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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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27 00:02 字数:4750
枇恕!?br />
若紫连声道歉,快速洗漱,胡乱卷起一堆衣服日用品塞进大手提袋里,套上一身短衣短裤飞奔着下楼。
上了车,老天,照照镜子,头发飞散,眼圈发黑,眼皮浮肿,赶紧打开瓶瓶罐罐一通乱抹,犹豫了一下,对吴桐说:“你不介意吧,当着你的面涂脂抹粉刮腻子。”
吴桐微笑道:“不介意,介意的应该是你自己。”
一路上吴桐像一只疯狂的老鼠,紧赶慢赶,才追上其它两辆车。
一这场阴谋
周一的上午,若紫坐在办公桌前抹口红时,神情微微有些发呆,以至于苏晴气咻咻趾高气扬地走进里间时,她还没有从神情恍惚里出来,对着桌上的小圆镜,若紫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小而丰润的嘴唇,过去的四十八小时里,它的使用频率太高了……。
到达海边的那个夜晚,同去的那群人几乎都喝高了,边扔酒瓶边大声唱没腔没调的歌,相互推搡着跌倒在沙滩里,然后对着大海肆意地尖声怪叫。
若紫只穿了件橙色吊带裙,夜间海边的凉意令她些微打起哆嗦,两手交叉抚摸着自己冰凉的双肩,瑟瑟地坐在沙滩一角。深夜的海边沙滩,有点黑白片时代的感觉,看一群年纪已不年轻的男男女女如此发泄,有人开始狂唱崔健的歌,从一无所有到花房姑娘,若紫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
一件男式长袖外套无声地披在若紫凉冰冰的光裸后背上,是吴桐。吴桐身上有清新的啤酒气息。他紧挨着若紫的右首坐下来,左手上来便特自然地搂着若紫,若紫有些困了,脑袋下意识地斜靠在吴桐的左肩上。
若紫后来觉得这是自己向吴桐发出求吻的信号。果然,吴桐俯下头来,凝视了一下若紫,便深深地吻了起来,若紫起先还能看见天边海边几颗亮闪闪的星星,后来什么也看不见了,索性闭上眼睛,沉浸在这长长的一吻里,她没有想到吴桐的吻那么忧伤,那么缠绵,在深夜的海边充满着悲情的味道。
若紫是个第六感极强的女人,仅仅凭这个吻,她就可以断定在吴桐的感情世界里,他曾经一定被伤害过,若紫也不知为何自己有这样的感受。还是因为吻到最后,吴桐从最初的毫无顾忌,不管不顾,到最后的小心翼翼,迟疑谨慎,让若紫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那个夜晚,吴桐的吻落在脸上、唇上、眼睛、耳根、脖子、手臂、手心、手背甚至指尖,酥酥痒痒,吻得若紫激情四溢,湿漉漉地兴奋着,若紫想要是能在深夜的海边做爱该有多美妙多浪漫呀。她期待着吴桐能脱去她的吊带裙。
但吴桐突然间仿佛酒醒了,特理智地替若紫整理好吊带裙,又重新回到那些大声嬉闹的人群里。
那一刻,若紫的心里充满愤懑与怨恨,怎么自己遇见的全都是面瓜系列,还是自己不够魅力,让男人产生不了欲望,更不能像影视剧或小说里男人为得到女人拼死觅活,或者得到后一副如痴如醉欲仙欲死的劲头。
第二天白天,吴桐和若紫仿佛各不相干的路人,对昨天夜里海边发生的一幕讳莫如深。
但是当天一黑下来,吴桐就敲开若紫的房门。若紫只穿了一件珍珠色的短款真丝睡衣,吴桐进门不由分说就吻她抚摸她,不停地说:“若紫,第一眼我就喜欢你,真的,宝贝儿,我真的特喜欢你。”吴桐的手鱼一般地在若紫光洁的身体上自由游弋,弄得若紫心里痒酥酥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越夹越紧。
若紫喘息着说:“我要回家,明天一早还得上班呢。”
吴桐顿了一下说:“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就带你回北京。”
若紫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上了吴桐的吉普,一路上清风习习,吴桐的右手不时地握住若紫的左手,让若紫从心里涌上一股股暖意。
快进北京时,吴桐说:“去我家吧。”不由分说开车直奔东四环。
吴桐的公寓坐落一座十八层高的塔楼里,位于十二层的东南角,是一个宽敞的三居室。客厅极大,大到可以支张桌子打台球,屋子里干净整洁,设施简单,大部分是宜家的东西,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一个单身男子的住所。所有的装修装饰都是白色,让若紫觉得冰冷不够温馨。
