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冥王      更新:2021-02-26 23:35      字数:4819
  穆有余却说:“这只雪狐会这么厉害,咬死了两条狗?”
  熊连丰说:“铁牛你来扒皮,吃狗肉。狗肉这东西暖人又养人,大补呢!”
  张知渔突然想,熊连丰根本就不爱狗,熊连丰爱惜的是能用又活着的狗。狗也是兽,被人驯化之后为人所用,最后被人吃掉肉,留下的皮还能派用场。而人呢?给了狗什么?张知渔随即想到,青毛闪电不能还给熊连丰。张知渔再瞅瞅熊连丰脚边卧着的青箭,不由得又想,这条青毛狼狗也快被吃了。
  熊连丰累了,就指点何铁牛、穆有余做狗肉。应用的调料熊连丰都带来了,可见从家里出来时熊连丰就准备好了吃狗肉,而其他的狗就等着吃同类的骨头。
  张知渔刚把雪狐放在笼里,就听乌大脚喊:“妈的!枪栓在这里猫着呢。我找到了,外当家我找到了!”
  张知渔正生气,就说:“找到了你就装好了不要再他妈拿下来,那不是筷子,是枪栓!就像你的‘棒槌’一样是用来顶的。”
  乌大脚就说:“我记牢了。”
  中午张知渔也吃了狗肉,还喝了酒,张知渔知道和不喜欢的人同吃一锅饭也是一种征服……
  大饼嫂带着豆芽菜住到了佟家湾里,大饼嫂心里就踏实了。大饼嫂看到进出的几十条汉子又感觉不踏实了。汉子们对大饼嫂和豆芽菜都挺和善,大饼嫂很感激,感激中却更不安了。就这样过去了两天。第三天佟九儿见了大饼嫂和豆芽菜,慢声细语地说了一会儿话。大饼嫂心里的不安和不踏实就在佟九儿的慢声细语中消失得没了踪影。大饼嫂就做了佟家湾的内管事。做了内管事的大饼嫂把精明细心就一点点地献给大伙儿了。当然也改了称呼,叫了乌大嫂。
  第三章 人斗、兽斗、性斗(12)
  这天夜里没有风,天干冷得让人不时想,天是怎么了?乌大嫂熄了灯,就在乌大脚的屋里哄着豆芽菜睡下了。刚睡着,门就被人砸响了。
  门外有人喊:“乌大嫂!”
  乌大嫂问:“谁?找乌大嫂有事?就说呗!”
  门外人说:“乌大嫂,出了大事情,王二牛急着找内当家。”
  乌大嫂答应着,起身穿上衣服,摸着黑找鞋,却不知上炕时给甩到哪去了。就在炕边角上摸了乌大脚的一双欤B鞋穿上,又给豆芽菜掖了掖被子才出来。借着月亮地乌大嫂就叫了:“啊呀!”又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不认识的汉子又啊呀一声,乌大嫂看清了,问:“这位大兄弟,你的耳朵哪去了?快包包伤,都血糊糊了。”
  被割了耳朵的王二牛说:“妈的!快带我见内当家的,迟了要丢两条命了!”
  乌大嫂说:“啊呀!这么大个事情就算内当家的睡下了也得叫起来,跟乌大嫂来吧。”就一步一晃荡地趿着欤B鞋往佟九儿房前走,并叫开了门。
  佟九儿平静地看着王二牛,平静着听完了,平静地说:“好啦,我知道了。下去好生养伤,哪也不要走,等外当家的回来。”看着两个兄弟下去了,佟九儿又说:“乌大嫂,你也歇着吧。”乌大嫂就退出去了。
  佟九儿平静地坐了一会儿,再在厅堂里走了几圈,就回房睡了。
  过了两天,佟九儿得报:谢达山派人把朱小腰接到山上去了,还带着花山镇鲁菜馆的张大师傅上了山。又过了一天,佟九儿又得报:鲁菜馆的张大师傅被送回来了,也打听清楚了,原来朱小腰最爱吃张大师傅烧的菜,谢达山最爱吃张大师傅的拿手菜“水淹七军”。谢达山请张大师傅上山是叫张大师傅给全寨兄弟做了一顿“水淹七军”。据说过几天张大师傅还要上山做“水淹七军”。
  佟九儿就问:“谁吃过‘水淹七军’?”
