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节
作者:
小秋 更新:2021-02-27 00:15 字数:4765
的声音后跟着女子的清脆的嗓音,一句一和,相映得彰。
燕归来背着背着就合眼睡着了,靠在男子的肩上,闭着眼很是安心的模样。
男子低头时便瞧见她在睡梦中微微弯唇的模样,心头一软,扬了眉头,低头在燕归来的额心轻柔的落了一吻,嗓音沉沉的,似是愉悦,似是自嘲的道:“这辈子最让我束手无策的人就是你了,阿来。”
彼时一阵风吹,摇落满树繁花,雪白的花瓣坠下,纷纷扬扬,如同下雪般,落得满头满肩都是,故而模糊了男子与燕归来的身影,唯美了画面。
我看着看着,不知为何,一阵的心酸,竟哭出了声,隐约听见一声悠长的呼唤,阿来,阿来,如魔咒般在耳边缠绕,那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缱绻,含着恍若隔世的心酸,不由得催人泪下。
幽幽转醒之际,我发觉枕上已是一阵濡湿,触手生凉,我胸口一声生闷,睁眼看着屋梁,回想着方才的梦境,却是不知自己为何会做那样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梦,仔细回想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方才梦境中那两人的容颜,放佛是雾里看花般,只得了形,却是记不清是何模样。
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叹息一声,合眼又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三月真的很喜欢苏麻与皇太极的前世,所以手欠忍不住就先上传一点,不知道亲们喜不喜欢啊,不喜欢三月以后就不放上来了,嘎嘎嘎
☆、撞破奸情
翌日,九篱正为我绾发时,昭月进了门来,站到我身边,道:“姐姐,人到了。”
我面露喜色,伸手让九篱停了,起身对着昭月道:“还杵着做什么,快些请进来。”
昭月是了一声,跑了出去,没多时,人便回来,后头还跟着一个人,我开心的叫道:“姐姐。”
瓜尔佳明月一见我,脸上一阵雀跃,可是却不得不按捺住兴奋,恭敬跟着昭月走到我面前,生硬的行礼道:“瓜尔佳明月见过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姐姐,”我收了笑,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扶起,看着她,正欲说话,突然停住了,对着昭月他们吩咐道:“我与姐姐要说些体己话,你们先出去。”
昭月没有异议,带着九篱就出去了。
待门关上时,我迫不及待的开口:“姐姐何须顾忌这些个虚礼,也不怕生分了。”
明月苦涩一笑,被我拉着坐下,柔声道:“今时非同往日,你如今是四贝勒府里的侧福晋,有了身份,我自然要向你行礼。”
我佯怒道:“姐姐不许再说这些见外的话,再说我就生气了。”
明月见此,只好笑笑,“好了好了,不说了。”
明月拍拍我的手背,看了看我,很是心疼的道:“敏若,走到今日的地位,你定是吃了不少的苦了,怎的消瘦成这般模样?”
我心头一酸,看着明月满心满眼的关心,她今天穿着素色的袍子,简朴淡雅,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愁绪,望着我,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我用手握握她的手指,却是笑着安慰道:“我并未吃苦,姐姐放心。”
“你就知安慰我,”明月不悦的斥责,望着我,道:“你入宫不过短短几月,如今却做了侧福晋,若不是吃了苦,怎会有今儿个的福气,你这是何必,入了宫求个安稳便是,何必往风险里求富贵?”
明月说着,就有些哽咽了,眼中有泪光浮动,嗓音颤动,“前儿个听人说,你被赐给了四贝勒,我还以为是说笑,不想昨日有人来请我入府,我才知是真的,敏若,我实在是为你担心的紧,你说这府里福晋侧福晋众多,你又没有母家为你撑腰,怎么斗得过那些女人?”
我有些感动,看着明月,眼角一酸,险些就掉下泪来,这就是明月与木格的区别,若是木格听闻我做了侧福晋,飞上了枝头做凤凰,瓜尔佳氏是攀上了枝头做凤凰,只怕是高兴的蹦上了天,而明月不同,她不求富贵,只求自个妹妹的平安,真心真意的为敏若着想,这也就是我为何只召了明月入府,却未找见木格的原因。
我拍拍明月的背,仍是宽慰的道:“姐姐放心,敏若既有能力坐上侧福晋的位子,就有能力将它坐稳,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在家里说上话,为姐姐保驾护航?”
