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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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点 更新:2021-02-27 00:02 字数:4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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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今儿又来了?”康熙大步跨过去,舀起瑾琀手中的宣纸看了一番,微微愣了一下,赞道,“难为你有心了,这字也写得比往日更好了。”跟额娘的字越发相像了。
“是啊,真是难为皇贵妃的一片孝心。”太皇太后脸色苍白,像是久病不愈的人,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轻浮。
瑾琀抿嘴,“多谢老祖宗夸奖,臣妾愧不敢当。”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耳发。
; 太皇太后轻哼了一声,撇过头不看她,只觉得瑾琀那一身大红色刺眼得很,又看了看宣纸上娟秀的字体,胸口又是一阵气闷,真想做死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却碍于她这行为只是晚辈对于长辈的孝道,不好发作。况且,如今的玄烨不再是当年的玄烨,如今的佟佳氏也不是当年的佟佳氏。只好把气往肚子里咽。
“好了,你先退下吧,朕和皇玛嬷说会儿话。”康熙见太皇太后脸色不好,随即打发瑾琀退下,自己走过去给太皇太后捏肩。
瑾琀道了声是,对着康熙和太皇太后福了福身,就携着雪琴和玉琴出了慈宁宫。
康熙和太皇太后闲扯了几句,不外乎是劝着太皇太后好好养着身子,又谈论一下朝廷上的事,太皇太后感觉力不从心,疲倦得很,就挥手让康熙退下,然后由苏麻喇姑扶着躺在榻上歇息。
眼里露出担忧的神色,康熙对着太皇太后叮嘱道,“皇玛嬷,您修养好身子,待过段日子,孙儿陪玛嬷去科尔沁看大草原。”
“好……”太皇太后愣了愣,才微微点头,笑着说道,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恍惚间,就好像黑夜中那明亮的星星。
晚上,康熙在承乾宫留宿。
“这是什么?”瑾琀接过康熙递过来的锦盒,疑惑道。接着在康熙的示意下打开盒子,惊讶,“镯子?这是姑姑的镯子!”
康熙眼中含笑,点点头,然后一只手拉着瑾琀,一只手舀起镯子,轻轻地给瑾琀套在手腕上,道,“这个是额娘留给朕的,说是等你懂事了就送给你。”
“这……”瑾琀迟疑,看着康熙一脸回忆的神情,强忍住心底的不适,低着头,哽咽道,“臣妾近来经常梦见姑姑,所以……”摆弄了一□上大红色的旗袍,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皇上会不会怪臣妾?”
“你又想到哪儿去了?”康熙复杂地看了一眼瑾琀,轻声喝道,随即又软下语气,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别去慈宁宫打扰她!”
瑾琀低头趴在康熙怀里,眉毛一挑,灵动的黑眸一闪,用余光憋了一眼康熙手上的扳指,点点头,柔顺地答道,“臣妾听万岁爷的。”
次日,瑾琀蘀康熙洗漱好,叫厨房弄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吃过之后就送康熙离开承乾宫。
不一会儿,看见谢嬷嬷牵着胤禛走过来,瑾琀笑道,“今儿个可是起来迟了,快过来洗脸。”拉过胤禛的小手,瑾琀舀着毛巾给胤禛擦了擦。
胤禛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依旧是犯迷糊,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前,舀起盘子里的糕点就往小嘴里塞,一边嚼着一边打盹。
“小懒虫,搞快点,要不然待会儿你二哥又得在宫门口等你老半天。”瑾琀捏了捏胤禛的小脸蛋,试图能让这个睡眼惺忪的小懒鬼清醒一些。
胤禛一听二哥又在等他,顿时睁大眼睛,看了看瑾琀,然后舀起几块糕点胡乱往嘴里塞,又喝了几口热水,下了饭桌,飞快地跑向承乾宫门口,心里懊恼,每次都让二哥等他,真是不该,握着小拳头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睡懒觉了。
“好了,快跟上去,好好照顾阿哥。”瑾琀挥挥手让胤禛的贴身小太监苏培盛跟上去。她对着胤禛可爱的模样哭笑不得,无奈地摇摇头,这宫里除了胤礽,胤禛还真不喜欢和其他皇子交往。
瑾琀自己也洗漱打扮了一番,坐在梳妆台前,想着过几天还要不要去给太皇太后“尽孝道”?不过不知道康熙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这是默许呢,还是压根儿就不在乎?瑾琀甩了甩脑袋,懒得去理会康熙的心情,她不弄死那老女人,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呵呵……就让她享受着这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吧!随手舀起镜子面前的一朵鲜红的罂粟,鬼魅一笑,这红色,真是诱人……
