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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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 更新:2021-02-26 23:58 字数:4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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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不依不饶地对正在清点大信封中现金的徐纲说:“好啊徐纲,你竟然有这么多的私房钱。我告诉你老婆去。”
徐纲赶紧向那纤作揖:“我的好妹妹,哥请你吃饭还不行?”见那红要他交代这钱的来路和去处,他很无奈地说:“米路就是加班费和伙食尾巴。”
周鞍钢拍着信封说:“多大的伙食,就有这么大的尾巴。”
那红坚持要问去处。见徐纲说不清楚,她就很主观地说:“去处就是情人!”
徐纲翻动着千元左右的钞票:“就这点儿钱,还能养情人?”
周鞍钢很感兴趣地问:“以你的估计,养情人需要多少钱?”
徐纲眨眨眼说:“这要看是专业情人,还是业余情人了,”见周鞍钢问有何区别。他解释说:“专业情人就是指使用权和所有权统一的情人。业余情人是指两权分离者。也就是说她在是你的情人的同时,也是别人的情人或太太。”
周鞍钢笑着说:“你小子还挺内行。要听就听专业的。”
徐纲掰着手指头:“怎么也得有所房子吧;然后得有辆车,最次也得是广州本田吧?情人不是太太,自然不会做饭,所以怎么也得有点儿饭钱吧?然后,也得添置点儿衣服首饰之类的,尤其是遇到圣诞节、情人节的,更要加倍。粗算下米,基本建设投资要五十万,费用每年二三十万。只有大款和大贪官才养得起。”他晃动着手中的钱,“这点儿钱,杯水车薪。”
那红不依不饶:“也许这只是冰山之一角。”
周鞍钢调解道:“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你就放过他吧。”
那红这才作罢:“周局,你怎么发现那人是小偷的?感觉?”
“感觉来自于分析。你想想看,检察院是权力机关,没有人会不敲门就进来。反过来说,如果有的活,此人不是来自更高的机关,就一定有问题。”
“那您凭什么判断其人非上级?”
“上级机关的人来之前,通常有电话,而且不会在这个钟点。再者说,这个人眼中有鬼鬼祟祟的贼光,”周鞍钢他眼珠一转,“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男人在办公室里存放私房钱的比率那么大呢?”见没人能回答,他就点将徐纲。
徐纲胡乱应付道:“下意识吧,”
周鞍钢由此作出一番分析:“我以为,其主要原同是因为在家里掌管钱财的通常是女人。她如果想花的话,就很方便。而丧失财权的男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积攒私房钱。由此推导到咱们的工作,什么人贪污的可能性最大呢?就是那些随时害怕权力消失的人。”
徐纲补充道:“一个人在大权在握时,很少会动这个脑筋。今年过年,我在银行就发现了这个现象,取款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男性公民,而存款的则反了过来。”
那红问他要说明什么。
徐纲总结道:“这说明钱最后都流到了女人手里。”
等人都散尽之后,周鞍钢看手机时,才发现有若于个未接电话。刚才为了不惊动盗贼,他把手机改成了无声。他赶紧回拨。
苏群在电话的另一端说:“您拨的电话是空号,请您查询后再拨。”
“别闹了。有什么事,接连十二道金牌?”
苏群接着说出了含有“隆德集团”“金秋子”“于建欣”的一段话。
周鞍钢站了起来:“不会搞错?”
苏群不满地说:“你怀疑我的职业水准?”
周鞍钢:“我马上过去。”
一个山李帅主持的小型会议正在召开。
“众所周知,KG已经临近成功。这是一座金矿,而且是一座富矿。同时也是咱们隆德药业的生命线。”李帅强调道,“很自然,咱们知道它的宝贵,咱们的敌人也知道。”
因为他使用了“敌人”这个不常用的词,引起人们些许笑声。
“我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我有确凿的证据。”他指指桌子上的电脑,“有人在我的电脑中安装了一个‘特洛伊木马》。”见许多人呈现惶惑的神情,他解释说:“特洛伊木马是一个特殊的软件。装入你的电脑后,它就像当年在木马肚子里的伏兵一样,在你使用电脑的时候,能够自动记录下你的密码。你们可能不知道,我的门锁是一把可以自动记录开门次数、时间的锁。它告诉我,昨天晚上有人潜入我的办公室,试图取回探测到的数据。”
人们鸦雀无声。
“可以肯定,这个人就在咱们公司,也许就在咱们这些人当中,”李帅目光如剑,扫视众人,见袁因的眼中露出瞬间惶恐,“当然,这个人是徒劳的。我相信我所设计的密码,没有人能解开。所以我奉劝这个人,也许是若干个人,但不会超过二个。赶紧悬崖勒马!”