明月听了,抬起头看着我,有些惊讶,有些感动,也有些怀疑,到最后却是笑道:“你既如此有信心,姐姐也不好说些什么,姐姐无能,帮不了你什么,往后你自个小心。”
我颌首,笑着点头,抓着明月的手起身道:“姐姐初进府,定是没有参观过贝勒府,敏若带你去瞧瞧可好?”
明月自然是点头,眼睛里尽是笑意,温婉的道:“好。”
领着明月在府里头闲逛,经过一处假山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杨柳道:“这贝勒府倒是大得很,真怕敏若会迷路。”
听她略带俏皮的言语,我亦是莞尔,轻声回道:“大是大了些,但不至于迷路,姐姐过虑了。”
说着,侧头去看明月时,却发现她的笑容微僵,很是不自然。
我微皱了眉头,奇怪的问道:“姐姐怎么了?”
明月僵硬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你小时向来不识路,每每走丢了,都是我出门去寻你,寻了许久才将你找回,你如今已不用我了,总归是长大了。”
一番感慨让我有些不知如何接话,只是看着她,勉强的笑笑道:“是啊,敏若长大了。”
明月有些沉默,兴致也没那么高,神情郁郁,和我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似是有心事一般。
我故意与她说些玩笑话,只是她看起来心事重重,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是浅浅的,我心中生了一些疑窦,可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只好放任她去了。
上了一处回廊时,竟然遇见了大玉儿,彼时她正迎面走来,脚步匆匆,似是很着急似得,看见我,也没多少惊讶,反而是加快脚步,行至我面前,轻笑着打招呼:“妹妹今儿个怎会有兴致园子里走动?”
说着,又指着我身旁的明月问道:“这位是?”
我并未立即回她,而是抬眼往她的身后看去,似是感觉到我的目光所及,大玉儿似有些紧张,忙侧身挡住我的视线,一脸的笑容,看上去很是紧张。
我装作没发现似得,指着明月,对着大玉儿道:“这位是我姐姐明月,姐姐,这位是侧福晋大玉儿姐姐。”
明月未迟疑,立即垂首行礼:“见过侧福晋。”
大玉儿亦是回笑,颌首道:“无需多利。”
“玉儿姐姐,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就不打扰玉儿姐姐了,告辞,”说着,我就要领着明月继续往前走。
大玉儿似是很紧张,立即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妹妹先等等。”
我奇怪的看着她,笑着问道:“姐姐怎么了?”
大玉儿明白自己的行为过激了,忙做出温婉的模样,望着我很是关心的道:“方才从那边过来,见着一只恶狗守在那儿,可是吓死我了,妹妹还是别过去了,仔细吓着了。”
面对她的好意,我却不领情,仍是坚持的道:“府里好好地怎会出现恶狗,姐姐过虑了。”
可是大玉儿仍是不放心,继续挡在我的前头,“妹妹怎可这般不领情,姐姐也是为你好,还是绕道走吧,求个安心,再说你姐姐也在,还是别吓着她才好。”
我侧头看了看明月,做出很为难的模样,许久才点头道:“玉儿姐姐说的是,敏若绕道就是,谢玉儿姐姐提醒了,姐姐,我们绕道走吧。”
明月自然是没有意见,点点头。
见此,大玉儿不经意间松了一口气,脸上放松了许多,看着我笑道:“妹妹慢走。”
我恩了一声,携着明月换了个方向走了。
走出了许久,明月迟疑着开口了:“敏若。”
我扭头看她,问道:“姐姐怎么了?”
明月又是迟疑,嗫嚅了许久才道:“我方才在假山似是看见了一片衣角,似是有人躲在了那里。”
我哦了一声,却没有多少惊讶,只是拉着明月的手,边走边低声的道:“姐姐,方才的事情你就当没发生过,就当是今日没见过大玉儿,也没发现假山后面藏着人,知道吗?”
