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作者:没事找事      更新:2021-02-27 00:00      字数:4960
  义气的,她和素卿尘原本就是挚友,两人关系不一般,那样的情况下,如果是微臣也会这么做,更何况是她?”
  殷擎天突然心里被蛰了一下,钝钝的麻,随后是淡淡的疼,这些年一直逃避不愿面对的问题被他的兄弟一语道破。
  秦云锦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从小玩到大的岂能不知,可是他心里不甘,就差那么一步,他就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可是她居然逃了。
  他挥了挥手,“拿着圣旨下去吧,让朕好好想想。”
  厉璟昶拱手告退。
  翌日,圣旨便颁布了下来,顿时满朝哗然。
  贤妃惊闻,立刻去找皇上,可是却被拦住外面告知,皇上不见任何人,她只能愤恨的跺了跺脚,回去。
  安平公主原本沉浸在待嫁的欣喜中,万万没想到才几日的光景,从地狱到天堂,又从天堂到地狱……
  她怒红了眼,拽紧丫鬟的衣领,死死逼问,“你说什么?解除婚约,父皇要解除世子和我的婚约?”
  她的声音恶狠狠,带着吃人的骇人,身下的丫鬟瑟瑟发抖,“是,是的,奴婢也是听闻外面的小路子说的,说是皇上今早在朝上宣布的。”
  安平公主愤恨的将丫鬟往地上狠狠一推,还狠狠踹了两脚,不可置信的尖叫,“不可能,他是皇上,是我的父皇,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丫鬟急忙爬起来跪在身下,害怕的发抖,“说是厉王爷用免死金牌求得的这次恩典,连安阳侯府大小姐的婚约也给解了。”
  安平公主发狂的心突然静了下来,睁大眼睛,“连她的也解了,就是说谁也讨不了好,她也嫁不得璟琛哥哥了?”
  得到丫鬟的肯定,她痴痴了笑了,“活该,她应该被弃的,那日她肯定也被强暴了,所以璟琛哥哥他嫌弃她,不愿娶她了。”
  “可是,他怎么能不要我?我是去看他,从厉王府回去的时候被人绑的,是因为他才被人毁了,他怎么可以不负责任,不要我?”她倏地加重声音,眼里蔓延着沉沉的怒,浓浓的怨……
  慕昭躺在床上休养,圣旨是安阳侯替她接的,许是因为心里仍然带着埂,他并没有亲自来,而是派了丫鬟传达了圣意。
  柳绿和雨浓交换了一眼,以为小姐心里不好受,便开口安慰,“小姐,别介意,王妃不是说了么?要认小姐做女儿,以后小姐还能嫁给更好的男人。”
  慕昭靠在床上,看着手上新结的疤痕,闻言,看了一眼担心的丫头,摇摇头笑道:“这样挺好的。”原本他们两人就不是一条路上的,被强行绑在一起并不会幸福,好在现在各归各位,她倒是没想到厉王爷如此大手笔,会献上免死金牌,她心里多少有些歉意,同时也为厉王妃能觅得这样的好男人而高兴。
  “小姐,侯爷之前派人将三小姐拿的那些头面首饰的银子拿了过来,奴婢看了,整整有三千两,真是好大的手笔!”柳绿比划,眼里满含不屑,如果是之前她肯定高兴,可是这银子是为了那个冒泡货的女儿付的,而且听雪莺说,当时侯爷为了那个女人的女儿狠狠打了小姐一巴掌,柳绿心里很不平,很气愤,如果可以,她真想将银子狠狠砸在他们身上。
  慕昭原本轻松的心,听到安阳侯,一下沉了下去,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那日的疼痛仿佛历历在目,慕怀仁竟然真的为了那个女人的女儿打了她!
