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27 00:13      字数:4718
  慕鹨撇谛⊥纺坎⒅诙嘈D罗都赏赐了,又去椎牛宰马,祭祀天地神明,庆贺重新聚义,连吃了几日宴席。宋江又召集众兄弟到聚义厅上坐定,一般说规划职司,却依然按粱山旧制规模,将聚义厅改作忠义堂,两边立起耳房,分设抄手文书,把来总计山寨钱粮出入,考功责罚,这个却是眼下宋江自管。依然择极险要处立起三关,第一关命杜迁守把,并总领那两个小寨,第二关命宋万守把,第三关却是李逵守把。各关上都修理寨栅,打点刀枪衣甲,预备迎敌阴间军马厮杀,命解珍解宝引三百人后山下寨,除巡山之责外,却只砍伐树木,盖造房屋,为将来预留下发展地步。却叫朱贵为主,马六为副,引二十来个火家,去山前大道处立起酒店,专一探听消息,迎来送往各处好汉,并打听旧时众兄弟消息,一般的设立水亭号箭,正是一番崭新气象,将山寨布置的十分齐整,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上下各自欢喜,比那王伦时胜过多少去来。有诗为证:徒守旧宇做苟存,万钧寸蜗力堪任?且看新主新布置,便使鲲鹏起乾坤。
  却是此后七八日,各人自去忙碌,毕竟多少事务待人去做,这等规模新创,非同小可。却是一日山下朱贵使人来报道:“此去一百八十里,是酆都城治下罗海州,新来一个城隍张蒙方,听得我们这里强人聚集,因这里是他治理地方,便要起军来剿,眼下收拾的有三千军马,并百十只大小船只,看看日下便杀来。”
  宋江便叫聚会众头领来忠义堂上商议,把此事说于几个知了。李逵便道:“哥哥却惊什么,待他们来时,铁牛领小嘍罗杀出去,一顿板斧便都了帐!”
  宋江笑道:“兄弟自是勇猛,只是我山寨草创,若与他对面硬撼时,损折必多,反是不好,这是其一,二则山寨人马日多,钱粮却少,他既来时,须要漂漂亮亮的杀他一场,不片甲不留,也要叫他折其大半,从此正眼不敢窥我山寨,”
  众人道:“哥哥既如此说,必有布置在心上了,便请哥哥号令,我等一力向前!”
  宋江道:“我自已问的周详了,那罗海州中钱粮广有,打的下来足支持的山寨三五年用度。张蒙方那厮若起军来时,城中必然空虚,我意便可乘机取城,这里自布置好了,待他来时,却歼灭他军马,教那些厮们纳些败缺。只是须得一个兄弟先去城中做内应,到时接应自家军马,夺这城子。”
  李逵便道:“我自与你去!”
  宋江笑道:“却是这番大厮杀要用你,你好倒会偷闲取巧!我意下早有人了,便是解珍兄弟去。”
  解珍道:’便听哥哥吩咐!‘
  宋江道:“过三日却是月尽夜,你自去城里藏下,待二更时城外必然火起,我和解宝各引三百军抢城,你可杀翻守门的,放起火来,接应大队人马入去。便是你的功劳。”
  解珍领了命自去准备,这厢里宋江却各布置李逵杜迁宋万朱贵,教各依计行事。
  却说解珍领了宋江言语,自去准备,依然猎户打扮,挎口腰刀,背了钢叉,叉上却挑了许多山鸡野兔,诸般野味,身上藏了放火的药头,取路却往罗海州城里来。他自走惯山的人,第二日下午便到了城外,却见城外多了许多新坟,一团团老鸹在那里打架,争那新死鬼的肚肠吃,解珍看的如此,心下惊异,见一个老者过来,便问道:“老丈,我几日不来,怎的这城变的如此凄惨,这般冷落?”
  那老者瞅他面善,方带他去个僻静去处,道:“后生,你如何还来这里?“解珍道:“我自是隐龙山上猎户,来此卖野味寻用度的。”
  那老者吃了一惊,道:“你那里添了一伙强盗,你如何还住的?”
  解珍道:‘便是那大王十分好,却不来扰我们,又不教我们纳钱粮。“那老者听了呆了一呆,方道:“如今这世道稀奇,官府原来是贼,贼却不来伤害人。”
  解珍道:“丈人如此话怎讲?”
