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8 节
作者:
孤悟 更新:2021-02-17 09:03 字数:4726
“这是你的看法。”戴夫斯不耐烦地说。
海岸警卫队的军官和赫尔曼准将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色。准将对戴夫斯的话感到意外,他不时地把目光注视在这条小狗的脸上。
“象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海军军官斩钉截铁地说。
“唔!什么?”戴夫斯向他转过身去,“第一次发生了什么事?先生。”
“一条狗,作为唯一的幸存者留在船上,这不是第一次,戴夫斯先生。”准将叹息着说,一面翻寻着文件,然后用清脆的声音朗读起来:“一九四四年,说得更精确些,在十月二十二日,海岸警卫队在佛罗里达海岸附近发现了一条‘鲁比孔’号古巴货船,船上除了一条狗以外,空无一人。据说船上还有一只鹦鹉,但没有找到它,连它的影儿都没有看见。”
准将的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海岸警卫队的军官摇头叹气。戴夫斯紧皱双眉,不再抚摸‘斯基派’,言简意赅地说:“鹦鹉会说话,准将,但是,狗不……”
准将目不斜视地看着他,带着某种怀疑的神情,点了点头。
“这大概是找不到鹦鹉的原因吧!奇怪的是,给我们留下的总是不会说话的目击者,你说是吗?”
“我也想得很多……但对鹦鹉失踪的情况,还不太清楚。”
“先生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说,”赫尔曼准将若有所思地说了起来,“狗的出现,不仅不能对解释这个问题带来光明,反而更为黯淡。你一定会断言,霍默叔侄俩,不管理由多么充分,借口多么圆滑,在他们弃船离去时,不会把这条狗留在船上。难道狗被他们遗忘了?还是让它自谋出路呢?”
“你说得对极了。”戴夫斯同意地说,“如果他们是自愿离船而去,一定会把‘斯基派”带在身边的。瑟勒娜不会让她的狗死在船上的。因为船在大海里要逗留很长的时间啊!在这种情况下,得给‘斯基派’喂食。幸好,水倒不缺,在游艇的机舱里有一只小型的容器,船上水箱排出的水,不断滴在这个容器里,可以给狗解渴,不致于使狗干渴难忍,或者干渴而死。”
“既奇怪,又新奇,事情越来越不好办了。本来要把问题弄清楚,现在越弄越糊涂了。技术人员报告说船上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现象。机器都好好的,看不出船上的乘员集体离去的惊慌的痕迹。”
“可是,他们却都不见了。”戴夫斯固执地说了一句。
“他们是不见了。”英国海军准将气呼呼地说,仿佛要把有关不祥的百慕大著名而又令人震惊的海区的厚厚的卷宗扔掉似的。他脸色铁青,手里拿着卷宗,双眼凝视着戴夫斯,“我看,他们被绑架了。”
“被绑架了?”戴夫斯不安地眨着眼睛。
“被谁绑架了,我还不很清楚,也许是一次海盗行动。霍默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很快会有人要他花钱来赎命的。”
“你认为这是一次恐怖行动,就象飞机上发生那样类似的绑架行为吗?准将。”海军军官吃惊地问。
“也许是,是一次政治事件,在我们现今混乱的世界里又一起政治事件。这个令人咒咀的海区,它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比简单的恐怖行动更为复杂,更叫人担忧。”
“真是这样!”戴夫斯有些急躁地说,“你们都说对了,我倒要问问,我们是面对国际上普通的绑架行为……还是复杂得多,阴险得多的恐怖行动?”
“去你的吧……”准将讥讽似地笑着说,他蓝色的眼睛落在这个年轻的美国人身上。“好象就是你对这件事本身疑虑重重,也许你在船上搜索时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吧?”
“船上所有的东西都很特别,先生。”戴夫斯接着说:“船上的气氛平静,没有暴力,也没有骚动……先生,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唯一叫我担心的是他们的生命,尤其是她,我的未婚妻。”
“这种感情是很自然的,戴夫斯先生,我也为他们担忧,我希望这一次不要象往常那样叫我们一无所知。我已命令海军的飞机、潜水艇、潜水人员和各种舰船,从海面到海底都要进行深入的搜查,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一些线索,使我们能详细地了解事情的真相。这是海军部对我们提出的要求。我们暂且不谈贵国的海军当局,虽然游艇的国籍和船上的人都是你们美国的。但是我们对船上人员的卓越才智深信不移……我们还相信上帝。”
“在调查中,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谜。”海军军官补充说。
“什么谜?”戴夫斯惊叫起来,同时看着海军军官。
“呶!我在上星期收集了各种材料,有我们海军的,也有渔船和各类调查船的。”
“什么?”赫尔曼准将兴致盎然地说。
“那条游艇,先生,你坐上飞机一离开纳索就不费吹灰之力把它找到了。在那个海里,长久以来都没有人看见过游艇。我们大家都知道霍默的游艇并没有在那儿航行过,也没有在那儿停泊过。戴夫斯先生找到的却是一条静止不动、停泊的游艇,似乎它早就在那儿了。船上的发动机熄火后,好象船顺着海流被冲到那儿似的。那么……在戴夫斯先生找到它之前,游艇又在哪儿呢?”三个人在寂静中面面相觑,他们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似乎被一无所知所慑服,所战胜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最后,戴夫斯嘶哑地说,“那条游艇在我找到它之前,不应该在那儿。”
“你说得对。”准将用踌躇的神情叹息着说,“它消失得无影无踪,好象被蒸发掉了。为了你,戴夫斯先生,它又突然地出现了。”
第三章
火箭发射场里充满了浓密的烟雾。垂直、威严的火箭巍然屹立在熊熊的火焰中,它的功率强大的推进器在尾部嘶叫着,装配飞船的支架,象纸牌里的城堡倒塌了。
新的计划正在进行。“海神1号”将作为国家航天局征服宇宙的一个步骤向空间的遥远目标飞去。现在火箭的各种仪表运行正常,跳动的数字正向“0”的方向迅速移动。当“0”这个决定性号码发出响声的时候,飞船从肯尼迪角腾空而起。
“好极了!”站在戴夫斯身边的一名技术人员高叫着,“一切都很正常,领导一定会很满意。”
戴夫斯一声不吭,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眺望着烟幕和远处的火焰。这些火焰在空中划出宽阔的曲线后便消失了。发射的第一阶段还没有结束。“海神1号”脱离地球轨道后,不久还要发射一只探测器。虽然这次不是载人飞行,只是环绕土星和天王星的一次考察,但这是人类向空间探险又迈进了一步,因为飞船飞行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这也是一项考验意志和毅力的工作。
发射基地的扩音器向国家航天局工作人员报告飞船飞行正常时,戴夫斯正向他的宿舍走去。跟着他后面的是“斯基派”,它不断地轻声吠叫着,飞船向宇宙飞去时,发出的惊天动地的巨响,显然使它感到害怕。戴夫斯走到宿舍时,一个声音把他叫住了。
“喂!戴夫斯,你等一等!”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凝视着向他过来的人。这个人是国家航天局的一名官员,也是空调会的观察员,他走近戴夫斯,把手里拿的东西交给他。
“你好!威尔逊。”戴夫斯向他打招呼,“有什么新闻吗?”
“有。今天晚上,‘老头儿’要召开一个重要会议。”威尔逊笑着说。
“真的?”戴夫斯耸耸肩膀,同时审视着印有国家空中现象调查委员会字样的信封,上面还有用打字机打着他的名字。“现在他们又要搞什么新花样?”
“好象他们编撰了有关‘不明身份的飞行物体’的最新材料。”威尔逊满腹狐疑地说,“可能‘老头儿’想要证实他手头上的材料是否过硬……或许我们又要面对那些精神病患者和贪婪者的伎俩。你记得三个月前我们看过的那部电影吗?只能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飞碟’的样儿……原来是一套骗人的把戏!他们巧妙地把底片,经过摄影、剪辑拍成了这么一部电影。我的天哪!在我们的时代里,大家都说见过‘飞碟’,而我,却一次也没有见过。”
“我跟你一样,威尔逊。”戴夫斯感叹地说,一边念着由美国战略空军部的领导卡梅伦签署的开会通知。“我们要争取做某一行业的专家,不仅要熟悉照片、摄影和文章,还要辨别虚构的伪造品。”
“但总不能说全都是伪造的吧!”威尔逊提醒他,“还有一些材料我们仍抱着怀疑的态度。所以,就要继续研究,可是有些领导还笑话我们呢!”
