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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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 更新:2021-02-26 23:58 字数:4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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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是服务员,他态度暧昧地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我们这里能提供任何项目的最高级的服务。”
他没好气地说:“最高级的服务,就是有求必应。”
服务员显然不太懂这活是什么意思,重复道:“有求必应?”
他不耐烦地说:“就是我不叫你,你不要来打扰。”说罢,粗暴地把门关上。
回到电脑前,他打开界面试图再看,电话响。他的心情显然很紧张,按动发送键把文件发走。看着文件一点一点地被发走,他才去接听电话。
在香港林恕办公室,有一台大屏幕彩电,李帅的位置通过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信号源就是宁夕送给李帅的那枚戒指。
这一套系统,很花了一些钱。但他懂得不投入就不产出的道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在两个小时前,他曾经通过一个网站,给李帅的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内容是:停泊在港口的安娜公主号游轮上,有整个东南亚最好的赌场。
李帅嗜赌的信息,是宁夕在无意中透露给他的,但立刻引起了他的重视。睹博是仅次于吸毒的恶习,一旦沾染上终生不改。有些人之所以洗手,大都是外力所致。换言之,一旦外力撤销立刻会“原形毕露”。
根据这些原理,他相信没有外力压迫的李帅,一定会被吸引过去。
果不其然,李帅在晚饭后出了门,向港口方向走去。
他注视着自己的得意之作:派遣宁夕控制袁因,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KG。知道部分计划的副经理,认为没有必要“下这么多套”。他却认为此项目;一生中只能遇到一次,必须确保成功。
他看到有邮件进入系统,当确定来自袁因后,便立刻打开。
屏幕上出现配方界面:图表、公式、曲线;
林恕得意地自言自语:“真是‘踏破铁鞋》啊!”
当他得知KG项目时,敏锐地意识到其价值,然后开始寻找买家。寻找买家并不是一件容易事,知识产权保护,已经形成全球共识。发达国家不会买,但仔细分析,这不过是一种表面现象:追求利润的资本,怎么会放弃这样一桩好买卖呢?他通过一些渠道播放出信息之后,果不其然,有若干家找上门来;他最后选中了一家地处东南亚某国的药业公司,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他知道这家公司,其实是一家美国制药公司的代理公司。
他只懂得一些制药的皮毛,但还是很有兴趣地看着配方,翻动页面的手不禁有些颤抖。页面很快地读完,当他准备看第二遍时,界面中出现了很奇怪的景象:字迹开始高度旋转,最后凝成一团然后变成一个亮点。
他着急地敲击键盘,亮点渐渐扩大,但变成了一只小白兔。小白兔跳跃了几下之后,很高兴地说:本文件只能阅读一次,本文件只能阅读—一次。永别了。
小白兔不见了。但出现了两行字:主说:一切源于尘土,又归于尘土。阿门!
屏幕上一片亮点。
他疯狂地敲击键盘。当他明白这是徒劳后,恢复了镇静。每逢大事有静气,这是他最喜欢的格言。他重新调出了李帅的位置,他已经很接近安娜公主号了。
一切都在可操控的范围之中。接着,他调出了宁夕的坐标。
宁夕的坐标,与李帅的坐标,几乎重叠。
通过在宁水的耳目,他早就知道秦芳、麦建等也在觊觎KG。而且也知道了他们具体的计划,所以他派宁夕去海北,去钳制秦芳。
让李帅堕入赌博泥潭,从而控制住他是他的设计原旨。毛瓜是干这行的老手,但并没有让宁夕跟踪李帅的计划。
她很可能破坏这次计划。想到这,林恕伸手去拿电话,来电的果然是宁夕,面对宁夕的质问,林恕坦承—‘切都是他的安排。
宁夕一下子瘫软下来,有气无力地质问道:“你怎么能让他到这样的地方去?”
