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孤悟      更新:2021-02-17 09:01      字数:4750
  I鄙诵晕淦鳌O匀荒峁?号行星上的当地外星人是受到攻击和被消灭的一方,他们的敌人是来自另一个恒星系的外星人。直到罗杰和米勒将这段纪录片破译出来之后,我们才知道在这个星球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另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情是,雪莉又回到了我的怀抱,我比较喜欢雪莉,我觉得西莉亚太顺从,而雪莉则比较主动。
  船长日志:飞船时间2181年9月1日08:00
  我们的旅途即将结束。再有最后一次跃迁,我们就到家了。我们大家都很高兴能够重返故土。这段旅程太疲累了。我们被禁锢在“外星人探险号”上29个月。然而,我们总算不负使命,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在最后一段比较空闲的日子里,罗杰和米勒最终成功地将外星人的语言翻译出来了。从录像资料中他们得知,另一个外星种族,就是那些侵略者,已经在银河系中控制了许多恒星系。尼哈尔星上的外星人如果肯投降,还有一线存活的生机,但他们将沦为奴隶。当他们拒绝投降后,就遭到了征服者种族的猛烈攻击,一个文明就这样被毁灭了,真是一个可悲的命运。
  船长日志:飞船时间2182年3月15日01:00
  太可怕了!所发生的一切令我们难以置信。我们无法相信,登上“外星人探索号”的人可能是唯一活着的人类了!在我们离开地球的这段时间里,那些曾经摧毁了我们去造访的那个星球的外星生物来到了我们的太阳系。毁灭了我们人类。我们乘着穿梭机降落地球,见到的只是被炸成一片废墟的地球,就像我们在那个外星人世界里看到的那样。我们到了火星、月亮以及其他一些卫星上的人类殖民地查看,没有找到一个活着的人类,太阳系里到处都是死亡和毁灭。当这一切被最后证实后,我像个孩子样号啕大哭起来。只有一个太空站还在半死不活地运转着,一遍又一遍地发送着遇难求救信号。
  罗杰认为,这是外星侵略者有意留下的,为的是吸引其他生物来到太阳系。罗杰的理论是这样的,那些邪恶的外星人故意留下这样一个探测装置,为了是用这个人造卫星吸引其他恒星飞船,这样他们就能追踪到恒星飞船的来处,邪恶的外星人就能够据此确定哪一个星系是他们下一个攻击目标。我们摧毁了这个设备。
  我们不知道邪恶的外星人是否还会去而复返。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决定返回北河二双子座星去,在那里安家落户,那里有一个与地球十分相似的星球,上面有着许多植物和动物。如果我们七个能够活下来,那就如雪莉所说的,我们将成为天堂里的亚当和夏娃,我们要让那个星球上布满人类的足迹。
  《来自太平洋的海鸥》作者:米哈依尔·格列什诺夫
  李志民 译
  我的朋友、作家廖尼德·瓦谢纽克,从太平洋海岸给我带来两只海鸥,两只黑头大个、红里透青的瓦灰色海鸥。
  “给你。”廖尼德边递鸟笼边说。
  “你是怎么想到的?”我欣喜若狂。
  “拿着吧!”他重复着,比划了一个手势,仿佛在我面前划出了海洋的远景。
  廖尼德是个浪漫主义者。我俩从学生时代就很浪漫。我们几乎读遍了所有关于海洋,关于旅游,关于著名探险家、旅行家的书。为得到一本历险小说,我们可以翻遍伙伴们的书柜和藏书室。搜寻本身对我们来说也犹如一种历险。如果找到一本杰克·伦敦的《北极探险》、茹利·韦诺的《冰怪》,我们就会把自己想像成探宝者,不顾一切地搜遍克隆犬,自己动手制作雪橇、套具……战争很快使我们长大成人,我们15岁就参了军。战后,我们回来,又碰到一起。上了大学,然后各人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各奔东西。廖尼德当了作家。我当了农艺师,种植小麦,还首次种植成功库班水稻。有一段时间我们失去了联系,后来又联系上了。我找到了一篇短篇小说《请君尝鲸心》,这类小说只有廖尼德才写得出来。我才看了几行就情不自禁地发出“你好,廖尼德”的问候声。
  我给他写了封信。他虽然成了大名人,但一点不拿架子,马上给我回信。我们便开始了经常不断的通信。
  “你到库里尔来吧!”他总是邀约我。
  “可我只是种稻子的人呀。”我也总是这样回答。
