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
小秋 更新:2021-02-27 00:14 字数:4781
小苏麻只是木木的望了她一眼,没说话,重新低下了头。
“你怎么不说话,雪下得这般大,你不能跪在这里,快起来,”说着,大玉儿就伸手要将跪在地上的小苏麻拉起来。
可是小苏麻就像是没听见一般,僵直着身子,任由大玉儿怎么拖拽,就是不肯起来,大玉儿急了,通红着脸,对着小苏麻大声的道:“你快起来,这冰天雪地的,会冻出病来的。”
可是小苏麻就是不肯动,仍旧是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跪着,如同死人般。
大玉儿到底是年纪小,拖了一阵便没了力气,于是松开了小苏麻,喘着粗气,蹲在了小苏麻的身边,看了看小苏麻,皱着眉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小苏麻沉默着,侧眼看了看身边蹲着的人,她一脸的真诚,不似在演戏,望着她的时候,皆是溢于言表的关心。
小苏麻有些动容,扯着僵硬的嘴角,嘶哑着嗓音对大玉儿说:“我叫苏麻喇姑,我惹阿玛生气了,所以他让我跪在这里。”
“岂有此理,”闻言,大玉儿很是生气,站起来,捏着小拳头,气氛的道:“你阿玛怎么可以这样,竟然如此狠心,怎么可以让你跪在这里,你阿玛叫什么,我这叫去与他理论。”
大玉儿义愤填膺的紧握拳头,却察觉斗篷被人扯了一下,低头看,原来是小苏麻,她望着大玉儿,朝她轻轻摇头:“不要怪阿玛,我是情愿的。”
大玉儿很是惊讶,看着小苏麻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她才惊觉过来,诧异的问道:“为什么?”
小苏麻又归入沉默,闭口不言了。
大玉儿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苏麻,明明是在发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坚决,丝毫不为所动。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大玉儿似乎想起来什么,突然解下了自己的斗篷,披在了小苏麻的身上。
突来的温暖让小苏麻的身子瑟缩了一下,抬起头,不知所措的看着大玉儿。
脱了斗篷后,大玉儿里头穿着粉色的棉衣,脖颈处还有着雪色的绒毛,只见她对着小苏麻莞尔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重新蹲下身子,拾起小苏麻的手,用手帕温柔的包裹着她手掌的伤口。
小苏麻表情呆滞,看着大玉儿一点一点的替自己包好伤口,末了,还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甚是好看。
“好了,”大玉儿放开了小苏麻的手,对着她微笑道。
小苏麻抬起了自己的手,观察着大玉儿为自己包扎好的伤口,细软的绢布,上头还绣着一朵淡雅的粉紫色小花,在寒风颤颤而立,极是动人。
小苏麻的嘴角弯起了一些弧度,看着大玉儿,浅浅笑着,再次嘶哑出声:“谢谢。”
画面定格灰白,渐渐的在脑海里消失,我回过神来,望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回想起小苏麻的微笑,真心而诚意。
原来这帕子竟有如此的深远的含义,是大玉儿对于苏麻喇姑的情意的证明,难怪乎,苏麻喇姑会这么细心的收着,也更加难怪苏麻喇姑为何待大玉儿好至如此,甚至不惜赔上性命。
我叹了一口气,折好帕子,将它放回盒子时,手指划过了那缕毛发,毛发粗糙,不像是人类的,倒像是马儿身上的。
我拾起毛发,托在掌心,细细查看着,马毛被修剪齐整,让一条丝带缠好,见着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摸了摸马毛后,我蹙起眉头,疑惑出声:“那你又有什么故事呢?”
