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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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点迷津 更新:2021-02-27 00:05 字数:4877
什么!”
还是怪白云归借着救她,借着帮李争鸿,算计卫总统的事情,画楼莞尔。
世家出身的姑娘,经历过富贵荣华,享受过权谋尊贵,她敢出来做军医,除了自恃武艺超群,更多的是厌倦了豪门里表面平静、背后肮脏的生活吧?李争鸿便是似阳光般开朗又简单的男人,最容易照进卫幽这般渴望真诚,渴望简单的女子心灵。
“嫂子,我最不喜欢有人欺骗我。我也不骗人,我就是不喜欢白督军,所以我不想留在俞州。”卫幽诚恳看着画楼的眼睛道,“哪怕他最终的结果是让我父亲有了更高的地位,我仍是不喜。对不起,我是个怪人,嫂子……”
画楼握住她的手,笑道:“你没有怪,人之最初,都是彼此坦诚,每个人都渴望彼此间真心实意。可是很多人我们改变不了,唯有远离,你的做法一点都不怪,反而,你很理智,幽幽!”
“他利用你和争鸿,你生气是应该的。他也有他的无奈,你只看到男人们的欺骗,却看不到他们不欺骗的后果。我想,如果不是你的父兄擅长算计,你的家族也不会历经两个时代都不倒。幽幽,男人要保障大的安稳,总是有时会顾不上背后的妻儿。”画楼眸光中噙了缕缕暝色,“得到一样,失去一样,生活一向公平。”
顿了顿,画楼笑容又温软如常:“我可不是替督军说话。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来过了旧历年再回驻地?督军昨日还跟我说,他从军十几年,一直都是在驻地过除夕。今年他想留下,初二再去,到时你们与他同行。你别着急拒绝我,你问问争鸿……”
画楼挽留之情恳切,卫幽不忍心当场便回绝了,只得道她回去商量。
今日是冬月初十,冬月十五是她和李争鸿的婚礼()。
原本她是打算办了婚礼便回南边的。
还有四五十天才过旧历年,卫幽实在不想呆在这里。
可能是最开始的误解,让她对白云灵和卢薇儿都不喜,对白云展更是戒备;如今误会解除。这两个姑娘先入为主讨厌她,现在也不会对她有太多亲近,都是虚伪的应酬。彼此违心相处,让卫幽反感极了。
装腔作势她也会。
可是她不想,也不愿!
晚上吃了饭,客厅里点了壁炉,大家围坐便开始商议卫幽和李争鸿婚礼那日的事宜。
卫幽和李争鸿都说不想大办,前一天登报结婚,后一天办个简单婚礼,几个亲朋好友围着吃顿饭便好了。
白云归便将他们的婚书拿了出来。说他今天亲自去取回来的,又拍了拍李争鸿的肩膀道:“你小子好福气,又娶媳妇又生儿子!这个好好拿着,以后就是丈夫和父亲了,遇事别跟以前一般毛躁!”
李争鸿讪笑。忙要叩靴行礼,说多谢督军。
白云归便拦了他:“现在又不是在军营,这些就免了。你和幽幽不都是喊夫人叫嫂子吗。怎么在我跟前还这样客气?”
李争鸿脸憋得通红,一句大哥还是喊不出口,只是喃喃道:“多谢督军。”
他的模样,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李争鸿越发尴尬。耳根都红透了。
“好了好了,幽幽是孕妇。不能熬夜,大家都去睡吧。”画楼替李争鸿解围道。
众人各自回房。
画楼跟在白云归身后,不知道为何想起他昨晚不理她,故意翻身睡在一旁就好笑。他像个孩子似的委屈,画楼又不肯道歉,他便跟她冷战。
这样想着,就越发觉得好笑。
他不管在外面多么精明世故,多么老练算计,关了房门,画楼便能感觉到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白云归。
有些孩子气。有些小心眼。
记得曾经谁说过,如果你总是看到男人英俊完美,举止得体。那是因为他还没有爱上你()。等男人把一个女人当成他的亲人,他便会表现得很幼稚。像个孩子一般不可理喻。
画楼以前没有经历过,她不信,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成熟的男子,怎么会有孩子的一面?
如今越发觉得那句话是真的。
那个会赌气、会磨人的白云归,难道不像孩子吗?
原来他已经这样信任她。
画楼心中有些许暖意。
尚未回神,身子跌入了熟悉又结实的臂弯,耳边有他微带狠戾的声音:“小东西,你打了我,不认错了就算了,还敢不理我!”