  那老者道:“如今城里来了一个新城隍,比旧去的官将这城里外住户更十分残害,出入城的常例足足加了三倍,又是城里凡是一应买卖、房屋、牛马、树木、鸡鸭,但有之物,一应要捐要税,但缴不得的,便拿去下在监里,戴了大枷做苦工,说是抵税,不知害死了多少。这几日要说要起军去打隐龙山上的大王,将住户十分勒掯,要什么助军钱,逼的住户卖儿典女,犹自凑不足哩!我便在城外住了几十年,今也住不得,要一切都撇了,自去逃条活命。便是后生,我瞧你面目也善,和你说一声,今城中说要拿奸细,凡是隐龙山那边来的,都拿住做奸细杀了,你若要活命,莫再向那边迈半步,自回去也罢。”
  解珍听了,深深一礼道:‘多谢丈人指点,只是我母亲患心疼,要去城去寻药汤与她,只得往城里去。”那老者吃了一惊,道:“你好好一个后生,怎地如此愚迷,吃他害了须不是说处。”
  解珍道:“我只不说是隐龙山来的罢了。,这两只山鸡送与公公,休嫌轻微。“那老者呆了道:“怎好生受你东西”
  解珍道:“丈人有指点救命之恩,这两只山鸡,只是小人的一点微心,何足挂齿?‘那老者欢喜,便拿了,又道:“罢,我却有女儿在城里,出入的自多,门上的都识得,我自送你入去,你只须替我纳出入城的常例。”解珍又拜谢了,道:“常例自是小人纳,却不晓丈人与我的称呼。”
  那老者道:“我姑娘年纪倒大起你,只说你是我姑娘的兄弟罢了。”
  当下那老者引了解珍,来城门前依旧纳了常例,正待入城时,把门的一员官却喝住,道:“这汉子却面生,却是什么人,遮莫是奸细不成?”
  便喝教把门军卒来拿,解珍大惊。正是:才兴翻城劫州谋,又惊明眼善识人。不知解珍性命毕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鼓上蚤放火罗海州 张蒙方败绩隐龙山
  话说解珍随那老者如城,却被把门官喝住,便吃一惊,那老者急向前道:“这是我姑娘的兄弟,为他母亲心疼,特来城里替她赎些汤药的。”那员官道:“你这老儿常自出入,我难道不识得?老狗却来多口!只要那汉子答。”解珍道:“小的原在万丈林里打猎,却不常来城里,此番端得是母亲心疼病举发,整夜声唤,看看待死,方来城里寻医赎药,求大哥怜老人则个!”那员官光着眼只看他,却道:“你叉上挑的是什么?”解珍却精细,晓得他意思,便道:“是些野味,将来城里卖,若是大哥要尝些,便不妨将了去,”那员官与把门的几个都笑起来,道:“这厮倒乖觉!既如此,你把那山鸡却留下,剩下的自将了去城里卖。”解珍道:“深谢大哥,容当后报。”自解了山鸡,那员官早接了去,方放解珍与那老者入城里来。
  两个一径走到僻静去处,那老者道:“看是甚么?这厮们便如此害人,我须今日领了女儿出去,再不受这些禽兽们的气!“解珍道:“多感老丈,却是这等地方端的居不得,却是今日出城最好。俺也要去赎药与母亲医治,便与老丈别过了。”那老者向解珍讨了出城的常例,自去了。解珍见他走远,自家却挑了野味,在城里走,胡乱将来卖了,寻觅下官府、军营并牢狱的去处,都暗做下记号。看看天色暗下来,自去一处药王庙歇,那庙祝却不知去了那里,却喜无人聒噪。
  第二日中午,解珍来街上闲走,就吃些酒食,却见街上冷清,大半店铺都不开门,不由得心里暗叹,便寻一家小酒肆坐了,要两角酒并些案饭,自坐了吃,却听临座说道:“早间张知州自领大队军马去隐龙山征剿强人,我兄弟也被征了去,却不知此去如何?”另一个道;“这厮只合欺压良善,却怎奈何得那些强人,怕是去得回不得,你兄弟若乖觉,早些扯撒了倒好。”先前的道:“你自禁声些!若是吃那些快手暗听了去时,自坑陷了你一家,连我也须吃挂落。”那一个道:“眼见得一城都七颠八倒,离死不远,我却怕个鸟?若是强人来时,我自应他,只要除了这些滥污禽兽!”先前的见他醉了,口里只是骂,却慌了,忙会了钞,扯了那人自去。