  “既然给银子拿就收着,这三千两可是够府中几个月的开支,他倒是舍得。”慕昭不屑的嗤了一声。
  “听说侯爷将三小姐拘在了拂菱园,让她闭门一个月。”雨浓面无表情的开口。
  “奴婢还以为侯爷会将她送进牢房。”柳绿不耻的哼了一声。
  接着,便是短暂的寂静,慕昭握紧胸口的金锁,这个是她娘留给她的长命锁,她一直戴着的,唯一的安慰。
  “这些银子,雨浓你拿去,将银子的五百两拿出,剩下的你留着,这个到时可得找机会还回去,我从来不做占人便宜的事。”
  雨浓点点头,慕昭感觉身子有些疲了,便挥了挥手,“下去吧。”
  当屋里静静的,她望着帷帐顶部,轻轻叹了口气,转了个身,躺了下去。
  屋外厉璟琛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里面的一抹身影,不知站了多长时间,他才转身离开。
  昏暗的屋子里,他一杯杯的饮着酒,整个身上弥漫着颓废的阴郁之气。
  “你真的甘心就这么算了?”风澜推开门,几步走到桌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酒杯在鼻尖嗅了下,“至少有五十年份的女儿红,你倒是会享受!”话落,他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既然是她希望的,我尊重她的选择。”厉璟琛沉沉的吐出这句话,依旧一杯接着一杯,只是他周身散发着阴冷,让屋里的萦绕着一种低气压。
  “你倒是善解人意,倒是苦了我的一番好意,皇上对你早就有猜忌,这次解除了婚事,你以后再想娶她便难了。”风澜轻轻笑了声,抢过厉璟琛手上的酒壶,直接往口里倒了去。
  第八十二章 这个孩子不能要!
  富丽堂皇的永和殿,安静压抑,萦绕在一股低气压中。
  隔了一层帘子,太医手中捏着银线,轻轻的抚着花白的呼吸,脸上一片凝重。
  须臾,他放下银线站起身,朝着坐在一旁的郑贤妃拱手回复,“娘娘,已经有结果了。”
  他目光闪烁,示意的看了一眼周围,贤妃会过意,挥了挥手,吩咐,“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守着,没本宫的允许,不要放人进来!”
  青衣丫鬟端正笔直的站在两边,闻言,恭敬的俯身,“是!”
  待她们都退下去后,贤妃抿了抿嘴,看了床上默不作声的女儿一眼,开口,“公主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会突然晕倒?”
  太医想到看诊得到的结果,额头上划过几滴冷汗,小心开口,“公主这个不是病,是,是……”
  “是什么?”贤妃眼睛一眯,急声追问,她捏着檀木珠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太医惶恐的看了贤妃一眼,低下头回复:“是有喜了。”
  话音一落,安平公主立刻尖叫起身,拿起床上的枕头朝着太医砸了去,“不可能。”她的脸上不复往日的红晕,此刻脸色惨白,眼底泛着青黑,脸颊凹起,很是憔悴。
  看着发狂痛苦的女儿,郑贤妃手上倏地一用力,檀木珠手串断裂开,一颗颗珠子噼里啪啦滚落在地,她却浑然不觉,站起身厉眸紧盯着太医,“再说一遍!”
  “回娘娘,公主这是喜脉,她是有了身孕,不是生病!”这次太医急急吐出了一整句话,心里止不住的颤抖,眼睛紧紧在贤妃和安平公主之间游弋,生怕她们接下来一个不高兴,处置了他。
  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贤妃浑身僵硬,虚浮的看着床上的女儿:“怎么会?怎么会怀孕?”
  安平公主不可思议的伸手捂住腹部,眼里蔓延着死灰的绝望,喃喃自语,“明明就那一晚,怎么就这么容易有了孩子?我怎么能有那些下贱人的种,怎么可以?”
  她声音不大,带着痛苦绝望,整个屋子里安静,贤妃和太医都听的很清楚。
  贤妃心里很难受,这是她唯一的,捧在手中如珠如宝的女儿,自从厉璟琛悔婚后,她先是愤怒,待平复后,她便慢慢意识到整件事情的疑点,皇上虽然对她们母女不见得有多少感情,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夺取他女儿清白的男人悔婚的,这样无异于是打了他的脸,挑战他的威严。
  细细想了来,她突然对平日里骄纵跋扈的女儿产生了怀疑,便逼着她说实话,没想到她先是死不承认,然后被逼急了,便发了狂又哭又闹,最后脸色惨白,捂着肚子叫疼。
  她便叫来了太医看诊,可万万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看着女儿绝望的眼神,她便心里有了答案。
  “这个你拿着!”贤妃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粗润且碧透的玉镯子,递给太医,眼里有了一股打量。
  太医紧张低下头,拱手推拒,“这是臣分内之事,娘娘不必这么介怀!”
  “我要你拿着!”贤妃突然抬高声音,语气有浓浓的不悦。
  在她的逼视下,太医颤巍巍的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接过那通体透凉的镯子,小声谢恩:“谢娘娘赏赐!”
