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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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27 00:13 字数:46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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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道:“放火的事自是我做,张蒙方家里一把火,城楼上也放一把,军营里马场草料堆上也与他一把,这三把火都是我的。” 杨雄道:“我自与石秀兄弟杀倒把门军士,去接应宋公明哥哥军马入来。”解珍道:“事情便你们都抢去了,我却如何见功?我自思量起来,张蒙方这厮害的人却多,都下在牢里,我到时自去杀了看守,放出这些受冤屈的,教他们各处呐喊,这些人必来出死力。”几个道:“便是如此最好。”因此计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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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宋江自解珍去后,隔一日自与解珍领六百军马,却抄小路往罗海州去。关上自有杜迁宋万等守把,多备擂木滚石,提调小喽罗日夜分班提备,把守的铁桶相似,各人自按宋江交待的计策预备行事。却是过得两日张蒙方催攒军马杀到,安下寨子,却教军马来打关,关上只把弩箭雨点般射下去,又将擂木滚石滚下,那军马攻了半日,折有二三百,却怎上得关来?看看天色将晚,张蒙方没奈何收住兵马,自回寨去。第二日,一面教军马来前面打关,却另教一员首将引五百军坐船从水路去,抄出隐龙山寨之后,教放起号炮,两下进兵,夹攻贼人。
那员首将引了军马,将拘刷来的船只大小总有五六十只,也有撑的,也有摇的,却从水路上来,看看有一二十里水路,前面却是一条狭港,两边芦洲限住,望不尽的尽是青苇子荡,首将要干功劳,只教将船只进去,次地到的中间,忽的一声忽哨,苇子荡中忽的突出五条小船来,那船上早自堆了芦苇干柴,又浇了油,火烧的毕剥响,却只向船队里冲将来,这些军卒早慌了,便将弓箭来射,又使枪来戳,却是船上并无一个人,怎济得事?这港又狭,并没回避处,这五六十只船都屯塞在一起,却怎生避让?恰又是顺风,早有一半船都刮刮杂杂的烧起来,这些军卒只叫的苦,待往前夺路时,冲到港口处,又只叫得声苦,却是早有一条大粗索横着,那船只都拦住了,待有不怕死的军卒上前去砍索时,一棒锣响,两边青苇子荡中早钻出五六十只小船,将弩箭、灰瓶、炮子雨点般打射来,把军卒都打下水里去,并无半个逃得性命。首将只叫的苦,自家船上早也烧起来,没奈何跳下一只小船里去,就火船夹缝里摇着走,看看还剩的十三四只船,百十个军卒,要尽力去挣扎活命,却是行不远时,青苇子荡中号炮又响,早有无数小船从芦荡里冲出,围裹将来,那首将待挣扎时,早被个大汉跳上船来,一枪搠下水里去,就取了首级,那大汉喝道:“降者免死!”众军卒那里还敢厮杀,尽数被把来活捉了,先前跳下水里的军卒一半被箭射死,一半被早伏下的水里的小喽罗杀了,并无一个逃了回去。那大汉却是朱贵,早伏兵于此,只有三百人,却是尽挑选的水势精熟的小喽罗,又预先伏下阵势,因此上赢得轻易。
