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节
作者:
精灵王 更新:2021-02-26 23:57 字数:4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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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角对这句话很喜欢听:“姑娘说的是,我妈常说我哥哥不中用,还不如我和姐姐。我和姐姐都在二门里侍候,每个月的月银都给我妈放着,我哥哥跟着管事的出门经商,都二十出头,还没有当上管事的呢,不能往家里拿多少钱回来,也算是一个不用人。”
乍听到这样的言论。对古代重男轻女制度不满的莲菂可以说是激动:“对,你说的很对。”莲菂姑娘此时附庸小婢,用满是希冀地眼光看着她,你是一个可教之才。姑娘我喜欢你。
这样的人才莲菂要器重她,不管她是打定主意走,还是同安公子谈判,给他当管事的,莲菂姑娘需要自己的人。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刚这样想,莲菂立即在心里“呸呸呸”,我不是苍蝇,画角也不是有缝的蛋。那她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停下针的琼枝想到自己的心事,也道:“其实有什么,男人能做的,女人又能差到哪里去?”蓝桥以一对三,也不气馁不愿意让步。她努力地想出来一句:“男人可以支应门户,可以养家。”
“那你的月银是留着打算做什么?”莲菂好笑地问一句,蓝桥这就回答得很快:“我自己放着,到时候让我妈给我。。。。。。”说到这里,蓝桥说不下去了。
“外头男人做的事情,我们也能做,”莲菂姑娘开始演讲,地上两个小婢地上一个姑娘,都瞪着黑眸看着她。收到这样的眼光,莲菂精神头来了:“他们能挣钱,我们也能挣,对不对?”丫头们和琼枝觉得这句话有理,都点点头,针指也一样能赚钱。
感觉良好的莲菂姑娘继续下去,眉目间都焕发出光彩,象是使者对着三个信徒:“男人挣钱是为什么?”蓝桥小声道:“养家。”
“那女人挣钱呢?”莲菂眼睛发亮问出来,画角和琼枝一起红了脸,蓝桥也低下头不说话。莲菂良好地感觉到此断掉,断得她不甘心:“怎么了,你们挣钱是为什么都没有想过,”莲菂赶着画角问她:“你拿月银就是为着交给你家人的吗?”
画角被逼无奈红着脸回话道:“我妈帮我放着,也是以后给我办。。。。。。”下面的话低不可闻,画角也和蓝桥一样,说不下去。不放过的莲菂从榻上往前探着身子支起来耳朵:“是什么?”
“嫁妆,”蓝桥红着脸帮着回话:“是给她办嫁妆。”真是羞死人,姑娘好生生问这个。莲菂想当然听不到蓝桥的心里话,再往下问:“办过嫁妆以后呢?”
廊下站着的安五为着怕林姑娘乱说话,才侧耳听一听,听到这儿决定里面的话不能再听了,想想家里不少人说宋姑娘通身的气派不象佃农家里的姑娘,安五此时心想,听起来象极了。
琼枝也红着脸,不知道莲菂下面要问什么。画角面上更是红得象要滴水,更是声若蚊讷:“订亲事,”
“订过亲事呢?”面对莲菂如追穷寇的追问,蓝桥一气回答出来:“画角姐姐订亲事就成亲,成过亲后就有娃。”画角嘤咛一声,对着蓝桥道:“当着姑娘,我不好骂你。”然后避到房门外去,一出房门,就看到安五。因房里有火盆向来温暖,莲菂心中闷闷素喜阔朗。门帘向来是高打起来。
画角对着安五的面无表情,担心打着门帘他什么话都听到了,更是恨不能地上有条缝才好。画角仓皇奔到自己房里去害羞一会儿。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莲菂还嘀咕一句:“说一句自己挣钱也养家有这么难。”榻上坐着的莲菂还不满意,转而来开导蓝桥:“挣钱就为着办嫁妆找个男人成亲有娃。”蓝桥呻吟一声:“姑娘你,说话小声些。”莲菂叹气。真是榆木脑袋:“我们也可以养家,何必要事事以丈夫为主?”
