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
作者:小秋      更新:2021-02-27 00:14      字数:4777
  我微微一愣,看着绿沫,她的眼睛里挡不住的妒意与冰冷,再想到今天斋约与我说的话,我突然有些明白绿沫为何要过来了,看来是来立威了。
  我心中觉得好笑,可是脸上仍是恭谨的看着绿沫道:“姑姑说的是。”
  绿沫顿了一会,许久才笑道:“听说锦如嬷嬷要来教你们规矩,我想着若是教也要好些时日,不如让人在你们身边时时提点着,免得在爷面前乱了规矩。”
  绿沫的手一挥,一个与昭月穿着同色衣裳的女子上前来,对着绿沫弓着腰道:“姑姑。”
  绿沫看着面前的女子,懒懒的道:“流云,你进府早,府里的规矩你也是晓得的,在锦如嬷嬷教会她们规矩之前,你就带着她们,提点着点,别在爷面前乱了分寸。”
  那名换做流云的女子低头是了一声后。抬头看着我,眼神犀利,勾唇一笑,有几分莫名的意义。
  我明知来着不善,却只是对着绿沫道谢,“多谢姑姑。”
  昭月后知后觉,也学着我的样子,对着绿沫道谢,得了流云一记狠狠的白眼。
  “就这样吧,”绿沫略显不耐的道,转身便走了,流云瞟了我一眼,也跟着走了,而锦如嬷嬷也是看了看我们,忙不迭地的跟上了绿沫的步伐,在她身边讨巧的说话。
  而跟着绿沫来的另外一个丫头,手里捧着两匹布,送到我和昭月的面前,很是鄙夷的道:“这是姑姑赏的,让你们自个做身衣裳。”
  我看着她手里的布,很明显是上等的布料,绿沫竟然赏给我们了,我有些诧异,看了看那位丫头,她有些不耐烦,将布匹往昭月的手里一放,转身就要走了。
  我看了看昭月手里的布匹,对着那位丫头笑道:“烦请姐姐替我与姑姑道声谢。”
  那丫头没理我,拔腿便跑了。
  昭月摸着手里的布匹,张大了嘴巴,惊讶的说:“姐姐,这布好生漂亮。”
  我望了望她手里的布匹,冷冷一笑,道:“昭月,去取剪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
  ☆、陷害
  翌日早上,有人突然闯进来,那时昭月正在换衣服,惊得她尖叫一声,连忙用被子裹住身子,躲在了角落里。
  我坐在桌子边上看书,看见一群侍卫鱼贯而入,不由分说,便将我与昭月围了起来,其中似是领头的人,看着我,冷着一张脸道:“瓜尔佳敏若,马尔泰昭月,绿沫姑姑怀疑你们私吞了她送与锦如嬷嬷的锦布,请你们跟我到主子面前走一趟。”
  说着他挥手,两个人上前来架住我,另有两个人向着昭月走去,昭月的衣服尚未穿好,若是被他们一扯,自然是要暴露,若是女人还好,可是这满屋子除了我都是大男人,要是传出去,昭月的名声算是毁了,只见她的脸色一白,大叫道:“不要过来。”
  可是那两人并不理她,而是诡笑的继续上前。
  昭月急的都快哭了,我的眉心一皱,冷眼瞪着那位领头的侍卫,他似乎被我的目光所摄,有些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寒着声音,看着他,道:“我劝你最好叫住他们,否则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那人有些惊讶,却是不屑的鄙夷看看我,“小小婢子,胆子倒是不小。”
  我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激怒他了,于是便缓和下语气,可是言辞仍旧犀利的道:“十四爷素日里来最重视规矩,若是让他晓得了你们这么做,不怕他因为我们而迁怒与你吗?”
  侍卫犹豫了一下,他也是明理之人,很快就就抬手叫住了那两人,带着人都退出去,让昭月换好衣服后,才押着我们到多尔衮那里去。
  一进大厅,便看见多尔衮坐在那里,旁边是绿沫,她正低着腰与多尔衮说话,多尔衮似是说了什么让她开心的话,逗得她莞尔不止。
  我和昭月走到中间,被人押着跪在了地上,绿沫一抬头便看见了我,眸子里都是讽笑,我见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回她一记浅笑,就转开了目光,望向了多尔衮。
  多尔衮也是看着我,眸子泛着淡淡的笑意,似戏谑,如同看好戏般,目光在我和绿沫之间流连了一番。
  我没有再理会他,而是收回目光,低着头。
  昭月跪在我的身边,却不似我那般淡定,身子不停的抖索,脸色苍白,始终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着。
  绿沫请示过多尔衮后,从他的身后站出来,开口道:“府里向来讲究规矩,可是今日却出了小偷小摸这等龌蹉事,瓜尔佳敏若,马尔泰昭月,你二人初进府,就如此不知检点,我身为府里的老人,自然不能姑息你们,我问你们,偷了锦如嬷嬷的锦布,可是你们做的,你们可否知错?”
