答。
“你自然不愿,” 我替他答道,转开了目光,又继续道:“而且我也不愿,所以你现在明白我为何一定要习武了?”
兰英抬头看着我,目光里有赞赏有佩服,还有肯定,只见他抱剑朝我稽首,恭敬的道:“卑职明白,日后自当竭尽全力,教授武艺。”
我满意的笑笑,握了握手中的剑,却看见站在远处的九篱朝我挥了三次手帕,我心念一动,道:“爷来了,他若是问起,你可知怎么回答?”
兰英沉默了一会,回道:“侧福晋根骨奇佳,天资聪颖,武艺大有长进。”
“可有受伤?”
兰英立即摇头:“没有。”
我再次满意的点头,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教练场上,立即装作没有看见,回身挑剑朝兰英刺去。
兰英连连闪躲,仍是只守不攻,我朝他使了一个眼神,他顿时明白过来,马上挥剑与我过招,几招下来,便罢了手,不过此次是平手。
身后响起了拍掌声,回头看,皇太极站在我身后,我收了剑,朝他走去,自信的挑了挑眉头,“怎么样,我学的还不错吧?”
皇太极恩了一声,肯定道:“还不错。”
“只是,”他突然话音一转,摇了摇头道:“看你这招式,空有架势,也不过学了形,还未得精髓。”
他说的并没错,所以我也没有生气,而是点点头,“看来还得多加练习才是。”
我又欲挥剑,被他拉住手腕,方才使枪的时候太过用力,不小心扭到了手腕,现在被他一扯,疼得很,我皱了皱眉头,却故意装作无事的样子,抬头笑着问他:“怎么了?”
他放轻握在我手腕的力道,另一只手劈手夺下我的剑,无奈的叹气道:“今儿个就到这里吧,明儿再练。”
“可是······”我刚说两个字,就被皇太极极具杀伤力的目光给吓得咽了回去,连忙堆着笑容点头了。
皇太极这才展颜,牵着我的手向前走,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兰英道:“兰英,你这个月的份例也没剩多少了,索性一起扣光吧。”
兰英莫名其妙的又被罚了,一脸的憋屈,几乎要吐血了,却还是不得不恭敬的点头,回了声是。
皇太极带我回了院子,刚坐下,他就冷下脸,从袖子掏出一个瓶子,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