又来了,画楼无语。
官邸三楼的客房,一盏粉白色莲花电灯将柔润光线洒满屋子,浅红色窗帘逶迤,寒彻帘底。女子曼声细语,眼眸妩媚,月色将树影横投,在窗棂映下痕迹。
卫幽静静平躺着,任由身边高大结实的男子半支着身子打量她,宽大厚实的手掌在她腹部轻柔摩挲。
“……你觉得呢?”她倏然转眸问他。
李争鸿没有听到,懵懂问:“什么?”
卫幽扬手要打他:“合着我说了半天,口都干了,你半句没有听进去……”
李争鸿忙紧张起身:“你口干吗?我去给你倒水。”十分紧张的模样。
卫幽拉住他,甜腻笑了:“现在不想喝,等会儿再去。嫂子让我们留下来过年,我不想,我在这里住不惯。你觉得我用什么借口推了嫂子好?她倒是真的想我们留下来……旁人就不一定那么想了……”
“怎么会?”李争鸿安慰道,“大家都很喜欢你!”
“不见得!”卫幽撇嘴道,“我瞧着六小姐就不太喜欢我……”
李争鸿误会了卫幽听说过什么流言蜚语,忙解释道:“幽幽,灵儿不是那样的人。她人很好的……”
第一百八十九节粉红150加更
卫幽跟李争鸿,原本就是她主动追求,她最听不得李争鸿说别的女人好。9VK小说网网友手打不管李争鸿是否喜欢那女子,不管那女子是否在意李争鸿。
当她说另外女子不好时,丈夫接口也说不好,她倒是瞧不起这男人的度量;可她说不好,丈夫却反驳说好,更加令她不悦。她顿时便转脸,抿唇不说话,有些赌气。
屋子里静籁,依稀能听闻古树虬枝在寒风里簌簌发抖;琼华宛如调皮稚子,撩拨着蕾丝窗帘,探进了脑袋,偷窥满室春光。
卫幽清妍眉眼敛去浅笑轻颦,紧抿着唇线沉默不语的模样,让人心疼。
李争鸿有些急了,忙坐起身子:“幽幽,我跟六小姐什么都没有!”语气紧张,神态焦虑,连灵儿也不叫了,换成了六小姐。
卫幽是玲珑剔透女子,岂会听不出这其中的弯曲?她眼眸转了转,顿时玩心大起。李争鸿从前喜欢谁,被谁喜欢,卫幽从不在意。她一向认为自己御夫有术,这男人如今不是服服帖帖的?
他这般紧张,亦是怕她生气吧?
卫幽故意逗他,依旧沉着脸,声音清寂:“嗯,我知道了,你和六小姐什么都没有……”
有意把字咬得很重。
李争鸿语噎。
好半天,他瞧着卫幽依旧是那副平淡清冷神色,心中发狠,便把曾经白云灵爱慕过他的事情说了,又急忙解释:“六小姐她只是一时迷茫。才觉得自己喜欢我,现在不是有了心上人?再说,我那时……我那时只觉得夫人好,对六小姐没有私心的!”
卫幽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忍不住拉住被子蒙了头,越发笑不可抑。
屋子里一瞬间似涌进了春潮,连灯光都璀璨几分。
可是半晌也不见李争鸿闹她,卫幽揭了被子一看,他正面红耳赤瞪着她。卫幽无法。只得微微起身揽住了他的脖子:“还不睡?冻着了怎么办好?”
李争鸿微带恼怒:“幽幽,你以后不准总这样顽皮!”
“好嘛。”卫幽依旧在笑,“你刚刚是不是承认你曾经喜欢夫人?我明天告诉她去……”
李争鸿大骇,忙抱了卫幽,求饶道:“幽幽。那是我不懂事,胡乱想的!我如今瞧着,这满天下的女子只有你最好了!”
这木头也学会哄人了?
卫幽听着。心中却甜滋滋的。这男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遮掩,有什么事情三言两语就能套出来。
她轻柔的吻便落在他微凉的唇瓣,笑容越发瑰丽:“可是你说的。下次再说别的女人好,我就不轻饶!”