那张蒙方却只教军马虚打关,排布在关前,只待那水路上军马绕出后方,放起号炮来时,这边再乘乱取关,关上杜迁宋万也只等水路消息,却是两下各自虚声呐喊,相持了一日,张蒙方只等不得号炮响,心上惊疑不定,看看天又晚了,只得将军马收回寨去,却是自家里心里纳闷。看看一更时分,忽然伏路的小军来报拿了一个奸细,心下大喜,忙教推了来拷问,小军把那汉子拥来,那汉子不慌不忙,立而不跪。张蒙方大怒,道:“你今来作细作被拿了,是千刀万剐的罪过,兀自对本官如此无礼,与我推出去细细的割这厮!”那汉子被小军推出去,却是笑声不绝,叫道:“我家头领自识错了人,差我好心来献关,反遭这般下场,罢了,罢了!” 张蒙方惊疑,便叫再推回来问,那汉子扭着脸却不做声,张蒙方便叫人与他松了绑缚,道:“那好汉,若是你果来献关时,我自错怪了你,你可把事情说来,若是取得关来,灭得这伙强人时,我自重重赏你。”那汉子闻的有赏,方躬身唱个大诺,道:“小人羊五,却是这山上杜千头领部下心腹人,杜千头领原与王头领过得好,却被朱贵那厮害了,勾结宋江夺了山寨,杜千头领没奈何,只得随顺了。却是宋江那厮自得了山寨后,只是饮酒淫戏,十分横暴,整日将山上旧人把来耻辱,因此杜千头领十分怀恨,只是要杀了宋江这伙贼人,只是孤掌难鸣,没下手处,宋江那厮又有李逵保护,不离左右,李逵这贼有万夫不当之勇,因此上不敢下手。今日幸得大人领军至此,我家头领十分喜悦,特差大人前来表投顺之意,将此关今夜来献与大人。”张蒙方听的大喜,却自喝道:“你分明来诈欺我,既是本官领军已来了这多时,如何不即时来献了,却此时来?”那汉子呵呵冷笑道:“大人如何这般多心!这两日白日里宋江那厮自在关上守,我家头领如何能行得此事?便是大人也自做不得。” 张蒙方道:“那你又此时来?”那汉子道:“便是今日大人差军水路里去打山寨,却尽数覆灭了,一个也不得回去,宋江大喜,叫了许多贼大寨里饮酒淫戏,与众贼贺喜,却教我家头领看守关栅,因此有此空闲,把来献关,若明日时,又有别的贼在关上,却再献不得。” 张蒙方听得水路里军覆灭了,此时方知端地,只是暗地里叫苦,却喜贼人内哄,有此机会,不由得大喜,道:“既是你们知机,来弃暗投明,待取得山寨,擒得众贼时,我自重重赏你们,也与你们官来做。”那汉子大喜,忙将来拜谢了,张蒙方道:“既如此,事不宜迟,我自点起军马,你可密地引我去。” 那汉子道:“杜千头领早已安排妥当,专候大人,大人即可前去。”
张蒙方自点起一千五百精兵,教其余的六七百人守住寨栅,人衔枚,马勒口,暗暗往关上来,却见关上黑沉沉的,只有一盏红灯在风里摇,那汉子羊五道:“大人可将三盏红灯点起,杜千头领自会开关,放大军入关里去。“张蒙方大喜,便教点起三盏红灯,果然过不多时候,那吊桥放下来,那关门也自吱呀呀的开启来,张蒙方大喜,便叫军马大刀阔斧杀入里去,不要放过一个贼人。那军马都奔进关里,却是苦也,前面早挖下深壕陷阱,黑地里众人看不见,层层叠叠的都陷进去,便惊觉了,后面人马走发了拥将来,也赶将陷阱里去。待张蒙方省得收勒时,早有当先的两员首将并七八百军马陷进去,张蒙方叫得苦时,关上早丢下火炮来,地下干柴又着起来,烧的众军马没个躲处,两边又突出两队精兵,大刀阔斧的赶杀这败残军马。张蒙方却省得,回马便走,早有一个黑大汉精赤着上身,抡两把板斧,火光影中滚将来,却得张蒙方身后那员首将来挡住,李逵忿怒,将斧来隔来长枪,早抢到那首将马前,一斧将马脚砍断,那首将从马上颠下来,被李逵一斧将头砍做两个。张蒙方却自奔走,只听得身后一片哭喊声滚来,却是关里小喽罗只把长枪乱戳,尽把军马戳死在陷阱里。
张蒙方身边剩不得三五十人,奔走回寨,却是未到得寨边,寨里又一片杀声滚起来,却有数百小喽罗在寨里赶杀,早夺了寨子,张蒙方苦也叫不得,回马只是落荒而走,连寨里赶出来的总不过百十个败残兵卒,随在马后,逃得性命回罗海州城去了。却是梁山好汉大胜,水上自是朱贵的功劳,此后却是差马六来诈降,引张蒙方入关里去,此后关内关外一齐赶杀,关内是杜迁宋万的功劳,关外是李逵的功劳,朱贵自引水上得胜的小喽罗却水路上来同时劫了寨子,尽夺了一应军资钱粮,因是两日夜间,以不到一千小喽罗,倾了张蒙方三千军马,自家死伤的只有几十个,却不是一场完胜?这个首尾,却是宋江定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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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解珍等自在罗海州城中准备,这夜却见一钩眉月升将起来,清光淡淡,照进城里来,解珍等见得月上,各自悄悄离了药王庙,自去行事。时迁带了药头,自先来张蒙方家里伏着,寻个僻静处,托的跳进去,那边早有犬儿奔过来,时迁早预备下了,且把肉丢过去,那畜生馋嘴,便吞了,却是时迁这肉里早放了药物,这畜生却怎知道?