  我抬起头,看着绿沫,冷冷一笑。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呆愣,还有几分心虚,瞪着我道:“你笑什么?”
  我摇摇头,看着绿沫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绿沫姑姑好生威武,几句话问下来,连审问都不用,直接就将我与昭月定罪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如此很难让人信服,姑姑这么做,怕是有另外的意图。”
  绿沫被我一番话噎了一下,许久才挤出话来,“好,你要解释,那我便给你机会,你说,你为何要偷我送与锦如嬷嬷的锦布?”
  我又是冷笑道:“姑姑这话说的,我何时偷了锦如嬷嬷的锦布了,既然如此,我又怎的知道我是何原因要偷她东西?”
  绿沫不屑的哼了一声,“还敢狡辩,来呀,拖下去,将这两个贱人各打三十大板,看她们还嘴不嘴硬?”
  她的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人上来,就要押着我们下去,昭月吓得哆嗦更厉害了,脸色苍白如纸,看了看我后,突然俯首在地,对着多尔衮叫道:“等等,奴婢有话说。”
  绿沫一听,面上一喜,立刻挥手示意那些人停下来,看着昭月,意有所指看着我,“你想说什么都说出来吧,千万不要怕,爷在这,没人敢威胁你的。”
  昭月被解开了束缚,附在地上,身子仍是抖个不停,颤栗着声音道:“爷,是奴婢偷了锦如嬷嬷的锦布,是奴婢一时起了贪念,与敏若姐姐无关,请爷放过敏若姐姐吧,奴婢愿一力承担。”
  不只是绿沫。连我也是惊讶,看着昭月,没想到她竟然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个的身上,而且将我推得一干二净,而我与她相识不过一日。
  绿沫显然有些失望,直勾勾的盯着昭月,加重语气道:“真的是你做的?莫要被某些人利用了,平白为她顶罪了。”
  绿沫话里就是指定了我,昭月也不傻,回头看了看我后,又转了回去,语气坚定的说道:“回姑姑,真的是我一人做的,与敏若姐姐无关。”
  “你!”绿沫气结,瞪着昭月,恨不得在她身上挖个洞出来。
  “绿沫姑姑,”我出声看着绿沫,语气里多了几分凌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没有客气的必要,也不管她同不同意,自己就站起来,微眯眸子看着她,沉着声音道:“绿沫姑姑口口声声说我们偷了锦如嬷嬷的锦布,不知有什么证据?我昨儿个才进府,对府中的情形尚且不熟,如何就盗了她的锦布?”
  绿沫顿了一下,然后笑道:“锦如嬷嬷与你的住处是相邻,且我赐她锦布时,你也在场,既然你声称自个是清白,敢不敢让人去你屋里搜一搜,有没有偷,一搜便知道。”
  我又是冷哼一声,马上点头道:“有何不敢?但是”
  我顿了一下,看向了多尔衮,“奴婢是爷从宫里要来的人,奴婢的人品如何,关乎爷的声誉如何,不知爷介不介意派人到奴婢屋里去搜。”
  我略带挑衅的看着他,我是故意让多尔衮趟这趟浑水的,若是绿沫派人去搜,不管有没有搜出什么,都会动手脚,但若是有多尔衮的人去搜,绿沫他们自然不好下手。
  多尔衮如何不晓得我的心思,淡淡的一笑,一抬手,斋约便站了出来,对着他俯身,“爷。”
  “你去吧。”多尔衮挥手。
  斋约颌首,是了一声,便领了人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洗清冤枉
  我看向绿沫,绿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盯着我的时候,恨不得在我身上戳出几个洞来,我并没有多大反应,反而是对她莞尔一笑,她明显一愣,神色变得有些慌张,转着眸子,似是很不安的模样。
  昭月还跪在地上,我上前扶起她,她仍有些胆怯,看看我,在我的目光示意下,才站起来,紧贴着我,身子颤抖的厉害。
  我轻轻拍拍她的后背,笑着轻声安慰:“别怕,信我。”
  昭月微微一愣,许久才僵硬的点点头,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我信你。”
