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知恩报恩      更新:2021-02-27 00:09      字数:5033
  女人有些疑惑地歪歪头,然后有些无奈地皱起眉:「真是的,龙马这孩子也不说一声……请等一下,我去叫他起来。」
  「谢谢。」
  女人转身入内,在踏上玄关的同时,她转过头,一脸愉悦,可是却有点坏心眼的味道:「不二同学,你要不要也跟上来呢?可以看见龙马可爱的睡姿喔。」
  不二微微一怔,肯定这女人知道他和龙马之间的事了,他下一秒换上笑容,道:「不必了,我怕我兴奋过度。」再说,他也看过好多次了。
  他幽默的口气让伦子噗嗤一笑,伦子也没勉强,身影消失在室内。
  不二改抬头望著龙马房间的那扇窗,那淡绿色的窗帘依旧紧闭,可是在伦子消失后两分钟不到,那窗帘上先浮出人形的阴影,然后窗帘被龙马用力拉开——
  龙马一脸不爽地瞪著不二,而且还有点脸红,不二猜想应该是他母亲跟他说了些什麼;绽放出只对龙马绽放的笑容,不二用唇形缓慢道:「早安。」
  龙马甩也没甩他,忿忿拉上窗帘,那人形的阴影也消失了。
  屋内传来有点混乱的声音,八成是龙马在准备东西,里面还传来龙马跟他爸爸的斗嘴,他们用英文对话,不二只听见一些只字片语,比方说仙台、饭店、球拍、芬达、衣服、内裤之类的。
  内裤?
  想到内裤,不二坏笑了起来。
  一直到龙马出现在门口,已经是十五分钟后的事了。
  十五分钟拿来整理行李,已经算快的了。
  龙马背著青学的网球袋,身穿休闲装、短外套,虽然外套有点短,但是看起来还蛮厚重的,应该够保暖,手里还另外提了一个不小的白色纸袋,老大不爽地走出、坐下穿鞋,最后提袋走到不二面前,劈头道:「怎麼这麼晚?」
  不二还来不及反应,龙马接著说:「已经九点多了。」
  「嘻嘻,没关系啊,我偶尔也想尝一下迟到的感觉。」
  龙马扁嘴,懒得在现在跟他吵,他拉著不二就走:「我不想喝乾汁。」
  他正要拉著不二走掉的时候,伦子叫住了龙马:「龙马,等等。」
  停了下来,龙马回过头看著伦子,只见伦子踏著徐徐的脚步走来,笑著替龙马围上围巾:「喏,你忘了这个。」
  那是不二给的围巾。
  龙马任由伦子替他围上围巾,十足的贵族架势,伦子笑道:「重要的东西,要带在身边才行。」
  听见这话,刚刚的贵族酷脸色有些变了;稍稍红了脸,龙马逃避似的将脸低下,半张脸埋入围巾中,低声说了一句:「还差得远。」他知道不二一定在看他。
  一看见那条围巾,以及听见伦子说的话,不二忍不住加深微笑,低头望著身边的龙马,他有一种将龙马拥入怀中的冲动。
  「呵呵,好了。」围好之后,伦子满意地看著自家儿子难得的害臊模样,一点也没有平常嚣张,真难得呢。
  南次郎好巧不巧地走了出来,他一样穿著那件灰黑色的浴衣,两手分别插入另一只手的袖子中,双手负胸地走过来;看见不二,他挑挑眉,道:「就是你吗?」
  不二自从知道伦子知道他们的事情之后,猜想越前全家都已经知道他们的事了,他不觉得有什麼好遮掩,态度也非常大方从容,他维持礼貌的微笑:「我想应该是。」
  南次郎打量了不二两眼,然后看向龙马,开始他的恶劣调侃:「唉唷,青少年脸红耶。」
  龙马脸上的红潮退去,无力地半盖著眼皮瞅著他老爸:「……你说够了没?」
  「好啦好啦。」南次郎打哈哈地笑笑,然后问:「你几天后回来跟我打球啊?小子。」
  龙马想了一下,然后问不二:「几天?」
  不二笑著看他:「一百天。」
  「……我现在不想跟你玩。」
  「呵呵,好啦,四天。」
  转头看著他家老头子,龙马口气不佳:「听见了吧?」
  「呵呵。」伦子笑了出来,不二和龙马的对话真有趣,如果可以每天看见的话,生活一定会很惊喜的;她礼貌性地对不二说道:「不二同学,这几天,龙马就拜托你照顾喽。」
  「哪里。」不二绽放出一个连天使都会被骗的「超和善」微笑。
  南次郎憋著笑,开玩笑地对不二说:「喂喂,我儿子的男朋友,别忘了你们都还未成年……」一边说,南次郎瞥著龙马的脸色,果然龙马金眸一瞠,似乎在警告南次郎别乱说话,不过南次郎似乎不受威胁:「你们都还未成年,千万别”照顾过了头〃啊!」
