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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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 更新:2021-02-27 00:00 字数:4738
了解,全然不信,任何时候群众都是盲目的,愿意相信愿意宣传比自己强的人都很罪恶,意淫他们,满足自己无耻的窥私欲和无谓的自尊心。
青若想到这里,突然没了心思,站起身来笑眯眯地说道:“好了啦,别聊了,一会儿掌柜的来又要挨骂了。”说完率先去干活了。众人一见,顿作鸟兽散。
白天趁空闲时,青若又就秦悦病例的情况咨询了店里的老大夫,大夫的意见也与青若相似,青若终于对自己完完全全有了自信。
又是傍晚,青若骑着红粉,踏着夕阳一路狂奔回到别院。
青若一回来,就是进客房看病况,却意外地发现萧疏轩竟然坐在病人床边,很是惊讶。
“小梳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嗯,我听师傅说你捡了个人回来,我就来看看。”萧疏轩调皮地眨眨眼睛道:“没想到我们的小疯子别的本事一般,捡人的本事却让人仰止呀,一捡就捡个卿园的头牌回来,唉,我怎么就从没有如此运气呢?”萧疏轩还边说边做苦恼状叹气。
“嘁,我只是捡个病人,哪管他头牌不头牌。”青若走到床边,挥挥手:“好了,小梳子让开,让我看看药效。”
青若诊了诊脉,问了问吃药情况。一把扒开秦悦的衣服,准备查看外伤。
萧疏轩急忙过来拦住青若,“你怎么能随便扒男子的衣衫?!”青若不满道:“我是大夫,我只是检查伤势,管他是男是女?”
萧疏轩见秦悦微微点头,就让开身子让青若继续。青若看了看,轻轻道:“效果普通,不过我今天又研制了些新药,可以拿来试试。”说完幸福地笑了。
萧疏轩与秦悦见到青若这样的笑容,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治病
当夜,青若给秦悦的外伤上了五、六种不同的药,几乎一个伤口一种,都是今天白日里青若趁工作空闲时配出来的,在青若眼里,这几种药每一种药施药原理均有所不同,但殊途同归,结果应该相差无几。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青若才有了今夜的做法,毕竟秦悦是一个人,身体素质一样,同一时间施药,结果更准确。
青若越想越是有理,上完药,为秦悦拉好衣服,拍拍秦悦的肩,说道:“今夜,你可能有点不一样的感受,不过都是痊愈必经的,不必害怕。”见秦悦配合点头,又转身对尺素说,“今晚你注意着点,秦公子难受的时候别让他把纱布拆了,如果实在闹得厉害,就给他喂这颗药。帮助睡眠的。”说完递给尺素一枚药丸,回房了。
等药效开始发作的时候,秦悦终于知道青若嘴里所谓“有点不一样的感受”是如何的不一样,有些伤口痒得万蚁钻心,有的伤口又酸又胀,有的伤口痛的好像凌迟,各种滋味一起涌入,秦悦头脑一阵混乱,开始只是在床上辗转反侧,咬牙坚持,心里把青若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未几,只听秦悦一声惨叫,不顾自己的内伤,一跃而起,开始扒纱布。尺素果然是个听话的小厮,见此状况,上前制住秦悦,强行给秦悦灌下青若临走时给的药丸。不一会儿,秦悦不再挣扎,昏死过去。昏死前,秦悦用脑中最后的一丝清明暗下定论,这是青若第三次得罪于自己,自己绝不会忘记的。尺素擦擦汗,感叹,叶小姐的药还真是管用。
秦悦的那声惨叫在无声的黑夜格外凄厉,青若也被惊醒,听了听动静,满意地点头,药效和尺素都是值得信赖的呀。翻个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傍晚。天气大晴。
青若又要给秦悦换药。秦悦想着昨夜经历,不禁毛骨悚然,决定拿出自己的杀手锏,装娇弱装柔媚,希望青若能放过自己。秦悦一向觉得作为男子,尤其是自己这样的美男子,不使用男子的优势,实在是浪费。反正任何手段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虽然最后,秦悦为现在的想法后悔了好久。
客房内,床边。青若与秦悦。