林恕明确地告诉宁夕:“此事的始作俑者,她也有一份。”并且命令她停止跟踪。更不能劝阻,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他就放下了电话、他完全相信自己对宁夕的控制力:果不其然,他从屏幕上看到了宁夕停止了运动。
正因为此,他没有给毛瓜打电话,让他制上宁夕上船:如果他说了,秦芳是不能如此顺利地上船的:赌博场上,很少有女人。
第八章
赌场老板毛瓜,通过监视器,巡视着整个赌场,
这家设在轮船上的赌场,颇有些规模;没有规模,何来效益?二十世纪几十年代中期,毛瓜就敏锐地意识到机会来了。计划经济时代,管理得严格不说,人们也没有钱,而现在,开了放,也有了钱。两个条件都具备了,可以大干一场了。
他的第一方案,就是从马克兰买一艘退役的巡洋舰。一艘巡洋舰,可以装载数千官兵,改成舒适度高一些的赌场,起码也有一千人。规模可以了,但因为“巴统”的干涉,没能成功,于是,他退了一步。买下这艘安娜公主号。
有利有弊,规模虽说小了一些,但机动性却高了,这些年他一直在中国东南沿海转悠。哪个地方风声紧了,就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大陆的机构繁杂,政出多门,总有接缝处。这一点,在中缅边境上长大的他不会不知道。
他把监视器转移到李帅所在的台子上,李帅已经赢了不少钱,面前都是筹码。
他知道事情已经不可逆转了。
李帅正在与一位穿着很绅士的赌场职员玩十三点。他自觉手风很顺,就加大了赌注,职员翻牌后,双手一摊表示认输。
李帅得意地笑起来:“底掉了?”
“我是这里的职员。为了防止作弊,每天输钱有底线。先生赢了这么多,还不请我喝一杯?”
李帅招呼住路过的服务生,从他的托盘中取过两杯酒,然后很随便地扔进一个价值五百元的大筹码,在赌场,钱已经不是钱。
职员于是开始实施毛瓜计划的第二步,邀请李帅去押宝。
押宝不同于十三点。十三点是一种对手游戏,金额不会大。而押宝的对手是赌场,资本可以认为是无限的。
“押就押,反正这些够输的了。”李帅喝了口酒后,拍拍职员的肩膀,“这东西不光有运气,还有概率的计算。你知道174的立方是多少吗?”
职员摇头:“这要计算机来算,”
他春风得意地说:“你信不信,任何一个随机数的立方或者开立方,我都能在三十秒内算出来。”
职员表示很肯定的相信之后,带领李帅走回押宝台。
在不远处轮盘赌台的秦芳,也看到了李帅走向深渊。
高策在江边做一套自己编的体操,他是个喜欢创新的人,认为传统的体操都是根据统计数据制定的,不符合他的个人情况。
周鞍钢见他很认真地做操,不忍心打扰就站在了他的身后:
高策头也不回地说:“你怎么来了?”
周鞍钢赶紧转到前面:“您不回头,怎么就知道有人?又怎么会知道是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巧遇而已。”
高策没有停止活动:“我小的时候,身体特别好,从来不生病?所以我很羡慕那些经常生病的同学。理由很简单.有病就可以不上学。有一次,我谎称不舒服去卫生所看病,回来后老爷子问:怎么样?我说:发烧了。他问多少度?我想多说点儿没坏处。就说:一百度。老爷子笑笑说:那你就休息一天吧。”
“您的意思是,您家老爷子特别智慧,从来不揭穿善意的谎言。”
“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老爷子是想让我自己明白我在说谎。”
周鞍钢赶紧说自己没有说谎:
“人老了,三件事:贪财,怕死、不瞌睡。而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睡也睡不醒:说吧,有什么事?”
周鞍钢讲述了戴平那块全是钻石的伯爵表。
“满天星?”
“您还知道满天星?莫不是您家里也有一块?”
“我还知道核弹是U235制造的呢?莫非我家里也有一个核弹?那次咱们在北京参加反腐败大会,会后的展览上就有。”
周鞍钢摸摸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没见着?”
