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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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点迷津 更新:2021-02-27 00:05 字数:4798
画楼怅然,离了华夏这些俗见,也许半岑和苏氏才能真的解脱吧。他们的心结解不开,现在谈论婚事便有些不合时宜。
这样想着,画楼对高平莎的心就淡了几分。
那姑娘是真的不错,可惜她出现的时间不对。
半岑说,人不能贪心。
关了灯躺下,画楼微微叹气,也许她不该贪心。
次日回到官邸,白云灵尚未起床,也没有发现画楼和半岑彻夜未归。
吃早饭的时候,她跟画楼道:“大嫂,高夫人瞧着那样温婉敦厚,原来也是个面慈心狠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画楼蹙眉,问她这话从何说起。
“昨晚在张家吃饭,一个时髦小姐冲进来,披头散发的,半边脸都肿了,说是高家大小姐高雪芝。”白云灵声音微低,“一回来就被高夫人刁难,高夫人撺掇自己的儿子骂高大小姐,高大小姐回了一句,高市长还打她······哎,真是可怜,孤零零一个人在高家······”
第二百二十八章
画楼听了白云灵后面的话,眉心蹙得更紧,仔细问了怎么回事。
带白云另说完,她摇头笑了笑。
白云灵不解2问:“大嫂,你笑什么?”
画楼拿着银制镂空华文式的长勺,搅着碗里的粥。口吻显得漫不经心:“高夫人要是想同高大小姐争一时之长短,当年就不会离开渝州。带着孩子们在香港定居了,如今他难得回来一趟,哪怕真心地恶毒,也会做个善面菩萨,博得贤良名声,怎么反而会跟高大小姐闹起来?你跟高夫人打牌,难道会觉得他是这等愚笨之人?”
白云灵委顿,沉默半响道,“你说得对啊,高夫人是个聪明人,那高雪之小姐怎么…………?
后面的话,讨论起来便是揣度,毫无真凭实据。
中午的时候,画楼收到一封短笺,是高夫人写给画楼的,说香港有事,他早上的船离开。
画楼便想起早上白云灵说的那件事,是被姨太太生的那个高雪芝气走了吗?
走得这么急,连高平沙的婚事都不顾了,足见高夫人的怒火。可又跟画楼写信,说明她还是想同慕容半岑结亲。
依着高夫人的身份地位,教训姨太太的女儿他胜之不武,却又受不的委屈,未有眼不见为净。
画楼虽然暂时没有了结亲的心思,心中还是挺看好高平沙的,片叫人去打听高家发生了何事。
管家打听了消息,回来告诉画楼:“二少爷和三少爷骂雪芝小姐没有教养,雪芝小姐气哭了,拿着行李厢砸下来,又冲下来腰痛两位少爷厮打。高夫人拦着,他一巴掌扇到高夫人脸上,高市长拉住她,她骂高夫人是狐狸精,说高夫人逼死了他的生母,高夫人气得哆嗦。大少爷一向好脾气,居然上前掴了雪芝小姐一巴掌。高市长觉得几位少爷过头了,雪芝小姐是弱女子,怎么能动手?后来就闹了起来,几位少爷好像都说了不认父亲的话,高市长就让她们滚。高夫人叫人收拾东西,定了今早的传票……”
画楼听了不胜唏嘘。
不说高雪芝小姐教养如何,嫡兄们骂他,他敢冲下来厮打,凭借的是什么?不过是高市长的宠爱吧?
高价少爷又不是三岁孩子,无缘无故骂自己的庶妹,而且是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庶妹?
既然骂了,自然是高雪之小姐行为有惹怒哥哥的地方,一个姨太太剩的女娃儿,刚刚回家就惹怒比自己年纪大且是嫡母生的哥哥,他得有多么强悍,多么不知畏惧??
足见高市长平日里对他的宠溺,教女无方。
少爷们都骂了,冲突已起,高市长倘若对家宅之事精通,便明白劝架应该把一方弄走,让怒火暂时平静下来。
他并没有叫人拔高小姐带走。
高雪之打了主母,骂了主母,把他生母的死栽赃到主母身上,高市长还说得出高小姐是弱智女子,少爷们不改动手的话,他得有多么疼爱这个女儿?
疼爱到为了她,连嫡母的颜面都不顾了。
是真的不懂,还是心中只有这个雪芝小姐才是家人,夫人和那些少爷们全部都是他人生中的点缀啊?》
倘若画楼有这般父亲,他也能说得出“不认”二字。
高夫人一走,高平莎同慕容办岑的是不放下也得放下了,
正月底的时候,听人说香港那边来人,高夫人准备同高市长离婚。雪芝小姐又跑到张家去说。高夫人心虚了,终于要承认当初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生母。
白云灵回来问画楼:“这中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高夫人要离婚,便是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画楼笑:“雪芝小姐的意思,大约是高夫人宁愿放弃高夫人这顶帽子,也不想回禹州,是胆怯了…………“
白云灵努努嘴,说太牵强。
高市长亲自南下香港负荆请罪,不肯离婚,又把高小姐气的在官邸大哭大闹一场,
张太太当面没有说什么,背后却跟张四小姐张妍说,不准他以后跟雪芝小姐过多来往。
张妍便告诉白云灵:他觉得雪芝小姐有些偏激。他的生母是姨太太,而且照雪芝的意思,市长很喜欢那位姨太太,向人相爱极深。倘若是这样,高夫人又怎么会傻到去害死那位姨太太?
她大不了买几个漂亮的小妾放到高市长面前,等高市长延误了那位姨太太,再下手整治他。
姨太太娘家很穷,高夫人有权有势,夫人又是正妻,对付姨太太,怎么会用那么笨的法子?
张妍和高雪之以前也有来往,不算特别要好。
高雪之好似跟谁都不太好,他为人诸多挑剔。
高雪之,用度大方,衣着时髦,两人经常一起购物,除了买东西和游玩,很少交心聊天,张妍对高血脂的秉性并不了解。
真不知道他是这种人。
白云灵回头又说给花楼听,还感叹道:“其实张家一开始大约是想着高雪之是市长千金,让张妍跟他亲近。如今又觉得这位千金为人太不靠谱,怕她带坏了张妍,又不准他们来往。幸好张妍明辨是非,要是跟高小姐一样的秉性,心中肯定怨恨张太太拿他当枪使。?”
画楼听着白云灵的话,不免莞尔,真没想到她的小姑子看问题犀利很多。她想了想道:“张妍跟市长千金要好,张家的确是可以接近高家,而最受益的还是张妍自己。如今知道高雪之为人不善,张太太告诫张妍不准来往,也是为张妍考虑,宁愿得罪权贵。张妍要是心声愤懑,她也是个令不清的,你以后过门,对这位小姑子不要太亲近,也不要得罪。”
白云灵颔首,不免笑起来:“从前不觉得,如今才发觉过日子要学习的东西真多。”
想了想,又跟画楼道。“如今一项,我真感谢娘,让我年少时候远离内宅是非,过得自由自在。以后也许艰难,可总算过了几年好日子。大嫂,你看看张家那些人…………”
白云灵便是这样的人,永远保留着她的善良与纯真。对生活充满感激,领悟力也极强,
画楼忍不住校:“其实啊,我们家比较简单。”
百家做生意,也是简单的祖业,女眷们不需要应酬权贵,巴结富豪。;又因为是内城,出门较少,女眷们之间只有家长里短,的八卦。没有利益纷争。的算计、
而白老太太无为而治,从不插手各房的事,又减少了一种纷争。
白老爷子镇守家中,儿子们不敢胡来,媳妇们只要严守为妻之道,基本上就不会面临被妻妾欺压的状况,
众人皆不敢骄奢淫逸,
白云灵思忖片刻,才笑起来,说百家的事的却比较简单。
二月初事白云灵的婚礼,白云展拄着拐杖,跟画楼和慕容半岑去参加。
在婚礼上画楼遇到了张妍,还见到了高雪之。
张妍中等个子,显得娇小玲珑,比张二小姐张璐, 张三小姐张畹都要明艳几分,笑容清婉妩媚,举止优雅,言行活络。同他相比,张二小姐张璐显得清傲,不太爱说话,;张三小姐张畹显得小家子气,举止不够沉稳。
高雪之则穿了一袭雪色礼服,脸上的笑容很勉强,一派管小姐的架势,众人都不敢靠近他。
宴会的时候,他显得孤零零的。
婚礼上,自然也遇到了周茹倾。
因为白云灵跟张君阳结婚,她固执的一位是白云灵抢了她的表哥,白家成了她的敌人,见到花楼亦不说话,冷冷哼了一声。
一旁的周太太忙给画楼道歉。
从前觉得周茹倾不太惹人喜欢,和张妍。高雪之比起来,画楼觉得还是周茹倾好相与。
至少她的刁蛮只是无知,不是害人
婚礼过后,白云灵和张君阳去度蜜月。先从香港出发,然后去环游世界。
临走的时候,白云灵想起一件事,偷偷跟画楼说:“龚家九小姐好想看上我五哥了,我见过他们约会看电影喝咖啡,只是五哥不承认。上次我去医院看五哥,那护士跟我说,有个小姐每天下午都去,五哥从来不烦。大嫂,你得留心!五哥对这种事情最别扭了。”
