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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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点迷津 更新:2021-02-27 00:05 字数:4903
她灵巧从他怀里跃开,拉住他的手开始跟他说这房子哪里好:“……后院架上葡萄藤,再摆了木制长椅·春日便可以坐在那里看书或做针线;夏日便搬着藤椅在梧桐树下乘凉;秋日雨夜可以斜倚窗棂听雨打在梧桐枯叶上,静听落叶簌簌;冬日就依偎壁炉喝茶······”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白云归不禁微笑,原来她喜欢这般简单又幽静的生活。
“再过几年·咱们也过这样的日子!”白云归淡然笑道。
原本觉得很无趣的东西,从她口中悠悠叙来,让他心生向往 画楼微讶。
白云归看到她的吃惊,笑意便有了几分怅然:“从军十几年,原本想着强国安邦。可兜兜转转半生,山河依旧分崩,打来打去全是自己的同胞,我都快忘了当初为何从军了。听说北方政府新组的内阁正在倡议废督裁军……”
废督裁军终于要来了,却被画楼记忆中晚了半年。
是她记错了,还是她的到来改变了历史?
“督军是想趁着这个当口,交出兵权?”画楼倩颐的笑温软,流转三分赞许。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对权利充满依赖。那是渗入骨髓里的习惯。习惯了跋扈,习惯了强势,没有人愿意放弃 白云归看到她淡然的神情,便知她荣辱不惊,唇角的笑意浓了些许。他道:“自然不能无条件交出去……不说这些扫兴的。”他掏出怀表看了看,然后道,“先去吃饭!”
吃了饭,白云归回了市政厅,画楼带着易副官去挑选家具,令人把房子布置起来。
一个下午,便收拾妥当。
她回了官邸,叫管家把家中厨子、男女佣人皆叫了过来。
因为早上的事情,管家不知夫人到底要做什么,心中打鼓。见管家神色不安,那些下人就更加诚惶诚恐。
画楼忍不住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她先观察这些人的面相,选中三个厨子,五个男佣,五个女佣。让管家记下这些人的名字,便让他们全部散去。
被选中的那些人神色错乱,不安 妁望着管家。
管家好似泥菩萨过江,冲他们挥挥手,众人便鱼贯着退了下去。
画楼就一个个询问这些人的秉性。
管家捡了好话说,避重就轻,把这些人的长处夸大几分,短处尽量不提。
画楼左挑右选,最终选中了一个厨子,两个家丁,两个女佣。她跟管家道:“这五个人,你把他们的工钱结了,让他们收拾好东西,等会儿跟我出去一趟。”
管家大骇,忙问道:“夫人,这……他们可都是忠诚老实的,从来都是小心翼翼,您再给个机会。”
画楼笑:“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赶他们走。我介绍他们去旁处做工,工钱比这里还要高五成。要不你先去问问,如果他们愿意就正好,不愿意也不强求…… 管家将信将疑。
可夫人的话,谁敢不从?
这五个人忐忑不安跟着画楼,上了汽车出去。
到了新的公馆,见果然是新差事,工钱比在官邸还要高五成·顿时对画楼千恩万谢。
画楼便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官邸众人里老实本分的,平日里不爱家长里短。我就是看中你们这些。
以后在这里做事,尽心尽力,自然少不了好处。少说话多做事,公馆里的事情,半句都不要跟外人说起!”
说到后面·语气严厉起来。
这些下人便战战兢兢说记住了,绝对不会胡言乱语。
大户人家总有些不愿意被外人知晓的事情,做佣人首先要本分忠诚,他们都谙于此道。
画楼又指了一个家丁:“以后王忠发便是管事······”
王忠发三十出头的年纪·憨厚老实,做事勤快,平日里洁身自好,从不喝酒赌钱。
小公馆环境简单,不需要八面玲珑的管事。
王忠发听了,忙跪下给画楼磕头,迤跟前朝一样·说多谢夫人恩典。
画楼让他起来,又道:“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下,你们是出来帮工的,又不是我们家买来的仆人。尽心做事就好。”
便这样·算是安排妥善了。
又叫佣人把家中重生打扫一遍,柴米油盐都准备好。
晚上拎着枣泥糕去看苏氏·把小公馆的情况都告诉了她。
苏氏抚了微隆的肚子,眉宇间安详慈爱·对画楼道:“你如今越发能干了,我也放心。我从前还担心,你什么都不懂,在娘家也没有学过管家事,真怕那些刁钻的下人不敬重你。如今看来,我是多心了。”
画楼便笑,让她准备,明早来接了她去小公馆。
下楼的时候,在二楼楼梯口碰到了李潋之。
他斜倚扶手,神态悠闲抽烟,好似在等谁。看到慕容画楼下楼,他抬眸便落在她身边,眼角流转着丝丝情愫。
画楼脚步轻盈,只当瞧不见。
“太太……”李潋之喊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您。”
易副官便上前,掏了配枪。
李潋之被易副官的枪管抵住胸膛,十分油滑举了双手,笑容风流:“是我冒失了。兄弟,且小心,这东西容易走火,会要人命的······ 余音未落,手肘朝易副官腋下袭取,另一只手快速擒住了他的手腕,劈手便夺了那枪,速度快得惊人。
易副官一个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面如死灰。站稳了身子便要上去打斗,李潋之便轻松冲他举了枪管,依旧是刚刚那笑容,依旧是刚刚还风流语调:“兄弟,且小心,这东西容易走火,会要人命的······”
语境却跟刚刚完全不同。
画楼顿住脚步,转身望了他,拍手道:“三少好身手!”