  龙马正想开骂,不二就笑眯眯地回:「我会努力克制的。」
  「哈哈哈!」南次郎大笑。
  ……龙马的爸爸也跟龙马不太像。
  这是不二对南次郎的评价。
  「哈什麼?」王子冷怒的声音响起,随即瞪向旁边的肇事者:「你还差得远。」说完,他踩了不二一脚。
  不二无奈地看著龙马的双亲,一脸甜蜜又委屈,道:「龙马很没礼貌吧?不过他就是可爱在这里。」
  龙马简直被他们三个人良好到诡异的关系气得哭笑不得,他瞥见从门缝钻出来的卡尔滨,立即拉著不二,也不跟父母说再见了:「再见,卡尔滨。」
  然后,两老就看著他们的儿子拖著他的「男朋友」跑远。
  富士山顶被一层白雪给覆盖,山身呈冰蓝色,标准的冬天景致。
  山下的田野上面被一整片金黄给占据,一些农妇们帮那些金黄色的农作物穿上塑胶套,以免受冻。
  虽然不知道是什麼农作物,但是挺美的。
  今天的天气算是很不错,可以说是出游的理想日子,天空蓝得很清澈,几朵白云飘著,明亮,而且没有下雪。
  新干线列车行驶在东北线,经过关东平原时可一览富士山之景。
  龙马坐在靠窗的位子,不二坐在他的身边,一边翻看著书,出奇的安静。龙马一直以为上车之后不二又会开始他那可恶的恶熊行径,没想到不二吵完(?)要跟龙马坐之后,就乖乖的坐著看书。
  望著富士山,龙马打了一个呵欠,一手支著脸颊,侧斜著脑袋望著富士山。
  「没睡好?」不二低柔的声音传来,龙马淡淡应了一句:「嗯。」
  因为他的生日在比赛期间——事实上明天就是他生日,他之前是有跟家人说过这几天要比赛,可是却一直没有对他们说确切的时间,昨天晚上家人才帮他开一个小小的party……
  一想起昨天晚上的混乱景象,龙马皱了皱眉,脑里又浮现出他家死老头喝醉了酒,胡言乱语地大谈自己的恋情……
  呿,关他什麼事……
  微笑地望著身边的龙马,不二伸手,揽住龙马的肩膀,让龙马的头颅靠在他的肩膀上;龙马虽然怔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推拒。
  放下书本,陪著龙马一起看著富士山,半晌,不二笑道:「……很美吧?」
  「嗯。」腾出一只手重新拉好盖在自己身上的短外套,盖好之后,龙马马上将手缩回外套里,缓缓垂眸,有些倦意,漫不经心道:「……你应该很想爬上去拍照吧。」
  「不。」不二将头颅侧靠在龙马的头顶,轻道:「富士山现在看起来是蓝色,是因为光线的关系。其实富士山上的土质是红土,而且上面崎岖不平,近看的富士山并不漂亮。」
  「……你爬过?」调了调姿势,龙马让自己靠得舒服一些。
  「呵呵,我地理科还不错。」意即他并没有爬过,只是看书上说的而已。
  「嗯……」闭上了眼睛,龙马其实也没有很专心在听,只是随便搭话而已:「……我累了。」
  不二体贴一笑:「我知道。」
  收紧手上的力道,不二另一只手将龙马身上的短外套拉紧,免得著凉:「睡吧。」
  「……你可以不必管我。」
  「我不想不管你。」偷偷在龙马的额际上一吻,那一吻有温柔,也有坚持:「我想陪著你。」
  有些无奈,但也有些幸福,龙马扁嘴道:「随你便吧……任性的家伙。」
  虽然龙马扁嘴,不过不二可没漏看龙马那一闪而逝的小小微笑。
  「呵呵。」得意一笑,不二用手指轻梳著龙马的发丝:「好好睡吧!如果比赛的时候因为过度疲劳而输了,我还要安慰你喔。」
  听见不二的假设,龙马冷笑一声:「呵,还差得远。」
  两人没再说话;须臾,不二听见龙马安稳均匀的鼾声,知道他已经睡了。
  菊丸和大石坐在他们前面,菊丸忍不住探头望著龙马,然后再看看不二,不二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菊丸别吵;菊丸歪歪头,傻笑地小声道:「不二和小不点这样好像情侣唷喵。」
  「英二,不要乱讲话。」大石听见菊丸的发言,他忍不住低声斥责,他知道不二是开不起这种玩笑的人。