他再度扫视众人,众人唯唯诺诺。
李帅宣布了散会,但甲独把袁因留下。他从来没有真正地相信过袁因,当然,这不是针对袁因一个人的,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但如果让他对袁因以前的工作,做一个鉴定的话,他还是很满意的。可他信奉“人是动态”的原理,过去不能证明将来。
至于筛选的第一个对象是袁因,他自有道理:KG的核心部分,只有他一个人掌握。而其余的支干,也就是工艺程序,则由袁固和他同时掌握。这就和春秋战国时期掌兵的虎符一样:别的人拿到一半,毫无意义。
李帅眯起眼睛,注视着袁因说:“大的方案已经基本完成,你是隆德,当然也是咱们省最好的工程师,工艺方面全靠你了。”
袁因拿出一支雪茄,无视不许抽烟的禁令点燃后,刻板地回答:“责无旁贷,”
“袁总向来一言九鼎。”他知道袁因在妻子去世之后就把烟戒了,理由就是要为女儿好好活着。今天却破了例。看来一定有原因,“我记得你把烟给戒了?怎么又抽上了?”
袁因不置可否地“呃”了一声。
李帅认为一个运行长久而良好的系统,只有强大的外部扰动,平衡才能被破坏。他要探究这扰动的来源:“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
袁因无动于衷地看着李帅,一点儿回答的意思都没有。
李帅没有放弃从袁因处提取信息的努力:“别的忙我帮不上,要是经济方面的你就尽管说。药业集团的一切资源,都可以为你服务。”
“李总没有其他事了吧?”绝少撒谎的袁因,自觉很难承受压力,急于离开。
“没有了。”
“那我走了。”袁因说罢,起身离开。
李帅默默地看着他离去。他几乎能够肯定袁因就是“特洛伊木马”的始作俑者。没有信息,本身就是信息。就好比一个国家,突然关闭了边境上的口岸、全部的机场,那就证明这个国家出了大事。像袁因这样老实的“老年人”,已经不会涉足情场,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钱。
李帅信手在一张纸上写道:防止“灯下黑!”
阳光给整个房间镀了一层美丽的金色。宁夕沐浴在了温暖的冬日阳光中,几次伸手准备打开电脑,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她与李帅一起生活了三年。三年当中,她最深刻的体会,就是李帅是一个充满防范心理的人、一个有条有理的人。举个例子:就是在最青春冲动的口子里、最冲动的时刻,如果没有避孕工具,他也会在最后关头中止性行为,哪怕她再三声称没关系也没有用。这在她以后经历的若干男人中,没有一个能够做到。
因此,从逻辑推断:面对一座KG这样的宝藏,他起码也要设计三道以上的防线。不能动,绝对不能动。欲速则不达。
她之所以接受林恕的“邀请”,表面上看是为了钱,但钱只是一个方面,而且是不太重要的方面。她离开李帅之后,与那个她至今想起来都恶心的男人结了婚——这是她自我评定最失败的一次投资行为:怎么会把自己最宝贵的性资源,一股脑儿押在这么一个废物身上呢?离婚后,她明白一定要抓住青春的尾巴,抓住一个像李帅这样的男人。制定这个目标时,她就明白不太可能重新得到李帅了。依她的看法,像李帅这样的“良驹”,是不会吃“回头草”的。
但林恕的出现,使得一切都改变了。KG就是“良驹”的“龙头”,男人可以放弃女人、子女、父母,甚至健康,但绝对不会放弃事业。她敏锐地意识到此乃天赐良机。并且决定紧紧抓住这个“龙头”。
当然,她也明白.也许李帅不一定会乖乖地就范,但最坏自己也有那笔钱保底。她突然想起,今天是和林恕约定的联系时间,于是,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刚要拨号,又放了回去,谁知道李帅会不会在电话上安放一个机关?她拿出自己的电话,换上一张新卡,开始拨号。
周鞍钢在苏群的办公室内,如同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样的自然。边在复印机上复印边说:“我想,这可能不是为了钱。”
苏群反驳道:“不为钱为什么?为某种主义?”