走得几步,麻倒在地上,口里流涎,再叫不得,时迁却将绳子绕来颈上一勒,这畜生便自了帐。时迁自把这畜生拖墙角黑影里藏了,方呲着脚步,就黑影里溜往后宅来。却是这两日来惯了的,自识得门户去处,一径走到张蒙方房里,就使小刀开了隔扇,将身子溜进去,又将隔扇虚掩了,却钻牙床底去,将手去牙床腿上一摸,早寻到那消息,转上几转,却去墙上一推,那一小块墙却是活的,早旋过去了,现出个黑洞来。时迁自钻进去,眼前却尽是黄白之气,却是张蒙方搜刮来的财物都藏在这里。时迁自把袋子来装满,却拖了袋子,就原路退出来,把墙来掩了,又旋上消息,方自床下钻出来时,只听得门户响,却是两个女使开了门,捧着灯进来,时迁躲不及,把袋子忙撇床下,将身子做一堆向黑影处伏了,心里只是跳。却是那两个女使将灯来照一圈,先去那边照时,时迁自床下抽了袋子,将身子靠了柱子,盘上梁去了。两个女使方将灯照过来,不见异状,两个走了一圈,却不出去,将身去那边椅子上坐了,且咕咕哝哝的,尽把没要紧的话来说。时迁心里却是个恼,心道:“只为自家手痒,要取这些财物,却不想困在这里,若把大事来耽误了,却怎生好?”见那两个女使话只没说完处,心里只是躁,却不敢弄出声音来,却见那灯明晃晃的照着底下,又不敢下来。过了不知多久,只听那打更的过来,却是一更三点了,时迁正惶恐间,忽的一阵风吹进,却把那灯扑了一下,时迁却喜,却昏暗里把两腿挟了梁,却把身子倒吊下来,取只管子向嘴边,向那灯尽力一吹,却把灯扑灭了,那两个女使惶恐,嘴里只是怪风,忙拿了灯,一齐出去寻火。时迁却自梁上就柱子溜下来,轻轻款了脚步,就跟在后面出去,那女使回头来关门时,时迁早钻进黑影里去了。
时迁喘一口气,却把袋子藏了,却返身去厨下,且喜无人,就炉膛里借出火来,去那柴堆上点着,随手把油瓶儿也倾倒,那火腾腾的着起来。时迁取块带火干柴,就出去宅里点出四五处火头来,方回去背了袋子,依旧翻出墙去了。奔得不远,早听见锣响,回头看时,宅里红光早腾上天去了,四下里都闹动,当当的打得锣响,早有地方督促了民夫,军营里首将叫起留守军汉,带了水桶钩子,前来扑救,却是愿出力的少,尽自大呼小叫,却见得那火扑不下。正没奈何间,却是军营里草料堆上一把火又起,众人心里都惊,正待分人去救时,却是城门楼上一把火又着起来,照的满城里明亮,接着满城里嚷动,都道强人已破了城,有千万人马打入里来,正是哭喊声、奔走声、房子崩塌声响成一片,正如开锅相似。
正乱间,杨雄石秀早杀倒守门的军兵,大开城门,放宋江军马入里来。宋江却迎着两个,不胜之喜,说了数语,因见城里火起,忙教军马一厢占住各处城门、大小衙门,一厢却拨人去救火,安抚百姓。城里住的早被张蒙方盘剥残害,怒气冲天,闻得军马入城,便多有出来助战的,因此城里虽有千余军马,却自扰乱,各自逃生,不到天明,宋江军马早将罗海州城占住。
宋江却去州衙里传下号令,先收了府库钱粮,教军士救灭了火,各将钱米去救济过火之家,并满城百姓。又立起准告牌,许百姓来伸冤诉屈,百姓嚷动,各来告诉,宋江抚慰了看时,都是告张蒙方与众胥吏滥污害民的,何止有千百来条,因此心下也怒,便叫将百姓告诉的许多胥吏与张蒙方一家老小,都去市上斩首。因此百姓相感,多有投军的,宋江自把强壮者补入,约得一千余人,心下大喜,便教将府库钱粮金帛,并张蒙方许多家私,尽数收拾起五六百车,却离了州城,还隐龙山去,百姓感激,尽持酒食,相送于路,宋江又教将钱粮来俵散。百姓不舍,尽送出十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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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蒙方领百十个败残军卒,回罗海州城里来,到得半路之上,却接着城中逃出的官吏,告说州城陷没之事。张蒙方闻得丧了一家老小,放声大哭,几番死去活来,深恨宋江这伙强人入骨,自家寻思了无奈,又不敢再回罗海州城,只得去属下县里将败残军卒歇住,一面写告急请军文书,教八百里加紧发往酆都城里去,申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