  一个兄弟答道:“内当家的,我知道‘水淹七军’是怎么回事,我也吃过。‘水淹七军’是用猪、牛、羊、山鸡、野兔等七味肉食加萝卜调味做成的,用料复杂,但确实好吃是好嚼咕。”
  这样,又平静地过了一天,在这天太阳变温柔的时候,佟九儿带着乌大嫂坐着马拉爬犁进了县城,佟九儿先去了佟家湾的兄弟刘二的妓院,取了400块龙洋,然后佟九儿又去了老中医白广德家。
  白广德年近七十,身体仍然十分硬朗。就在前几天白广德还为一个小姑娘打胎。白广德对小姑娘的妈说:“现在治病可不容易,得住下来观察两天,然后才能下药打胎,否则稍有不慎,这丫头性命不保。丫头肚里的孩子大了,都60多天了。”
  陪着小姑娘来的妈挺急,说:“过了年这丫头就出嫁,谁承想这丫头赶了几回集就作了祸。夫家家境挺好,难得一户好人家,这婚事砸了就可惜了。”
  白广德打量着清清秀秀的小姑娘,说:“成一处婚胜于建七处庙,老朽就尽力吧。”
  小姑娘的妈连连称谢,递过来一块龙洋和十斤鹿肉。白广德收了就说:“好!好!这样吧,你先去找个客栈住下,过两天……啊!还不行,过三天吧,到第四天你来领这丫头回去,保证就万无一失了,你看行不?”
  小姑娘的妈迟疑。白广德摸摸花白胡子,小姑娘的妈就笑了,说:“老先生年纪大了就费费神吧。”又吩咐小姑娘听话就走了,走时说:“住客栈破费大,先回家过四天来领。”
  小姑娘的妈走了,白广德就关了门,挂出了“今日免医”的牌子,白广德就把小姑娘带到睡房,给小姑娘查看病因。查看着查看着,白广德就把裆里的“棒槌”插进小姑娘的小“井”里了。
  小姑娘就说话了:“这样看病,县城里布店掌柜也会,可我没病怎么又有病了呢?”
  白广德动着小姑娘直哼,白广德问:“多大啦?叫什么名儿?”
  小姑娘说:“十四啦,叫路小妹。”
  白广德又说:“受用啊!”
  第三章 人斗、兽斗、性斗(13)
  白广德受用了路小妹三整天,第四天一大早路小妹的母亲来了。白广德让在外间等着,又进去受用了路小妹一番,才抓了几付药送路小妹娘儿俩出了门。白广德站在门首看着路小妹小巧的背飘荡在阳光里,抬手摸着胡子眯着眼睛微笑。白广德对自己的身体很满意,七十了还能挺棒似铁,比过了布店掌柜治的久。这是路小妹说的。
  白广德正想回去,一扭头看到佟九儿在乌大嫂的搀扶下,走下爬犁向这边来了。白广德就急忙迎上去,问:“内当家的哪儿不舒服?快、快、快请!”就把佟九儿让到了里面泡茶招呼着。
  佟九儿说了几句闲话,问:“你闺女大妹子呢,不在家?”
  白广德说:“昨天一大早就出去了,老朽嫌她吵闹走了干净,不回来就称心了。”喝了一口茶,白广德又说:“看内当家脸色不大明亮,贵体欠安吧?”
  佟九儿说:“就是睡不着,整夜都醒着,老先生能治吗?”
  白广德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安神镇静的方子有,能治。”
  佟九儿说:“太苦我可吃不下。”
  佟九儿又问:“有没有不甜不苦放到水里就化掉,一吃下去觉不到味儿,过个把时辰就能睡到天亮还养神补身的药?”
  白广德睁大了眼睛又闭上了,说:“有是有,不过配起来太费工夫,药种又多,这个……”
  佟九儿说:“凭老先生和佟家湾的交情一定肯帮忙了。这20块龙洋够了吗?要一天吃一次够吃一百天的。”
  白广德吓了一跳,说:“这种药不小心吃多了会睡死,那可不行。”
  佟九儿说:“这容易,老先生给我分成一小包一小包的方便服用不就行了,再给你20块龙洋。”
  白广德叹了口气,说:“老朽和老当家的有交情,就收内当家半价吧,请内当家等等。”
  佟九儿在外等了半天白广德才出来,递过一小包药粉,说:“一次一小指甲,服用百日有余还不伤胎气。”
  佟九儿脸就红了,说:“你老看出来了。”
  白广德说:“老朽这眼力还中用呢。”
  佟九儿说:“那就谢了,我回了。”
  白广德说:“内当家的好走。”就送到了门外。
  乌大嫂扶着佟九儿上了马拉爬犁,再用狐皮斗篷遮严了,一副病容的佟九儿就走了。
  佟九儿刚离开,白广德家又有人来了,转着话头套问白广德,佟九儿来干什么?真是看病?白广德人老成精,耍滑头应付。来人掏出枪来报出家门,白广德才说:“啊呀!不知是磨盘岭的好汉,佟九儿就是来看病,老朽给佟九儿抓了一点儿安神的药。”
  来人问:“安神是治什么的?”