“为什么?”明月显然很不理解,抬头便问我。
我笑笑,抬头望着前方,边踱步边说:“这里头的事情不是一句话能说的清楚的,姐姐若是想明哲保身,就要谨言慎行,有时候看见了就当是没看见,没看见就当是看见了,方才只是姐姐的错觉,假山后面根本没藏着人,想来是姐姐累了,出现幻觉了,九篱。”
我一声轻唤,九篱便跟了上来,我吩咐道:“去准备些茶水果脯来,送到亭子去,我和姐姐在那里歇歇脚。”
九篱抬头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轻轻颌首,“九篱明白了。”
明月出府的时候已是傍晚了,我让人包了银钱首饰让她带回去,她本是怎么也不肯收,让我好说歹说这才勉强的收下,送她上马车时,她已是泪眼模糊,倒了一声珍重,就已是泣不成声了,还是我好言劝慰了几句,她才止了哭声,上了马车,朝我挥手,便放下门帘,让车夫启程走了。
我站在门口,一直看着马车行去,一直到消失后,这才转身,看着九篱,彼时昭月不在,我只留了她一人在身边伺候,九篱看了看左右,俯身在我耳边说了两个字。
我听了,只是一阵冷笑,嗤道:“还真的是他,看来他们还真的是余情未了,偷情都偷到贝勒府来了。”
说着,我便起身往贝勒府里走,没想到今日随意一走,竟有这么大的收获,还真是让人惊喜。
一连几日的到哲哲那里请安,叶赫那拉氏与颜扎氏仍旧是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照样不放在心上,而大玉儿经过上次的事情,对我的态度亲昵了许多,如此更是招来了叶赫那拉氏与颜扎氏的排挤。
刚出了哲哲的住处,大玉儿便拉着我,似是讨好般的道:“妹妹,姐姐那儿有上好的糕点,妹妹若是不介意,可去尝尝。”
我自是开心的笑笑,拍了拍手,可是很快又做出苦恼的模样道:“自然是好,可是妹妹还有事,怕是不能去了。”
“这样啊,”大玉儿显然有些失望,却是善解人意的道:“今天不是,那就下次吧。”
我很是干脆的点头,道:“好,那下次妹妹带些上次姐姐带来的果脯送与玉儿姐姐尝尝可好?”
大玉儿恩了一声,答道好。
再闲扯几句,大玉儿就先走了,九篱跟在我身侧,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抿着唇不说话。
我侧头看她,笑着问道:“看什么?”
她的神色未改,只是皱着眉头道:“她在拉拢姐姐你。”
“有眼力见,那你说我该不该受她拉拢呢?”我带着几分逗弄的语气道。
九篱很快就摇头了,坚决的道:“不可以,她会拖累姐姐你的,她如今在爷的面前依然失宠,这是要借着姐姐往上爬,重新夺宠。”
听了她的话,我只是摇头笑笑,迈步走了,她跟了上来,我边走边说:“你想的太天真了,她不是要与我争宠,而是要我更加受宠。”
“为什么?”九篱不理解其中的纠葛,显然不明白,出声问道。
我的脚步慢了下来,看着大玉儿离去的方向,眸子里闪过几丝冷意,“因为她想借刀杀人。”
回去的时候,昭月已经在门口等了,一看见我,就开心的跑上来,咧着嘴道:“姐姐,他们在等着你呢。”
我恩了一声,迈步向着门口走去,一进门,就看见阿卓和安布坐在桌子边上,一瞧见我,就立即起身,正欲行礼就被我叫住,“好了,别守那些个虚礼了,好生坐着吧。”
阿卓和安布换了一身便服,看上去和寻常人家的公子哥没什么分别,阿卓长大了许多,但性子仍是那么活泼,一开始还能装着拘谨的模样,没说多久的话,就放开了胆子,上前来抓着我的袖子,开心的道:“姐姐,那日你走时,我和安布没赶得上去送你,今儿个得空,特意向斋约告了假才出来的。”
我歉意的一笑,有些愧疚的道:“那日我走的匆忙,也没赶得及与你们道别,你们在府里可好?”
阿卓点点头,很是开心的道:“好着呢,姐姐有所不知,绿沫从宫里头出来后,就一直被爷冷落着,偏着她不信自个失宠,要往爷面前凑,听说都脱了衣裳往爷床上爬,不想爷恼羞成怒,狠狠的骂了绿沫,将她锁进了破园子去呢,没了下人伺候,整日吃的也是搜饭,真是活该没了她,我和安布的日子不知过得有多舒坦。”
听完,我一阵的唏嘘,挺为绿沫怜悯,竟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也没个人去同情她,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