若紫洗澡的时候,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卫生间,没有发现任何女人物品的痕迹,若紫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若紫洗澡极其仔细,不敢放过身上一丝一毫的肌肤,她想象着吴桐的吻落在身上每一处的感觉,花洒里的水流仿佛也带着柔情蜜意,洗得若紫兴奋异常。
吴桐在另一个卫生间里淋浴,先洗完了,躺在主卧室里那张超宽加大的床上,斜搭了条毛巾被,不停地用遥控器调换电视频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一点。若紫用白色的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多少有些不自然地进了卧室,吴桐赶紧往里挪了挪,让出一块地儿给若紫。
灯光下吴桐细细地研究若紫,不停地抚摸若紫的脸,不停地吻下去,吻下去。若紫在这密集的吻里瘫软下去,浴巾松开,露出白净的蛇一般扭动的身体,吴桐迅速关了灯和电视,黑暗中两个人搂在一起,投入地没完没了地亲吻。
吴桐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的吻由上至下,直吻到若紫完全湿透,扭动着身体要吴桐。若紫的身体充满了饥渴,快两年了,没有任何男人进入过她的身体,若紫觉得一股热流从体内奔涌而出,在吴桐进入她的一刹那,若紫情不自禁地尖叫起来,那种身体被打开被翻阅的感觉,风轻轻从身上滑过,浑身血液流畅,每个毛孔都舒张着,高潮在不经意间便来临了,若紫全身紧绷,狠狠地咬住吴桐结实的肩头,指甲深深地嵌进吴桐的后背。
若紫躺在吴桐的怀里,神清气爽,做爱前乳房胀痛的感觉也消失了。快两年了,对若紫而言,这算是一顿丰富的晚餐。若紫的下边仍隐隐约约地在跳动,心里掠过一丝兴奋过后的悸动。
两年前若紫在还没有与田少相逢前,曾有一个小她三岁的男友,搞滑艇的,身体健壮头脑简单,在床上绝对满足若紫,但除了做爱还是做爱,两个人再找不出其它共同的爱好。
那个期间,若紫闲得无聊,充满了对知识男性的渴望,便穿插了那个表面无欲无求,寡寡淡淡的大学法语教授,还有一个有过一夜之欢的商人。那个一夜情的男人喜欢用世界名牌武装自己,浑身喷得香气缭绕,整天跟挂了块檀香板或是打碎一瓶香水似的,女朋友多得号称得用苍蝇拍来轰。若紫那晚也是喝多了,才上了贼船,但人一清醒,就不肯再上了。从骨子里她讨厌喷香水的男人,女性化、自私、自恋,不够自信。
若紫那段时间情感混乱,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苦闷彷徨纠缠着她,若紫只能麻木地从一个男人身边流浪到另一个男人身边,绝不允许自己有单独空闲的时间。也是因果报应吧,若紫不小心怀孕了,却闹不清该是谁的孩子。若紫的例假一直很准,去药店买回早孕试纸一测就出来了。若紫第一次觉得万分罪过,一是对不起这个小生命,二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若紫吃了那种防早孕的堕胎药片,虽然跟来了一次例假一般没区别,但若紫心里却充满了难以启齿的羞愧感。她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滥到如此地步。这个阴影深深地埋藏在内心深处,骨子里她依然是那种南方小城比较保守的女人。身体恢复以后,内心里那种无法释怀的羞耻感,使她毅然拒绝了身边这些男人,包括曾经给她寂寞清冷的生活带来些烟火气的性爱。
整个周一的上午,若紫的脸上都挂着一夜纵情的痕迹。苏晴进了办公室就没再出来。若紫想起优姿名苑的事情,决定先看看苏晴的反应再说,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内线,南妮的声音。南妮声音低沉焦急:“若紫,我有急事找你,隔壁写字楼一层大堂星巴克里见。”不容分说便挂了电话。
若紫第一次真真切切仔仔细细在香气迷人,灯光昏暗的咖啡馆里看南妮,暗淡的灯光加重了南妮脸上的阴影,使得南妮看起来晦暗无光泽,她只比苏晴大两三岁,但明显地老多了,眉间因为脾气的暴戾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皱纹,遮晒霜也掩饰不了脸上大小不一的色斑,若紫心中感叹,她南妮哪里是苏晴的对手,无疑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磕。