“看来您真的是白夫人!”李潋之走到画楼面前,牵了她的手,一个绅士的吻落在她的手背,“听说夫人是方暴的朋友,我猜测您定是认得我。在下李潋之,李家排行老三,有幸认识白夫人。”
这种西洋礼,在国人看来是很轻薄的。
易副官欲要上前,画楼冲他使眼色。
她微微笑道:“能偶遇三少,我亦有幸。我副官的配枪,三少可能还了?”
李潋之打量易副官一眼,眼眸微带挑衅:“我不喜欢被人指着威胁。这枪是最新的德国货,兄弟,送了我如何?”
“我也不喜欢被人威胁。”画楼眼眸微微浮动一些碎芒,“更加不喜欢有人在我眼皮底下,抢我下属的东西······”
语音一落,手已快速向李潋之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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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画楼身姿纤柔,皓腕盈盈一握。
可是她袭过来时,速度极快,携了阴风劈面,手势凌厉。
李潋之大为意外,看准了她向左边袭来的招数并不是虚招,顿时急忙向右边闪身而去。
右边肩膀却被重物狠狠一击,刺痛感传达他的神经,他身形微顿;尚未回神,拿枪的左手腕关节好似被插入数十根银针,密集又刺麻,德国造匣枪不禁脱手而去。
画楼葱白指尖轻松挑着那枪,鬓角有缕青丝落下,掩映着她的凝雪娇颐,眼眸清湛单纯,笑容恬柔:“得罪了!这枪是军中配备,丢了要军法从事的,请三少勿怪。”
枪丢给了易副官。
易副官瞠目结舌望着李潋之,他正脸色微白,那刚刚抢了自己配枪的左手虽然被右手捏住,仍掩藏不住轻微的颤抖;而慕容画楼只是因为袭扰中奔走过快,乱了几缕青丝。
他没有看清慕容画楼是如何袭击李潋之的,就像他刚刚没有看清李潋之是如何袭击他的。
他只是直觉,文雅纤弱的夫人身手比李潋之更快。
直到那枪丢过来,易副官才回神,震惊的表情带着前所未有的倾佩与敬重。
有客人上楼,他们都微微侧身。
客人则好奇打量他们一眼,又见慕容画楼青丝微乱,两个英俊男子脸色骤变,彼此仇视,笑容有些暧昧。
慕容画楼已亭亭冲李潋之施了个西洋仕女的敛群礼:“时候不早,先告辞了。很荣幸能遇到你。三少!”
李潋之回眸,笑容有些无力的苍白:“夫人再会。”
望着她娉婷身影缓慢而挺直消失在楼梯蜿蜒处,李潋之松了口气,眉头却紧蹙,抚着被慕容画楼袭击过的两处,嘶了一声,转身上楼回房。
豪华套间的外厅,摆了整套意大利家具。丝绸睡袍的女子浓密青丝斜垂肩头。凤眼妖媚,神态却贞淑幽静。她斜倚靠背假寐,听到开门声才缓慢睁开娇慵的眸子,声音清冽里带着东北女子的大气:“才回来了,情况如何?”
长着南国佳丽的娇俏外貌。秉性却携着北方女子的干练大气,再加上她天生凤眼,妖而不艳,气质灼烈。
她是东北第一佳丽柳烨,东北首富柳家的独女。
万千宠爱聚一身,自幼便受过良好教育,又天生倾国倾城貌。谈吐高雅,才华出众。任何男子都愿意为她沉沦。
柳大小姐与人交往,对谁都热络,可对谁都疏离
第一百五十七节儿女情长
画楼正想说什么,白云归便蹙眉道:“这些小孩子的鸡毛蒜皮小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你别管了!”