  白广德说:“专治睡不着觉的药。”
  来人说:“这娘们儿能睡着觉才怪呢!”来人丢给白广德一块龙洋就走了。
  佟九儿回到佟家湾就用小指甲挑出些白色的药粉,叫乌大嫂送给掉了耳朵整夜痛得睡不着觉的王二牛服下。王二牛过了一个时辰就呼呼睡到了天亮。佟九儿还不放心,又用酒喂药粉给王二牛服用,王二牛更快了,半个时辰就睡下了,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在当天夜里,佟九儿坐上马拉爬犁叫上苟小耳,赶着爬犁来到花山镇外。佟九儿叫兄弟守着爬犁,带上苟小耳摸到了张大师傅家。苟小耳用尖刀插入两扇板门的缝中,一点儿一点儿扒拉开木制的门闩,推开门,就和佟九儿闪进去了。那时张大师傅正在打呼噜。
  张大师傅是个光棍,独自一个人正做美梦,突然被一把冰凉的东西冰得一乍就醒了。张大师傅见油灯都点上了,一个黑影坐在凳子上,另一个瘦高的人拿起枪指向了他的脑门。那冰凉的枪管一吻上脑门,冰得张大师傅头发都竖了起来,忙说:“好汉爷饶命!饶命!我从不得罪人!从不害人!”
  佟九儿问:“那你愿意救人吗?”
  张大师傅实话实说:“我怎么救?我无能我救不了。”
  第三章 人斗、兽斗、性斗(14)
  苟小耳一把把张大师傅拽出了被窝,张大师傅就勾勾着蹲下了。
  佟九儿说:“抬起头来,看着我。”
  张大师傅抬起了头,张大师傅看清了这是张极美的脸,一下子就傻了。
  佟九儿又问:“你愿意为我救两个好人吗?”
  张大师傅还没糊涂就说:“我怎么救?想救也救不了啊。”
  佟九儿又说:“你把这包药兑到酒里让磨盘岭的人喝下去,你就救了两个人的命了,而且还有这300块龙洋可拿。你不是恋着抚松的小寡妇四喜吗,有了龙洋就可以把四喜娶回山东老家了,再买些地就是财主,你做不做?”
  张大师傅心动了,但却说:“那是60条人命啊!我怎么敢?我不做。”
  佟九儿笑了笑,说:“这不是毒药是迷药,吃了就睡觉。我的兄弟救回来就算了,绝不杀人。”
  张大师傅不信。
  佟九儿一递眼色,苟小耳就挑了一指甲药粉放在碗里,加上水望着张大师傅傻笑。张大师傅看着苟小耳越笑他越怕,怕着怕着张大师傅就把嘴张开了。苟小耳就把水倒到张大师傅嘴里了,倒进一半儿,佟九儿说:“行了,这一半你喝。”
  苟小耳就一扬脖儿喝下肚里去了。
  张大师傅更傻了,还好奇,就问:“这真不是毒药?”
  佟九儿点头说:“一会儿就睡吧,睡醒了你去做,行吗?”
  张大师傅点头说:“行,可是酒是一坛坛地上,我没法全倒进去,放菜里行吗?当调料放进‘水淹七军’里,这东西没味儿。”
  佟九儿就笑,说:“行,300龙洋都给你了,你做成了下山连夜就走,救人你就甭管了。谢达山几时请你上山?”
  张大师傅说:“明天,他们晚上才吃‘水淹七军’。”张大师傅又说:“我信你,你也信我,我豁出去了,我准能干好。我能问你叫什么吗?”
  佟九儿说:“我是佟九儿。”
  张大师傅就笑了,说:“就是娶了山东张知渔的佟家湾内当家的佟九儿。”
  佟九儿说:“你和我的丈夫同乡呢。”
  张大师傅说:“那是!放心吧,我帮你,啊呦,我真的困了……”
  佟九儿说:“你睡吧,睡一觉好成事。”
  张知渔在帐子里还没睡醒,熊连丰却早早起来,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索。然后,擦那杆老猎枪。熊连丰整出的声音把张知渔闹腾醒了。熊连丰发觉张知渔醒了,就说:“这杆猎枪跟随我25年了,我用它猎过13头熊呢。唉!想不到老了老了又动了猎熊的念头,这心里面呢,就像年轻那会儿头一回猎熊那样,紧紧张张的没底儿,外当家的你说怪不?”
  张知渔坐起来,说:“猎熊挺难吧?那头熊又大又精细,大叔倒要小心了。”
  熊连丰点点头,说: