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知恩报恩      更新:2021-02-27 00:08      字数:5001
  桃城依然跟菊丸一起,两个人吵吵闹闹的,看见了什麼都要摸。
  「呜哇!这个好可爱耶喵!大石!给大石看!大石你看,好可爱耶!」菊丸献宝似的跑到大石身边,将手上的陶瓷娃娃亮给大石看。
  大石摸摸菊丸的头:「好好,很可爱,英二如果要买的话就买,不买的话就放回去,打破就不好了。」看菊丸轻盈地跳来在自己身边,大石更多的是担忧,如果打破了岂不是可惜?
  「好~~~!」菊丸也很听话,他将陶瓷娃娃放进大石手中的购物篮内:「那我要买喵!」
  「英二学长~~你过来看你过来看!」桃城对著菊丸招手,菊丸没两下又丢下大石跑到桃城身边了。
  乾不知道又在记录什麼,不过应该是在记录大家兴奋状态时候所采取的行动(?)吧……
  河村还是一脸很腼腆的样子,乾这时不知道什麼时候飘到河村的后方,用著恐怖的低沈嗓音说:「河村,不用客气,选吧。我也想知道除了球拍和寿司之外,你到底还对什麼有兴趣呢……」
  河村的身体抖了一下,他颤抖地转头,对著乾汗颜地笑著,只见乾也对他诡异地笑著,而且背景是恐怖片的招牌黑暗泼墨(?)背景。
  龙马单独静静地逛著,他只将视线放在那些东西身上,却从来不动手碰那些精致的精品。
  不二并没有黏在龙马的身边,他在另一条走廊,是龙马目前所在的隔壁走廊。
  老实说,他也被一些小东西吸引了,比方说那个很可爱的小陶杯,粉红色的,虽然颜色诡异,但是上面镂刻的小小的白樱花的图案很可爱,他忍不住将杯子拿了下来,左看右看。
  那是很浅的杯子,抹茶的杯子的深度,不二并没有喝茶的习惯,但是他忽然想到这个小杯子的用处。
  可以用来装他的仙人掌,最小的那一株。
  他那棵小仙人掌也该搬家了……那个老老旧旧的小盆杯实在是不怎麼可爱呢……
  这麼一想,不二定了案,他将那个粉红色的浅陶杯握在手中,抬眸一看,他看见了跟他隔著一个商品架的龙马。
  矮小的龙马跟他隔著一个架子和一些可爱的精品,看起来更小、更不清楚了,不二眯眼,很锐利的那种,他盯著龙马现在的表情。
  龙马好像看到了想要的东西,他将视线固定在上方,不过他的表情依旧冷冷淡淡,就只是看著而已,并没有太多的动作,不过不二发现龙马停下走动了,一直看著他所看的东西。
  不二微微仰头,上方是一些漂亮的精品陶杯,而且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那种,是很古雅的日式陶杯。
  价格不菲?嗯,至少不会和他手上这个杯子同个价码……
  龙马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意他,他戒慎地一瞥,眼神穿过商品与商品间的缝隙,直逼不二,不二也不闪,他微笑著回应龙马的冷瞪,龙马却连一个表情也没施舍给他,扭头就走。
  对龙马的冷漠已经渐渐习惯的不二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绕过了架柜,到达龙马刚刚站定的地方,将头仰成刚刚龙马那个角度。
  龙马走了几步就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让他深感「害怕」的画面。
  对,害怕。
  「不二学长。」脚还没动,喉结就先动了,龙马不悦的声音传来,不二笑眯眯地转头,看著龙马现在冷怒的表情,他一点却也不感觉到担心或害怕,甚至连一点点的罪恶也没有,「怎麼了?越前。」
  龙马缓缓地踱步过来,「请你小心一点,那些杯子……」突然顿住,龙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些杯子。
  「这些杯子怎麼了?」露出了很无辜的表情,不二好像没有听懂龙马在说什麼。
  龙马圆眸一瞠,显然动怒了:「These cups are precious。In other words ;these delicate cups must be treat with care。」