李争鸿忙点头。却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流连辗转,爱不释手。
两人的呼吸重了起来。
最终,他却推开了她,帮她掖好被角。
“你不要我吗?”卫幽低声问,脸却羞得通红,“轻一点,可以的……”
“不行!”李争鸿虽然下|体肿胀得疼痛,却克制住,满眸怜惜道。“伤了你和孩子怎么办?我没事……。”
虽说没事,呼吸却炙烫。
卫幽的手便轻轻下探,沿着他平坦结实的小腹下滑。
李争鸿大惊。忙拉了她:“幽幽,别这样。我知道你不愿意。”曾经他便要求过她这样,卫幽严词拒绝,说这样很下流很肮脏,她不喜欢。
两情相悦时她愿意未婚先孕,却有着小女儿的娇态,不愿意做她不喜欢的事。那时她不敢看男子的硬物,更加不敢触摸。
“谁说的?只要你喜欢,我就愿意!”卫幽的手已经灵巧摸上了他的肿胀,唇凑在他的唇瓣,轻轻舔舐着他的唇线。
李争鸿的喘|息渐浓,全身燥热快要释放的那个瞬间,他紧紧搂住她,低喃着:“幽幽,我一直想着你……”
卫幽眼眶发热,声音微噎道:“你以后也要只想着我!”
静谧的夜,添了几分浓稠香艳。
二楼的主卧,气氛凝重。
“……您想过没有,半岑从小就很自卑,又受了无妄之灾,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伤了他的胳膊,也伤了他的自尊。我是他姐姐,难不成我要任由他被欺负?我怕他以后心里留下伤痕。心中的伤,最难治了。”画楼眉宇铮铮,毫无往日的细腻温婉。
白云归脸色越发冷峻:“你只想着半岑,我呢?”
“您带了佳人回来在先,又伤了半岑在后,我打您,旁人也只会觉得我拈酸吃醋不够大度,声誉有损的应该是我啊。您不追究,也不损威信!”画楼正色道,“督军,这件事已经说了很久,还是继续说下去?”
白云归沉默一瞬,放开了她,回了自己的半边床静静平躺着。
原本只是暧昧的诘问,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旖旎情愫消失殆尽。白云归有些疲惫,转过身子背对着她。
画楼只是想他下次对待半岑能够尊重,别像小孩子一般打骂随意。
他却赌气不理她了,令她啼笑皆非。
画楼觉得,她心中在乎和顾忌的让他知晓,便已经足够;可是换来他的冷战,也得不偿失。
一个屋檐下,如今的冷战可不同于当初的冷漠。
当初是彼此不熟,不太愿意亲近。
如今却是他对画楼心存不快。
心存这样的不快,对画楼也无好处,毕竟她要依附于他生存下去。况且最近和谈成功,他的部队要压缩编制,他也是满心忧愁。作为妻子,她不应该给他再添烦恼。
他侧卧背对着她,画楼便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督军,您是不是不同意我说的?”
白云归冷哼了一声,不搭理她。
昨晚他也是这样侧卧,她竟然不理他就私自睡熟,让白云归一阵气闷;今晚他不过想调侃几句,她温顺点有多难?非要板起脸反驳,他更是郁结。
“督军,您睡了啊?”倏然,温软的身子贴在他的肩膀上,她爬过来观察他是否睡熟。
白云归闻到一阵幽香,直直激荡在他心田,掀起阵阵涟漪。他的身子有些发紧,依旧一动不动。
画楼见他还是不理,预想是真的生气了。正在想用什么法子哄哄他,免得他存着气过夜。
身子一紧,却被翻身的白云归紧紧抱住。
画楼松了一口气,直直笑着。
“你当时生气,真的只是因为半岑?我带幽幽回来,你一点都不气?”白云归有些不甘心问她。
画楼扑哧一声笑起来,原来闹了这么多天,他只是想问这个。这个别扭的人,真的不能直接问吗?
画楼正了正表情,笑道:“督军,我觉得您不是个随意的人。认识一个月的女子便让她怀孕,不像是您一贯作风;您对幽幽虽然举止亲昵,可是幽幽并不是很习惯,可见她不是您的女人;吃饭的时候,幽幽哽住了,我提醒她要不要喝酒,您才说她不能喝酒,可以看出您对她和她的孩子并不是真正的关心。这点对于外人而言,是很容易忽略的小事,可是对于即将做父亲的人,是绝对不是疏忽的。我一开始也有点懵,可听到您说她不能喝酒,却让酒杯在她面前摆了十几分钟,我才知道,这个女人和您没有关系……我当时生气,一来是五弟,当着外人面冲哥哥发火,让在场的张君阳、采妩和卫幽怎么想?这样没有家教,不懂尊卑,让督军也失去了哥哥的威严。教了他很多次依旧不长进,我心中很不快。二来是碟子砸了半岑,我瞧着那血,心中更加愤然,您又断了他的胳膊,我当时的火气真的很重。转念一想,您带了佳人回来,只怕要做戏,我又发火吼五弟在先,倘若打了您,戏就更加像了,想到这里,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