  解珍听了却笑,胡乱吃了酒食,丢些碎银子在桌上,又起身来街上闲走。却听那边闹,却见两个公差从条小巷里奔出来,面目都是肿的,接着又一个奔出来,却跌一交,后面一个长大汉子追着了,踏上一步,拽起拳头只是打,打得那公差杀猪也似叫,那汉子喝道:“朗朗乾坤,清平世界,偏有你们这些贼来害人!要什么助军钱,拿不出时便要强奸人家妻子,既要老子撞着了,便将这般禽兽来结果了!”围着的只是来看,并无个劝的,却自有叫好的。那汉子打发了性,将那公差扯起,去那路边石上只一磕,那公差怎样?未见手足扯动,先自脑浆迸裂,做些白的红的都流出来。围着看的发声喊,怕将来连累,都四散了。那汉子啐一口,还待去赶那两个公差去打时,却有一个来扯住,早奔进那小巷里去。
  两个七拐八绕,眼见得离街上远了,方自停下步来,那个扯的却埋怨那汉子道:“你还是这般脾气,又这般做出来,如今打死了公差,这城里必要来搜捕我们,这阴间却如何再有梁山给我们投奔?”那汉子忿忿的道:“这等禽兽,如何教人忍得?杨雄哥哥,偏你能看的下去?若不把来打死时,岂不要气破了俺胸膛?”那个扯的道:“石秀兄弟,我自也看不得,只是杀人须杀彻,救人须到底,今我们杀了那公差,那人家须受官家愍恼,岂不是更害了他们?须想个法子才好。”石秀道:“眼见这些小爪牙杀了百个也不解气,直今夜去杀了张蒙方那滥污禽兽,教这些贼都吃一惊!”杨雄便道:“只是吃张蒙方今早引军去了,军营里却不好下手,便杀了也难脱身。” 石秀道:“他也须有妻小,便今夜都来杀了,倒教那禽兽痛断心肺。”两个便自在那里商量如何下手。忽得一人在背后道:“好啊,朗朗乾坤,清平世界,你两个却在这里商量如何灭人满门,我自已出首了!”
  这两个便惊,石秀早拔出刀来,待去剁时,解珍早笑着转出来,叫道:“杨雄哥哥,石秀兄弟,却是打抱不平的好哩!”这两个看见,自是不胜之喜,都道:“你如何在这里?却是唬杀我们也!“解珍却笑,因把逢了宋江李逵,去取了隐龙山作基业,今要来打城做内应诸般事都说了,这两个越听越喜,道:“便是我们折在昱岭关,为无常收我们不得,便一径走在这里,且做屠宰生意,为张蒙方这禽兽来了每日搅扰,因此收了幌子不做,今日烦恼间出来喝酒,却余上这桩事耐不得,因此上挺身出来。既是宋江哥哥重新聚义时,自也再随他做一起!”解珍道:“却是明夜宋江哥哥便来打城,我们且做接应,放火的药头我放在那庙里了,我们今夜便在那庙中歇,只等明夜放火大闹罢了。”三人自一径来到那庙里时,解珍去那神像庙后取那药头出来与二人看时,早吃一惊,那药头竟自无影无踪,作声不得,杨雄石秀却笑,解珍心慌道:“既是药头吃人拿了去,却也不打紧,只怕走了风声误了哥哥大事,你两个却如何只是个笑?”石秀笑道:“解珍哥哥你莫心慌,我们自知何人拿了去,你道这里主人是谁?” 解珍道:“这里眼见得是荒了的药王庙,并无庙祝,却是何人,莫要急杀俺也!“石秀笑道:“哥哥莫急,我们自唤他出来,便是那梁山上第一惯做贼的时迁兄弟是也!” 解珍听了正喜,柱上早溜下一个鲜眼黑瘦汉子来,叫道:“好啊,你们却卖我,好没兄弟情义!” 解珍道:“时迁兄弟,你好手段也!”时迁笑道:“昨日我去出打些夜食,今日回来,却见庙里许多事物都动了,因疑心便寻出这药头来,只是没猜疑处,却想不到哥哥是来放火也,却不是断俺的衣食道路?” 解珍笑道:“原自忘了你是梁山上第一惯放火的,只是这番没寻你处,宋公明自差我来,却是这回任你点火也!”时迁道:“我方去张蒙方那里弄的好大一串珠子,只愁没还他人情处,既如此,送他一把火罢了!”几人都笑,时迁道:“俺自来这阴间,却自东西游荡,却喜月前撞着这两个屠户,俺却耐不得那血腥气,只是做这本行,却也自在,只在这城里闲耍,闲来却去扰他们杯酒喝。却是方才在庙后烧的一只鸡,并一葫芦酒在此,既解大哥来此,正好请哥哥!”解珍道:“只须你不是去偷的张蒙方的报晓鸡罢了,他却来向你要一百两银子时,你却没讨处。”几人大笑,席地坐了,撕那鸡吃并饮酒,因又商量放火事宜。
  时迁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