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知恩报恩      更新:2021-02-27 00:09      字数:4982
  龙马并没有因为听见不二的声音而越走越快,他一向不会逃避。相反地,他转过了头,一脸不悦:「干什麼?」
  追上了龙马,不二立刻道歉:「对不起。」
  「我说了没什麼好对不……」
  「不,我知道你因为我刚刚的脸色而不高兴,而且我想我应该没有猜错。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愿意道歉。」
  龙马沈默,他看著不二好一会儿,才启唇问道:「……为什麼?」
  不二敛下眼,想著要怎麼解释,到最后他却只能微微一笑:「如果想知道为什麼……你今天就必须打败我喔。」
  「什麼?」龙马瞠眸,他只是想要知道为什麼不二在看见自己和裕太玩(?)得高兴的时候而大动肝火而已,有必要用胜利来换取吗?
  不过就算不是为了知道「为什麼」,光是想到要打败不二,龙马便勾起微笑:「……你确定要以这个为赌注?」
  「确定。」对龙马自信的笑容,不二有一瞬间的怦然心动。
  连日来,多次对龙马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不二天才的脑袋终於开始正式运转。
  理解了之后,他不再陌生这样的感觉,也不再迷惘,或是害怕。
  相反地,他有种如释重负的轻快。
  虽然这是第一次,不过相信以他的手段可以处理得很好的。
  没什麼嘛,他也是正值花样年华(?)的少男一枚,只不过他欣赏的类型比较……不同而已。
  释怀后的不二露出了以往的笑容,龙马一看见这张他想看的笑脸,他也忍不住愉快了起来,刚刚的不悦全部抛至脑后。不过一开口还是放话先:「我会让你后悔的。」
  两人再度到了网球场,裕太已经换好衣服,他看见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回来,虽然龙马的脸上没有什麼表情,不过幸好总算是恢复比较正常的样子了。刚刚他和不二闹脾气的时候,还真是有够恐怖的。
  依他当时那个表情打网球的话,他相信球拍会被龙马给打断!
  裕太松了一口气,对著两人挥手:「喂~~~哥你搞定他了吗?」
  渐渐走到裕太身前,龙马对著裕太挑挑眉,不二则笑了两声:「呵呵。」
  「哼,应该是我搞定你哥才对。」感谢我吧。
  看著龙马放下背包,拿出了球拍,在确定球拍状况的时候,裕太笑了笑:「也是呢,越前。我第一次看到可以把哥哥气到冷笑的人耶。你可以把老哥变成正常,我想啊,一定——」
  「裕太,如果可以的话,你等一下可以一对二吗?我跟越前想要练习一下双打。」
  啧啧,美好的告白他可不希望被他弟弟给代劳了啊。
  裕太被他老哥的一句话引开注意:「双打?你和越前一起打我喔?好啊,没问题!」爽快地答应,裕太还真的忘记他刚刚要跟龙马说的话。
  龙马也没有注意听裕太的话,只是迳自做自己的事,确定一切OK之后,他转过身来:「可以开始了吗?不二学长。」
  「嗯?」闪亮亮地回了龙马一个笑容,只可惜王子不会被这种笑容给迷惑住,继续面瘫瞪著不二。
  「当然可以喽,不过我们先做暖身可以吗?」
  「嗯。」
  两人在暖身的时候,裕太就自己一个人先和墙壁对打,并没有多去注意不二和龙马。
  「越前,你有被别人表白过吗?」弯下腰,不二柔软著自己的腰部,顺便一脸笑眯眯地看著龙马的侧脸。
  「……不二学长,你的经验应该比我还丰富吧。」瞪向不二,龙马皮笑肉不笑地说。
  「唉呀怎麼这麼说呢?」不二捧脸一脸烦恼的样子:「我记得教练的孙女很喜欢你呢,像这种好事我怎麼就没有呢?」
  好事?
