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作者:
精灵王 更新:2021-02-26 23:56 字数: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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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的金不换有些头疼,这就是为什么张大林明知道他不如安公子,张大林依然会对听雨有意,而金不换不觉得这话不中听一样,刘知县女儿的心思,倒是城里不少人知道。
安佶公子是商人家里出身,士农工商排在最后。可以低娶不可以低嫁。士大夫之子娶商人之女可以别论,刘知县女儿嫁给商人之子,哪怕他家财万贯,也是不合时理的事情。让士大夫们知道要不齿于刘知县才是。
在这样情况下,刘知县还会有这种心思,就是他看好安公子明年会中,一旦中举,门庭立即改换,商人门楣变成宰相根苗。金不换在心里叹一口气,眼前的张大林也是一表斯文,清秀虽然不如安公子,相貌也是端正,只是他行步动步的仪表,就远不如丫头妈妈们围随着长大的安公子,是一个公子哥儿的气派。
张大林心里笃定,表兄明年高中,就要与刘知县家攀亲事,听雨姑娘不选我,她还能选谁,迟早是我的,这位未来丈人象来是个多主意的黑心商人,帮着我出几个主意,也是应当的吧。。。。。。
接下来的几天,是一个夏天的样子,突然有暴雨如注,转眼却就会停。屋后的溪水在雨后会暴涨一时,刚退却没有多久,水还是微混浊。
捕快木宝蹲在溪边的一块石头上,手里洗剥着一只野兔,对着站在身后的来弟夸口:“我弄野味儿最在行,不是对你吹,要是小懒在,他一准儿不会帮你弄。”
杨小懒第一会睡,第二会吃,这一点儿上来弟和木宝是都有同感。木宝说上几句,手里一把短刃,已经把兔子剥下皮来,回身看一看来弟站得比刚才还要远,木宝这才明白过来:“你,不敢剥兔子?”
难怪。。。。。。木宝想着这姑娘刚才路上看到自己,难怪她这么热情地让自己到家里来吃饭,原因却在这里。
被识破的来弟嘻嘻一笑,回到屋里来。来弟还要帮着有弟烧火呢。有弟不用问在和面,却是好奇的小脸色:“姐,这咋回事情,你好好的,咋又带捕快回来吃饭呢?”
大人的心思常会把孩子弄晕,有弟是弄不明白来弟一会子大方待客,一会子小气无比,今天她又大方上了。
坐下来看火的来弟觉得汗这就“唰”一下子从身上出来,争先恐后地往衣服上挤,下雨不好,不下雨也不好。用袖子抹抹汗水,来弟小声问有弟:“你会剥兔子吗?”
“俺不会,”有弟只是和手里的面盆在较劲,来弟笑嘻嘻再问一句:“你害怕剥兔子吗?”有弟小脸儿立即白了,来弟再告诉有弟:“所以要请捕快来,再说这捕快是刚才路上捡到的,他不来,谁弄这兔子?”
有弟算是听明白话,对着粗布衣衫的来弟看着,声音也由平时的小尖嗓门儿变成软软接近撒娇的声音:“姐,你也怕剥兔子?”有弟不敢相信,声音都惊的有些变。姐在有弟心里,是。。。。。。什么都能干的人,当然,除了给地里施肥和以后出猪圈。
“我不是怕,”对着自己形象有损,来弟赶快声明:“我就怕弄脏衣服。”这理由找的算不算好,当然不好。有弟笑逐颜开:“咱们都怕,谁也不笑谁。”
还有一个问题,来弟自进家来,就是和木宝一起回来,然后安排木宝后面剥兔子去,安排有弟和面吹火。有弟心中的疑问到现在才问出来:“这兔子哪里来的?”
“不仅是兔子,还有好吃的。”来弟进门就丢下来的一个布口袋,里面倒出来几个金黄色的癞葡萄,还有几个青的没有长熟,有弟笑起来:“这青的是苦的。”来弟喜欢吃,苦瓜能明目,来弟就顺手摘来。
打了两句岔,有弟继续问:“这兔子哪里弄来的?”有弟对来弟这几天的起个五更人就走了,到晚上回来也觉得奇怪:“虽然是有蘑菇带回来,也不用去那么早吧?”
“有弟,安家的山林里都是宝,”来弟眉飞色舞,对着有弟炫耀一下这几天的成果:“还有草药可以采,等交过租子,姐带着你一起去采草药采山果,到秋天一定红枣山梨多的是,”来弟恰巧认识几株常用的草药,打算去城里生药铺子问问什么价钱收,可以带上有弟一起采,也正好练一下身体。
听起来让人流口水,有弟把手里和好的面倒出来在案板上准备切,对着来弟这一通话道:“安家守山林的人,牵的有狗,而且人也不少。”
“有十几个人呢,光大狗就五、六条,”来弟比划给有弟看,然后告诉有弟:“你别担心,咱家是可以去采药下套捉兔子。这兔子,”来弟小小得意一下:“就是我挖的坑里捉来的。”
悠然对山林,再有东篱伴菊花,来弟小小的满足自己以前的心思,最爱“东篱把酒”,又喜“笑对南山”,进山林的感觉,来弟这几天里尝了一个够。
有弟是觉得高兴,就是小小声地问一句:“后院的捕快,一喊他就来了。”这话听的来弟面色一沉,他来又要影响到我名声是不是?来弟决定抛开,穿越就有些荒诞,这荒诞让我摊上。来弟决定有些地方洒脱一些,再说有时候想洒脱还洒脱不起来,这眼前自己能放下的全丢下来。
“我来是有话要告诉你,”所谓隔墙总有耳,说话要小心。有弟小小声地说一句话,不想木宝就听到。有弟尴尬,来弟尴尬,木宝倒是如常,手里拎着洗剥干净的野兔进来:“兔皮我放在后面晾呢,干了也值几个钱,或者冬天做个暖手的东西也暖和。”
手里那拿着的没皮兔子,来弟看的干瞪眼,有弟也往一边儿让一让:“要切是不是,我,我就让你。”
这还真的和杀鸡不一样,木宝自己找了一个陶盆,拿着往外面去切,蹲在门外的木宝不回身告诉姐弟俩个人:“今年京里派的贡品下来了,我们县里,还是交上十二个树根雕的桌子小几。”
来弟哦一声,有弟哦一声,一个继续切面,一个继续看火。火膛里的火“劈啪”一声,来弟和有弟一起转头问道:“你说啥?”
“我说,”木宝被吓了一下,转过身来对着两张有期待的面庞道:“就是你以前那旧树根子,没有当柴烧的话,或许能值几个钱。”
捕快木宝来吃饭,不象杨小懒还给过鸡蛋,不过木宝在衙门里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就想着告诉这姐弟两个人。这事情是小懒出公差以前交待的,木宝来吃过一顿饭,眼看着要吃第二顿,他当然是赶快先把这个消息报出来。
“你们去年一定是屯积过树根吧,年年往京里交贺岁的供品,我们这里出了名的就是这个,家里有老树根子的,都不会舍得烧。有些怪相的树根,都等着年底能换钱呢。”
有弟只心急地问一句:“能值多少钱?”木宝把手里最后一块兔肉切好,端着盆往后面去洗一道,只伸出一只手来,五根手指晃了一晃。
第六十二章,荒年里卖什么人
五根手指晃一晃,这是多少钱。在有弟和来弟的心里都起涟漪,一小圈儿一小圈儿融融地往四面散去,然后来弟先想起来,这开心事还不是自己的。
难怪街上多见到根雕的东西,原来这几处县城做这手艺的人不少。有弟把面上切好,正拿在手里抖一抖散,心里想着五两还是五十两。
“有弟,权当是一堆柴禾,想的越好,只怕不好。”来弟把有弟面上心思看的清楚,这句话是说给有弟听的,也是说给来弟自己听。
木宝再从后面过来的时候,把手里的陶盆放在灶台上,里面是洗干净分好的兔肉,再对着灶台上瞅一眼:“你们用什么烧这兔肉?”
“那你烧?”来弟和有弟一起对着木宝看过来,木宝赶快客套着:“我不跟你们抢。”走出屋门去,外面有个小板凳可以坐下来,木宝还不忘记交待:“多放辣椒,多放葱姜。”
院外不时有村里人走过,叔公们的儿子们也看过来,象是没有什么事情。王媒婆特意过来看一眼,是觉得痛心,这姑娘咋相中一个捕快,捕快吃官饭是有力气的又无处可以镇吓的人,成亲后翻脸打人,这亲事不好。
来弟偶然看到大牛走过,就想捂嘴笑一笑,今天晚上再来砸门,多打你两巴掌不可。杨小懒是个等吃的,木宝决定学一学。想想自己帮着这姑娘在衙门里说过不少好话,就是树根的事情。
那个于师傅也还记得来弟,来弟经常去,做到混一个脸熟,于师傅听过木宝的话,也就是一笑:“她弄来的一个树根。我倒是相得中。”
这事情板上钉钉,木宝才对来弟说,今天就是不遇到来弟。也会在城里找到她说一声,这姑娘常去的地方,木宝都看在眼里。
野兔肉多放辣椒。**辣香喷喷,再回上有弟做的是捞面。这是来弟的主意。有弟还在奇怪,下好的面为啥要放在冷水中过一过,当然夏天这样吃是凉快一些。
木宝一下吃下去三大碗,这才算是对杨小懒所说,这家面好吃有些心得。吃过抹嘴,木宝扬长走路。没有听到有弟在身后纳闷,有弟要是知道得自己的手艺招来的人。不知道他做何感想。
下午来弟去地里看过,玉米长出来不少,看着就喜人。头顶上大太阳,只要天天有,玉米是长的唰唰快。
夏末无雨,人就是汗人儿,来弟从地里回来,一身衣服象是从水里拎出来。前面一片湿,后面觉得贴在身上,也应该是一片湿才是。好在这衣服不甚透。就贴在身上不过是身材出来让人能看到一个大概不太雅。
有弟在闷热中做活很是烦闷,手里挥着针对来弟:“明天有弟跟你进山去,帮着姐扛东西,山里应该凉快一些。”
来弟无意中找到一片宝藏。安公子要想的事情太多,随口答应下来安三就要去办,对于安公子自己早就不记得。来弟可以好好地享受那片山林,她一个人又能吃用多少,这就是安公子被来弟装傻弄到目瞪口呆的时候,不放在心上答应下来的原因。让这姑娘一家住在山林里去,她又能吃用多少。
山里都有啥?来弟和有弟坐在屋里有说有笑在白话。有弟道:“山桃葡萄应该还有大石榴。”有弟就见过山里的野生石榴,一个村里的孩子去弄来过,不过是在附近无人管的丘陵上,那就少的多。
“今晚早睡,明天早早地去,”来弟在山里转过两次,只转上一小部分路,不过心里大致有了一个谱,应该去弄什么回来。
睡到炕上,来弟也动动嘴:“那里有水谭,应该有鱼虾,草药看好在哪里,再弄些野味回来。有弟,家里这屋子修一修,不知道要多少钱?”木头竹杆瓦片人工,来弟算一算麦秸杆儿,倒是足够。
全是绿色,而且白拿,只要自己花些力气,至多交上一个税钱,来弟在心里想着自己钻上这一个空子,多钻几天是几天,可不能浪费。
第二天姐弟俩个人起五更走出村去,走上一程人才完全清醒地来,路上就有嘻嘻哈哈的说话声。有弟看看天色,对来弟道:“可以吃早饭。”
有弟手臂上挎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放着绳索布袋和吃的。递一个给来弟,这是白面窝头,没有酵头,所以有些硬。油纸包着昨天剩的兔肉,姐弟两个人边走边吃一个痛快。眼看着前面就要到山里,来弟嘴角边露出笑容,有弟是能帮忙,走上这一会子路,还是脚步儿飞快。
在这样的环境下,是不需要林妹妹和病西施的。
安家的这片山林是他们家的坟山,山脚边是一小排屋子,里面住着看山的人。来弟现在是明白老看山人为什么以前对她放行,那也是安家屯的人,是安保叔的娘舅,他们是一家人,老夫妻两人,带着两房儿子媳妇在这里看山。
靠山吃山,这山里再来上不少人,也是能养得好。来弟对着巡山的人笑容满面地点头算是招呼过,听着有弟在身后一句遗憾的声音:“姐,你要是个男人该有多好?”
这句话让来弟一愣,回身来看着染在碧树青苔中的小小身影,来弟是着实地不明白:“有弟,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有能出力的地方。”这里男女不平等,人人是知道,不至于不平等到小小孩子也有这样的观念吧。
浓荫静林中,只有姐弟俩个人的说话声,有弟撇撇嘴,象是为来弟不值:“姐,你是个男人,以后就可以留在家里,不用去别人家。”
原来是为这个,来弟松一口气,觉得有弟姐弟情深,刚松这一口气,被有弟下一句说出来,差一点儿没有岔了气。有弟又说道:“丫头是受苦的命。赶茺年家里没吃的,都是卖丫头。”说过以后,小嘴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