这才是莲菂姑娘洗脑的重点,自己最强大,我们最厉害。蓝桥傻了眼,琼枝羞涩地提醒道:“三从四德。”
莲菂皱眉头:“不对的就不听。”房里不再是呻吟声,而是两道响亮的吸气声。廊下的安五摇摇头,公子要好好管教宋姑娘才行。这不是性子拧的问题,而是她野惯了,一个人带着妹妹当家惯了,她见识上就以自己为主。
还要趁热打铁继续对着蓝桥洗脑的莲菂,对面一位姑娘地上一个丫头都红着脸是要避开她的表情,莲菂姑娘心中闷闷不乐。
挣钱为什么,打嫁妆找男人然后给他生娃,房中满目锦绣,在莲菂看来都是死气沉沉的鱼眼睛,让她更是烦闷。
重新又闷闷的莲菂继续写她的字。和这里的姑娘们说来说去,她们活着就是为着打嫁妆找男人然后给他生娃,莲菂时时想同丫头们洗洗脑袋,到最后只想撞墙。
莲菂觉得琼枝疑点多多。琼枝觉得莲菂身上新奇多多。看着莲菂伏身子写字,从面容可以看出来她很是用功。琼枝是好奇:“这么用心学这个是为什么?”这认真让人觉得她有原因。
“为以后,”莲菂回答过,看到琼枝不解的面容,再找一个理由出来:“不会写字不会认字,出门没有路走。”
害羞过重新进来的画角扑哧一声笑出来。莲菂放低声音不无哀怨:“我说错了吗?”画角自进来,揣摩宋姑娘性子其实是个讨喜的人,对公子除外。宋姑娘爱和人说话,有话也不藏着,有话也能说得中听。画角也慢慢地敢说几句玩笑逗她喜欢。
“姑娘不用出门,就出门也是人跟着,”画角这样问一句,莲菂扁扁嘴,嘴硬一下:“那我也自己会认字心里舒服。”画角陪笑哄她:“可不是,公子是才子,姑娘是才女才是。”
一听安公子,莲菂皱皱眉:“是吗?才子,什么柴?”莲菂姑娘心中暗笑,废劈柴吧,还柴子。
没有听出来的琼枝是知道莲菂认字有限,忙用手指在小桌子上比划着给莲菂看:“才字是这样写,是说看书多文章好的人。”
莲菂是恍然大悟,然后笑得很是难为情,提起笔来写上一个柴字给琼枝看:“我还以为是这个柴,正想问是老榆木的还是黄杨木的。”
安五在外面忍不住咧咧嘴,他虽然不知道宋姑娘肚子里墨水多少,但是一直服侍她到现在,对她会装憨的性子多少明白一些。安五觉得宋姑娘在讽刺公子。
房中琼枝笑容满面,这也是她探问安公子的一个机会,琼枝不看丫头,只是对着莲菂笑:“宋姑娘学认字原来不是公子教的,我听说公子有才名,还以为姑娘学字是为着公子喜欢?”
“要是风雅我才附庸,”莲菂最要跳的就是别人说她讨安公子欢心,忍不住就溜出来一句。琼枝掩口笑:“那你学字认字,是附庸什么?”
口水战对莲菂这样无聊的人来说,可以点燃她的激情。莲菂放下笔,摆出来认真辩论的姿势,先清清嗓子打算来个开场白:“学字认字是为着做个明白人,”
琼枝也要失笑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制度下长大的琼枝姑娘打趣道:“姑娘说我们呢。”莲菂笑容满面打哈哈:“啊,不是不是,你们不认字也是明白人。”
辩论尚未开始,就此有夭折地趋势。倒是琼枝叹气:“宋姑娘说的原也对,庙堂之上为什么是男人,不过就是他们有才学。”琼枝姑娘深恨,我要是男儿身,父仇一定得报。
莲菂姑娘眼睛亮晶晶,又笑得贼兮兮:“庙堂之上的都是楠木柴禾吧?”安五偶然一听。这位姑娘越来越胡说八道,可以推想出来,她刚才问公子什么柴。此柴不是彼才。
院外响起来锣鼓点子声响,莲菂愣了一下:“外面在做什么?”
“家里请客,外面找了小戏班子来在唱戏。”蓝桥听着锣鼓声。向往地道:“姑娘你爱听哪一出,偏是咱们不能出去听。要是能出去听,坐在戏台下面抱着手炉吃瓜子听戏,那才是乐呢。”
蓝桥对着莲菂是询问的眼光,你又得罪公子了吧?