  龙马说教似的说完一段,不二只是笑笑:「I know。」
  挑了挑眉,龙马对不二的「know」嗤之以鼻:「But you are rude。」大概没有发觉自己在说英文,龙马越说越顺,不二笑得开心,看见一向冷漠的龙马动怒,那种感觉真是……很特别。
  停下英文交谈,不二笑问:「越前很喜欢这些杯子,尤其是我手上的这两个,对不对?」难怪他把这两个杯子拿起来抛个两下,龙马就像是看见卡尔滨被抛了两下一样地过来,还用英文数落了他一顿。
  原本以为不二还会还嘴,龙马已经想好接下来要说什麼了,才一启唇,不二就戳破了他的心思,他当场愣住了。
  心思被看穿的感觉他并不喜欢,龙马一撇头,发窘地否认:「才没有。」
  不二知道龙马只是在嘴硬,他苦笑了两下,然后提议:「这样吧,越前,我也很喜欢这两个杯子,不过价格……」瞄了一眼架上的价格,不二有些为难:「价格有点高。不如你一个,我一个,怎麼样?」
  这是对杯,如果买下一组的话并不便宜,不过两人分摊的话就还好。
  龙马微微一怔,他显然有些犹豫。
  他两个都想要,因为如果缺了一个,感觉好像不完整。
  看著那对杯子,龙马越看越想要。
  杯子的外型上了古铜色的粗面釉料,里面却是漂亮的冰裂釉纹,两个杯里是不一样的颜色,一个是绿色,一个是粉红色的。
  看著龙马犹豫的表情,不二知道龙马已经开始动摇了,他也不催,就这麼静静等著龙马回答。
  等了五分钟,乾不知道什麼时候飘到不二的后方,拿著笔记本写写写,「嗯……不二和越前在这三十六分二十三秒的时间里培养出了高密度的友情(?),继续这样下去如果培养出默契的话……假以时日我们青学就多了一组双打了……」一边写一边碎碎念著,不二有些无奈地苦笑,友情?他看龙马现在……讨厌死他了!
  龙马的眼睛在不二和乾的脸上逡巡了两秒就没再理他们,他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不二手上的杯子。大石看著这三个人的僵局,他走了过来,发现情况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再看看不二手上的杯子,他微笑道:「不二,你要买吗?」
  不二保持著刚刚被乾「偷窥」时露出的苦笑:「嗯,但是钱不太够,需要越前投资呢。」
  龙马一被点名,他抬脸看著不二,挑了挑眉,眼里有了一丝心绪,不二这是在威胁他?
  看得出龙马眼里的意思,不二觉得自己真冤枉,「才没有,越前,我是——」
  「我买就是了。」说完,龙马酷酷地掉头走开,走向了在隔壁走廊吵吵闹闹的菊丸和桃城。
  「小不点小不点!你有买吗?」
  菊丸活力的声音传来,大石只是苦笑了一下,看看他手里篮子中装的满满的「战利品」,他怀疑等一下自己要掏腰包借菊丸钱。
  看著不二手里的对杯,大石体贴地递出篮子:「放进来吧!不二。嗯,好漂亮的杯子,你真有眼光。」
  小心地将杯子放入篮中,不二也回以一笑:「不,这是越前选的。」
  说到龙马,大石忧心地皱眉:「刚刚你们……吵架了吗?」看龙马这样甩头走人,大石有些担心龙马和不二是不是发生争执了。
  校队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他不希望队上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好笑地看著大石担忧的面容,不二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别担心,我们没有吵架。」
  「他们在培养感情,大石。」乾提了提镜框,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大石吓了一跳:「培养感情?」
  「呵呵……」不二笑出声来,然后瞥了乾一眼,「是啊,所以,在别人培养感情的时候突然冒出来,是不是很失礼的一件事呢?乾。」皮笑肉不笑,不二一字一字清楚地说著,大石忽然冷汗直流,这里到底是发生什麼事了?