“我同意你的说法,”戴夫斯赞同地说,“有些材料我们还要继续调查。这不是那一帮精神病患者、贪婪者的把戏,或者疯癫者的伎俩所能解释得了的。你讲的那部分,虽然数量很小,但值得我们研究。至今还没有人能把它解释清楚。当然,威尔逊,今天晚上我要去参加那个会。可是下午我要带狗去看看病,也许我没有时间带它回家。把狗直接带到会场,你看行不行?”
“如果你的狗不叫唤,我看问题不大。总会有地方安置它的。你对会场里的工作人员说一说,叫他们给狗弄点吃的……。”
威尔逊说完满脸微笑地走开了,而戴夫斯手里拿着开会通知,思绪万千地瞧着在肯尼迪角广阔的草坪上蹦跳着的“斯基派。”
“好吧!……”他喃喃地说:“我们再去看看‘飞碟’也好。我工作越多,对瑟勒娜的思念也将会淡薄些,走吧!‘斯基派’,我得带你去看病,治好你脊背上的伤口……。”
戴夫斯渐渐地走远了。从发射飞船那天起,他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狗跟在他的后面,兴高采烈地吠叫着。有时停下来使劲地搔着它的伤口,似乎伤口的疼痛越来越使它难以忍受了。
“戴夫斯先生,您可以把狗留在这儿。”一个年轻美丽的妙龄女郎,身着军装,在会议大楼里负责招待空调会的人员。她对戴夫斯说:“您放心!威尔逊和您的一些朋友把吃的东西都带来了,我再给它喂些水……,决不会让他饿着的。”戴夫斯感激地笑了笑,然后指着狗身上缠着橡皮膏和纱布的伤口说:“请您留神一下它的伤口。狗伤得很奇怪,连兽医也没有诊断出来,好象是灼伤。不要让它的爪子搔敷药的地方。”
“你倒象是一个婆婆妈妈的阿姨。”女郎笑了,也逗引得戴夫斯哈哈大笑。当戴夫斯沿着长廊向会议厅走去时,在他背后的“斯基派”却吠叫起来,它的叫声短促、微弱,仿佛埋怨它的主人把它单独撂在这儿。女郎抚摸着它,给它吃可口的食物,分散它的注意力。光洁平滑的大门在戴夫斯身后关上了。让一名空调会的人员参与委员会的事务,说明了对一个人的信任。
在大厅里,他找到了威尔逊,看见了十几名年龄不等的人。有的穿海军服,有的着空军服,有五角大楼的成员,也有科学家、航天专家和观察员,以及摄影技师。任何弄虚作假都欺瞒不了这一群行家。
“领导还没有来。”威尔逊和他打招呼时说,“会议要延迟了……戴夫斯,你的狗怎么样了?”
“一位好心人在看着。”戴夫斯微笑着说,“不必再为它操心了。”
“狗伤得厉害吗?有什么新情况?”
“没有。兽医说狗的背部有四处菱形伤口,是一种灼伤,伤口间的距离都相等。好象事先在狗的脊背上画好,然后再打烙在狗身上。”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威尔逊的脸上显出某种不安的神色。
“我忘了,这条狗是……,会要开始了,你看领导来了……。”
委员会的领导卡梅伦的来到,对威尔逊来说无疑是一个摆脱戴夫斯的好机会。当戴夫斯讲到游艇的往事时,这已是人人皆知的故事了,但威尔逊却流露出不快的表情。
高大、瘦削的卡梅伦有着一双安详冷静的灰眼睛,和象金属丝般的灰白头发。他穿着笔挺的战略空军的军装,少将衔肩章在他的肩上闪闪发光。他慢条斯理地走进了大厅。他的脸庞消瘦,线条突出,充满着生命的活力。如今,由于某种原因,他更显得生气勃勃了。他挟着卷宗,手里拿着两盘录象磁带走了过来。
“先生们,很对不起,我来迟了一会儿。”他环视着到会的人,用他惯常的严肃口气说,“刚才我给华盛顿送了几份报告,不能及时和大家聚会。现在言归正传,今天我们大家看一份感人的材料。我希望大家畅所欲言,鉴定这份材料是不是新的花招,还是一份有价值的发现,我还提醒你们注意,这份材料不是电影片,也不是照片,而是录象,是由一家电视台供给的,这家电视台的名字,以后我再告诉你们。我们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