  “有啥关系!”廖尼德反驳说,“这里照样找得到适合你干的工作。”
  库里尔也好,南极也好,克隆犬也好,现在对我来说都一样了。童年已经消失到地平线之外去了,探险猎奇也不过留在书本上。生活平平淡淡:每天在所长办公室开个短会,到河岸田间地头转一转;每月拿一次工资……如此而已。父传的屋子也住惯了,每一颗钉,每一个角都数得出来。两个儿子像向日葵一样成长起来,并且老是从电视、杂志上摘取一些我们小时候未曾见到的事物,提出一些新的、预想不到的问题来为难我:“爸爸,你知道‘黑洞’吗?”“‘白洞’有没有?”……
  “你来吗?”廖尼德再三问我,而我一直下不了决心。
  这不,廖尼德反倒来了,从千里之外的千岛群岛——库里尔来了,还带来了两只鸟。老友相见,有说不完的话要谈:谈生活,谈书,谈打算……日复一日,不觉已到分手的时日了。
  清晨,从河上飘来一丝丝湿润清凉、带葱味的清风。海鸥似乎已经感觉出老主人廖尼德即将离去,冲着他大叫。
  “奇怪的鸟,”他在笼旁停下来,“你还记得普希金笔下的鹰吗?‘它用目光和叫声向我呼唤,它想说……’”廖尼德诵了半句就停住了,“我也养着几只鸟……”他顿了顿又继续说,“神秘,它们的迁徙真神秘。它们之间的关系,它们对人的态度……总之,你自己去留心观察吧。如果有啥问题……”
  说着他已跨出院门,坐进车里去了。
  “你还记得迷人的信鸽吗?在它脚上捆个条子,它就把信息带走了。还有一种假说:鸟能传递印象思念。不错,的确是这样的……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跨越很长的路程,远距离传递……”廖尼德笑了起来,握住我的手,“常来信……”
  廖尼德住我家时讲的话很多,临别时讲的也不少,这最后几句话我也没特别留意。他引用普希金的诗句究竟想说明什么?“我也养着几只鸟”,这又意味着什么?是关在笼里养,还是让它在海边飞翔?我都没去进一步推敲。我主要的感受就是,朋友已经离去,留给我的就这两只鸟。
  海鸥被囚禁在笼里自然不会舒心。但是我想让它们习惯一段时间后,再把它们放到库班河上空去。
  鸟笼吊挂在凉台天花板下。凉台上放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夏天我就睡在这里。凉台较小的那一面镶着玻璃,较大的那一面敞开着,临着一条河。凉台颇具南方风格,阳光充足。早晨,有一小段时间,河面反射的光会照到凉台上,照到鸟身上来。鸟对这种反光常报以长鸣,我感到,这长鸣声里有着它们对自由的渴求。于是我常对鸟说:“你们再忍耐一些日子吧,我会放你们的。”
  每天我亲自从库班河带鲜鱼来喂它们。
  “吃吧!”我把鱼投进笼里。鸟儿贪婪地吞食着,从小碗里吸水喝,圆圆的瞳孔里映出我的脸庞,似乎在说:“放了我们吧。”
  我允诺了,但一天又一天地把自己的诺言往后推。让它们飞走吗?我怎么舍得和这两只美丽可爱的鸟儿分别呢!
  我常和鸟儿说话,就像和人说话似的。我问它们,自我感觉如何,在想些什么;还问海洋的情况,问自由的滋味。也许,它们能理解我?
  但有一点我从不怀疑:鸟儿在期盼海风,期盼自由翱翔。它们有时甚至会展开翅膀上下拍打。
  现在看来,在那个使我的命运发生转折的事件之后,我始终弄不清,在鸟儿和我这个水稻专家之间究竟存在着一种什么共同的东西。这东西肯定存在,事件的过程,事件开始的环境可以作证。
  床放在凉台一角,鸟笼在床对面。无论我醒得迟早,鸟都在我眼前,也许,它们在注意观察我是怎样入睡和醒来的。它们夜里老是动,睡得并不安稳。
  渐渐地,我的梦也开始变得不平静了。
  起初,我还没有发现,谁在成年时代会关注梦的含意呢?某件事物在眼前掠过,某种意识在脑海里一时闪现,只要你醒来,摇摇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我才留意起来,每当我入梦时,我就会听到一种声音。那声音有节奏,连续不断。究竟怎么回事?也许是我太累了吧?可我以前再累,却没有听到过这种“呜—呜嘿—嘿!呜—呜嘿—嘿”的声音。现在甚至在白天,一个人沉思的时候,也会听到这种“呜—呜嘿—嘿”的声音。
  这声音似有某种熟悉的东西,但又捉摸不出。我开始细听,仿佛立于田间细听。刚要记起什么,马上又变成“呜—呜嘿—嘿”之音!真不可思议,而正因为一切不可思议,才使我心绪不宁。我开始用手掌捂住耳朵,甚至用棉花塞住耳朵,可声音却有增无减。
  我已经什么都不能思考,不能阅读了。
  “你怎么啦?”妻子问,“生病啦?”