  菊丸低头看著大石,不满道:「真的很像呀。」没好气地坐回位子,菊丸开始和大石争论著;大石并不是擅长口舌之人,所以他们的争论也没有维持很久。
  不二并没有生气,他看著龙马的睡颜,心想:如果刚刚那番话是被龙马听见的话,一定很精彩……呵呵。
  如果是以往的龙马,一定会沈下脸色,一语不吭,顶多说一句:「还差得远。」
  但是如果是现在的龙马,一定会脸红的吧……因为他根本不懂得说谎,真是个诚实到令人头痛的小孩……
  真好奇他们家的教育。
  如果是不二家的话,从小,父母就是教他们如何保护自己。
  所以,笑容是他的保护色;不过也的确很成功,大家都认为他不二周助是温和有礼,脾气好的人,当然,这让他比较没有敌人。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个性是多麼恶劣。
  虽然,他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攻击别人;但是他却会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而不择手段……
  他不二周助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然而,龙马却看穿他真实的个性,其实他们两个差不多。
  他们都是高傲的人。
  不过如同龙马说过的,龙马高傲得光明正大,而他高傲得天衣无缝……
  他头一次遇到这样一个人,看穿他真实的个性也就算了;而且,他还接纳了他……
  其实有时候他经常在想,说不定龙马的度量比他好得多……
  到了仙台,已经是下午一点的事了。
  在青学集合之后,他们并没有马上出发,龙崎教练在原地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才出发。
  而且,他们还要换JR再搭到松岛。
  这让王子一醒来之后,发现还没到目的地,脾气非常差。
  「还没到?」龙马被不二叫醒,而且还发现必须要换车,让他发起莫名其妙的脾气。
  「嗯,我们要转乘火车到松岛……龙马,如果你的嘴巴继续嘟著,我就要亲你喽。」从行李架上拿下行李,不二笑得诡异。龙马并没有被不二威胁到,他脸色依旧十分不好看,斜瞪了不二一眼,他冷声说:「我没有嘟嘴。」
  「你的心里在嘟嘴啊。喏。」将龙马的行李交给龙马,连著那个白色的纸提袋,不二拍拍龙马的脸颊,像哄小孩一样。
  眼见列车缓缓驶进月台,青学的大家又在整理行李,龙崎站在走道上提醒大家不要走散之类云云的,龙马即使再不愿意也只好乖乖照著不二的话做了。
  勉为其难地穿上外套,龙马认命地背好行李——网球袋。
  可是他的眼睛却盯著月台瞧,显然不想理不二。
  看龙马这脸色不二当然知道龙马的起床气发作了,但是他贵为天才(?),当然有办法处理现在的情况:「呵呵,王子息怒。」
  「我没生气。」
  「呐,」拿出行李中准备好的饮料,不二将铝罐贴在龙马的脸颊上,冰凉的感觉让龙马回头。
  看见出现的芬达,龙马挑挑眉,犹豫了两秒后伸手接过。
  「息怒吧。」
  「……再说。」王子有他的矜持。
  看龙马脸色舒缓不少,而且已经开罐喝了起来,可见他的起床气已经被顺利摆平,不过不二又想到了逗龙马的招式:「那个……因为龙马睡觉的样子太可爱了,所以我刚刚不小心拍了好多张龙马的照片。」
  龙马闻言一僵,他停下啜饮芬达的动作,狠狠瞪向不二,伸手:「……拿来。」
  「什麼?」大熊装傻。
  「底片。」龙马知道不二从不用数位相机。
  「不?要,呼呼~~」不二发出任性的笑声。
  挑眉,龙马用更低的声音命令:「不二周助同学,底片拿来。」
  不二摇指,笑得很无辜:「不可以哟越前龙马同学,你要叫我不?二?学?长才行。」
  看来这头大熊不打算交出东西了,龙马简直怒到不行,可是他生气的方式一向不是大吼大叫;他瞪了不二许久,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