莲菂也心痒痒的:“有戏听?真是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听?”房外传来安五忍无可忍的声音:“宋姑娘您不是病着呢。”
“带着我玩,或许我好得快。”莲菂转转眼珠子,对蓝桥道:“咱们到院墙根子那里听听去。这样也不行?”转过脸来再看琼枝,莲菂期待她答应,大家一起去。
琼枝不想听戏,却想听听外面请的是什么人?就是莲菂不说,她还在想主意掇着莲菂能出院子看看才好。反正桑大人没有见过自己,琼枝可以肯定自己露一面,不会连累到安公子。
“带上我也去,我也喜欢听戏,”琼枝装出来很是迷戏,和莲菂蓝桥同时站起身来。安五对着石径上日头看看。就没有阻拦,只对蓝桥道:“加件厚衣服。”这样说过,安五去搬高几椅子,在院墙根下有日头的地方布置起来。
莲菂重新加一件娇黄色的披风。琼枝是一件浅蓝色的锦袍。蓝桥画角都跟在身后,四个人刚到墙根下面,听着外面又有打门声,是当车的声音:“商妈妈,公子让我送点心来。”
门环响过门锁响,莲菂觉得开个门这个费劲儿,小枫现在都是陪着留弟在学里,放学才回来,不然这回来开门,门环和门锁加上商妈妈又要费一次事。
点心放在几上,旁边是暖罩子,里面是热茶。莲菂懒洋洋地听着戏文,其实她也听不懂,只是听热闹罢了。戏曲停下来一会儿,莲菂也没有听出来,日头晒得她眯着眼睛只是要睡不睡,耳边又传来说话声,是哈哈地大笑:“安公子,这里是藏娇的金屋否?”
这是桑大人的声音,琼枝没有听过,她只是有所感应地身子一僵,然后是安公子带笑的声音:“这宅子新盖不久,这里面堆放的是杂乱东西不中看。”莲菂撇撇嘴,你才是杂乱东西不中看呢。
院外安公子笑语继续道:“前面亭台梅花大开,请大人那里去品题一二,或有梅香浮动处,还请大人赐笔墨为幸。”莲菂又撇撇嘴,不要写得鸡搔狗刨,比我还不如。听着安公子话里这巴结样,莲菂看他不起。就知道压着别人臣服他,然后他再臣服别人,这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地生物链,公子倒是乐在其中。
“永年公子,这园子不错,公子房中美姬也应该佳人才是。”挖出来五通的事情,让为官多年的桑大人,明白此时是自己为所欲为的时候,眼前这些人敢说半个不字,就把这事回京里添油加醋回报去。桑大人对着安公子说话不客气。
田公公对着左大人,有给安公子做媒的意思,当然田公公要做媒的名士太多了,不下上百个,不过桑大人嫉恨之余,再为着田公公有话,就只和安公子的宠姬过不去。
莲菂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下子明白安公子把自己锁在院中的含意。再听外面是安公子不卑不亢地声音:“小妾丑陋,怕惊到大人,再说她一直就病着,祖母说她病重,几日前就送到城外养病去了。大人请这边走,今天请的是翠烟楼红牌桃红柳绿。。。。。。”
脚步声渐远去,站着生气的莲菂踩着椅子就趴着墙头往外面看,一定要看看这是哪个混蛋大人。“姑娘,”画角和蓝桥小声拉着她下来,安五两步就到了近前,压低声音不满地道:“宋姑娘你安生吧,公子一片心思护你。”
琼枝适时的插了一句话:“桑大人好女色。”安五默然,琼枝眼睛一亮,弄明白外面就是桑大人,他好女色是不是,我大仇可以报了。琼枝心里浮现出来一个主意,这主意也不会连累到安公子。
“这个桑大人是谁?”爬墙头没有爬成的莲菂问安五,安五对她满脸不豫的面色只是摇头:“姑娘消停会儿吧。外面有天大的事情,也是公子担着,您安生养病安生呆着安生就行。”
对着这一堆安生。莲菂故意露出笑容:“我不安生你要怎么样,几时我好了再同你比试比试。”安五摇头转身走开。一声长叹让莲菂红了脸。安五事后那表情,一直当自己是三脚猫。
重新再坐下来,莲菂还在生气:“什么混蛋大人,”琼枝在旁边只是看着劝。桑大人一行是看戏中出来走走散闷,现在他们回去,不一会儿戏台上又开始热闹起来。莲菂听得气闷,看琼枝倒是眉梢轻扬。气色比以前要好许多。
中午门环和门锁又响上一次,是小枫带着送午饭的人进来,留弟却不在。午饭就摆在院子里,小枫道:“小姑娘随着老夫人看戏去了,”对着莲菂沉闷地嗯一声,小枫眉开眼笑地道:“我知道姑娘闷呢,我打听过了,这位客人后天就离开,公子这几天事情多,就是为着应酬这位大人。”
“后天就要走?”琼枝吃了一惊。心里刚想出来一个主意,桑大人这就要离开。琼枝的吃惊看在莲菂和小枫眼里,小枫把碗箸安放在莲菂面前,带笑问一句:“林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