白云灵连忙起身,道“大哥大嫂,我先去睡了。”便迫不及待的逃走了。
刚刚她开口之前,便想到大哥会不快,他最不喜欢年轻人为情|爱闹腾得寻死觅活的。
上次她和五哥说这事的时候,大哥便道:谁一生还不得错遇几个人?又不是断胳膊断腿的,难过有什么意思?这种事就算真不舒服,也要偷偷的藏着掖着,拿出来伤心伤肺,够丢人现眼的!
看着白云灵落荒而逃,画楼斜睨着白云归含笑不语。
白云归眉头又拧,起身道:“睡觉。”
便折身上楼 画楼拿了睡袍去浴室,刚刚开门,便感觉身后有力道把她推了进去。她毫无防备,脚步微踉,心头大骇,身后的门便吱呀一声沉沉关上。
白云归表情很是自然,说道:“一起洗,那边浴室水管不好用。”
“不行,您先出去……那让我出去,我去那边洗……”隔着浴室的门,能听到女子愕然的呼声,而后是一阵压抑的惊叫,到了最后,已是不顾一切的大声娇怒,“白云归,你别太过分!啊……”
声音兀然断了,渐渐静了下去。
门檐上有扇玻璃小窗,橙色灯光透了出来,添了夜的暧昧。
淡淡喘|息声被挡在门后,隐匿在泠泠水声中;片刻,涟涟水声里,偶尔或有女子压抑不住的娇|吟,或有男子沉闷的低|吼,撩拨着夜的妩媚妖娆。
走廊上悄无一人,唯有窗帘随风款摆,悉悉索索。
从浴室出来。画楼坐在主卧沙发里拭擦头发 她平常一个人洗澡,很少把头发弄湿。今晚却……
白云归进来的时候,只见她微带虚弱斜倚沙发靠背,轻轻拭着鸦青色的浓密发丝。依旧有水珠沿着她白皙脸颊滑落在真丝睡袍,水润肌肤有醉酒似的酡红,散发清莲的幽香。
他走过去。接过她手中毛巾:“我来。”要帮她拭擦头发。
画楼在浴室的那半个钟头,自己像是被人抽空了全部力气,全身酥软,失了支撑。连抬手拧头发都觉得玉臂里像灌了铅。挪动很是费劲。
她恼怒白云归的荒唐,却没有力气跟他争夺,把毛巾给了他 他拉过她的身子。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画楼就势闭了眼睛养神,任由他手指在自己青丝里穿梭游走。
“你这个小东西,这样矜贵,我又没怎样,你就累得脱了力!”白云归在她耳边低喃着逗她。
画楼心中恨得紧。却也听得出他的话是在**。最好的法子,便是不搭理他。要是怒斥他,便中了他的下怀,回头不知他又要玩出什么花样,说出什么怪话!对于这些。白云归十分熟练,画楼却受不了。
她光听着就面红耳赤。对于这种亲密的情话,她依旧脸皮太薄。
她把头微微偏了,远离他的唇,继续假寐。
头发差不多干了,白云归轻轻摩挲着这青丝,任她躺在自己怀里,浑身软的似无骨,跟小猫咪一般。那掌心柔软凉滑的青丝,好似轻轻触碰了他的心,心尖阵阵酥麻。
手便不禁沿着她的衣领,向下探去。
精致锁骨小巧玲珑,十分有趣,他粗茧掌心便轻轻抚摸着,引来她一阵毫无预兆的颤栗。
感觉他贴在她腰际的下|体有炙热的隆起,且越来越硬,画楼心中暗叫不好,又被他手掌抚摸着,身子微酥。她挣扎着推他,起身要回床上睡觉,声音微冷:“督军,头发差不多干了,我先去睡。今日累坏了……”
“我都没有喊累,你就累坏了?”他大手将她纤柔腰肢揽了回来,那小巧娇软的身子便跌回了他的怀抱。他故意曲解着画楼的意思,轻轻含着她玉润耳垂,噬弄着她的耳廓,“你可一下都不愿意主动的,怎么就累坏了……”
画楼手脚无力,心路有种壮士就义的悲烈。两个多月的禁|欲让他精力过旺,欲|望强烈到无以复加。加上昨晚没有痛快释放身子的燥热,今晚的他似成年发|情|期的猛兽,定要将她吞噬入腹才肯罢休。
她忍耐着承受。
他明明肿胀得快要爆裂,却极有耐心撩拨她。舔弄着她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