  乾顿了一下,没多久又立即开口:「为了得到”青学资料王〃的地位,我不得不这麼做。」
  「知道吗,乾,如果你再这样随便打听别人的『隐私』,我保证会在校队循环赛里面把你给踢出校队,青学资料王的宝座你也别想拿。」不二难得撂狠话,不过乾这次真的惹到他了。
  好好的培养感情为什麼要说得这麼暧昧?幸好龙马没有听见,他如果听见的话,不知道会用哪一句英文来数落自己……
  想到龙马酷酷地用英文讽刺人的样子,不二不但不觉得讨厌,反而还觉得很……可爱。
  徐徐踱步离开,大石目送著不二的背影,好一会儿才问道:「不二他……是不是怎麼了?」
  乾低下了头,推了推镜架,然后勾起了笑容。
  「果然啊,天才不是这麼容易摸透的。」
  黄昏,橘光躺满大地,照著游乐园中每个人满足疲惫的脸孔,就连青学校队也快体力不支了。
  龙马并没有跟著所有的人玩,他抱著用纸盒装著的杯子,很小心地走著,不二则不著痕迹地陪著他。
  那对对杯,最后龙马拿的是绿色杯里的那一个,原本他也很苦恼不知道该选那个才好,不过不二很快地做了决定,他觉得龙马不适合粉红色的,适合绿色的,所以就把绿色的给了龙马。
  所以不二算是买两个粉红色的杯子。
  已经下午五点了,菊丸提议要去坐摩天轮,大家也都跟著响应,不过不二很快地发现了龙马沈下了脸色,一问之下,龙马诚实地说:「我老妈叫我回家吃饭。」虽然知道这句话很扫兴,但是龙马还是说了。
  他这一说,果然全队都安静了下来,看大家的情绪受到影响,龙马挑了挑眉:「没关系,继续玩吧。晚一点回去应该也不会怎样。」
  他这一说,就换不二挑眉了。
  他以为……他一直以为……
  他一直以为龙马是不会顾及其他人的感受的。
  这就是他,高傲,像一棵仙人掌一样。
  不怎麼需要浇水,也不怎麼需要关心,当然它更不会主动关心人,甚至老是带著刺恐吓著四面八方的敌人。
  原来,他和仙人掌还是有那麼一点不一样。
  突然了解这一点的不二缓缓扬起嘴角,这小学弟……真是超乎他的想像啊。
  原来龙马也会关心别人的心情,只不过他的体贴很淡、很淡……
  不仔细注意的话,根本就不会感觉到。
  不过大石却比龙马更体贴:「没关系的越前,这麼晚了,大家也都该回家了,更何况你还答应过你的家人。从这里回你家还要坐电车吧?那很花时间的。」
  龙马并没有坚持,他耸了耸肩:「随便。」
  於是,他们踏上了归途。
  在电车中,龙马看著迅速消逝的景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车上的人并不多,大石菊丸和乾在前一站下车了,剩下的人只剩下呼呼大睡的桃城、同样看著窗外的海堂、专心整理著包包的河村,和——看著龙马的不二。
  不二坐在龙马的对面,电车的椅子是横向的,所以他离龙马有一段距离。
  他看了龙马许久,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在看什麼,不管他怎麼看,龙马就还是那样。墨绿色的短发、瘦小的体格、不算圆的脸蛋、大大的琥珀色眸子……
  老实说,龙马在他不二周助的眼里,实在不算是大帅哥,也不算多可爱的小男孩,甚至可以说是……蛮平凡的。
  但是他的眼神却有著一种很奇怪的气势,让他全身散发出自信的光芒,那种光芒把龙马和其他的人区分开来,好像聚光灯只打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而已。
  不二再一次地失神,直到听见龙马的声音:「阿桃学长、阿桃学长!该下车了!」龙马推了推身边的桃城,桃城被推了几下后马上醒来,他伸了伸懒腰,还抹了抹嘴边的口水,然后才看到身边的龙马:「越前?」
  「快到了,该下车了。」冷漠地提醒著,龙马背好自己的包包,然后抱著他刚刚买的杯子,电车缓缓停了下来,龙马才站了起来,没理桃城,就这麼自己走下车。
  五人聚在一起,桃城首先挥别,河村也急著要回家帮忙家里的生意,海堂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中,丢下一句「再见」就闪人,原地只留下了不二和龙马。
  两人出了月台,踏著轻松的脚步回家,街灯一盏一盏地亮起,不二抬了抬腕表:「嗯,有点晚了,六点半了呢……」
  龙马没答腔,不二笑问:「越前,你这样会太晚吗?」
  「不会,家里七点吃饭,还有时间。」龙马回答得很快,然后看向高了他一个头的不二,「……不二学长有门禁?」
  「呵呵,没有。」笑著耸肩,两人之间又沈默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走道岔路口了,龙马理所当然地走向了他家的方向,不二苦笑著看著那道背影,然后开口叫道:「越前。」
  龙马停下了脚步,这才惊觉自己快到家了,他回头看著不二,对著不二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