画楼错愕,忙问哪个龚家。
白云灵道:“他们家在法国租界开布料行。”
原来是那个布料巨贾龚家。
龚家二房家有位小姐,嫁给张家三房的大少爷,算是张家的姻亲,画楼见过龚家二房那位太太,慈眉善目的,
“龚家房头众多,那九小姐是哪一房的?”画楼问道。
“四方的”白云灵笑道。
画楼暗暗留心。
转眼间便是二月中旬,白云归给画楼来了电报,说白家众人同意南迁,各方都要来,至少两百人,让画楼准备好了房子,以免众人到来时兵荒马乱。
白云灵度蜜月去了,白云展躺在床上静养,这些事全部要画楼自己操办。
身边能用的,又只有易副官。
画楼怕佣人和副官们不尽心,看房子布置家居都亲力亲为,全部安顿下来,二十多天过去。
三月初八那日,慕容半岑说明天是妈生日。
次日,姐弟俩去了小公馆吃饭,配苏氏过生日。
不知道是最近操劳过度,还是吃了什么没有消化,三月初十那天早上,画楼刚起来,便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暗地。
第二百二十九节身孕
画楼吐了一场,用凉水洗了脸,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愣神。
自从苏捷出世,她多次亲眼瞧见白云归对孩子的溺爱,苏氏也不停在她耳边念叨生子问题,静下来的时候,她也思量过为何她至今不见动静。
年纪小?在她的认知里,有月信应该就可以怀孕的。况且后世初中生怀孕是屡见不鲜的,她都快二十了。年龄是个说不通的理由。
白云归?依稀他曾经过个孩子。
千般思量,暗暗揣测是不是自己输|卵|管天生窄小?
听闻有种人便是这样的,所以不容易受孕。
洗手间的镜子雾气缭绕的,画楼觉得自己眼眸变得朦胧又凌乱,各种念头纷繁而至,脑袋里万马奔腾般咆哮着。
上一次的月信是什么时候?
她回想着,过了年后好似真的没有过。
吃早饭的时候,画楼徂着桌面,有些心不在焉,有意无意用描绘着血色牡丹的白瓷勺搅动米粥,清脆瓷器偶尔相击、。
“今天的早饭有呢么难吃吗?”白云展看不下去了,出声问他。
画楼回神,不解看了他一眼。
在官邸修养了两个多月,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只不过还是不能剧烈运动。
每日在家看书写字,赏花喂鱼。
“你望着那米粥,若苦大仇深似地,搅了快半个小时都不吃。”白云展道,“怎么了?不舒服还是遇到为难之时?”
画楼才发觉坐在她左边的慕容半岑已经去上学,而她已经走神很久了,
高平莎离开宇宙后,给他写过两封信,说自己不去法国了,等着年底去美国,还问半岑去美国那所学校,慕容半岑有些伤感,却没有回信,还把高平莎的信叫给画楼保管。
他情绪低落了很长时间,最近几天学校功课重,又有苏shi的生日,他注意力逐渐转移,人才精神些。
慕容半岑刚好,慕荣华楼有落魄了,白云展腹诽,,这对姐弟遇到什么事,??都不告诉她。
“没事:”画楼闷闷道。把勺子轻轻放下,端起碗咕噜噜喝下去,眉头却紧紧蹙起来。
白云展瞧着他的样子,忍耐不住挑眉,“又不是喝药,你蹙眉做什么??”
话音未落,慕容画楼捂住唇,秀眉紧拧在一起, 冲进了洗手间,门都来不及关上,便听见里面呕吐不止的声音。
白云展大惊失色,连忙跟了进来,“大嫂,你没事吧》怎么好好的就…………,大嫂,我送你去医院,你那里不舒服啊?怎么吐了起来?…………大嫂……:”
管家也忙跟着进来。
比起白云展对这些事情的粗线条,,管家精明许多,拉了白云展出去,替慕荣画楼带上了洗手间的门,低声对白云展说,:“五少爷,夫人怕是有了。”
白云展恍然大悟,震惊又错愕,而后不禁面露喜色:“真的”?
画楼已经从洗手间出来,脸色煞白,人很狼狈虚弱。无力斜倚墙壁,对管家和白云展道:“我最近太累了,昨天晚上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你们别担心,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上楼躺会儿。”
管家叫了女佣搀扶她上楼。
白云展还在旁边问:“你不去医院了吗?”
“我没事”他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