  我能对她说什么呢?
  ……蓦地,我明白了,这是海浪的声音啊!一种簌簌声、哗哗声参合着撞击声,是海水和石头相撞发出的那种碰击声……
  解释终于找到了,我顿时平静下来,但是疑窦也马上接踵而至:海浪从何而来?须知,我们家离最近的海,也有100公里之遥啊!而且海浪在我耳里回响,就如一颗巨大的心脏在频频跳动一般。
  声音刚落,我眼前就现出了海洋。即使躺着,也毫无睡意。在个把钟头的休息时间里会是什么梦呢?你微微闭下眼来,大海就会出现,而且出现得很怪。好像我是从上往下看着它,是在海岸上方飘游似的。海浪涌向岩石,水花四溅,闪闪发光。我在飘游着,飞着,迎面扑来阵阵海风。景象是如此现实,犹如我是在白天见到似的。我没有睁眼,因为我不愿放过大海。我举手摸了摸墙:我是在家里,墙就在我身旁!就是说,我做梦了。但这梦是双重的:我既在家里,又在海洋上空;我手摸着凉台的墙,又飞行在海面上……我头脑十分清醒,对这种双重性感到恐惧,因为白日做梦是迷人的,但同时也是吓人的。
  晚上,也是同样的梦景:海浪。过去我常到黑海去,在索契海滩度假。但现在看到的海却是另一番景象。
  就这样夜复一夜地重复着。有时景象也会有所改变:海岸离去,下面是浪涛,前方是地平线。浪潮渐息,听到的,只有渐缓的浪峰上水花飞溅的簌簌声。
  又变了:地平线倾斜一边。阳光刺目,我紧闭眼皮,而当我睁开眼时,看到的竟是一艘船……
  我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这也许把鸟给惊醒了,它们在笼子里乱动,时而还叫上一两声,使我心里发颤。我眼前又浮现出大海,我多么向往的大海。
  早晨我去上班。第二天一切如常,但是对大海的思念仍留存心中,日趋加深,渐至成了我自身的一部分。是一种强烈的思念,也是警钟。担心什么呢?为什么无法实现的愿望竟把我的心撕成了碎片呢?这一切常使我当着所长的面,从田间,从晚间会议上匆匆赶回家里,可到了家里也一样不得安宁。我想见大海。
  想见,我似乎就见到了:海岸、浪潮、轮船和一晃而过的鱼。海鸥的呐喊声很近,就在耳朵上方。醒来之后,我总是竭力在想:海鸥是在我的梦境里呐喊呢,还是在现实的笼子里呐喊。
  我跟鸟儿经常长时间地谈话。
  “爸爸,你这是怎么啦?”小儿子鲍利加问。
  我把他抱起来,面对着鸟:“你想要这样的翅膀吗?”
  “当然想。”孩子说着,把手伸向笼子。
  我制止了他,我不容许任何人侵扰鸟。
  “把它们放了吧。”鲍利加哀求道。
  “我会放的。”
  鲍利加又问:“它们的老家在哪里?远吗?”
  “你晚上睡前到这儿来,我讲给你听。”
  晚上鲍利加来了,而且在我之先早早就上了床。
  “你累了吗?”我挨他身旁躺下。
  “我做了个梦。”孩子答。
  “你也睡不着。”我笑了起来。
  “反正我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大海。”
  “大海?”
  “蓝蓝的、波涛滚滚的大海。”
  透过窗外射来的半明半暗的光,我发现,孩子躺着,双目紧闭,脸上露出一种似乎想捕捉什么东西的专注表情。
  “为什么你的脸会这样?”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