万里无边的草原上,蓝天白云,好不自在。
苏麻喇姑站在大玉儿的身后,看着远处的草原上,一队人马驰来,大玉儿兴奋的叫道:“是哥哥,哥哥他们回来了。”
苏麻喇姑也顺着人马来的方向去看,果然是和倍他们回来,于是对着大玉儿笑道:“格格,大阿哥这次一定猎来了很多野兽,格格去要两只,也算是有宠物了。”
“可不是,我一定要只大的,比二哥哥还要大,”大玉儿眯着笑眼,咋呼道,手舞足蹈着冲和陪他们招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三月有话说:1,没有了原来的苏麻喇姑的束缚,我们的顾曦终于可以大手大脚,从弱女向女王进发了,你想知道苏麻和多尔衮将会怎样交手吗?还有苏麻和皇太极,一种奸情的东西正在弥漫,还有下毒的人是谁,一切的一切,错综复杂,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你,啊哈哈哈哈
2,这两天打算修文,所以选择隔日更,努力为大家奉献出最好的苏麻宫斗日记,希望大家不要抛弃我,嘤嘤
☆、旧物梦影(二)
和培也看见了大玉儿,带领人马向着她们过去,见他嘴角的笑容,想来今天的收获不错。
大玉儿蹦跳着迎上去,可是和培却露出了慌色,连扯了几下马缰,似乎是要控制马儿停下来,可是马儿怎么也不听使唤,不止是加快速度往前跑,而且是猛甩身子,好似要将和培甩下来。
苏麻喇姑似乎也看出了端倪,见大玉儿离和培的马越来越近了,也是惊慌,忙拔腿跑上去,在大玉儿和马儿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一把推开她,苏麻喇姑自己却被石头绊倒,摔倒在地,眼见着马蹄向她踏来。
苏麻喇姑连尖叫的都忘了,下意识闭上眼睛,以手挡住脸。
一阵疾风掠过,苏麻喇姑只觉身子一轻,她猛的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被人搂在怀里,带离了马蹄下。
她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看将自己抱在怀里的人,他眉目清俊,唇角微勾,见着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精致的棱角,让苏麻喇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几乎忘了呼吸般。
少年将她带到了地上,将她放下,对着她笑了笑,道:“好了,没事了。”
苏麻喇姑回过神来,脸上绯红,低着头,对少年行了一礼,“多谢。”
少年摇摇头,微微而笑道:“不必多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边的和培已经控制住了马匹,跳下马,跑到被推开,险些摔倒在地的大玉儿,仔细察看了她一番,见她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安慰了她几句后,牵着她,向着少年走去,笑着说道:“多尔衮,多谢你出手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多尔衮只是摇头,笑着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这位姑娘的功劳。”
说着,多尔衮的手指向了苏麻喇姑,苏麻喇姑只是低头,没有说话。
大玉儿甩开和培的手,向着苏麻喇姑跑去,拉起她的手,发现她身上好几处都被擦伤了,于是心疼的道:“苏麻,对不起。”
苏麻喇姑露齿一笑,反握着大玉儿的手道:“格格说的这是什么话,格格有难,奴婢怎能坐视不管?”
和培见此,大约明白了,便开口了,“方才苏麻护主有功,回头有赏。”
苏麻喇姑垂首行礼,恭敬的道“谢爷打赏。”
抬头的时候,对上了多尔衮含笑的暮光,苏麻喇姑面上越加的绯红,立马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多尔衮。
苏麻喇姑被大玉儿搀扶着回去的时候,看见多尔衮与和培重新上马,多尔衮的坐骑是一匹棕红色的马儿,四肢健壮,奔跑起来时,矫健有力。
彼时多尔衮坐在马上,一阵清风吹来,拨动他衣摆,意气风发的模样,和着那时的蓝天白云,就这么定格在了苏麻喇姑的记忆里。
我握着手里的马毛,明白了其中的来历,那大约是苏麻喇姑与多尔衮的初遇,那时多尔衮救了她,苏麻喇姑从他的坐骑上取了一撮马毛作为纪念。
我将马毛放回了盒子里,与手帕并列,看着盒子里的两样东西,我叹了一口气,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一阵后,自言自语的道:“原来这就是你未了的心愿,可是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从今开始,你只是苏麻喇姑!这句话突然在我的脑海里掠过,我打了个激灵,似乎有些明白了。
我看着盒子里的物件,莞尔一笑,轻声道:“原来如此,我知道怎么做了。”
站在后院的亭子里,靠着栏杆,望着远处的湖泊,凝眉望着池子里残余的几只荷叶,秋季一到,荷花凋零,荷叶枯萎,只剩下几枝,被风一吹,就会被挂到,悬浮在水面上。
身后响起脚步声,我知道我要等的人到了,于是轻叹了一口气后,回身对上来人的目光。
“扎伊说你想见我,”多尔衮看着我,笑容清浅。
我却没有笑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挑眉,微微颌首,“问吧。”
“汗位,你想要吗?”