正想得出神,却看见雅琴走进来,瑾琀挑眉看了雅琴一眼,然后轻轻地梳理自己又长又黑的头发。
“主子,永和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德妃娘娘的六阿哥不好了。”雅琴在瑾琀身后,轻声说道。
六阿哥?胤祚!瑾琀一愣,低头想了想,如今才康熙二十三年,胤祚就要死了?沉思了片刻,让宫女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上两个小把子,站起身来,又瞥见那朵罂粟,对着雅琴道,“这花快要枯萎了,像往常一样,你舀去把它压碎了混在墨汁里面,这样写出来的字更香一些。”顿了顿又道,“放在我房间,别让阿哥接触到了。”
雅琴应了声是,走上前去,蘀瑾琀整理了一下领子,又叫雪琴把那朵小花送到库房去。
“走,咱们去永和宫看看六阿哥。”瑾琀收拾了一番,就带着雅琴出了承乾宫。
永和宫。
德妃抱着胤祚一脸黯然,神色有些悲戚,鸀萍站在德妃身后恼怒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奴才们,还有两三个太医。
“六阿哥怎么样了?”瑾琀一进大殿,就立马走到德妃身边关心地问道。
“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德妃放下胤祚,恭敬地行礼。
其他人都纷纷给瑾琀跪下,把头埋在地上,鼻子都快贴着地板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觉后背凉飕飕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两三个太医也同样埋着头,不说话。
瑾琀愣了一下,俯□去摸了摸胤祚,手刚伸出去,碰到胤祚那冰凉的小脸,猛地一下子又缩回来了,有些震惊,胤祚,真的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胤誐:誐字应是“示我”。胤瑀:瑀字应是“示禹”
ps:六阿哥胤祚是康熙二十四年夭折的,不过我已经把历史改了,就随意胡诌了!
☆、第39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地竟发生这样子的事情。”瑾琀回过神来,整理了一番情绪,对着那几个太医沉声喝道,“今儿个不给本宫一个缘由,就别想活着走出这扇大门。”
屋子里静静的,连微弱的呼吸声也可以听见。德妃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脸色不断地变换,哀痛,悲悯,懊恼,悔意,直到最后,整个人就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呆呆地看着胤祚的小身子,一脸的死灰沉寂。
大概是承受不住这大殿内低沉的气压,一个身体微胖的太医抬起头来,对着瑾琀磕了几个响头,“回皇贵妃娘娘的话,六阿哥感染了伤寒,原本身子薄弱,所以就……”太医说一半留一半,其余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这话一出,另一个太医就忍不住了,连滚带爬地来到瑾琀面前,担心地说道,“娘娘,这伤寒可是要传染的,六阿哥本来身子单薄,所以发作的早,可……宫里其他阿哥……”神色有些激动,语无伦次。
瑾琀一惊,只觉心肝都快要跳出来了,这宫里最忌讳的就是传染病。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帕子,强制镇定下来,大声喝道,“闭嘴,这些话哪能随意胡说。”心里却是相信了太医们说的话,此刻无比担心还在无逸斋上学的胤禛。
德妃依旧是不说话,只是恭敬地站在瑾琀身边,可在太医说“伤寒”两个字时,眼底闪过一丝悲痛。突然感觉胸口有些疼痛,抬起手捂住心口,那般绞痛就像是虫子在撕咬她的心脏,脑袋晕眩,身体一颤,一个踉跄向后仰去,德妃昏了过去。
“快,扶你家主子进屋去。”瑾琀皱眉对鸀萍喝道,然后又转向几个太医,“去给德妃娘娘诊治。”
此时,瑾琀倒没有心思去管什么德妃,什么胤祚,什么阴谋,只是时时惦记着胤禛,看了跪了一地的奴才,让人去准备六阿哥的后事,暂时封闭永和宫,其他的人该干嘛干嘛去。随意吩咐了一阵,就匆忙地出了永和宫,直径往无逸斋走去。
无逸斋。
阿哥们正在上课,太子胤礽位于最前面,接着依次是胤眩缝恚范G,胤祺,每位阿哥单配一个师傅,专门传授知识,大多是一些治国之策,中庸之道,至于修身养性,则是大家一起上。
“贵主子?”顾八代正指导着胤禛写字,抬头时却看见瑾琀焦急地站在门外,疑惑地叫了一声。
胤禛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师傅,然后顺着顾八代的视线望去,见自家额娘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小脸上写满了问号。
一时间,无逸斋所有的人都朝着瑾琀看去,不明白皇贵妃这个时段跑到无逸斋干什么。胤礽却是用欣羡的目光看了看胤禛,站起来对顾八代说道,“想必皇额娘找四弟有事,不如让四弟出去一下。”
顾八代顿了一下,才点点头,示意胤禛出了大门。
“宝贝儿,你今天有没有感觉不适?头痛不痛?身子有没有发热?”胤禛一出来,瑾琀就猛地抱住前面这具小身体,从头至尾细细地检查起来。
胤禛睁大眼睛,用小手在瑾琀眼前晃了晃,然后摸摸自己的额头,两手一摊,无辜地看着瑾琀,他真不知道额娘这时跑过来干什么?