  斋约回来的时候,是空着手回来,他跨进门槛,径自走到多尔衮面前行礼道:“爷,什么都没有搜到。”
  话音落完,在场的人都发出一声唏嘘,我看向了绿沫,她的脸色青黑,瞪大眸子,似是不敢相信斋约的话,呐呐几句,竟脱口而出一句话,“怎么可能会没有?”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多尔衮异样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与怀疑,绿沫被他的目光所惊,察觉到自个的失言,立即低下头,不敢说话了,我心中好笑,只是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
  斋约似有后话,看了看多尔衮后,又说道:“奴才斗胆,又命人去别处的屋子搜了搜,最后竟在锦如嬷嬷的房里发现一个盒子,打开来看时,却是发现一些东西。”
  多尔衮的眼睑微抬,吩咐道:“呈上来。”
  斋约挥了挥手,便有一个人捧着一个盒子,送到斋约的手里,斋约接过,送到了多尔衮的面前,打开来让他看。
  多尔衮看了看里头的东西,眸子眯了眯,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似喜还是怒。
  昭月看见那个盒子,脸色变了变,转头想对我说什么,却被我摇头制止了,她会意,立即闭上嘴,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里闪着不解。
  “这是?”多尔衮指了指盒子里头的东西,问斋约。
  斋约瞥了一眼盒子里头的东西,道:“瞧着是锦布,这花样像是上次绿沫姑姑央奴才去府外置办来的,说是要给自个置身新衣裳。”
  也不知他是否故意的,只见他手上一倾,盒子便摔落在地,里头的东西都掉出来了,是一堆被剪碎的锦布,互相杂糅,似乎是剪锦布的人跟着锦布有仇似得。
  “这是锦如嬷嬷房里搜出来的?”多尔衮出声,对着斋约,却是看着我的方向,唇角微勾,笑意有几分促狭。
  我并未回避他的目光,反而是迎上,直挺着脖子,大声的道:“爷也瞧出来了,这锦布根本不是从奴婢房中搜出来的,而是本来就在锦如嬷嬷的房中,如此,可以证明奴婢的清白了吧?”
  多尔衮尚未开口,绿沫先开口了,她哼了一声,道:“谁知道是不是你陷害锦如嬷嬷,故意将锦布剪碎,然后放入锦如嬷嬷?”
  我哦了一声,挑了挑眉毛,看着绿沫,她被我看的有些不自然,目光有些躲闪,我轻哼一声,“奴婢很奇怪,奴婢初进府,与绿沫姑姑和锦如嬷嬷无冤无仇,为何要绞了绿沫姑姑的锦布,然后嫁祸锦如嬷嬷,而且绿沫姑姑,奴婢有些问题不懂,不知您可否能为奴婢解答?”
  绿沫自然是想摇头,可是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多尔衮后,才不情不愿的回答:“说。”
  见鱼儿已经上钩,我心中冷笑,咬着唇,做出苦恼的样子,望着她道:“奴婢有几点不明白,第一,绿沫姑姑口口声声说奴婢偷了锦如嬷嬷的锦布,可是锦布分明就在锦如嬷嬷的房中,难道姑姑一开始就以为锦布在我房中?第二,姑姑说锦如嬷嬷的房间与奴婢的相邻,可是除了奴婢,姑姑忘了还有住的离她更近的流云姐姐吗?第三,方才听见斋约公公说没在奴婢房中发现锦布,姑姑的表情似是很惊讶和失望,莫非姑姑知道什么内情?”
  我一口气说完,看见绿沫的脸色已经接近惨白了,额上滚落几颗冷汗,瞪圆了眼睛,眸子尽是惊慌与无措,看看多尔衮,又恨恨的看着我,道:“我,我哪里知道什么内情,我只是怀疑罢了。”
  “怀疑?”我轻哼一声,“奴婢看没有这么简单吧,若是怀疑,姑姑为何不给奴婢一个解释的机会,急着要将奴婢处死呢,姑姑!”
  我加重语气咬着最后两个字,绿沫身子一摇,向后一退,撞到了她身后的流云,流云也是慌张,忙伸手接住她。
  可我还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低下头,用袖子掩住眼角,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哽咽着声音道:“姑姑,奴婢身正不怕影子歪,只是奴婢一进府来,便是安分守己,从未逾距,姑姑何以如此与奴婢过不去呢?奴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