  “钱太医,本宫一向很是赏识信任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本宫,这件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本宫有惩有罚,那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贤妃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冰冷的眼神逡巡在钱太医身上。
  钱太医垂下眼帘,眼底有着浓浓的不安,他擦了额头上的细汗,急忙点头保证,“娘娘放心,臣是个明白人,知道怎么做,断不会让娘娘有忧心伤神的时候!”
  “嗯,很好,你退下吧!”贤妃面无表情的吩咐。
  钱太医恭敬退下后,贤妃脸色一变,眼中盛满了对女儿的怜惜和难过,她走到床前,伸手抚摸安平公主的头,轻声道:“蕊儿~”
  “母妃,我怎么就怀孕了,我不能怀孕的,这个孩子他是下贱人的种,怎么可以长在我肚子里?”安平公主嘴角噙着仇恨的泪,嘴唇抖动,双手丝丝的揪着肚子。
  “蕊儿,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孩子是谁的?”贤妃听着女儿口口声声的下贱人的喊,她还是希望能问清楚,只要身家清白,哪怕是家世平常的百姓,只要有她的提拔,还是可以的,她相信皇上能够给她这个面子。
  她知道女儿眼高,看不起厉璟琛以外的男人,但是现在木已成舟,厉王爷何许人,怎么会允许厉璟琛娶个不洁的女人?如果这孩子是厉璟琛的,她会拼了这条命,也会让女儿如愿,但是这孩子不是,她当机立断的将厉璟琛排除在外。
  “母妃,你别问,我不想说!”那夜是个恶梦,她一生荣华的污点,她怎么可以说出口,还是在她最敬爱最看重的母妃面前。
  “必须说!”贤妃态度坚持,坐在床沿上,伸手握住安平公主的手,苦口婆心劝说:“安平,厉璟琛不一定是适合你的,现在你有孕了,告诉母妃那个男人是谁,母妃会替你找到,让他负责,你不用在意他的身份,你本是天子之女,待母妃看他了,觉得可以,一定会让你父皇升他的官,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了,这样的男人以后你可以拿捏着,他不敢纳妾,其实这样的一辈子未尝不可!”
  她是皇上后宫佳丽之一,自然知道多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苦楚,尤其这个男人权势滔天,你不能有任何怨言,如果可以,她还是觉得将女儿嫁给平民百姓来得幸福,至少有皇女这层身份,他们不敢欺负了她的女儿。
  “不,母妃,我不要嫁给他们!”安平公主立刻惊慌的反驳,眼里是浓浓的抗拒,同时夹杂着恨和怨:“这个孩子不该有的,不该的,啊……让他死,死……”她眸中溢出疯狂狰狞,伸手狠狠捶打肚子。
  贤妃看得一惊,急忙伸手去阻止:“你疯了,这样的话,你也会死的!”
  “可是不能要!”安平公主祈求。
  “到底是谁的?”贤妃紧紧逼视,锐利的眸子紧锁。
  安平公主望了一眼扁平的肚子,压抑着耻辱和痛苦,“母妃,那天晚上我被绑了去,被两个山贼强暴了!”
  极其压抑的声音挤出来,贤妃心里仿佛一把利刃捅入,剧痛一瞬间传来,脑海中一片空白,蠕动着嘴唇,她问道,“你被两个山贼强暴了?”
  安平公主难受的点点头,那天晚上是她这一辈子的噩梦,那两个男人简直不是人,他们撕扯她的衣服,不理会她的哭喊祈求,残酷的毁了她的清白,她恨透了他们,如果让她再次遇见,她一定会拨了他们的皮,将他们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喂狗!
  “母妃,这个孩子不能要,要了他女儿便毁了,外人怎么看女儿?未婚先孕,还是皇族之女,他们会说我淫荡下贱,说我不知廉耻……”安平公主咬牙,喉咙沉沉,心里血肉模糊。
  “对,不能要!”贤妃眼里泛出一丝冷光,向安平公主保证:“蕊儿,你好好养身子,待身子好了后,就打掉这个孩子。”
  她轻轻抚上那惨白的脸,“蕊儿,你别担心,万事有母妃,忘掉那些,待这孩子没了后,母妃会好好给你挑个驸马。”贤妃是何人,她是自从殷擎天还是皇子之时,便是他的侍妾,这些年见过的风风雨雨让她能稳定妥当的应付一切事情。没有清白不重要,这个世界上重要的是权势地位,只要她还是贤妃,她就能为女儿找到一个驸马,任何一个男人都行,只要是她拿捏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