  龙马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不二居然会觉得被女孩子爱慕是一种好事?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把火,龙马冷冷回应:「你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去追她。」
  奇怪,龙马这恐怖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你该不会喜欢她吧?」啧,虽然他已经有最坏的打算,可是却没有想过龙马会喜欢那个女孩耶……
  「哼。」龙马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不二笑道:「那我这样横刀夺爱会不会很不应该呢?」
  「我没有喜欢她,你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去追。」龙马的语气越来越冷,让不二不知道龙马到底是在气什麼,只好微笑地试探道:「越前,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样?」几乎是悬著一颗心,不二的心跳从来没有这麼快过。
  龙马连看也没看不二一眼,不假思索地脱口:「我也喜欢不二学长啊。」
  「啊?」
  「不二学长是好人啊。」瞥了不二一眼,龙马睨著不二现在有些好笑的表情,补充道:「……我如果讨厌不二学长的话,很不应该吧?」
  ……原来如此。
  他猜龙马根本就没懂他的意思。
  唉,这也算是……被拒绝的一种吧。
  人家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不二在心中怨叹(?)著,只好把剩下的注意力放在暖身上面,告诉自己不要太伤心。
  上场之后,不二交代著龙马一些双打的技巧:「越前,双打是两个人默契的培养,绝对不可以一个人出尽锋头。哪一球应该是自己接,哪一球应该是对方接,如何支援队友……」
  龙马突然打断:「不必说那麼多,反正左半边的场我负责,右半边的场你负责,各打各的就可以了。」这一招在上次跟桃城一起组双打的时候,还挺有用的。
  不二愣了愣,然后接口:「虽然这样也是可以,不过……不过双打的真谛并不是这样。」
  「能获胜就好了。」龙马不甚在乎地说,不过这却让不二犹豫了起来。其实龙马说的并没有错,打网球无非是为了获得胜利,更何况他们是要比赛,胜利当然是第一考量,在没有伤害到对手或使用卑鄙手段的情况下,把胜利放在第一优先似乎并无不可。
  於是,不二妥协:「那就这麼办。如果裕太打到中线的话,由我来接,可以吗?」
  龙马酷酷背过身走向底线:「随便你。」
  於是,他们就用这种方式与裕太打起双打。
  裕太几乎可以说是被两人逼到疲於奔命,面对不二和龙马的左右开弓,他终於忍不住大嚷:「喂!你们这样哪里算是双打啊?!」
  「呵呵,裕太,再来是这里喔!」不二不理自家老弟的抱怨,邪恶地将球打到角落,裕太拼了命的追上,好不容易回击之后,龙马的声音响起:「我才不像你哥这麼好对付,不二学长弟弟。」
  「你说什麼?!谁是不二学长弟弟?!」听见龙马叫自己不二学长弟弟,而且还当著不二——也就是他哥的面这样说,裕太气得脸红脖子粗,也没去追球了,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瞪著龙马。
  龙马轻松回击,然后凉凉地将球拍倚在肩膀上,面无表情看著裕太:「怎麼样?」
  「唉呀,这样不行喔。」不二缓缓踱步到两人的视线之间,笑眯眯地对裕太说:「打球不可以用你们现在这个表情打的。」摇摇指,不二继续笑道:「裕太,在你和越前和好之前,我不打了。」
  裕太愣了愣,然后用球拍指著不二——事实上是指著龙马,不过被不二给挡住了:「哥,你没听见吗?他说——」
  有点伤脑筋地笑著皱皱眉头,不二笑道:「嗯……对呢,越前也有错。」转过身面对龙马,不二还特地弯下腰与龙马同高:「越前是不是也要放松一下表情呢?」伸手拍拍龙马的脸,不过龙马并没有因为不二的轻拍而松垮下他酷酷的脸色,他用同样的表情冷冷地道:「怎麼样?」
  「嗯哼,不怎麼样,不过越前现在的表情真不可爱。」
  「……我本来就不可爱。」要他道歉?免谈。
  「越前……」不二有些苦笑地准备要来个「爱的训话」,不过当他一把手放上龙马的肩膀,他发现龙马脸上一闪而逝的痛苦神色,他怔了怔,表情看起来有些担忧:「怎麼了?你哪里受伤了吗?」
  「你……」龙马深吸一口气,拨开了不二的手:「知道你弟弟打球的力道有多强吗?」再加上他今天已经很累了,原本这个练习他是不来的,要不是不二一边装可怜一边跟他提到双打的事情,他才不会来。
  不二还没开口,裕太就大嚷:「喂!老哥!你和那个别扭的小鬼谈完了没呀?!」
  没听到裕太的话似的(其实是故意不理会),不二对著龙马低声温柔道:「别打了吧,好好休息。如果你明天在学校表现不好,很多人都会骂我呢。」
  不二温凉的气息吐在龙马的颊边,让龙马别扭地轻轻推开他:「……我知道了,我休息一下就是了。」低下头,龙马用尽办法遮掩他脸上不自在的赧红,走向后方的长椅,坐著休息。
  望著龙马走开,不二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又是庆幸又是失落的。
  唉,真可惜,刚刚灯光美气氛佳,加上龙马别扭的脸红表情,他应该是可以直接亲下去的……
  不过,如果真的亲下去,事情就复杂了……安抚龙马是其次,摆平裕太比较难……
  再说他也知道他保守的弟弟一看见这样的景象会如何的惊愕。
  不二正在自顾自的想著,裕太已经走到他身边,有些疑惑道:「越前怎麼啦?才打几下就累了?」
  「裕太……」不二微微侧过头,笑得很诡异:「接下来,我就代替越前跟你打吧……」
  裕太全身突然窜过冷颤,他老哥这笑容,怎麼有点像是观月的笑容……?