青若坐在床边柔声劝说:“乖,过来,我给你换药。做为病人应该配合大夫的治疗,这样你才好得快嘛。”
秦悦眼眶含泪的同时媚眼如丝,躲在床角,瑟瑟发抖做娇弱状,用嗲得冒泡的声音道:“青妹妹,我们就用第一夜用的那个方子好不好~昨夜奴家真的好难受哦~”
看秦悦脸上几处瘀青,嘴边还有些红肿血丝,却还在那边半侧脸,噘着嘴,作妩媚状。青若打了个冷颤,强作镇定,干巴巴道:“尺素,拿镜子来。”
把镜子递给秦悦,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青若忍忍笑,假装平静,好心劝道:“你以后做那些表情之前,先了解一下自己现下是什么样子比较好。”开始替秦悦换药,秦悦一动不动,好像木偶,心里暗算,是了,这是青若第四次得罪自己了。
之后几天,日日如此,秦悦除了在心里数着青若得罪自己的次数,却意外的配合,在药效开始之前就主动吞下药丸,用昏死代替每日的睡眠。可惜外伤实在好得太快,才三天就已完好,青若有些不过瘾,又开始琢磨美容去疤的药,内服外敷从不间断,见有些疗效,秦悦本就是爱美男子,心中也有些快慰,看青若也顺眼了几分。
日日相对,秦悦与青若也熟捻了许多。
秦悦是知道自己的那些对付女人的招数在青若这里完全没用,也就放开身段,表现本性。尖酸刻薄,冷嘲热讽,却观点犀利,看法独到。
青若喜欢这样的秦悦,觉得他的某些想法与做事准则,与自己的现代人务实的生活态度类似,很是亲切,在这样的秦悦面前不必虚应,不必讲究,所以对于秦悦做出的许多这个世界的人会觉得很出格的事也都不放在心上,有的甚至还有些赞赏。
秦悦见自己的顽劣本性并没有吓走青若,离经叛道甚至还得到她的欣赏,有时还与自己讨论一些自己从未想过会说于他人的想法,心中不禁有隐隐的欢喜,虽然他从未忘记那个N次得罪,但看到青若身影时的眼中却闪出快乐的光芒。
日复一日,又过了半个月。
秦悦的外伤连疤都已消得七七八八,只是内伤和肋骨的骨折还让他无法起床做大的运动,但秦悦见自己恢复美貌就满意了十分,至于内伤好得慢,却也不急。
萧疏轩来别院也要勤些,贺至知一样的忙,但眉头开了不少。青若的身体也一日好似一日,总之,这样的日子大家都过得很舒心,特别是今天,今天,青若终于发薪了。
一两银子。真是不少。青若掂了掂。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
给萧疏轩买了把造型可爱的小梳子。
给贺至知的礼物没花钱,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株很难得见到的药草??释灵,她某次回家的路上红粉跑偏时看到的,这个,贺至知一定喜欢。
给秦悦定制了一支木头发簪。特别的是这木材是一种药用木材,有清冽香气,还能宁神静气,解一部分迷香类的毒。青若觉得很合适秦悦,就请人用这木头雕了个发簪。
给锦书和尺素准备的是一人一瓶自制的护手霜。
红粉也有一把松果糖。
回到别院,送出礼物后,人驴俱欢喜。只有贺至知眉间有隐隐忧色。饭后,青若被唤到药房。
青若进屋,见贺至知并没有象往常一样捣弄她的药,而是看着炭火发呆。
“至知姐姐,把青若单独唤来有什么事么?”
贺至知抬头看了一眼青若,又转回去看炭火,停了半晌,沉沉道:“日前得到消息,你母亲并没有死,现在到处宣扬吕崇仁为皇室正宗血统,打着‘讨伐窃国之贼’的名义在南吕国起兵。”
又是一席酒
青若一语不发,心中却有如晴空霹雳。封易游还活着,那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又多了一项,而且是很大的一项,被众人所图的机率又大了许多。自己连现在这样的生活怕也是无法维持了。
果然,贺至知见青若不语,又道:“广慈那边,你就不要再去了。现在因着战争,南吕国定是有许多人逃至东照,要是有人认出你来,就麻烦了。”
这算是变相软禁吧,不过此举也正合己意,青若盯着炭火,顺从地点点头。
贺至知看了青若一会儿,软声劝道:“我知你母女情深,十几年来相依为命,最艰苦的时候你母亲也未曾丢下你。你也很是担心你母亲,只是你现在身体不好,就算去了母亲身边怕也是拖累,不若在这边好好将养,让你母亲无后顾之忧,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让你母亲担心你才是。”
青若闻言恍然,难怪会在第一时间告知自己,是怕自己从他人口中知晓此事,会逃走。,虽然自己当初还不甚明白他们非要让自己留在此地的用意,现在也猜出了一两分,遂点头称是。
