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
匆匆 更新:2021-02-27 00:03 字数:4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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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naturalriver
放浪(1)
发文时间: 01/18 2010
我和他是敌人,也许这是我一厢情愿,
但是我们是敌人,一直都是。
一幕! 敌人
道场很静。只能偶尔听见鸟的鸣叫。树影被夕阳拉的很长。庭院里取水的竹筒在有节奏的敲响。
“请你收我为门生吧!”打破寂静的是他的声音。
回答他的是:“都已经说过不行了!”
“求您了!”
“不行啊,年轻人。你是异邦人,没有地位,又是孤儿……还有偷钱被人抓过。这对我们自然流的名声是不好的。”
“那……打扰了。”他的声音听起来要哭了。
佐助从会来的时候就一直看著他──这个金头发蓝眼睛的异邦人。这个人佐助知道,在他们这些13、14岁的小孩中还算是有名的。
漩涡鸣人是他的名字。偷东西很有一手。是个孤儿没有人管,野的不得了。在大人间口碑是极坏的。但是没有人知道为什麽他就是很崇拜自然流的武士,一直来求佐助的师傅收下他。
这已经是第7次被拒绝了。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佐助靠在道场门边冷然地开口。
“哼!我的事你少管,宇智波!”鸣人故意在经过佐助身边的时候撞了佐助的肩膀一下。
佐助只是冷哼一声,就进了道场。
其实佐助知道,这是对鸣人的最好反击。他可以进道场,而鸣人不可以,这──就是最好的反击。佐助可以想象的到,鸣人在自己身後是什麽样的眼神。佐助可以感受的到,那种几乎要洞穿自己後背的渴慕。
佐助和鸣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梁子是怎麽结下的。好像他们一见面就觉得自己是对方的天敌一样。
无好感。
绝无好感。
怎麽看对方怎麽不顺眼。
讨厌。
那种推到了顶点的讨厌。
一看见对方就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动了。
宇智波佐助。这条街的小孩都会知道的名字。父母口中最爱说的就是“你要有宇智波佐助的一半就好了”。出身在名门,长相俊雅,习刀的天才,女孩子们私下最好的话题。
漩涡鸣人。这条街的人也是清楚的。异邦人,野孩子。大人一看到鸣人就想把自己的孩子抱走。免得近墨者黑。
就是这样的两个极端。其实应该没什麽交集的。
但是道场的存在,让他们有了交集的可能。
佐助早上起来练习,就会看到有个小小的人影正窝在道场不远的一棵树上。一看就知道那个家夥是要偷看练习的情况了。佐助当然是不会说什麽的。但是其他小孩就会说“看!那个鸣人又来偷看了!”。更甚者还会拿石子扔鸣人,相当无聊。
单单听名字就可以知道佐助和鸣人的区别。所有人叫佐助都是叫“宇智波”,而叫鸣人则是直接的“鸣人”。叫姓氏是尊重的表现。那麽,这个的反面就显得讽刺了。
宇智波佐助是──啊,宇智波少爷。
漩涡鸣人是──啊,那个鸣人。
同样是“啊”,一个声音是高上去的欣喜,一个声音是低下来的厌烦。
“啊!又来了!那家夥真是被打不怕的!”佐助一早来到练习的地方,就听到这样的声音。有时候鸣人会翻墙偷偷地溜进道场来,被发现了就会再灰溜溜地逃跑,但今天他好像没有这麽幸运。
就算是佐助不想多管闲事,他也有点看不下去。
“喂,你们没必要这麽多个人打一个吧。”所以他就很冷淡地说了一声。
碍於佐助在这个年龄段人中的绝对权威,那几个孩子退了开。在那几个孩子退开的时候,鸣人的眼神就直直地划破了空气擦伤了佐助的皮肤。非常犀利的眼神。专注的表情。两个人就无声的对视著。
鸣人的那种眼神,不逊的,充满了“生”之力的,执著而炙热著。
那时佐助脑海里用来形容这个眼神的词就只有“瑰丽”而已,极上的美,让人头皮都发麻的美。不是女人的香豔,也绝非男人的不羁。这种美仿佛是提升到了一重新的高度。不再停滞在肉体之上。
世界上这种美及少。
因为它不是被拥有就是被毁灭。