他几乎没有犹豫,爽快的点头,“想。”
“为什么?”
他微楞,看着我,反问道:“你不知道?”
我清冷一笑,迎着他的目光,摇头道:“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我想听真正的原因。”
面对我的质问,多尔衮的目光有些躲闪,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测,我的心情有些凉,不止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已经死去的苏麻喇姑,一个口口声声说为了她,可以夺取江山的人,原来是有自己的目的。
就这么静默了一会,多尔衮低眉,僵硬的回答:“我是有自个的私心,可是主要还是为了你,苏麻,我不想你再被八哥控制,没有爱一个人的自由。”
“够了!”我打断了多尔衮的话,盯着他,目光里尽是嘲讽,“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承受不起,既然是为了我,那好,我要你放弃汗位,你做得到吗?”
多尔衮的身子僵了一下,抬头望我,眼神里弥漫着受伤与失望,摇着头,有些不相信的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放弃汗位,难道是为了八哥?他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在找借口,十四阿哥,”面对多尔衮的盛怒,我只是淡淡的两句,望着他,继续说:“我从来都不是八贝勒爷的人,你明明知道,却故意冤枉我,不过是想让我着急,急着洗清自个的清白,从而为你所用,十四阿哥,好良苦的用心啊。”
“苏麻,我没有,你听我解释,”多尔衮急忙解释,还欲上前来。
我喝住了他,“站住!”
多尔衮刹住了脚步,眼里是掩不住的受伤,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为了我放弃汗位?”
多尔衮脸上露出不耐之色,却不得不按下性子,慢慢的说:“汗位与你根本就是两件事情,两者并不矛盾,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放弃,苏麻,男儿以江山为重,这有什么错,而且我得到汗位,对你并无害处。”
我只是闭眼摇头,心底甚是无奈,我已经给他机会了,他不要,我只能作罢,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我何须掺杂过多?
“既然是这样,我苏麻喇姑在此,与十四阿哥说明白,”我睁开眼,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看着多尔衮,静静的开口:“十四阿哥,我虽与人为善,可我却不是傻子,也决计不会甘心任人鱼肉,从你开始算计我开始,就应该知道,我苏麻喇姑绝不会善罢甘休。”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我不介意各位勾搭我的,反正各种求包养,皇太极啊,苏麻喇姑啊,多尔衮什么的随意抱走,回家当小主吧,最后我们来看看哪家收养的小主最后更牛逼?
还有,再次多谢小邪同学的支持,你是我的动力,亲爱的,谢谢你一直支持我,所以求你包养我吧,么么哒
☆、从新开始
多尔衮脸上浮出惊讶之色,回避着我眼神,不知所措的道:“苏麻,你在说什么,我何曾算计过你?”
“没有吗?”我冷笑反问,看着他,只觉得越发的讽刺,“难道你没有打算过要利用我,让我甘心成为你的棋子,还有,婚礼当晚,格格汤碗里的毒不是你让扎伊下得?格格从来没有妨碍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多尔衮更是惊诧了,低着头望我,说不出话来。
“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吗?”我替他接道,他木讷的点头,我自嘲的笑了一声,道:“这要多亏了扎伊呢,我一直很奇怪什么人会给格格下毒,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那天晚上,我亲眼看着厨子掌勺,汤碗里根本没有东西,可是回去的时候竟然多了出来,更奇怪的是,后来,我怀疑起了扎伊,便偷偷跑去问过府里的郎中,他告诉我,那些断木根本不是悬岩木,而是剧毒的短肠蕨,而且就算悬岩木与酸梅同食,也根本没事,你故意让扎伊说谎,不过是想混淆视听罢了,转移我的视线,十四阿哥,好用心啊。”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多尔衮心急之下,拉住我的手,急着要说话。
可是我已近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了,一把甩开他,定定的看着他,目光带上寒意,冷冷的说道:“够了,我不想听,十四阿哥,敢做就要敢当,你只说,是不是你做的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