南妮仿佛洞穿若紫的心事,淡然一笑道:“我是不是老得厉害,尤其这几个月,”她轻叹了一口气,“告诉你,我和杨帆离了,刚刚。”
若紫悚然一惊,被一口咖啡呛住,半天没说出话来。
南妮不断地搅拌咖啡,低着头说:“一个男人比自己老婆挣得少不说,还得接着老婆丢过来的一顶顶绿帽子,这个邮差先生当得未免就太累了吧。我当年爱上杨帆是在机关举办的新年联谊晚会上,他用粤语唱了一首谭咏麟的《水中花》,让我一见钟情。那时候我就想,我要这个人做我的老公。但我万没有想到,他那时已经娶了一个南京女孩。但我决心已定,什么也阻挡不了我追求他的决心。就算我是用尽心机,横刀夺爱吧。我在机关也混不下去了,只能跳槽出来。他还呆在机关里,总是不愿花我的钱,还整天骑着破自行车上下班,到处瞎逛荡。离了也好,大家都是一种解脱。我惟一遗憾的是,转眼奔着四张去了,却忙得连个孩子都没要。倒也不是喜欢孩子,只是觉着咱们毕竟是平凡女子,怎么着也耍不到哪儿去,还是该过正常女人按部就班的生活。我妈就老埋怨我,天天忙着挣钱挣钱,是留着老了买药吃,还是指望死后能带到棺材里,话糙理不糙呀。你看我,伶牙俐齿,呼风唤雨,八面威风,混到如今,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要什么没什么,图得什么呀,钱也没挣多少,老公也没了,不管怎样,那算是真爱过的一个。再爱一个?得了吧,没那么大的精神头了,这年头,我算是看透了,这帮男人哪个和你在一起没有目的,要么图财,要么为色,我这个年纪的女人,要说男人一样不为,只为纯真的爱情那是扯淡!”南妮说完一气儿喝下咖啡,这些年来,这算是南妮对若紫说的最贴心贴肺的一番话了。
若紫被南妮这一翻劈头盖脸的表白弄得不知所措,一下子不知从何劝起,只能表示一点关切,轻轻地把手摁在南妮的手背上。
南妮倒是很跳跃的一个女人,不用别人安慰,随即就甩掉落寞的神情,抽出手来,反倒拍拍若紫的胳膊,拿出极其关切的姿态对若紫说道:“若紫,鲍比和你谈了优姿名苑的事儿了吧,我推荐你去的,你是个聪明女,不似某些人靠色相吃饭。鲍比这些年其实一直很欣赏你,”南妮说到这儿,轻微地嗝了一下,“但这件事情苏晴坚决不同意,她说她可以兼任该项目的销售总监,让你作为副总监去协助她。这个女人精得厉害,出成绩了,自然是她这个总监抓得好,弄砸了,当然是你这个助手出的问题,她那么忙又是兼职,自然不用承担太多责任……” 南妮边说边观察若紫的反应,若紫内心汹涌但表面平静如水,暗想这么多年的你争我斗都过来了,这点小插曲又算什么。
南妮接着说:“但我作为行政总监总有些发言权吧,我坚决表态一定要让你上。下午的周一部门经理例会上就要宣布。我告诉你,也不是为了讨好卖乖落人情,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位置。这些年若不是苏晴强压着你,你早该出头了,她也就是动不了你,没办法让你走。若紫,你想想,这些年,咱公司年轻貌美十八般武艺俱全的女孩多少呀,一茬茬跟春天的韭菜一般冒出来,又一茬茬让苏晴不声不响地收割了,你们销售部里哪个是她的对手。这些年也就是我,在这儿占据半壁江山,要不,咱公司不定乱成什么样。鲍比这个人耳朵根子又软,听风就是雨,反正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夜长梦多,下午必须宣布,然后总经理签字,总公司一发文就铁板钉钉了。但话又说回来,这个项目,若紫呀,你要争口气,无论如何,要给它盘活了,给压制你的人狠狠抽一个大嘴巴。”
若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万没想到南妮的职业素质如此之低,想来自己的确高估了她,这个时候多一句不如少一句,能不表达什么就不表达什么。凭南妮这几招家庭妇女搬弄是非家长里短的本事,要想撬开若紫的铁嘴钢牙确实不易,这也就是南妮一直不肯亲近若紫的缘故吧。
南妮又续了一杯咖啡,一字一句,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若紫,下午还有个爆炸性新闻,我要在这个部门经理的会议上宣布处理苏晴的问题。这些年我对她一忍再忍,但最近她变本加厉,越来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