  「那,爱的兄弟联赛,开始吧!」
  …………
  ……不二裕太敢发誓,他刚刚的确看见了恶魔。
  龙马买了一瓶芬达,然后坐在长椅上看著两人打球,他一边看一边勾唇冷笑,他敢说不二学长生气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不二在气什麼。
  不过不二很少在同一场比赛里面同时使出三种绝招,所以龙马直接照这个情势判定,不二的心情产生了某些异样的波动。
  不过他弟……呃,裕太并没有因为不二的猛攻而露出疲态,反而越打越起劲,偶尔吼叫个两句。
  龙马敛下眸,偷偷羡慕著他们这样的兄弟情谊。
  ……烦死了,先睡一下好了。反正他们应该也没有这麼快就打完吧!
  喝完芬达,龙马低下脸,将双脚曲起,整个人缩成一团坐在长椅上,再把帽子压低一点,好让街头的照明灯不会那麼刺眼。
  ……龙马丝毫不知道,他这麼一睡会睡到两个小时。
  正在球场上激烈奋战的两人一直没有注意到龙马已经睡了,而不二也被弟弟恼羞成怒(?)的猛攻而激起战意,刚刚调笑的表情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一丝不苟的表情,但是他依然带著笑,感觉像是锁定猎物的猎人一样。
  裕太也因为哥哥的认真而高兴起来,雀跃自己终於可以让哥哥在球场上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使出了十成的实力和不二对打,当然,疲累也是迟早的事。
  两个小时过后,沈浸於激战中的两人根本没有在计分,因为唯一可以计分的人已经睡著了,而且计分会分心,他们也一直以为龙马就在旁边看著,没想到他已经睡著了。
  裕太大剌剌地躺在地上,呼呼喘气著:「喂……我这次、到底……赢你了没……啊?」
  「呵呵,」微笑依旧,但是不二也跟著轻轻喘气:「这,要问越前了。越……」两人同时望向长椅的方向,这才发现龙马睡得正香,怎麼可能会帮他们计分。
  「……他睡了。」
  「呃,我看见了。」裕太有些遗憾地叹气,然后跳了起来,看了看一旁的大钟,他皱起了眉:「现在已经快要九点了……也差不多要回家了吧!越前的家人也会担心的。」
  才刚刚说完,裕太放在书包里面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立刻跑到书包旁,东翻西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手机,一接起手机,说没两句话他就好像听见什麼大好的消息一样,乐得笑弯了眉。
  不二挑挑眉头,真难得,居然可以在他面前笑成这样……
  想也知道只有一种可能。
  不二轻轻浅笑,暗暗说了一句:「谢谢你喽,由美子姊姊。」
  果然,裕太挂了电话之后兴奋地说:「哥!姊说她有做南瓜派耶!我们赶快回去!赶快赶……啊,越前就麻烦你了!我要赶快回去!」说著裕太一边把手机丢回书包里面,一边整理著网球袋,没两下就背著书包和网球袋消失了。
  「呵呵……」没想到连耍计谋也不用,裕太就这样乖乖回家了……
  「快回家去吧,裕太。」
  裕太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脚步声也渐渐听不见了。
  不二将视线转回龙马身上,只见龙马依旧睡著他的大头觉,不二走了过去,轻轻摇了摇龙马的肩膀:「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