鸣人很不甘地站起来了,狠狠地瞪了佐助一眼,然後撒脚跑出了道场。佐助注意到鸣人连鞋子也没穿。踩地脏兮兮的脚板上有几道血痕。金色的头发在拐角处很迅速地消失不见。
怜悯是不可能的,这个时代是不会怜悯没有地位和力量的人的。
佐助只是觉得好奇,为什麽鸣人会这麽执著於这个事物。
那种超乎常人的韧性,坚持和不妥协,足够挑起13岁的佐助的探知欲。
没有人知道鸣人从哪里来,就好像突然有一天这个世界上突然出现了这麽一个家夥。一看就是异邦人,金头发,蓝眼睛,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笑起来非常爽朗,说话大声,会骂脏话,很疯很野,爱恶作剧,手脚不干净,爱顺手牵羊──虽说都是小东西。
这样一个异类突然地掉入木叶县的平静生活中,人们当然对他好感全无。
在无好感的同时又佩服这他的生命力。
勃发的生命力。
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入睡,几乎什麽都能吃,似乎每天都很有精神。
就像是在一群温顺的绵羊群里徒然跃出的一匹野马。
奔放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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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时间: 01/18 2010
一个什麽也没有,两手空空的家夥却吸引了佐助的目光。
的确,如果说鸣人会讨厌佐助大多是出於自己的嫉妒。佐助拥有鸣人没有的东西。
那麽,鸣人会吸引佐助的目光又是为什麽。
这是佐助自己也想不明白的问题。总是会不自觉地去看鸣人在干什麽,练刀休息的时候会偷偷地用余光去瞄在暗处偷看练习的鸣人。
其实一开始佐助是不在意的。
最早是在一年前,那时佐助12岁,他听说木叶县出现了一个偷东西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小孩。小孩的名字就是漩涡鸣人。在後来,佐助出道场买一些东西就会看到有个发色和瞳色都很奇怪的家夥在道场门口徘徊。(自然流的道场门生是住宿的。)最後在师傅第一次拒绝鸣人的时候,佐助记住了鸣人的名字。
本来佐助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不,其实以佐助孤高的性格,他是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
佐助的生活依旧是练刀练刀练刀。没有什麽改变。
但是确实却又有什麽不同。
佐助开始发现,鸣人会来偷看他们自然流学生的练习。
(反正就只是不甘心几天就好了吧。)
佐助一开始就是这麽认为的。因为自然流毕竟是一个很有盛名的流派,没有被收为门生而跑来偷看练习的人也不是没有。有的时候,门生们会聚在一起抨击这种事情,但是佐助对这些事一点兴趣也没有。不关他的事。他从来就不会去管。
但是接著几周,鸣人都会跑来,一看就是一整天。佐助会开始在意这件事其实也是鸣人逼得。因为鸣人来看的是他们这个年龄段人的练习,有时鸣人会盯著佐助看上整整一天。那种简直要把佐助後背看穿的视线引起了佐助的注意。
非常炙热,非常渴慕。
佐助有时觉得自己的後背都会燃烧起来。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在这个道场里佐助的实力是很好的,所以佐助的练习也是最有学习价值的。
但是被盯的人可就不那麽好受了。本来佐助以为这是几天就可以摆脱的事情,但是鸣人坚持了一个月。第二个月第一天因为被人发现了,而被狠狠地骂走了。
之後过了几天,这种紧紧地追著佐助的目光又出现了。
这一次鸣人可没那麽好运,被几个人用石头追著打。
但是这样的事就这麽奇妙地一再上演。春秋冬夏,周而复始。鸣人坚持了整整一年。
最先沈不住气的居然是──佐助。
“喂,你干吗啊?”几乎不会和其他人闲聊的宇智波佐助那天就这样站在了鸣人面前,他逆著光,在鸣人身上投下了阴影。
“我干吗和你有什麽关系。有病。”听见佐助的语气既嚣张又不屑,鸣人顿时也没了好气。
“这里是我们自然流的道场,没有允许,外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佐助冷冷地俯看著鸣人。似乎觉得被人俯视很不舒服,鸣人从他蹲的地方站了起来。但是没有说话。