青若回房,早早地喝了药,把人赶出去,现在确实需要一个人独处。
现在的青若心乱如麻。既怕封易游兵怕成功,也怕她失败。
她要是成功,成为南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定不会忘记自己这个吕云清的直系血脉,就算不为了感情,也不会允许冠着自己姓氏的亲人流落他国寄人篱下。到时自己就成了双方的棋子,自己未必能在不断地被估价,不断地被抢夺和各种阴谋陷害中生存下来。但是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生存下来了,之后的生活就要自由的多,最少母女之间利益相似,少了许多算计与阴谋,生活得会单纯许多吧,嗯,最少方向明确。
她若是失败,败必亡。自己就成为无半点利用价值的小人物,就算萧疏轩不顾危险肯维持现状,养着自己,自己这一辈子就被困在了这小小的别院,全无自由。更何况,自己与萧疏轩的情谊根本不值得他为自己冒险,那自己最大可能的下场,就是被他杀死,以绝后患。
唉,左右都是个死,死过一次的青若其实不畏,只是不喜欢这种茫茫无绪中等死的时光。
冬夜死一般的沉静。青若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不为难自己,唏唏嗦嗦披衣下床,点一盏烛火,温一壶酒,正准备喝,听到隔壁客房有人在敲她这边的墙。
青若提声问:“什么事?”秦悦低低的声音:“过来喝酒。”
青若确实不想一个人过这不眠夜,穿好衣服,拿着自己温好的酒,出门。
竟然下雪了呢。青若见院中薄薄一层雪,天空显得格外亮,慢慢走到院中,仰头看天,感觉雪花铺天盖地扑向自己,不禁想起那些少女漫画里,主角一悲伤,就会有雨丝如幕,主角一天心就漫天飞花。这天这地,终于也把自己当了一回女主角呢,青若自嘲地笑了笑。慢慢走回到客房门前,敲门。
“进来。”秦悦的声音略带酒意。
青若推门而入,温暖如春,一见屋内摆设,青若脸都黑了。
地上加铺了厚毛地毯,屋中间的矮桌上摆着火锅,旁边放着酒,风华绝代的秦悦正在独酌。除了男主角的名字换了个字,这一切与卿园一夜无异。
青若感觉隐私被侵犯,心中郁闷,但却什么也无法说,于是更加郁闷。卿园的房子都是透明的么?怎么自己的美妙初夜被这许多人知晓?这感觉好像……明明一首好歌,一旦流行过度,就变成了臭大街。于是自己的初夜也在这众人不断的暗示下全然变了味。失败。
“是花雕?”青若拿起火锅边上的酒壶,呷了一口。
“我猜你一定喜欢,特地叫人备的。”秦悦的声音有着黑夜特有的诱惑,低低哑哑。
青若坐下,环视四周,缓缓道:“是啊,一切我都喜欢,可惜身边的人我不喜欢。”
秦悦一听,象刺猬一样,汗毛都竖起来了,进入备战状态。这是这个女人第十八次羞辱自己了,秦悦顾着形象,咬牙细语道:“我没有他美么?”
青若看向秦悦,认真地说:“不,你很美,在我所认识的人中,数一数二,而且你很知道怎么样使自己更美,说你是我心目中最美的人也不为过。”
秦悦刚想提问,青若就接着说:“但,一则,你的美是我理性认知里最美的,却无法打动我内心最深的那根弦,一句话,你不是我喜欢的型。二则,相处得快乐与否和长得美不美完全没有关系。美貌只能引发人的占有欲,让人焦躁不安,却无法让人安心,让人舒服。”
青若端端了酒杯,“来吧,我们喝酒,为了你无谓的美貌,为了我无谓的穿越。”秦悦听得脸色变了几变,虽不明白她说的什么穿越,却觉得定不是什么好话,终于也端起酒杯,为了自己无谓的美貌大大地喝了一口酒。
“秦公子,除了东照去过其它各国么?”青若一口小菜酒一杯。
“这个大陆每个国家我都去过。”秦悦也豪气恣生,大口喝酒。
“说来听听。”青若引导性地问。
“小时候家境不好,师傅收养了我,带着我四处流浪,四个大国里,我最喜欢北燕,草原辽阔,牧民特别热情,性格又直爽,虽然与东照和南吕一样,有许多人对我示好,却绝不象这边这么猥琐,眼睛清亮,被那样的人喜欢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呢。”
青若听得此言,咯咯咯笑了出来,这小子无论何时都要标榜自己有很多人喜欢,真是可爱呢,看样子有十七、八岁了吧,性格还这样纯真,爱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