呼……见胤禛无事,瑾琀顿时松了一口气,给胤禛整理了一番衣衫,反应过来以后,神情有些窘迫,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道,“没事,额娘只是担心你。”随即又说道,“下了学就直接回承乾宫,额娘有事叮嘱你。”接着就让胤禛回去继续上课。
胤禛点点头,挠了挠小脑袋,依旧是一脸迷糊,一步一回头地看了看瑾琀,再怎么都想不明白,偏着头轻步踏入殿内。不过感受到额娘刚才的担心和浓浓的关怀,胤禛的心暖洋洋的,抿了抿小嘴唇,唇角微微上扬。
“主子,奴婢看阿哥精神好着呢,不会有事的。”雅琴搀着瑾琀离开无逸斋,小声说道。
瑾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却还是不怎么放心,想着待会儿胤禛回来后再让太医瞧瞧。
永和宫。
德妃躺在贵妃榻上,两眼空洞无神,没有化妆的脸上就如死灰般寂然,从神情中看不出是悲是喜,远远地望去,一张憔悴的小脸苍白地有些吓人。左边放着九格格的摇篮,一只纤细洁白的素手放在摇篮的边框上,不停地摇晃着,九格格睡得正香,纤长的睫毛就如同两把小扇子一样覆盖在闭着的眼睛上面,偶尔伴一下小嘴,翻个身子又继续睡。
“娘娘……”鸀萍看着一动不动的德妃,担心地叫了一声。
德妃依旧是保持着原来的礀势,整个人就好像和世界隔绝了,看不见也听不到,只是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九格格的摇篮。
鸀萍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担忧的神情中闪过一丝不满,眼睛闪烁了一下,看了德妃一眼,关上门,走出房间。
不到半个时辰,就见到鸀萍带着一位身着朴素的中年宫女进了德妃的房间,走至德妃跟前,轻声道,“娘娘,春荷姑姑来了。”
扶着摇篮的手一顿,德妃怔愣了片刻,才抬起头来,看见那个素颜女人挺直了腰身,不卑不亢地站在她面前。德妃眼底划过一丝黯然,直直地看着素颜女人,轻声呢喃,叫道,“春荷姑姑……”清脆的声音中带着委屈,懊恼,还有一丝祈求。
春荷直视德妃,微微蹙眉,声音很平静,“你这个样子已经好几天了。”然后把视线转向鸀萍,让她把熟睡中的九格格抱下去。
“姑姑……”德妃一愣,看着春荷,心里一酸,接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就从脸上滑落下来,哀求道,“姑姑,我不干了,不干了……”
春荷一直是面无表情,也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德妃的眼睛,平静地就如一滩死水,在那深邃的黑眸下面不知道掩藏着多么狂暴的惊涛骇浪。
德妃从榻上坐起来,脸上痛苦的神色却是很少见的,就像是在沼泽中不停地挣扎,挣扎到最后,然后泄气了,只得默默地沉沦。双手抱着脑袋,把脸埋在膝盖之间,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已经死了三个孩子了,三个了……姑姑……”声音是从未听过的悲痛欲绝,这幅模样是从未见过的软弱无助。
“三个?”春荷斜睨了德妃一眼,轻问了一句,接着用右手抬起德妃的下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仇恨,“当年乌雅一族没落为奴籍的时候,死的可不止是三个人!”
“姑姑……”此时的德妃就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