“知道就快出去。”出乎自己意料的,佐助居然管了闲事。
但毕竟自己是最大受害者,佐助也没有太在意自己的反常。
“就看一下而已啊,这麽小气!”鸣人有点不甘心地看著佐助。
佐助冷冷地看著鸣人,一副你再不走我就喊人的样子。
“宇智波怎麽了?不练了?”远远传来呼唤声,佐助回了一句:“就来。”之後继续冷看著鸣人,被盯地没办法的鸣人只好离开。在离开前还狠狠地踹了佐助一下。
非常的──无赖。
果然──讨厌。
然後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急速地恶化,水火不容。
佐助性格高傲,会有意无意地用冷言冷语讽刺挑衅。
鸣人性格激烈,会毫不客气地用粗话暴力反驳打击。
冰霜和火焰。黑和白。高贵和低陋。
就是这样,站在不同的两极的人凑到了一块,就立刻一片混乱了。
争吵,争吵,争吵,没完没了。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佐助占上风。但是出乎人意料的,性格冷然的佐助居然也会自己去挑衅鸣人。明明两个人都快吵完了,佐助会不清不淡地来一句:“你就只有这麽点本事麽?”然後第二局的口水大战又开始了。
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让他们吵翻了天。
稍微严重点的事情还会爆发武力冲突,不过结果都是鸣人失败罢了。
被佐助反剪著手压在身子底下的鸣人嘴巴可是不会闲著,什麽难听骂什麽。佐助听了一年也就渐渐地习惯了。
手中提著鸣人今天早上掉在道场来不急捡的鞋子,佐助第一次来到尾街。尾街很脏,这里一般都是家里的下人来的。到处都是一下下贱的穷人。鸣人就住在这个地方。以前鸣人还和佐助吹嘘这里是“天堂”。
佐助冷哼了一声。
尾街里的人看到佐助都呆了。因为宇智波家的少爷是不应该来这个地方的。
“问一下。”佐助看了一眼边上盯著他,已经呆滞的卖米的妇女。
“哎?啊啊啊,那那个,宇智波少爷,您说……”
“漩涡鸣人,住哪里?”
“谁?鸣人?”妇女显得非常吃惊。
“嗯。”
“鸣人啊,他就住在贩鱼的那家‘渔牧’的小房间里。”
渔牧是尾街还算有名的贩鱼店,所以佐助很快就找到了这家店。但是佐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太腥了。
整个空气都是鱼的腥臭味,地上又脏又乱,还有腐败的鱼的内脏和肉。
佐助绕过了店铺直接来到了店的後面,在店的後面有一个很小的屋子,看上去是堆柴火的样子。
佐助轻轻推开了门。
然後,佐助踏进了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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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时间: 01/18 2010
整个屋子都是用来堆柴的,空气中漫著鱼的腥臭味。鸣人就窝在一堆干柴上睡觉。睡得很熟,胸口轻轻地起伏。阳光被窗子割划成条带状落在他的脸上。
佐助安静地看了一会。本来,他打算把鞋子放下来就走的。但是他现在没有这麽做。他从没有见过有人这样的生活。
(他晚上都是这麽睡得?那冬天怎麽办?)
(这里明明是堆柴的吧?怎麽能住人?)
在佐助的印象里,再穷的人也应该有房子住,也可以吃的饱,也有衣服穿──至少家里的老师是和他这麽说的。
现在,一个真相突然间在他面前没有预警地推开了画卷。对於一个13岁的孩子来说,残酷是很难接受的。
“喂!!”佐助推了一下鸣人。
鸣人有点不明白发生什麽事地看了一眼佐助,然後抱怨起来:“你怎麽还要到我梦里来烦我啊!滚远点!”
佐助刚刚萌发的一丁丁同情之芽瞬间被鸣人踩碎了。
於是──佐助一脚踹了过去。
就像那天鸣人踹他一样。
被佐助踹翻的鸣人一脑袋撞到了柴火,发现现在不是在做梦:“靠!你有毛病啊?!我在睡觉呢!”
佐助本来想说:“你这样睡是会病的。”但是这句话现在已经在佐助心里被他自己抹杀了。佐助一把把鸣人的破草鞋砸到鸣人的怀里。
“你是来还我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