“一个人如果在机械博物馆里看见机械、在历史博物馆里看见历史,他就是一般人?可如果他在机械博物馆里看见了历史,在历史博物馆里看见了机械,他就不是一般人。”
周鞍钢承认自己观察力一般后,转回正题并作出结论:“满天早乃冰山之一角。”接着,他否定了高策的“礼物”说,“国人之间,很少会送这样贵重的礼物。在改革开放之前,除去极少数有底的人外,全中国没几个存款超过万元的。要不然怎么会有‘万元户》这么一说呢?”
“从那时到现在,已经二十年过去了。”
“二十年对资本完成原始积累来说,个过是短暂的瞬间。再说,我已经调查过了,此人单位的同事从来就没有见过他戴这个表,这也就是说他只是在昨天,也就是休息日拿出来戴戴。这就等于说这表来路不明。”
高策认为这个推论缺乏依据;
“如果您有一位漂亮的太太.那您一定走到哪带到哪。可如果您有——位漂亮的情妇,您只有在十分保险的情况下才带她出来。”
“我的太太不漂亮,起码现在不漂亮了,我更没有情妇,所以,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比喻;但是,我基本上能猜出此人是做什么工作的。”
“您要能猜出来,我就穿着衣服,游到对岸去。”
“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可以。”
高策伸出一根手指头,问此人是否公务员?见周鞍钢摇头后,他又问是否大型国有企业领导人?周鞍钢点头后,他三问是否金融系统的?
周鞍钢装模作样地解衣服的扣子:“看样子,我得牺牲一回了。”
“等我说完你再下去。”他说罢,坐在一块石头上,“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有一架苏制米格29叛逃到日本。日本专家打不开,只好请美国人来。美国人也很感兴趣,因为飞机的速度一旦超过2.5马赫,就会发生热障。可米格29却把这个问题解决得很好。打开一看,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新技术。任何一个局部,都是已知的。”
“既然全部已知,为什么美国人做不出来?”
“美国人缺乏总体构思。”高策话锋一转,“少量的金钱,我指的是几十万,不是你我的工作主要目标。我们的目标是千万,亿万。中国最近加入了世界反洗钱组织,你知道吗?”
周鞍钢当然知道,
“非法所得,一定要通过某条渠道,融入合法的金融系统内。我知道一个人。他出生于西北一个贫片农民的家庭,可他曾经在瑞士日内瓦湖畔有一座美丽的别墅、旁边住着著名影早莎朗斯通。”
“我越来越佩服您了,您居然知道莎朗斯通。”
“他还有一个法国情妇,一位经常在世界各地高档服装店购买时装的法国情妇。”高策把手指的关节捏得“嘎嘎”作响,“而所有这—切,都是由若干个匿名账户支付的。而这个匿名账户的内容,就是中国人民的血汗!”
周鞍钢望着面色严峻的高策:“没有抓回来?”
他不无沉痛地说:“人最后是抓回来了,但钱却没有回来?中国的经济已经融入世界经济,在这个大背景下切断洗钱渠道,是重中之重!”
“上面有明确授权?”
“腐败分于有很多,而抓重点是不需要授权的。再说,上面的决策基础,也是由咱们这些下面的人提供的。”
周鞍钢感叹道:“真是‘胜读十年书》!”
他看着类似周鞍钢这样的年轻人成长,感到由衷地高兴:“才十年?我还以为会更多一些呢!”
李帅面前的筹码和他的科学家风度一起荡然无存:衬衫纽扣解开,额头上满是细细的汗珠。人性中有许多“恶”的成分,这些东西一旦被激活,就像火山喷发一样地不可遏止。
他摘下手表后,想了想又褪下戒指。脸色阴沉地放在“独一门”上。这已经是他身上最后的财产了?
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职员,此时冷若冰霜地说:“不要实物,只要现金:”
李帅以拉斯维加斯、澳门赌场为例,说这些等同于硬通货。
职员冷淡地说:“拉斯维加斯是拉斯维加斯,我们是我们。”
“对。对。在这里你们是立法者!”他恨恨地说完,掏出钱包取出信用卡,“我这是张金卡。可以透支二十万的金卡,你们要不要?”
职员接过金卡,递给旁边的一位小伙计:“去查一下。”
他着急地说:“那我现在就开始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