“我想可能是和KG配方有关。”
苏群不以为然地说:“归根结底还是个钱。从全球性刑事犯罪活动分类看,绝大部分都是经济类。”
“KG已经试验了八次。一次比一次更接近理想值,所以能引起某些人很大的兴趣,甚至不惜杀人。这是外部条件,不以咱们的意志为转移。这也就是说,他们必然要来腐蚀隆德的干部,因此,咱们要防腐。防腐的同时既保护了国家财产,也保护了干部。”
苏群讥讽道:“我这两把刷子,加上又忙,根本教不了我儿子。所以我就把他送到我二哥那去了。我二哥你知道,是个正儿八经的学者,最好为人师。前天,儿子回来后我问他,二伯足不足二句话就会说到学习?他说不对,二伯一句话就说到学习上了。他除去学习什么也不会说。”
周鞍钢进入思考时,外力无法干扰。他自言自语道:“医生重要的是防病。”
“我看你才是病了呢!还是老活,好人教不坏,坏人不用教!”
周鞍钢指着苏群,用命令的口吻说:“你要加强对KG配方的保卫工作。”
苏群对周鞍钢的动作、言语极为不满:“你不过是一个反贪局长,凭什么命令我这个公安局长?”
周鞍钢立刻降低姿态:“我这不是求你帮忙吗?”
苏群的权威得到认可,高兴起来:“这才像句话。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您随便问。”
“听说你小子有可能当检察长?”
“邱吉尔当政的某一天,就一个财政问题咨询手下的经济顾问们。这些人一共给他列举了四种可能性,让他选择。邱吉尔长叹一声后说:幸亏凯恩斯不在,否则起码也有六种可能。”
苏群想了一下后说:“我看你能当上。”
“凭什么?”
“你已经学会了在碰到不好回答的问题时,不是说很原则的话,就是说别的一些让人不得要领的话。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对,王顾左右而吉他。这是当大官的基本功。”
“想当,也有可能当。但不一定当得上。”
“真的想当,我倒是有一个建议。”
“说。”
苏群压低声调说:“离开隆德远一点儿。”
周鞍钢不以为然地说:“风马牛不相及!”
“隆德是块肥肉。用你的话说,就是利益所在。而利益所在,权力也就在。你随便一弄,就不知道触到哪根神经上。小煤窑为何屡禁不止?就是因为好多官员在其中有股份。八十块钱成本,能卖二百多。因为利益太大。”
“干部也不是某个人说了算的。”周鞍钢不以为然地说。
“如果有人想让你当,就算这个人是主要领导,比方永康书记,也不能保证你当上。但是能保证让你当不上的人却有很多。”
周鞍钢想了想:“你说的电在理。可我豁出去不当了总行吧?”
苏群双手一摊:“既然你都豁出去了,夫复何言?”
自从陈永康明确表示,让他去人大后,高策就开始悄悄地收拾东西。他在这间办公室里,已经坐了六个年头。以现在官员的流动速度论,这可以算作长了。五年的岁月,使得他与办公室融为一体。官员与办公室之关系,如同骑手与赛马,是很有感情的。既然融为一体,就要慢慢地剥离。
周鞍钢一进来,他就立刻停止了收拾。
周鞍钢很敏感:“您收拾东西干什么?”
高策见他已经觉察,就说:“不要等逐客令来了,再仓皇辞庙。”
周鞍钢与这位赏识他的上级,是很有感情的:“那也用不着这么早嘛!”
高策指指沙发,示意他坐:“早乎哉,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